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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儿挣脱他的桎梏,笑道:“你的好,我要不起。”
那一天,应当是老天可怜她,才在她昏昏沉沉的脑袋上泼了一盆冷水,要不是这样,她怎么有机会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
那一日,芳儿独自一人在御花园散步,正好遇上了一场来势极凶的雨。她就近跑到了一处闲置的宫室,又那么凑巧,她在回廊上遇见了苏麻拉姑。
芳儿拿帕子擦着发髻上的雨水,问道:“姑姑也在这儿避雨?”
苏麻拉姑摇头:“不是。太皇太后和皇上在里面呢,奴婢在这儿为他们守门呢。”芳儿笑道:“他们谈事情居然躲到这样僻静的地方来了。我倒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秘密。”说着,芳儿已经转身向里面走去。
苏麻拉姑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只是没有发出制止的声音。芳儿转身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她足以忽略掉苏麻拉姑眼中的慌乱与不忍心。
“是梦总会醒的。”苏麻拉姑望着眼前的一片雨帘,喃喃道。
她欢乐得像一只像鸟一样,步履轻松地溜进去“偷听”他们的秘密,事后回想起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没头没脑的开心。
她的步子停在了门口。
她没听清楚他们先前说了些什么,在她而力所能及的时候,飘入她耳中的只有五个字“赫舍里芳儿”。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会连名带姓的喊出她的名讳,而现在,这般叫她的却是她的丈夫。
她不动声色地在门边矮身,本来是想突然出现吓他们一跳的,现在却变成了真正的偷听。
“玄烨,你在皇后面前做戏也要适可而止,不要演着演着就当真了。”
“孙儿自有分寸。”
“还有你一直怀疑承祜的血统,为何要瞒着我?”太皇太后的声音中透着不满。
“孙儿不敢,只是苦于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所以不敢妄想断论。”
太皇太后笑道:“他们赫舍里家的胆子倒是一代比一代大了,竟然敢做出混淆皇室血统的事情来!”
“老祖宗请放心,无论承祜是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嗣,都不会有万分的机会继承大统的。”
“玄烨啊,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还是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的好。至于承祜的事情,我们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再过两年就立储吧。登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
芳儿逼迫自己静下心来去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字字入耳像是有万箭穿心般痛苦,他们到底在算计什么?他们想要从承祜身上得到什么?
“对了,听说你表妹兰儿的身子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过些日子就接她进宫吧。她与赫舍里家是表亲,有些事情由她出面,比你一天到晚在皇后面前周旋要好得多。”
“孙儿明白。”
“今儿个还没什么其他事情了,你就先回去吧。记得去钟粹宫看看阿凤,你可千万别委屈了她,我们还欠着他们钮祜禄家天大的人情呢!”
玄烨做了个揖,转身离去,只是步子刚及门槛就停住了,他想不动声色地将芳儿带离这儿。怎料她敏捷地起身,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朝门口跑去。
太皇太后听得外边的动静,提声问道:“怎么了?”
“是阿凤养的那一只猫,它一声不响地蹲在门边,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芳儿一口气跑回了坤宁宫。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可是为什么眼前还是浮现着他的脸庞?
芳儿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自我催眠道:“这是一场梦,睡一觉醒来,就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忽地眼前一亮,原来是被人捞出了被子。
正待发作,却对上一双波澜的眼睛。“芳儿!”玄烨的声音中透着急切,“你听我解释。”芳儿的思绪原是乱如麻的,现在反而变得清楚起来,她挣脱玄烨的手,微笑着说道:“该生气,该着急的那个人也应该是我。”
“芳儿……”
“玄烨,你一直以来都在演什么戏呢?演得可真好啊!”芳儿原是坚强的昂着头,现下却掩不住心中的酸楚,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我有什么值得你们欺骗的呢?不,你们要骗的人不仅仅是我,而是我们赫舍里一族的人。你说,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才让你们如此记恨!”
“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
“我不必知道?我看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你还没准备好怎么在我面前撒谎吧。”芳儿望进他的眼眸里,“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回信。”
“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他原想说,我们何苦要纠缠其中,却发现他们在已经被深深地牵绊住了,“你若想听,我便说给你听。”
天聪八年,这一年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皇太极刚刚在战场上取得了一场胜利,遂决定在宫廷内大宴群臣,那时正值圣宠的我也随我的姑母——皇太极的大福晋一道出席了庆功宴。
酒过三巡,将士们的兴致高昂起来,渐渐地就暂时忘记了君臣之间的拘束。
索尼将酒一干而尽,透过篝火,望向庭院中翩翩起舞的女子。这些女子都是从明朝寻得来的,各个曼妙到极致。索尼却望着这些可以如画的人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皇太极笑道:“索尼啊,这些女子入不了你的眼?”
