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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燃笑了笑,叼着烟说:“是啊,要是我以后从良了,就靠这个赚钱。”
路唯一不去管他的用词不当,只是捧着马克杯暖手。
“你今天晚上还要去会所?”
“今天不去了。”任燃看着他说,“这一个星期都不去,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路唯一喝了口咖啡,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喉咙直冲向身体的最深处。滚烫的,温暖的,呛得他直咳嗽。
任燃吓了一跳,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一边用手拍他的背一边说:“小心烫,干什么这么急。”
深褐色的咖啡渍溅到了手上,他就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抬头时看到路唯一正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带着奇妙的好笑表情,好像在笑他为什么要如此大惊小怪,那种被凌辱的事情都挺过来了,难道还会被一杯小小的咖啡呛死么?
任燃停下手里的动作,忽然说:“你故意的。”
“什么?”
“过来。”
他拉起他,把他带到床边。
任燃用手捏住他的下颌,好像在确认他嘴角的笑容似的,然后用手指拿走自己叼在嘴边的烟,轻轻地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虽然是干燥的,但一点也不粗糙,轻柔的唇的感觉从嘴边向脸颊耳垂和颈边扩散。有一阵子,两个人就那样拥抱着,像是感觉着彼此的体温一样一动不动。
路唯一觉得自己很平静,没有不安的感觉。也许从小他就渴望着能有人这样拥抱他,但那个人不是他年轻不拘小节的母亲,当然更不可能是他从未谋面的父亲,唯一曾经被当成朋友和兄长的人又做出那种事。路唯一把头靠在任燃的肩膀上,全身放松、毫无造作。
任燃动作轻柔地吻他的耳廓,他们的身体紧贴着,从胸口到腹部,甚至到四肢。可是任燃只是亲吻,没有接着做任何事。
“快点好起来,多吃饭,不要到处乱跑。”
他像哄孩子一样拍他的头:“一维妹妹,我等你一个星期,不好起来我就要搬走了。”
路唯一在他背后笑:“我又不是你,骨折了要一两个月才好。”
“不管什么伤,总要好透了才行。”
“还是决定要搬走?”
“不搬走会惹麻烦,而且你朋友来找你也不方便。放心吧,不会搬很远,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五分钟内肯定到。”
任燃勾着他的脖子坐到床上,抬头看着头顶窗户外的天空。路唯一也随着他的眼睛往那里看去,晴朗的天空中一丝云都没有。
“任燃。”
“嗯?”
“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任燃看着天空笑起来,“不劳而获算不算是梦想。”
(十八)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任燃没有食言,整整七天都陪着路唯一。
白天他会准备好最可口的饭菜,心情很好地洗衣服整理房间,偶尔心血来潮就跑到路唯一的学校和他一起听那完全不知所云的公共课。路唯一也重拾心情,尽管出勤率不够还是恢复了正常的校园生活。
晚上他们就挤在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上搂着一起睡觉。天气越来越冷,盖上被子之后就只能在被窝里聊天,像小孩子一样笑,然后安静睡着。
路唯一的伤早就痊愈,任燃却还是加倍小心,悉心照料。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叫他“一维妹妹”,路唯一从刚开始的排斥,到后来的默认,现在已经随他去了。反正只要和别人叫得不一样就行。路翎和黎杰叫他阿唯,洪洋和叶子叫他小路,只有任燃会别出心裁地一路错下去叫他“一维”。
不知道为什么,路唯一反而喜欢那样将错就错的称呼。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那个称呼别有深意,就像一条直线,简单、平凡、没有曲折、没有烦恼。
星期一晚上,他又向任燃提出一起去酒吧。
任燃踌躇了很久,虽然不想让他再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但是却又知道他为什么要跟去。那是路唯一向他表示已经摆脱了黎杰的阴影,告诉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并不是他的错。
任燃不想拒绝,不希望任何一个地方成为他们之间的禁忌。
那一天的1231正碰上主题派对,热闹非凡,整个会所响彻着与以往不一样的疯狂摇滚。
任燃把路唯一拉到吧台边,用一种吼叫的声音说:“在这里等我。”
“好。”
会所充斥着寻欢作乐的男女,没有压力地在夜晚谈情说爱,一旦黑夜消逝,所有人就像幽灵一样各自消散不见踪影。
路唯一看着人头涌动的舞池,身旁的人们喝酒聊天,然后一群兴高采烈的人忽然涌过来。
带头的是个年轻英俊的外国人,漂亮的蓝眼睛,金发,兴奋地一边跳着一边像喝醉一样趴到吧台上要了一杯Bacardi。他高举堆砌着冰块的酒杯和舞伴大跳性感热舞,酒液随着动作洒出来,灯光下晶莹剔透。
“Hey!Chinese boy。”
路唯一看他跳了一会儿冲过来,蓝色的眼睛里有着狂热的兴奋和恶作剧般的笑意,忽然伸手拉开自己牛仔裤的拉链。周围的人开始起哄,音乐依然那么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只把拉链打开了一点,然后趁他惊讶之际突如其来地凑过来,抱着他的头在嘴唇上吻了一下。
一瞬间四周响起各种各样的啸声、口哨声和掌声。路唯一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笑着松开手,抱着身边的女孩又热吻起来。
吧台周围一片沸腾,整个会所的重心都转移了。
任燃听到那里的喧闹,有点担心地挤过来。
人群像蜜蜂一样早就涌向了新地点,路唯一还好好地坐在吧台边。
任燃挤过去松了口气问:“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路唯一看他一眼说:“被外国帅哥强吻。”
任燃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吻哪里?”
