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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待沈氏一边吃茶,一边听了柳芙的细说之后,并未动气,更没有意料之外的任何不满,只轻轻放下茶盏,反问道芙儿,你可想清楚了?”
“娘,我想清楚了。”柳芙慎重地点点头人活一世,若不能为争取命运,只等别人来安排,我不愿意!如今锦鸿记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一个改变现状的机会,为不能把握住呢!”
“为娘可以绣那个五福屏风,只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沈氏眼神中透出一抹幽光,随即又黯淡了下来只是,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你手上那一千两银子,改明儿个托人在附近重新赁一处屋子吧。”
“娘。。。。。。委屈你了。”柳芙沈氏一心只为着想,可居住在此处实在有些屈辱,自然也想早点远离关于柳家的一切。
沈氏见女儿贴心地拉着,只觉得有了她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柔和地笑道让你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一切,娘觉得。。。。。。罢了,只要你高兴了,娘也会跟着高兴的,别委屈了就行。”
“锦鸿记给的工期是两个月,娘,你也别着急,慢慢来。”得到沈氏的赞同,柳芙才真正松了口气。
又芙腻在沈氏怀里撒了好一会儿的娇,柳芙这才出屋,准备让刘婆子的侄儿顺带帮忙问问附近哪里有适合租住的地方。
。。。。。。
此时此刻,京中柳宅,和风阁。
柳冠杰手中捏着一个青花瓷的宽口茶杯,丝丝白气氤氲而起,罩在他晦暗不明的面色上,更加透出一股无奈酸涩来。
“老爷,托了刘婆子帮忙租赁屋子,您看该办。”
陈果垂首站立在下方的位置,将这几日天泉镇别院的事情一一给柳冠杰回禀了。对于柳芙和锦鸿记搭上关系,并托了刘婆子的侄儿帮忙打听九华山地价的事儿也一并告诉了柳冠杰。
“芙儿今年才八岁吧。。。。。。”
柳冠杰不知在想些,有些答非所问可是我看她行事,还有那眼神,总觉得和同龄的小姑娘不太像。”
陈果见柳冠杰神思不聚,他是忆妻女心切,倒也不忙着追问,只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蕙质兰心,自不是其他同龄女子可比的。”
“你说她像我吗?”。柳冠杰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慈父的神色来。
陈果蹙蹙眉,却是开口劝道老爷,小不忍则乱大谋。还请以大局为重!”
“大局。。。。。。是大局?”柳冠杰唇角的冷意瞬间就替代了先前一闪而过的慈爱神色朝廷社稷就是大局,我的家人。。。。。。就是小事吗?”。
“老爷,当初这条路可是您选择的,怨不得别人。”陈果的语气有些异样,此时此刻好像他并非柳冠杰的奴仆。
垂下眼帘,柳冠杰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缓缓点头帮忙给沈氏找一处幽静些的院子,不用太大,离得九华山近些吧,可方便沈氏礼佛。也方便芙儿买地之后照看田亩。”
陈果有些欲言又止老爷,需不需要小人去打听一下为何想要买九华山那边的荒地?”
摆摆手,柳冠杰睁开眼盯住陈果她们母女没有任何,让她们过想过的日子吧。以后,不用再让刘婆子报信了。”
“小人遵命。”陈果领了命,便鞠身悄然退下了。
“等一下!”
柳冠杰似乎突然想到了,张口叫住了陈果胡氏那边,你找人盯一下,别让她坏了大计。”
“老爷放心,小人早就安排,定会保护和周全的。”陈果深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才顺手关上了房门。
。。。。。。
常盈院。
“啪”地一声响,随即便是一个小丫头抽泣不断的哭声。
“,墨香手脚粗笨,您就消消气,饶了她这回吧。”悠香伸手将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墨香给拉开,赶忙掏出手绢跪在地上擦着胡清漪绣鞋上的茶水奴婢回头就打发她去杂物房洗衣服去,免得在跟前晃悠碍了的眼。”
挥挥手,胡清漪懒得再看墨香一眼还不快滚!”