索尼倒也不觉尴尬,冲着皇太极微微一笑:“这些汉人的女子,美是美,却终敌不过我们满蒙的女子。”我和姑姑都是蒙古族人,听得这样恭维的话,脸上不觉一红。
皇太极的目光扫过我的脸,略显自豪道:“这是自然!”
索尼若有所思,对皇太极的话恍若未闻,自顾自讲道:“上次在科尔沁,我倒是见到了真正地佳人。”
“佳人?”众人开始好奇起来,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引起索尼兴趣的应该就是战争了,几乎不近女色的他居然会称赞起女子来,实属罕见。
索尼拿起筷子在酒盅上轻轻地敲打起来:“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他浑厚的低音含着深深地仰慕之情,撩人的歌声混入美酒,混入空气,听得人浮想联翩,一曲终了,众人早随这歌声飘到了那一片忙忙的大草原上……
我自幼就长在科尔沁,那里的人都说,整片草原最美的姑娘要数宰桑家的女儿,但是我阿玛的女儿都以嫁为□。自己离开科尔沁已经九年了,难不成那片富饶的草原又养出了美丽的女儿了?
我的好奇心也被挑起,心底里暗暗期许着能与这位“佳人”见上一面。我倒是不怕她会抢了我的风头,那时的我自信的以为自己是大金最美丽的女子。或许我真的是风华绝代,只是有些时候所谓的美与丑只在人的一念之间。
如果我知道,事情回朝那个方向发展而去,我一定会倾尽全力让她永远都不能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我不解地望着兄长,“哥哥,为何还要将姐姐送进宫来?”我自认为这几年在盛京的表现已经够好,也为家族带来了足够的荣誉与富贵。
“我们是为了巩固家族的地位。妹妹,你要理解我们的苦心……”
原来是我和姑姑进宫多年,却未曾诞下王子,家族的人觉得博尔济吉特一族的地位势必会被其他部族所超越。他们为了加大赢的筹码,就将我刚刚守寡的姐姐也嫁入宫中。
“北方有佳人,”我笑得苦涩,“这佳人原来是我的姐姐海兰珠啊。”我和姐姐的性子极为不同,我喜动,她喜静,我张扬,她内敛。我的美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是望得久了便会乏味;她的美是含蓄的,第一眼或许不会带给人惊艳的感觉,但是却仿佛是一坛美酒,越品越有滋味儿。
这样的两个女儿生在一户人家,争强好胜的我,自然想处处与姐姐争个高下。在与姐姐“争锋相对”的那些年,我逐渐发现了一样我有但是姐姐却没有的东西。而这件东西,就是我们日后走向不同人生的最关键的东西。这就是智慧。
从一次次在阿玛面前的争宠,我便发现,只要我略施手段,阿玛的眼中就只能看到我这个女儿,而姐姐却只能向透明人一般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姐姐长我几岁,她的人生阅历自然要比我丰富一些,我的这些小聪明早晚有一天会用尽。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上了一个降服于我部落的汉臣,从他口中得知,在明朝,人们认为最聪明的要数“书籍”,只有书中才有大智慧。为了学习其中的“大智慧”,我拜了这位降臣做了我的汉学老师。我学的第一句汉语是“人定胜天”,我念的第一本汉书是《资治通鉴》,我最向往的地方便是大明的皇宫……但是,我清楚的知道,那个称霸一时的王朝,早已岌岌可危。
老师问我,他日取代大明的会是哪个家族。
我想起阿玛同我讲的一些战场上的趣事,而那些征战的英雄无不是出自一个民族——满族。我脱口而出:“可是来自白山黑水间的后金胜的希望会大一些?”
老师赞许地朝我点点头。
那么,谁的铁蹄会率先踏过山海关呢?往后的一些年,我一直在细细地思量着这个问题。
我要嫁给世间最伟大的男子,然后成为他生命中最尊贵的女子。
相比于我的勃勃雄心,姐姐的愿望就显得十分的平淡。她只希望能嫁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然后随他在大草原放一辈子的羊。
阿玛虽然希望我们姐妹都能嫁一个能为家族带来无上荣耀的大英雄,但是看到姐姐与世无争的模样,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到了出嫁的年纪,姐姐便如愿嫁给了一个“平凡”的男人。
阿玛问我:“玉儿,你将来要嫁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依偎在他的脚边,充满向往的说道:“玉儿想嫁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那你认为何人才算得上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这个问题,我已经思索了成千上万遍了,当然,我心中已经有了什么明了的答案。虽然我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谋略,可以同这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