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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并未做撞破城门之打算。
再说高平关之两侧,尽是光秃秃的悬崖峭壁,除了嶙峋的乱石、偶尔冒出的几颗杂树或几蓬杂草之外,别无他物。想从两侧的悬崖突袭,基本没有可能性。
但此说亦不绝对,若是千夫长陈不群的猛虎营在,那些千里挑一、历经复杂地形残酷训练的特种战士当可一展身手。但此时猛虎营另有重任,正在以游击战术死死地咬住秦将王陵之五万步骑,上将军赵括纵然想急调他们来此,时间却是来不及了。因了此战真正之对手乃人屠武安君白起,上将军赵括要占得上风,就必须以快打快,合拢铁桶阵要快,攻陷险关更要快
正因了如此,此时劲步营将士攻城,便是以架设云梯、爬上城头攻击为主。此时城头的秦军已被霹雳子炸懵,此等战机稍纵即逝,上将军赵括又岂会放过,于是便在霹雳子轰炸之后,赵括便肃然地发出了总攻之军令。
“杀——”劲步营将士们齐声呐喊着,排列着整齐的攻城方阵,一波又一波地快速推进,第一波方阵的将士们架着那长长的云梯,率先冲到高平关城下,便齐刷刷地将云梯竖了起来。将士们架设云梯的工作整齐划一,更是简单利索,绝无一个多余的动作,突出了一个快字。
那云梯刚刚架好,只见那随后一波*的劲步营将士们,便身形一纵,轻灵而矫健地攀上云梯,“嗖嗖嗖——”地快速向高平关之城头窜去。
因了霹雳子之掩护,劲步营攻城较之秦军防守之反应已是快了一步。
此时的高平关城头,那守将朱方已被霹雳子活活炸死,被高速掠来的锋利陶片削去了半边脑袋,那飞溅的脑浆喷了一旁的大将车云在满满一肩膀。
但此时的大将车云在被霹雳子连番炸响震得耳膜发痛,更是被一股股的硝烟熏得头昏脑胀,连这腥臭的脑浆也没时间、没心思弹落了。窝在城头,被劲步营一连串远程攻击杀得心下茫然,这骑兵主将车云在那心底别扭无比,完全没有了昔日战阵杀敌的感觉。
想那昔日上战场之时,车云在可是闻到鲜血味道便是神经亢奋,昔日的他率领着五千轻骑死士,每每冲锋陷阵,铁骑飞驰过处,便是尸身累累,那仗打得叫一个畅快,何曾如今日这般窝囊过。
此时的老将王龁,更是被两个卫士死死地护在身下,趴伏在青石地面上的王龁连续两声大吼便欲直起身来,但是压在他身上的卫士们却是“倔强”地纹丝不动。王龁于是愤怒地双膀一扭、猛然发力,便将身上的两个卫士掀翻在地。
待王龁转过身来正欲发雷霆之怒,这才发现两个卫士已是气绝多时,一个被锋利的陶片在脖子处割开一道硕大的口子,鲜血流尽而死;另一个居然扎了满头满脸的铁钉,临死变成了个大花脸。
然则,王龁只是一声叹息,那愧疚之情还未来得及生出,变硬生生打住了,因为从霹雳子震响中回过神来的王龁,分明听到了那城下咚咚的战鼓声越来越响,那大潮一般汹涌而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王龁神色一凛,心道:他娘的,赵军之总攻,终于是杀上来了。
“老秦人的娃子们拼命的时候到了拿起你们的长戈、长剑,举起大鼎的猛火油,给老夫狠狠地杀呀——”老将王龁俯视着城下那一波*杀来的绛红色人潮,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做着城头白刃战前之动员,此时的老将王龁却未料到,劲步营将士们早已攀上了云梯。
然则,老将王龁喊话声落后,却并未听到回应之高呼声,周围尽是一派死亡气息的沉寂。
王龁眼神一慌,忙四下里望去,只见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有秦军士卒陆续顶开战友的尸体,从尸体堆里爬了起来,在那霹雳子爆炸的骇人一刻,战友们的尸体成了他们防护轰炸的肉盾。
待听到老将王龁的连胜怒吼之后,这些劫后余生的秦军士卒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寻找长戈、长剑、滚木、礌石、盛放猛火油的大鼎等等守城武器、物资,仓促间布起了城防。
劲步营攻城之要,在于一个快字,高速冲锋的将士们,不待城头的秦军反应过来,便纷纷顺着云梯,一鼓作气地杀到了城头。一个快速勇猛,一个迟疑茫然,这两下对照,劲步营将士们便以快而占尽了先机。
第一波冲上城头的劲步营将士,乃是由百夫长屠易统领,这千余人竟是清一色地口含精铁长剑,为了追求攻城的速度,为了攀爬之灵活便捷,而换下了那丈八之长枪。
“杀”屠易一声厉喝,精铁长剑便往头顶迅疾地一刺,刺向那反应过来欲推翻云梯的秦军士卒,这一剑自其前胸贯入,沾满血色的剑尖从其肩部穿出。刹那间,腥热的鲜血顺着那狭长的放血槽喷涌而出,洒得屠易满头鲜血淋漓。屠易“噗——”地吐了一口,身子借势轻轻一纵,拔出长剑的同时,身子已跃上了城头。
只见此时的屠易长发披散,满身的血污碎肉,恰如无敌杀神一般,落定后,屠易手下不停,便挥起长剑、迅猛地往城头守将杀去。屠易一马当先跃上城头后,紧接着其身后便是一波又一波的劲步营将士涌了上来,一个。。。十个。。。百个。。。千个。。。
