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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阵碰撞,冷兵器时代这种激烈的肉搏战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所在。此时,秦韩双方的士卒均有大批的伤亡,只是武器更为精良、配合更为严谨的秦军,伤亡较少而已。
死者已死,没了知觉倒也罢了,但更可怜的是因伤无法维持身体平衡的士卒们,大军作战,生死只在一念之间。那些受伤倒下的士卒,根本没有拖回救援的机会,一不小心便被激战正酣的士卒们踩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秦军方阵中,一个面色黧黑的大汉站在方阵的最外围,他一连勾、刺杀死了三个韩军士卒,顿时战心大盛。这大汉名叫郭发,因为积累军功,已经受封公士爵位,再积累些军功,那诱人的上造爵位就要到手了,他美滋滋地数着被自己杀死的韩军士卒的人数,口中恶狠狠地喊着:“上造,杀!杀!杀!”
浑身溅满了鲜血的郭发狞笑着,一次又一次地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戈。各勇悍的郭发武力高人一筹,转眼间又是一个韩军士卒倒在他的长戈勾杀下。
每死一人,韩军大阵便趁势收紧,两军士卒面前的对手便会换成一个全新的面孔。此时,郭发目光冷冷地眼前的韩军士卒,他依稀间看清了那张皱纹纵横的苍老面庞。
“去死吧!”他心头一横,挥起长戈对着那韩军老卒的面门侧部恶狠狠地啄去,这一下他用足了全力,他根据以往的战斗经验估计着,可一举啄透那老卒的耳门,让那老卒当场身死。“上造,上造”他口中胡乱地喊着,静静地等待着那戈刃入肉的爽快感觉,突然间,他觉得心窝处一凉。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低头望着那深深刺进心窝的戈刃,未等他反应过来,那老卒奋力一拔,将戈头抽出的同时,郭发的鲜血泉水般喷涌而出,他只觉全身的力量陡然丧失,热量忽地离他而去,郭发耳边的喊杀声渐渐模糊起来,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颓然倒地。
京城城下的旷野中,秦韩两军激烈交战的同时,另一万秦军锐士却不动如山,面色肃然地防范着城内韩军的出击,等了许久,却不见城内韩军的反应,秦军锐士们有些急了,他们一个个望着前方的京城城头,焦急地静静地等待着再次攻城的命令。
城头上的郡守张可,圆瞪着通红的双眼,望着前方两军杀得难分难解,他心下也曾蠢蠢欲动,试图杀出城去助野战的韩军一臂之力,给秦军来个前后夹击。
但是此时,他才明白自己前后夹击的战术谋划破灭了,昨日秦军猛烈地攻势犹在眼前,再看看城下随时准备攻城的一万秦军,不知不觉间,他那两道浓密的眉毛已经凝成了疙瘩。
第二百章 黄雀在后
就在韩国陉城城头上的郡守张可犹豫不决之时;只听城下秦军阵列中肃然一声大喝:“攻城!”
那喊声未落;秦军锐士们倏然发动;大型投石机、巨型床弩迅速地往前推进;待到达攻击距离后;秦军锐士们熟练地操持着攻城器械;又一波弩箭、石块往擏城城头泼洒而去。在远程武器的掩护下;秦军士卒们踏过护城河的浮桥;扛着云梯飞速往城墙边奔来。
数十名秦军锐士;举起牛皮大盾掩护着身子;抵挡着城头开水、石块、弩箭的攻击;推着沉重的撞车;往京城的城门攻去;此番秦军一共推出了三辆撞城车;彼此配合;合力冲击这一座城门;看来秦军是下定了决心;要在这城门处打开缺口。
“砰砰砰——”秦军三辆撞车;一次又一次的连番撞击下;京城那扇坚固的包铁皮大门终于承受不住;眼看就要被秦军撞得轰然洞开;京城郡守张可眼见形势不妙;忙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护住城门!护住城门!”
不过;此时的京城上下;喊杀声和哀嚎声不绝于耳;郡守张可那嘶哑的呼喊声早就被淹没得无影无踪。眼看着秦军的这波攻势如此地猛烈;喊声嘶哑的张可五内如焚;他心下想着:“这陉城怕是要守不住了!”
