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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Severus Snape从黑暗中惊醒,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被单大口喘气。
这是他在这个夜晚第五次因为Sirius Black惊醒。心跳的声音每一次都狠狠的砸在他的内脏里,他翻身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子旁边,自顾自的开始往杯子里倒水,然而手一扬,水从壶里洒了出来,Snape皱着眉头,汗滴从他的眉毛之间留下来,他顾不上去擦。转身去找魔杖清洁桌面,却在转身的时候一挥手碰洒了水壶。
“哐当”一声,金属物落在他的面前,Snape抬起脚想迈过去抓住魔杖——那是他唯一的念头,然而却不小心踩在同时掉在地上的杯子垫上。
身体重重的倒下,他忘了要以什么姿势着地,或者是,也许他该伸出手支撑一下自己的身体才对,但他没有,他就这样直挺挺的摔了下去。——难道是忘记了吗?头磕在床角上的位置突突的疼,他缓慢的抬起手,摸了摸痛处——湿漉漉的,应该是出血了。
该做点什么?先站起来,然后找到那该死的杯子垫,放回桌子上,然后捡起水壶,用魔杖将它上面的伤痕修复——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Snape通常是不允许自己使用的物品上有凸凹不平的伤痕。还有,他应该把洒了一地的水用清洁咒弄干净,然后给水壶里重新续上水,倒进杯子里,慢慢的喝掉压住自己的惊恐,然后滚回被窝里继续去睡那该死的觉。
然而Snape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想做。漆黑的空气中,他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身体一歪,躺在地上,冰冷而坚硬的地窖地砖让他感觉到彻底的释放,许久,他慢慢睁开眼睛。
他想看到Sirius Black,现在就想。
“你还好吧?”Remus Lupin稳稳当当的给Snape端来一杯温热的红茶,圆月的日子过去没几天,虽然能在他的身上看出疲态,但至少已经恢复得不错。“给你,喝点这个。”
Snape接过杯子,不敢抬头直视狼人的眼睛,他害怕对方看到自己乌黑的眼圈,他想不出除了连续四天都没怎么睡觉以外其他的解释。于是他只是木讷的双手摸着杯子的外壁。
墙上的布谷钟响了六次。
“Sirius这几天的状态……”Remus偷偷瞄了Snape一眼,见后者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几天他的伤势在好转,但好转的不多。他坚决不服用你留下来的那些药物。”
“有没有再次受伤?”
“有一次。”Remus说。“两个星期的期限只剩两天了,我和其他的凤凰社员担心Lucius Mlafoy会越来越疯狂。”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红茶。“不过说真的,Severus,我最担心的是The Boy会坚持不住。”
Snape下意识的抬起头看Remus,然后快速的收回目光。但只这一瞬Remus便注意到了Snape的异样。“天呐,Severus,你看起来糟透了。”他急忙跨过桌子,走到Snape的身旁。“没有休息好吗?”
“不用管我。”Snape将头扭到一边,“我需要操作间储药柜第三排左数第六个药瓶。”
Rmeus一愣,之后走进操作间,Snape听到他发出一声叹息。
服过药物的Snape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他端起杯子喝了几口红茶。“你是怎么跟他解释他的突然受伤的?”
“我说,那是一种罕见的疾病,只要坚持服药就能痊愈,但他不肯。”
“凤凰社其他人都怎么样?”
问过话的Snape许久没有听到回答,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已经跌坐在椅子上的Remus眼眶红红的。他皱了皱眉。
“Tonks出事了。”Remus默默的说。
在看到狼人的表情时Snape便猜到这一定与那个女人有关。“怎么回事?”
“实话跟你说吧,Severus。Sirius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在你们回来的第二天,他就受到了Lucius的攻击,之后虚弱不堪,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Tonks有些看不下去了。”Remus说着,擦了擦眼角,站起身来,走向壁炉旁的一个柜子,拿出一张字条,递给Snape。
“看吧。”他说,话语中鼻音很重。
我亲爱的Remus: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很多,Sirius连续受到攻击,至今已经气息奄奄,因为The Boy的事情,Severus和Sirius的分手对彼此打击很大。还有你,我最亲爱的,在月圆之夜仍然不能休息好,你知道,当我看着你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仍然坚持书写凤凰社会议记录的时候我的心有多么难过吗?
