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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借住的房子?可那个有天窗的狭小阁楼已经被收回去,再也不可能去住。
他一边削苹果一边用眼睛瞟着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的男人,自从决定搬家后任燃就没有再提过“家”这个字,而且每天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都说病去如抽丝,从来不生病的人一下子病倒总要比别人严重几分。任燃的小病断断续续有一个星期才算痊愈,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后脑上的肿块也早就消退,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路唯一除了白天上课和照顾他之外,很少和朋友出去聚会玩乐,但却明显比以前开朗。任燃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不断催着他整理东西。
“要是没什么想带走,就都留在这里吧,过去再买新的。”
路唯一不知道他究竟打算搬到什么地方去,只是不想扫了他的兴,乖乖地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整理一遍打了包。
本来以为会搬去差不多大小的出租房,所以最初听到是两室一厅带装修的房子时,还以为任燃在和他开玩笑。
“这里好不好?”
“好。”
虽然房型很旧,面积也不大,但是带阳台的房间朝南,和路唯一原来住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
即使是冬天,只要天气晴朗,阳光就会一直照射进来,一点也不冷。
“是你的房子?”
“嗯,不过是二手房,我以前看中的新楼还没存够钱,可是现在等不及了。这里小了点,但也算不错,上面还有个天台。”
路唯一没有去问他究竟存了多少钱,因为那是种很没意思的问法,而且问题本身也没有意义。他只看到任燃眼睛里的兴奋,那种久违了的纯粹的高兴是不能被破坏的。
他们拉着手从一个房间看到另一个房间,连洗手间都没有错过。最后只剩下天台,两人就一起爬上去,躺在没有打扫过的屋顶上看天空。
“我要在这里种很多花,那里放两张藤椅……”
任燃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音。
阳光无遮无碍地照射下来,仿佛又回到少年时,在那个充满花香和绿叶清香的小天台里,温热的牛奶味和咖啡苦涩的香味混合在一起。
他怔怔地看着刺眼的阳光,一动也不动,直到路唯一叫他的时候才眨了一下眼睛。
刺痛让眼睛流下泪来,刚才的光亮在眼皮底下变成一片橘红色的圆点,很痛,也很痛快。
他坐起来,看着远处的楼房说:“我很难过。”
“怎么了?”
“过来,让我抱一下。”
路唯一想了想,却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怕会摔下去,不能在高的地方和你亲嘴。”
任燃像是喘气一样低声笑,用手把他捞过来压在胸前:“可我想亲你。”
他低下头去找他的嘴唇,贪婪地绞缠着的感觉很奇妙,耳边全都是高楼上呼呼的风声。
明明那么冷,却像被烧着了一样,全身发热。
“一维妹妹……”
任燃咬着他的嘴唇发出含糊的声音。但是他没有通俗地说“我爱你”、“我喜欢你”,也许是觉得那些话太长了。他们互相纠缠着对方的舌头,任燃说:“下楼。”
重新回到楼下的卧室,迫不及待地迅速脱光身上的衣物,没多久就在床上缠绵起来。
路唯一还是不能习惯那种带有侵略性的冲击,双手紧紧抓着任燃的背,整个颈部都绷直了,下颚高高扬起,皱着眉,汗水顺着眉间的褶皱一道道流下来。
很痛,但是他喜欢那种痛。不管任燃做什么,他都会从那些细致入微的动作中感受到像是共犯者之间才会有的隐秘和亲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甜美的罪恶感。
“你在流汗。”
任燃撬开他的嘴唇,把温暖湿润的舌头伸进来,细细辗转吮吸。路唯一感到自己紧绷着的身体一下就变得柔软,疼痛成了极具诱惑力的酥麻,火热的男人器官插入到深处来,任燃蹭了蹭他的额头,温暖的触感那么细腻美妙。
直到最后一刻,任燃的舌头也没有离开他的舌尖。
也许是刺激太过强烈,路唯一感到自己的舌头微微一痛,有种咸涩的味道传来。
任燃放开他的唇,把脸埋在他颈边。好久好久,就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动作,谁都不舍得带走高潮后甜蜜的余韵。
“感觉怎么样?痛么?”
路唯一闭着眼睛,手指漫无目的地玩着任燃湿漉漉的头发,他的胸口骤然起伏了一下,发出闷闷的笑声。
“怎么不痛?就像上刑一样。”
任燃抬起头看着他,路唯一的身体一动,像是要躲开什么。任燃的一只手正在探索他的小腹下方,另一只手按着他说:“别动。”
路唯一躲了几下,呼吸忽然间又浓重起来。
任燃问:“好不好?”
“不要了。”他身体往后撤,任燃却不让他动,低头用温热的嘴含住了他。
路唯一全身颤抖了一下,也低下头看着任燃的头顶,刚才还停留在额头没有干透的汗水又再一次流了下来。
“任燃……”明明想说什么话,可是话一到嘴边就哽住,转眼间又完全忘记。
被爱抚和拥抱时那种心旌摇荡的充实感把他填满了,什么都想不出,什么都说不出,从头到尾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最后,下半身的轻轻震颤像涌浪一样传遍了全身。
任燃也感到他身体剧烈地一颤,热流涌进嘴里。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路唯一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身体不住发抖。
他用手捂着脸,小声呻吟,抽动的肩膀宣示着年轻人的敏感和无助。
“怎么了?不舒服吗?”
