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珍有些听不太明白,但是却也明白了,自己的娘家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损伤。
于是,她就放心了。
盛极必衰。
如今的许家也算得上是荣宠一时了,现在也该有些改变了。
“然后,勋贵阶层,会有一些变化。”余陶皱了皱眉,“会分为两部分。”
许珍安静地听着。
“一部分,是有封地的实权贵族。”他平静地说着,“这部分人,将不能参与朝廷的任何实际运行,但是,却可以监察百官。”
许珍眨了眨眼,似乎听明白了。
“这部分人,将承袭原本的爵位体系,比如公爵伯爵这一类的。”
许珍听到这里,不由得配合地问:“那其余的那些贵族呢?没有封地的?”
余陶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封地的贵族们,将有新的体系来保持他们的贵族地位,但是,他们的身份不能世袭,而且不能入朝为官。他们的后代也不能。他们的权力,在于商业。”
许珍听得有些迷糊,问余陶要用什么样的体系。
余陶含笑摸摸她的额头:“这件事还没有想好,不如,你帮忙想一想?”
许珍扭过了头。
她倒是将后宫不干涉政事这一项维持的极好。
许多事余陶说了,她也就只是听听而已,不曾将这些事情往外说过一丝一毫。
也因为如此,余陶很多时候,都乐于对她说一些心事。
“士大夫治理国家,掌管朝政,但是,每一个士大夫,都不能是贵族。”
余陶这样说了说,道:“不能世袭的那些贵族,需在爵位的第三代,才可以考取功名。这样如何?”
许珍想了想,到:“就是说,祖父是贵族,只有到了孙子,才可以吗?”
余陶含笑点了点头。
许珍也笑了笑:“我不知道这个主意如何,陛下还是要和朝臣们商量才好。”
听她这样说,余陶含笑捏了捏她的鼻子。
被许珍娇嗔地拍开了。
这样说完,余陶含笑问许珍:“你觉得,这个法子怎么样?”
许珍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笑道:“这个法子不说如何,只是,绝对不是陛下想到的。想必,又是婉姐姐的想法了。”
余陶哈哈一笑:“这次你就猜错了。”
许珍惊奇地看向他,就听他说:“这不是李婉的建议,而是,她那个哥哥的。”
“怎么会!”许珍睁大了眼,“李家哥哥如今在北宁宫中,怎么会……”
“这不是现在说出来的,”余陶面上带着感叹,“这是尚未见到他之前,就听他和李婉一起闲聊时,说出来的。”
许珍一愣,随后偷笑着捂上嘴:“原来陛下也曾做过这种偷听壁角的事。”
余陶被她说得一怔,随后含笑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机缘巧合。朕格外庆幸,当日偷听到了那样一番对话,让朕知道了李家两人的大才。若不是那时候偷听到那许多,最开始治国,也不会那么容易。”
许珍心中震惊,莫名地冒出一个想法。
当年,两个小孩子,怎么会对治国这么精通?
难道天底下,真的有这样妖孽的人物?
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一瞬间,就被抛到了脑后。不管李家兄妹是不是妖孽,如今一个在北宁,一个也是自己身边的朋友。
这样猜测,实在是有些无谓了。
回过神,许珍发现余陶依旧是微微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笑道:“陛下既然已经有了章程,拿出去好好和人商量商量就是了,又何必自己冥思苦想的。”
余陶回神,握住她的手:“皇后说得是。”
两个人甜蜜地对视一番,许珍心中浮现出淡淡的温情。
罢了,就算后宫中女子无数,陛下心中始终是有自己的,这样就好了。
李婉从余陶那里拿到这个大概的框架的时候,神色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余陶有些不自然地偏过了头去。
他知道李婉在奇怪什么,这些东西几乎就是她当年和李牧言对话的翻版,不过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比当日的对话显得精密一些而已。
李婉将这份东西详细地看完,然后又看了一遍,才道:“陛下,这件事,做起来不容易。”
余陶笑得很是温柔,“无碍,诱之以利,总是有人会跳出来的。况且,这件事,已经有之前的那些事在做了些铺垫,如今接受起来,也没那么不容易。”
李婉点了点头,平静地将这份东西捏在手心,开始细细地说起自己的看法来。
如何修改,如何操作,如何让朝中众臣和民众接受,都是需要考虑的地方。
余陶听着李婉的看法和建议,再一次地在心中庆幸,自己能够将李婉拉过来做自己的女官。