“嘴对嘴,秒杀我。”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任燃的反应,可是过了一会儿任燃却笑了出来,而且笑得停不住。
“笑什么?”
“没什么。”任燃压低声音克制自己的笑声,肩膀不住抖动。
“不知道会不会有病毒?”
任燃一边笑一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我来给你消毒。”
他薄而温柔的嘴唇压上来,在那带着啤酒冰凉清香的唇齿间细细亲吻。
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竟然会在公开场合做出这样的举动,任燃闭上眼睛不再去细想。
也许是音乐太震耳,也许是情绪太激动。
他们在所有人面前宣告拥有彼此,没有猜疑、互相伤害,只有彼此的爱和信任。
路唯一也没有避开他的吻,堕落的灯光音乐变成了最好的保护色,在这个世界里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被当成怪物看待。路唯一不禁要感谢这种没头没尾永远弥漫着幻觉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任燃松开手结束那个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长吻,拿起路唯一的酒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酒。
路唯一再次仔细地看他,灯光下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的任燃,怎么看都不像个品行败坏的人,很难想象他一离开座位就会去和什么不认识的瘾君子做非法买卖。
任燃碰掉手上的烟灰,大概感觉到路唯一在看着他,所以把头转了过来。
“怎么了?”
“音乐太吵。”
路唯一说着看到任燃摁灭烧了一半的烟靠过来,他忽然感到有了精神,也伸手去拿任燃面前的酒杯。杯子里的酒很呛人,是他从没有喝过的。一口下去好像烧灼一样直通到胃里,让他忍不住皱起眉。
任燃就像在家里那样用手拍他的背。
“要喝水么?”
“不用。”
任燃伸手将他拢过去,碰碰他的头发,又开始抚弄起他的耳垂。
他的动作非常轻,额头抵着路唯一的脸颊,热气传到他的耳朵里。
“我们回去吧。”
离开会所的那一刻,两人都陶醉在一种忘我的甜蜜中,所以根本不会去注意周围的人,当然就更不会注意到隐藏在黑暗中的目光。
他们回到虽然简陋,但却亲切温馨的小窝。
一看到那张单人小床,任燃就忍不住把路唯一拖过来,他的动作虽然不粗暴,却又不给对方任何逃跑的机会。
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床上。
“让我检查一下伤都好了没有。”
现在已经不必去担心会触碰到路唯一的伤痛,不管肉体还是精神。全身心投入,不用小心翼翼地避开某些人某些事,甚至某些词汇会让他想起不愉快的东西。
任燃压住他的身体,轻轻吻他,把舌头伸进他的口中。
路唯一用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那个试探性的吻。任燃就腾出手掀起他的衣服,冰冷的手钻进来,顺着结实细致的肌肉向上。
路唯一从鼻腔中发出声音,呼吸变得有点急促。
“放松……”
任燃小声安慰他,努力消除他身体上的戒备和紧张。
他的呼吸虽然粗重,可是动作却很柔软。
任燃慢慢脱去他的衣服,然后跪在床上开始脱自己身上的外套和衣裤。
路唯一看着他慢慢变得光裸的身体,像被催眠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过来。”
任燃向他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从耳朵开始一直吻到胸前。
房间里没有亮灯,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床沿上,使这个狭小简陋的小室显得安逸恬静。
路唯一的身上只剩下内裤,任燃的嘴唇从他颈边移开,右手就伸向他的下体。
一瞬间赤裸的感觉让他瑟缩了一下,但是任燃很快抱住他,紧贴在一起。路唯一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健壮有力的身体压过来,可是却一点都不觉得违和,也没有和女孩交往的局促和心怯,反而像电流奔窜而过一样兴奋起来。
任燃用手揉着他,不紧不慢,但是却不停。一阵阵快感上涌,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刺激。路唯一喘息着,任凭他摆布。
任燃抚慰他的前面,又抬起他的腿,手指沾着冰凉的东西轻轻探进他的身体,路唯一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开始兴奋起来的,只知道他在任燃的身下完全放松但又全身紧绷着,身体像在浪尖漂流一样摇晃。温暖的手指松弛润滑着他的后方,疼痛却像麻木的毒品一样让人忘却烦恼。
任燃放开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问他:“痛么?”
“别说话。”
“痛的话就告诉我。”
路唯一抓住他的肩膀,呼吸蔓延到对方身上,然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后面贯穿了他。
那是很奇妙,难以形容的痛苦。像是身体被撕裂了,连灵魂也被撕裂了,世界裂成了两半,什么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