“……”
任燃扳开他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路唯一的眼角还带着湿润,慢慢摇了摇头。
“那哭什么?”任燃用手指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像安慰一个大孩子一样拍拍他的脸颊。
路唯一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脖子,嘴唇凑上来吻他还湿润着的嘴角。
他们静静地坐在床上,赤裸着一动不动,也没有拥抱在一起。明明应该是Se情的画面却因为那个透明无色的亲吻而变得纯洁起来,没有一点猥亵。
“会觉得难过吗?”
结束后任燃趴着问他。
“不是难过。”
路唯一枕着他的肩膀,把床上的被子拉起来盖着小腹说:“只是以前没有过,所以……”
他的肩膀微微抖动。
被垫在下面的人因为那种奇怪的频率而抬起头,想要转过身来看着他。
“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不行。”路唯一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但并不是沮丧或是难过。
任燃听到他说话,就不再转身,安安静静地趴在枕头上。
“噢,是因为女孩的关系?”
路唯一仰躺着,伸直了四肢,却又忽然间转过身来伸手抱住任燃的脖子。
任燃也不动,任由他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平时都是那么冷淡冷漠,忽然变得温驯黏人反而更可爱,一下又亲近起来。
他转过身把路唯一揽在怀里,伸手碰碰他的脸说:“不喜欢女人就不喜欢,有什么好多想的。正常男人对着不喜欢的女人也一样不行的。”
“我又没难过。”
路唯一用手肘撑着床看着任燃,原本在他眼中的犹豫、迷茫、困惑、烦扰不堪,甚至心存畏惧的情绪全都不见了,露出年轻人特有的纯真。
他低下头,慢慢吻住任燃的嘴唇。
“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任燃就着他的动作点了点头,他喜欢这样主动的路唯一,也喜欢以前那样腼腆、故作冷漠的路唯一,可是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主动吻过来自己就会僵硬得手足无措。
真是物极必反,太幸福了让人害怕,太激动了不知该怎么表达,结果说了出去吃饭,两个人却在床上窝了半天,谁也没有先起来。
天快黑的时候饿得不行了,想叫外卖才想起对周围一点都不熟悉,一个外送电话都不知道,最后只能起床,准备到外面去吃东西。
任燃从带过来的行李中找出替换衣服,就在抖开外套时有一小包东西掉在地上。
他愣了愣,仔细看才发现是小包的摇头丸,大概有十几粒。
因为前段时间被拘留审问,最近已经不去1231也不去上家那里拿货了,这包是以前留下来忘记的。
连这种东西都能忘得一干二净随手乱丢,任燃不禁苦笑,趁路唯一没有发现就从地上捡起来塞进口袋。
“好了么?”
“好了。”
“走吧。”
路唯一匆匆忙忙,头发有些乱,但却反而显得干净。
任燃勾着他的脖子把他从门里拽出来,关上门。
“去吃火锅怎么样?”
“好。”
“我们应该先把周围逛一遍,否则连超市都找不到,以后要买东西也不方便。”
“没关系,反正有很多时间。”
时间是很奇妙的东西,越快乐越短暂,越短暂又越长久。
明明只相处了短短几个月,但是对任燃和路唯一来说却像是经过了几年,几十年甚至更长。有时甚至不需要语言,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也能够了解到对方的心意。
那个不可置信的幸福延续着,即使周末高峰时段,饥肠辘辘地逛了半天找不到一个有空位的地方吃饭,也丝毫没有给这种异常的喜悦和兴奋打上半点折扣。
“不如吃大排档吧。”
“嗯。”
在街边的长凳上坐下来,夜风冰凉地吹着,可是感觉却一点都不冷。
空气里飘散着各种香味,点好的菜色一起端上来,把整张桌子都放满了。
任燃掰开筷子,像以前一样不停地往路唯一的碗里夹菜:“你这么瘦,要多吃一点。”
路翎也一直这么说,可听起来的感觉却不一样,路唯一埋头在碗筷间若无其事地接受任燃的服务。
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洗干净的贝类炒得香气四溢火辣入味,吃到尽兴就干脆连筷子都不用,那种满足的味道真是令人难忘。
任燃一边剥着虾一边笑,吃完了再叫一盘,好像饿了很久没吃东西一样,吃不完也硬塞进肚子里。
要是那个时候没有人叫他,也许他们会一直吃到天亮。
就在他正要把最后一个剥了壳的虾放进路唯一碗里时,忽然有个很陌生,但确实在哪里听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任燃。”
他回过头,看到穿着便服的林扬站在后面。
(二十五)
“任燃。”
林警官还是和以前一样,脸上看不到什么笑容,所以也就让人无从揣测他的心情。
令任燃难以置信的是,林扬居然能从背影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