就算因为这件事,沈勋和自己闹了一阵的别扭。
沈勋如今确实是在闹别扭。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和他同龄的人,儿子见到他的时候已经会恭恭敬敬地行礼口称叔叔了,他却依旧没有一个孩子。
好不容易李婉放松了口气说要生孩子,却依旧是整日里忙忙碌碌,回到家中就有些困倦无力了。
这种时候,沈勋也心疼李婉,不肯再做一些事让李婉越发劳累起来。
好歹是因为李婉说着事情过些日子就该告一段落,也和皇帝说了要清闲一些日子,才让他勉强平复了心情。
如果不是如此,只怕他早早地就已经有了去宫中抢人回来的心思了。
李婉也不是不曾察觉沈勋的情绪,只是她同样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是这个王朝转变的最关键的时候。
如果这一次不成功,那么下一次有这样的机会,也就不知道是几十年之后了。
她等不得。
所以,就算知道沈勋不快,她也只能劝说着,心中却并不后悔。
那位伯爵受封之后没多久,余陶就很认真地通过了法令,将海外开疆拓土能取得的疆域,与能够获得的爵位给出了详细的说明。
能够取得五个连成一片的庄园的,可以的到勋爵的位置。其中每一个庄园,都应该是可以供养一千人在上面生存的地盘。
五个勋爵的地盘,可以造就一个男爵。
同样往上推上去,想要封王,需要的地盘,居然已经和半个南齐差不多大。
许多贵族算了又算,觉得这样似乎挺难。
但是想到那个第一人,又觉得,应该非常简单。毕竟那人也只是用了些简单的手段,就轻轻巧巧地取得了伯爵的位置。
一时间,许多人都纠结起来。
但是也有那些想着不管爵位如何,先打下来了再说的人先行出发了。
于是,几个月之内,纷纷地有战报传到京中,许多人都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地盘。
这样一个过程中,有人一步翻身,成了高高在上的世袭贵族,也有人失败,家破人亡。
整个南齐的贵族都陷入了一种不正常的狂热当中。
也有那些朝臣,自认为有这样的本事,于是辞官归去,也拉起了人马往外海跑。
一时之间,京中热闹非凡。
这个时侯,李婉终于被大夫诊出了有一个多月的孕相了。沈勋大喜过望,追着大夫询问了三遍,得到好脾气的大夫三次肯定的回答之后,整个人都仿佛笑开了花。
李婉看着他那副傻模样,不由得微笑着嗔了一声:“这呆子。”
沈勋笑嘻嘻地走回来,“就算是呆子,也是你的夫君,你肚子里孩儿的父亲。”
被李婉又瞪了一眼。
这份喜悦很快就让家中的下人得到了实惠,下人们都多得了一个月的月钱。显而易见的,沈勋并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要让人分享他的喜悦。
然后,这个举动被随后赶回来的姚子萱狠狠地批了一顿。
“小孩儿不满三月的时候不能对外说你不知道吗?”沈勋听得一愣一愣地,呆呆地摇头,李婉在边上轻轻地笑。
“果然是呆子!”姚子萱被气得敲他的头,“这样一来,就怕那孩儿被吓着了,就不来投胎了!”
沈勋忙不迭地起身:“我去外头让旁人不要再说了。”
被李婉拉了一拉,才重新坐下来,有些焦急地看着姚子萱。
李婉也不忍见沈勋这副呆呆的模样,不由得对姚子萱笑道,“母亲也勿要恼怒了,夫君他也不过是盼儿心切,才行事莽撞了些。”
她含笑看了沈勋一眼,道:“如今消息既然已经散了出去,就罢了吧。左右,那孩儿也不会真的因为早早地被旁人知道了,就觉得害羞不敢来。”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笑道:“虽说我身边有皇后娘娘赏下的两个嬷嬷,但是许多事,也还要娘帮忙才好。”
她的目光格外诚恳而真实,“娘的身子,在乡下养得好多了呢。这国公府,还是要娘来挑大梁才是。”
姚子萱下意识地抖了抖,似乎是想起了因为李婉有孕生子,自己要在这边一个人居住多长时间。
片刻之后,她无奈地看着李婉,轻声一叹:“罢了罢了,也就是上辈子欠了你们沈家,如今要还债罢了。”
李婉含笑过去抱着她的手臂撒了一会儿娇,才让她重新露出欢欣喜悦的笑脸来。
沈勋在边上看了一阵,暗自摸了摸汗滴,转头悄悄地出去了。
虽然李婉说了已经传出去了没什么,他却还想补救一二,于是招了管家过来,让他警告下人们,夫人怀孕的事,就不要再往外说了。
管家自然是答应了。
于是,京中许多人翘首盼着国公府出来的消息时,赫然发现,国公府里面,关于怀孕的国公夫人,居然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了。
自然就有人多想,甚至有人觉得,是不是李婉在孕期出了什么事,让她落了孩子。
一来二去,各种流言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