“谢饶命!谢饶命!”墨香用着颤抖的声音一边说,一边跪着退出了正屋。
看着墨香离开,悠香脸上划过一丝顾虑,这才笑着扶了胡氏起身到侧屋更衣。
“,您是穿这件银红的,还是穿这件宝蓝的?”悠香取了两套衣裳在手给胡氏挑选。
看着悠香,胡氏微眯了眯眼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奴婢不敢!”悠香件胡氏变脸,赶紧跪了下去,不明白她又突然向发难。可眼睛扫过手中捧的衣裳,这才突然明白了,赶紧解释道,奴婢您心里头不好受,可那个妇人毕竟只是山野粗妇,哪里能和您相比。若是以后您连穿衣服的颜色都要顾忌她的存在,岂不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之前沈氏母女的到来的确给一向平静的柳府带来了场轩然大波。柳冠杰莫名的态度,沈氏母女被安置在天泉镇别院的事实,还有传闻中那个容貌堪比画中仙子的八岁女童。。。。。。就是再笨,下人们也能猜到沈氏母女才是柳冠杰的嫡妻和嫡长女。胡氏,不过是柳冠杰在京中另娶,算起来,应该是个姨娘才对。
胡氏对府中流言一清二楚,偏生没办法去制止。毕竟聪明人都,解释就是掩饰,面对流言,最好的处置方法就是斩断源流然后置之不理,久而久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个道理胡氏当然也清楚明白。
可胡氏向来骄傲,又怎能忍受下人背着指指点点,所以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这些日子被打骂责罚的不在少数,让常盈院甚至整个柳宅都显出一丝莫名的紧张气氛来。
或许是悠香的旁敲侧击和苦劝有了丝效果,胡氏深吸了口气,强压住了心里的怒火蓝色的这件,帮我换上,我要去一趟和风阁。”
“!”悠香心中一紧您不能去啊。”
“为不能去?”胡氏杏目圆瞪,像极了发怒的母狮。
悠香也顾不得被胡氏盯得满身起了鸡皮疙瘩,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您想想,若是老爷要认回那个村妇和那个野丫头,肯定就不会悄悄送了她们母女去天泉镇的别院了。既然老爷一句话都没有提过,您又何苦撞上去。答案是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爷心里头到底是想的。”
“哼!他敢想?”胡氏勾起一抹冷笑,艳绝的面孔闪过了一丝狰狞若不是靠着我爹在朝中的权势,他一个落榜的举人,如何能在短短八年一跃成为人人恭敬的吏部侍郎?他当初欺我,瞒我,骗我。。。。。。如今还敢委屈我不成!”
“!”悠香只死死拽住胡氏的双脚,再劝道,整个京城谁不您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初可是皇上为您和老爷指婚的,就算那村妇是老爷在老家娶的糟糠之妻,那又如何?只要您不行差踏一步,老爷又敢样?您常说,男人,要的不过是枕边温柔罢了。你若是和老爷对着干,触了老爷的逆鳞,未尝不是给掘墓啊!到时候那得了老爷的喜欢,登堂入室,您又该如何自处呢!且不说您受委屈,连累大屈居人下,您能舍得吗?”。
见胡氏一张脸几乎涨红地死死盯着,悠香使劲在地上磕了个头奴婢大胆说了这些不该说的话,只求能够冷静些,好好想想除掉那对母女才是正理啊!”
悠香的话,一字一句正好击在了胡清漪的痛处,可一字一句却又偏偏无比准确地将她现如今的状况给勾勒地十分清晰。
渐渐冷静下来的胡清漪终于恢复了如常的面容表情你说的对,如今之计只有除掉祸根,一切才能归于平静。”
章十二 亲疏见予乐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柳芙换上一身湖蓝的裙衫,普通的锦缎做料,并不见得有多体面,不过有了沈氏亲手在上面绣的几尾金鱼,游弋裙间,平添意趣。头上梳了双丫髻,一边也别了一朵蓝色的绒花,让她看起来清爽怡人,娇俏可爱。
隆重打扮,不为别的,只因昨日刘婆子前来禀告,说是文从征大人已经回京,今日便可接见柳芙。
重生前,柳芙有幸听过文大人几次讲学,他是一个喜风雅厌媚俗的典型读书人。淡雅的装扮反而比较会讨得他的喜欢。
准备停当,柳芙在刘婆子的陪同下带着暖儿出了柳宅别院。
沈氏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五福绣屏,一千两银票又已经到手,柳芙这几日心中轻松,日子也过得舒坦,渐渐回复了几分红润,身上也长了些肉,看起来倒是多了些同龄女孩子的活泼,少了刚刚重生时候的那种沉恹之气。
因为文从征被姬奉天所不喜,平日他都住在紧邻九华山的一处祖宅内,京中的宅院倒是大部分空着。所以柳芙前往拜访,不过行了两三炷香的就到了。
下了撵车,刘婆子就招来一旁等着的一个年轻男子给柳芙见礼。
“拜见,在下李墨。”
这李墨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一身竹青色的长衫,看起来倒是干净斯文,与柳芙印象中油滑干练的中人形象有些不一样。
柳芙颔首算是回礼多谢李帮忙,若是促成买卖,我定不会亏待你的。”
“能为分忧已是幸事,哪里敢轻言酬劳。”李墨拱手,样子不见虚假。
李墨的谈吐同样不凡,这让柳芙有些好奇可是读书人?看您年纪也不大,做起了中人?”
一旁的刘婆子见状,插话道不知,这年头,普通家境里哪能养得起一个读书人呢?好些的书院,一年的束脩就要上百两银子,还不包括一个月十两银子的伙食分子,还有一年四季四套衣裳又要二十两银子。你说你不交伙食费,吃穿吧,书院压根就不会让你进门儿。可惜了我这侄儿,他即上进,又刻苦,小小年纪就过了童生试。但家里不过是在田间地头讨生活的农家人,一年一百多两银子凑了两年就揭不开锅了。还好墨子懂事儿,早早从书院回家,虽然文弱了些不能下地帮忙,但在这一带做中人,因为人老实,又极聪明,这两年下来也算过得不。哎。。。。。。人各有命,或许,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