城门后的韩军士卒们;被秦军连番猛烈地撞击吓得心惊肉跳;只听着那砰砰的撞击声;如地狱里传来一般;这秦军入城可是见人就杀。那死亡的气息渐渐笼罩在心头。
不愿坐以待毙的韩军士卒们纷纷找来粗壮的木头;死死地顶住城门;又紧急运来一个个沙包在城门后堆垛起来;组成了一堵牢固的沙墙;缓冲着秦军三辆撞车连绵不绝的撞击。
虽然;在韩国京城并无沙子;所谓的沙包里面填充的其实只是泥土而已。但是此时情急;不管是什么材料;只要能顶住这城门都被韩军的士卒七手八脚地用了上来。
城外;秦韩两军的肉搏战仍在惨烈地进行;两军士卒们已经杀袖了眼;喷涌的鲜血和飞舞的残肢断臂;已经让他们忘却了恐惧和疲惫。就在两军将士激战正酣之时;只听韩军阵后“铛铛铛——”一阵金属敲击声急促地响起。
眼看着韩军士卒们与秦军锐士战力相差甚大;再这么战下去定然是一败涂地;韩军统帅连忙鸣金收兵了。
听到了后方收兵的命令;韩军士卒们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们努力地聚拢着;在撤退的同时竭尽全力保持阵型不乱;一步一步往后方撤去。
大军撤退之时;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刻;若是不顾秩序地转身就跑;那就相当于将毫无防备的后背卖给了敌军;这简直等于找死。韩军的士卒虽然比不上秦军强悍的战力;但是这种低级的错误;也是不会犯的。
“大秦铁骑;杀!”秦军大将蒙骜;张开大嘴呼喊着;昂然下令骑兵出阵追击。敌军撤退之时;正是骑兵大显身手的时候;蒙骜的秦军骑兵试图在韩军忙于撤退之时;在那些慌乱的韩军士卒身上找些便宜;再让韩军在阵前多留下一些尸体。
秦国的步兵虽然勇武;但毕竟已经厮杀了半日;早已是疲惫不堪了。即使在激烈的战斗中;更需要把握好节奏;一张一弛才是带兵之道。步兵需要稍稍歇会儿了;这是该轮到骑兵冲锋、一展身手了。
后撤的韩军士卒们;虽然尽力地维持着阵型;但仍不可避免地呈现出一定程度的松散;此时;正是骑兵发挥威力的好时候。若是任凭秦军骑兵这么全力地一冲;后撤的韩军可能一冲击溃。
“骑兵们;杀!”对于秦军骑兵的追击;并非脑残的韩军统帅当然早有准备;就在秦军骑兵猛然发动的同时;韩军的骑兵也挥舞着加长的骑兵铁剑;呼啸着向秦军骑兵迎击。审时度势的韩军统帅;试图以骑兵的奋力拼杀;为大队步兵的后撤赢得宝贵的时机。
骑兵速度快;再加上在光溜溜的马背上决战;双方均不易维持平衡、做出躲闪动作;比拼的是马术;是勇气;更是对武器的娴熟运用。骑兵对决节奏快;杀伤力大;往往比步兵肉搏更容易看出分晓来;双方仅仅冲杀了三个回合;韩军的骑兵便已经死伤大半。
不过占尽上风的秦军骑兵;也是死伤惨重。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秦军的骑兵虽然高出韩军一筹;但是也跳不出这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怪圈;虽然秦军骑兵大胜;但是也悲惨地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骑兵。
韩军骑兵们;用血肉之躯阻挡着秦军骑兵的冲杀;为步兵的后撤赢得了宝贵的时间。韩军步兵惊心动魄的撤退;费了好大的功夫;剩下不足半数的韩军士卒终于有惊无险地撤下阵来。
眼见冲杀韩军步兵已然无望;秦军的骑兵也是损伤惨重;秦军大将蒙骜也急忙下达了快速撤退的命令。死伤更为惨重的韩军骑兵当然也不敢再战;韩军统帅也及时地下令撤退。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闪念的功夫;秦韩两军的骑兵;已然各自撤到己方的阵后。
此时;血腥味弥漫的陉城旷野中;两军阵前无主的战马们接连悲戚地嘶鸣;有些失去了主人的战马们;垂下头来;恋恋不舍地嗅着那血污满身的尸身上曾经熟悉的味道;久久不愿离去。
“人马情深;有时更胜于人;岂不见那人与人之间的冷酷凉薄乎?”大将军赵括听着远处隐约的战马嘶鸣;心有触动地喃喃自语道。在这一瞬间;大将军赵括想起了被自己留在邯郸的那匹枣袖色战马;想起了那战马打着响鼻往自己脸上大喷热气的亲昵。
这头秦韩两军的步骑战阵罢兵稍歇之时;那头陉城的攻防战也暂时告一段落;虽然城池暂时得保;但顽强的韩国守军们已经没有了庆贺心情;他们顶住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势;早已是累得全身酸痛;刚刚松弛下来;顿时觉得全身没有了力气。
此时的陉城内外;早已变成了尸山血海;冷兵器时代战争之残酷;在此一战中显露无疑;正应了那句俗语:“一将功成万骨枯!”
“大将军;秦韩两军暂且休战。此战秦军占尽上风;韩军损失惨重。”视力超人的刘侠收回了远望的目光;口中喃喃着;汇报着前方的战况。这刘侠身为大将军赵括的贴身侍卫;他曾跟随大将军赵括剿灭白狄马贼、平定林胡叛乱;曾见识过大战的他;对远处战场隐约传来的血腥味道已经习惯了。
“嗯!”大将军赵括微微点了点头;他心想此战果然不出所料。其实即使大将军赵括此番不潜入韩国;这场秦军东出的大战的胜负也早已知道了;甚至接下来的战争走势;也都深深地印在了大将军赵括的脑海中。那史书上不是明明白白地记载着么。接下来秦军将不仅仅是大胜;而是全歼韩军;斩首五万余;进而稳稳地霸占韩国敬地方圆数百里的土地。
“这陉城虽固;却也撑不了几日了!”赵括这位年仅十九岁的少年;面色中透着一股超越其你年龄的冷静与沉着;一声叹息后;赵括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韩国京城郊外的旷野。
“大将军;铁鹰营密报!”一个精悍的猛虎营将士;行色匆匆地赶来;待赶到大将军赵括身前;忙躬身将手中的一方密封好的羊皮递了过去。
“哦!”大将军赵括心头一动;打开羊皮纸、看清密码记载的内容后;赵括顿时精神一振;沉声道:“传本将号令!猛虎营将士合兵一处;加速往梁邑进发!”
大将军赵括军令一下;猛虎营将士迅速地行动起来;仅仅过了一顿饭不到的功夫;猛虎营将士千余人便汇合在大将军赵括身旁。随后;猛虎营在大将军赵括的率领下;避开秦韩两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