劲步营将士们嗷嗷地冲向秦军士卒,先是精铁长剑、后是丈八长枪,长短武器交相配合,伴着震天般的喊杀声,踏着脚下秦军士卒的尸首,一步步地剿杀着早已伤亡大半的秦军。
遭受炮石雨、箭雨、霹雳子的远程连环攻击后,城头的秦军已剩下约万余人,七万士卒竟然未经白刃战便悲惨地折损了五万多,其中大部分皆是被劲步营神威霹雳子炸死。此时,就连大将车云在手下的两千轻骑死士也被尽数派上了城头。
这些秦军士卒们早就被刚才的霹雳子炸昏了头,怎敌得过以逸待劳、杀气正盛、杀法凶猛的劲步营将士,便在阵阵喊杀声、惨嚎声中,秦军士卒们连片倒下,眨眼间的功夫,高平关城头处处是劲步营绛红色人潮肆虐。
杀——”劲步营将士们本能般地列成了若干个步军方阵,依照步兵操典挺着丈八长枪,一个个方阵交互配合,组成钢铁丛林往秦军隆隆推去,将士们适时地调整着步伐,那一具具横七竖八倒地的尸首,并未乱了将士们整齐的步伐。
这一个个方阵此时并无千夫长、都尉指挥,它能迅速结成并大展杀威,靠的是将士们那历经严酷的训练、早已根植于脑海中的结阵杀敌的本能。
那几如血人一般的百夫长屠易,亲自率领着一个约百人的小方阵,瞪着那双血红的大眼,戾气大作地搜寻着屠杀的目标:秦军千夫长、都尉乃至裨将,这些秦军之骨干才是屠易真正感兴趣的目标。正所谓,屠龙先斩首是也,先杀掉这些骨干的将领,才能迅速地削减秦军之战斗力。
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几个秦军千夫长、都尉、裨将被屠易斩杀于剑下,其凛凛杀气,大有挡我者死之气概。但屠易并不满足于这点战果,此时的他又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那就是身着牛皮盔甲、头戴青铜战盔的秦军骑兵大将车云在。
那车云在连声咆哮着,招呼着轻骑死士们接阵抗敌。这些令秦军、令秦人引以为傲的轻骑死士,被迫跃下马背、徒步厮杀,虽没了昔日那在马背上所向无敌之神勇但那种勇于搏命之气概、严整肃然之军纪、协同作战之默契,仍旧明显地高出了其他秦军一筹。只是几个回合的功夫,车云在的轻骑死士们挥舞着满是血光的青铜剑,已是击破了劲步营一个约百人之方阵,当然他们也付出了近乎百人死伤之沉重代价。
轻骑死士的神勇表现,登时鼓舞了大将车云在和老将王龁,只见这两位秦军将领连声大吼着,不停地鼓舞着秦军士卒之战志,妄图以两千轻骑死士为尖兵,杀退冲向城头的劲步营将士,杀退这一波攻城之绛红色大潮。
“老秦人的娃子们,杀呀——杀光赵人,本将为尔等向我王请功”那老将王龁一身的战袍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高举着那刃口卷起的青铜剑,放声大吼着。
“轻骑死士,大秦铁军死士们为我大秦流血牺牲之时刻到了,杀光赵人,死守高平关”那大将车云在眼见着自己的轻骑死士步战也能如此神勇,登时便是精神大振,那高喊的声音里满是无尽的自豪。
然则,沉浸在自豪中的大将车云在,此时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死死地盯上了,甚至在那人看来,他车云在不过是一块会移动的血肉而已,稍后便会躺倒在地被人踩成血肉模糊。
第三百零八章 悲乎?
第三百零八章 悲乎?
第三百零八章悲乎?
只见那百夫长屠易手腕一抖,精铁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便将那必杀令传了下去。
在方阵其余将士们的掩护下,屠易身形灵活得如同游鱼一般,挥舞着长剑刺杀砍斫,一个个地除去身前之障碍,一步步地向秦军骑兵大将车云在杀来。屠易那一对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车云在,射出两道必杀之寒芒。
这百夫长屠易所用之剑法,乃是从墨子剑法中演化而来,其剑势和猛虎营千夫长陈不群的大开大合不同,而专走轻灵一路。屠易用剑搏杀从不和敌人之武器硬碰硬,而是冷静地寻找敌人防守之空挡,从而利索地一剑击杀,大有“以无厚而入有间”之味道。
屠易每剑刺出,其角度之诡异,其速度之迅如闪电,其杀气之凌厉,无不令人望而生畏。屠易这种杀法,尤适宜于这种生死关头之白刃战。但见屠易每剑刺出便又一个轻骑死士倒下,在这一瞬间,身形飘忽的屠易将墨子剑法演绎的得神乎其技。
听着耳畔那一声声凄厉的哀嚎,秦军大将车云在便是目光大张看到了那杀伤力匪夷所思的劲步营百人方阵,看到了那血红色双眼、当者身死的劲步营百夫长屠易。但屠易百人队的杀法太快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其两千轻骑死士组成的大阵已被冲开了缺口。
“拿命来”那百夫长屠易身形一闪便突破缺口,抖动手中狭长的精铁长剑迅如闪电一般向大将车云在刺来,这一剑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