所以,为了这一切,为了你,我亲爱的,我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我能做的事情。上次在街心花园看到The Boy的人是我,绝对不会看错,我要亲自去找他,若有事找我,请用魔法链接。
爱你,吻你
Tonks
“她现在在哪里?”Snape将信纸折好,还给落寞的站立在一旁的Remus。
Remus摇摇头,“无法建立魔法链接。”他掏出魔杖,演示给Snape看,一道强劲的银光射出,但却渐渐散开了。“最坏的情况就是,她已经……”
死了。
狼人扶着桌子坐了下来。“Severus……”他流下一行泪水。“你知道,我们上学的时候不在一个学院……我和Sirius、James都在Gryffindor,而你在Slytherin……”Remus的话语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平时我们并没有什么交谈的机会,所以,也许你觉得我们彼此并不熟悉。”更多的泪水从Remus的脸上淌了下来,Remus的声音变得异常哽咽,甚至听上去有些含糊,“但我这些话现在该找谁说?James死了……Sirius现在伤成了那个样子,还有Tonks,我许诺她战争结束以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去随便一个什么海边安度晚年……你知道的……她喜欢、喜欢大海……我到底是一种什么生物没有人能比你更清楚,她能嫁给我,嫁给这样的我……而我、我……我却没有让她……她死了!Severus!她真的已经死了……”
Remus Lupin的身体趴在桌子上,双手紧紧的扣住Snape的手,垫在头部的下面。Snape能感觉到大滴的泪水滚烫的落在他的手心里。记忆中,他与Remus Lupin的“和平交往”仅仅是狼毒药剂以及凤凰社会议,然而此时,Snape却伸出手掌扎实的拍了拍Remus的后背,狼人绝望的哭着,Snape这才注意到,Remus Lupin本来就不很宽阔的身形在这些日子里似乎是泄了气一样迅速的缩水,显得更加羸弱。
寂静的房间里除了Remus轻声的抽泣便只有时间在钟表的指针之间静静流逝的声音。Snape突然被一种巨大的孤独和无助笼罩——Dumbledore死在了自己的手上,Tonks生死不明,Sirius气息奄奄,少年Black仍处于危险之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他,完了,真的不行了,放弃吧Snape,你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一生就要终结了,胜利只是个笑话。
“Moony。”
楼上突然想起轻声的叫嚷。
Remus Lupin缓慢的将头抬起来,擦干泪水,“跟我来,Severus,跟我去看看Sirius。”Snape犹豫了一下。
但他只感觉内心有一种强烈的腰见到那个人的愿望。
于是他踏着咯吱咯吱作响的老楼梯走向Sirius的卧室。
“Sirius,你醒了?”Remus走进卧室。“Severus来看你了。”
卧榻上的病人先是眼睛圆瞪,随即咬紧牙齿。
“滚!叫他滚!”Sirius用尽力量吼叫着,似乎是因为情绪的波动,他的脸色异样的苍白,然后,他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Snape听到他肺部似乎有什么撕裂的声音,他紧紧的攥住拳头,似乎这样就能克制住身体不再颤抖。
他慢慢的走进卧室。
Sirius半睁着右眼眼睛看他,左眼已经因为伤口无法睁开。光线昏暗,Snape分辨不出Sirius眼睛里蕴含着什么情绪。他只能注意到昔日爱人的情况已经糟糕透了。
“鼻涕精,你是来故意恶心人的么?”Sirius吃力的露出一个冷笑,他的下嘴唇裂开一道口子,“抱着胜利者的姿态来向我展示你和你的新情人过得很好对吧。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探视。别假惺惺了。”他费力的转动了一下眼珠,示意着卧室的门。“现在,我请你马上滚出去好吗?”说罢,他转移目光。“Remus,Tony怎么没来看我?”
“Tony是谁?”Snape转头问道。
“那是我亲爱的。”Sirius抢在Remus张嘴之前说。“在我这次遭灾前——也就是几天前,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你知道吗鼻涕精,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还有那么紧致的身体。”他用陶醉的声音说着。
指甲慢慢的陷进肉里。
“麻瓜么?”Snape问道,他努力做出默然的表情,但Remus已经在他的声音中捕捉到颤抖的音调。
“怎么可能,他虽然有个麻瓜一类的名字——那是因为他的父亲是麻瓜——但他却是优秀的巫师。”Sirius努力想在脸上扯出一个赞许的笑容。“他不用我哄,说话声音温柔动听,还很会照顾我,尤其是每天晚上,他翻滚着热辣的身体……”
“那恭喜了。”Snape笑笑,在走出Sirius的视线之前,他一定还是那个坚强冷漠的Slytherin。
然后他转身,用惯常的步伐走出Sirius的卧室,带上门,机械性的走上楼梯。
他想去阁楼上吹风。
大脑一片空白,天已经完全亮了,Snape从格里莫广场最高处的窗子向外张望,却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