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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廉颇紧急地行动起来,他连忙着手部署安排,先是换下身受重伤的轵关陉守将弧茄,再另派得力的将领驻守这处险关,同时向轵关陉输运滚木、礌石、投石机等守城装备物资,做做大努力,力保这最后的险关不失。
后日的正午,待一切安排妥当,上将军廉颇即刻让军令司马传令赵军众将,速速赶往中军大帐议事。这三处险关两关失守,接下来,接下来秦军是否会发动连环的攻势?赵军当如何应对?廉颇要和众将领好好筹划、计议一番了。
秋日正午的天空晴朗得不见一丝云彩,赵军丹水防线方圆近百里,那白晃晃的日头照耀着,仿佛这一片土地乃是一个清平的时节,前日那场血战不过是幻梦一般。
那刺目的日光,穿过中军大帐的缝隙,映照在上将军廉颇、大将军赵括等众将领的身上。一道道光柱射来,其间可见无数的灰尘急速地飞舞。大帐正中,大将军赵括特意命人打造的硕大沙盘,赫然占据了大半的位置,众将领环绕着沙盘一个个面色肃然地昂身而立。
更有一道日光,恰巧斜斜地照射在手扶沙盘的裨将弧茄的面上,映照得那弧茄伤痕遍布的面庞有些狰狞恐怖,特别是那道被飞溅碎石划破的伤口,更是令人看来触目惊心。
这伤势甚重的裨将弧茄,被上将军廉颇特意关照送来大军行辕中休养,但弧茄这位刚刚和秦军血战一场的守将,此时却又怎能闲得住。刚听到上将军廉颇聚将议事得消息,他便匆匆地拖着伤腿,赶了过来。
“此战。。。。。。诸将且如何看?”那上将军廉颇面沉如水,口气平缓地冷冷地问道。
前日一夜之间,两道险关被秦军神速地攻破,廉颇的心情糟糕透了。不过这位百战名将毕竟还是有着名将的风采,尽管他心头是乌云密布,但是廉颇依旧保持着难得的镇静,从他的面色上,帐中的众将们却看不出一丝的懊恼和焦躁。
“上将军,那秦军来势汹汹,白陘、太行陘两处险关已被秦军攻破,以末将之见,那秦军定会取道太行陘,而直扑我赵军之三道防线。”唇上留着短髭的大将军乐乘向廉颇拱了拱手,不疾不徐地昂声答话。
“乐乘将军,以你之见,秦军将于何时发动首攻?其攻击之指向将是老夫的何道防线?”上将军廉颇依旧面色波澜不兴,他捋了捋花白的长须,却也不看大将军乐乘,只是垂首望着那日赵括送上的硕大沙盘缓声发问。
问话时,上将军廉颇两道目光如炬,在面前的沙盘上迅速地游走了一遍,仅仅这一刻的功夫,老将廉颇仿佛将所有的心思和灵魂,全部注入了沙盘上的上党山山水水之中。
“哦——”那乐乘闻言略略沉吟了一声,轻轻抚弄了两下短髭,随后便随着廉颇也将目光瞄向了沙盘。稍后那乐乘在沙盘的各处防线上方指指点点,过了半晌,终于沉声回道:“上将军且看,虽则这丹水防线距离这白陘、太行陘最近,但此处乃我大军行辕所在,我军在丹水河谷深沟高垒、重兵防御,难以攻破,秦军想来不会贸然攻击。”
“其次乃老马岭防线,此处距离那太行陘不到百里的距离,乐乘以为若是以常理论,秦军若发动攻势,接下来必取老马岭”乐乘定定地指着沙盘上险峻的老马岭的位置,沉声说道。
说完,乐乘抬起头来注视着上将军廉颇,昂声谏言道:“大将军,我等当速速派出机动之骑兵,支援那老马岭防线,若是此防线被攻破,我赵军三道防线将三去其一,形势危矣”
大将军赵括沉默地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地向大将军乐乘投去几道赞许的目光。听着乐乘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竟和原本历史的轨迹相差无几,赵括不由得心下赞道:正是虎父无犬子,这乐乘虽不及其父声威赫赫,但是这份冷静的头脑却是为将者难得。
但大将军赵括却未急着表态,他还要等待一会儿,等着那上将军廉颇的论断,他想听听廉颇的口气,到底是在心底作何谋划。此时奉行“韬光养晦、有所作为”信条的大将军赵括,两道灼灼的目光注视着那廉颇额头上数道深深的皱纹,面色淡然得如同一尊石刻雕像。
“上将军,且听弧茄一言”听着上将军廉颇和乐乘的一问一答,那裨将弧茄终于忍不住插话了。
弧茄受伤的双腿不堪重负,只见他颤抖身子扶住沙盘的边框昂声言道:“上将军,以弧茄观之,我大赵骑射劲卒之战力,并不弱于秦军锐士,与其这么窝着等秦军来攻,还不如拉出去痛痛快快地对战一场,如此被动挨打,实在是憋屈”
弧茄这轵关陘守将,经过了前夜一番生与死的洗礼,经历了从绝望忽至惊喜的淬炼,他早就看透了赵军与秦军相比,到底弱在何处,强在何处。
自认为捡回了一条命的他,更是彻底看淡了自身的安危,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之所以直言不讳,其本意真心乃为了二十万赵军之生死存亡考虑。
裨将弧茄话音刚落,帐中的众将领们纷纷动容,就连那上将军廉颇额头上皱纹,也忍不住颤动了数下。
这裨将弧茄和帐内别的将领相比,有着一点不可辩驳之处,只有他和大将军赵括秦军锐士正面对战过,当然对秦军的战力如何,这弧茄之言更有发言权。
弧茄一语说完,他稍稍地顿了一下。大将军赵括趁此机会,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帐中诸将,只见乐乘等将领们纷纷望着沙盘沉思,那上将军廉颇的眉头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
要知这“坚守耗敌”乃是二十万赵军之统帅、廉颇上将军亲自制定的抗秦方略,坚守不出这是可他的底线,绝不容许别人去触碰,但是裨将弧茄出言无畏,显然是轻轻地触碰了廉颇的底线。
那裨将弧茄却并未刻意去看上将军廉颇那渐渐变得黑沉的面色,为了赵军之安危,弧茄决心敞开直言了,他权当对面上将军的神色一如方才沉静一般。这一语既出的弧茄彻底放松了开来,就在帐中一派沉寂中,弧茄兀自昂昂地叙说着前夜激战之动人心魄。
听着弧茄掷地有声铿锵之言,赵军众将领时而热血沸腾,时而捶胸叹息,时而目光热切欲图上阵一搏。这口才本是一般的弧茄今日超常发挥,一番绘声绘色的精彩讲述,将众将的情绪慢慢地调动了起来。
待战况说完,那弧茄总结道:“自先武灵王变法以来,骑射野战屡立大功,乃我赵军之特有无可匹敌之长处。诸位可知,前夜大将军赵括,亲率五百骑兵,一举屠灭秦军三倍之敌。
“这固然是赵将军勇武无比,也有秦军仓促应战之战机,但弧茄以为更可见我大赵骑射劲卒之战力强悍,绝非浪得虚名。”
“诸将们,经此一役弧茄心下已经明了,我等若是再龟缩死守,正是中了那秦军之下怀。诸将且想,自秦国变法自强东出以来,那善于攻城破坚的秦军,先后为秦国东出拓地千余里,被其攻破的大城坚防简直不计其数。当年之霸主魏国又如何?强盛之楚国又如何?离石要塞如何?函谷关又如何?于此两国相较,我赵军之防线真的固若金汤否?”
“由是观之,年前大将军赵括‘以攻对攻、以我骑射野战之长对秦军野战之短,三面夹击、逼迫秦军决战’不失为上上之策。轵关陘得守并非弧茄守城之功,而是大将军赵括以骑兵攻击秦军,令秦军心神大乱,这才有了全歼四千秦军之战果”
说道此处,那裨将弧茄咳嗽了一声,接着神色悲戚地言道:“此番,若非是大将军赵括及时来援,我轵关陘怕是早已换成了秦人黑色之战旗,我弧茄怕是也早已命丧轵关陘城头。”
最后,那弧茄缓了一口气,对这上将军廉颇躬身一礼,郑重地言道:“弧茄不善言辞,以上所言,为我大赵二十万劲卒所虑,为大赵安危所虑,更是为上将军大谋所计,实乃一片忠心。望上将军相机而变、临机决断,及时更易抗秦之策。”
听着曾经的爱将弧茄,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为大将军赵括以攻对攻之策摇旗呐喊,字字句句中的意思都是:坚守乃死路一条,唯有对攻才是抗秦、破秦之上策。那上将军廉颇听得是面色黑沉,简直如同乌云密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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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章 动摇军心
第两百六十章 动摇军心
第两百六十章动摇军心
一时间,偌大的中军大帐中寂静无比,只闻呼呼的喘息声,那立在沙盘旁的几位将领却是沉默无言。听着弧茄那慷慨之言,却都是定定地望着眼前的沙盘,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经此三陉之战后,众将领们心底对上将军廉颇的坚守耗敌之策,又隐隐出现了动摇了之苗头。坚守耗敌,何者为坚?以轵关陉、太行陉、白陉三座关隘如此险要之地势,占尽防守的地利,却被秦军一夜之间连下两关。若非大将军赵括的五百骑兵及时救援,那最为关键的轵关陉怕是也早已陷落了。
以此三关之天险,尚不可守,那么接下来,若是秦军大举来攻,那布下的老马岭、丹水、石长城三道防线,赵军到底又能支撑多久?
再者,此战攻守之利弊一眼可见。奋力死守的太行陉、白陉两座关城一夜陷落,而轵关陉下大将军赵括率五百骑射劲卒以攻对攻,却是守住了关城,胜得酣畅淋漓。看人家大将军赵括,这一下杀得那叫痛快。相比之下,但是这死守确实甚为窝囊
接下来,赵军到底是以攻对攻,还是继续防守?若是对攻秦军,那赵军当有几分胜算?众将们心头满是问号,此时他们心头着实是没底了。
“啪”地一声大响,打破了中军帐中的沉寂,只见那上将军廉颇一掌拍向沙盘的木质棱角上,拍得硕大的沙盘一阵摇晃。廉颇这一掌可是用了足足十成的力气,幸亏这以槐木制成的沙盘还算结实,不然的话非被廉颇拍散架不可。
听到这声大响,众将领心头陡然一颤:不好,这上将军要发威了
那少年大将军赵括却是听得唇角微微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