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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就算有了一致对外的明悟,皇子们也依旧层层防备,行动起来的兵马不足可以行动的十分之一。
这个时侯,终于有人忍不住出手了。
明玑公主早早地就参与过了政事,甚至在去年对南齐的那一场战斗中亲自领兵出战过,带回了属于她的战利品。
虽然那战利品很明显并不怎么归心,但是追平董昱的年少探花之名,就算是北宁也是有很多人知道,并分外赞誉的。当初见到明玑公主带回了这样一个人,还是有很多人觉得,这样的行为是十分值得赞赏的。
这样有能力的人,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也最好不要为别人所用。
明玑公主陆芷手上并不是没有兵力,在军中也并不是没有声望。但是因为她手中的兵其实都在边疆,所以皇子们对她的防备也没有对其他皇子那么重。
只是没有想到,陆芷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女人。
她有一颗比许多男人更加坚硬冷酷的心,以及更加铁血的手段。
借用身为女人的优势,明玑公主请来了京城周围那些军队们中将领的家人,热热闹闹地办了一个宴会。
然后,她扣留了所有出席宴会的人,并强硬地派自己的护卫闯入那些将领的家中,带走了没有出席宴会的妇孺。
借用这些人的力量,她强迫着所有人和她站到了同一根线上。
然后,她开始了自己的血腥杀戮。
所有不赞同她的人,所有对她露出质疑的人,所有挡在她前面的人,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一夜之间,北宁的皇室,只剩了几个婴儿还活着。
当陆芷踏着遍地的血腥走入皇宫的时候,就算是在沙场上活着回来的老将都觉得背后生凉。
他们在战场上杀的是敌人,那个穿着红衣踏着鲜血走入宫墙的那个人,杀的都是自己的亲人。
他们看着跟在陆芷背后撞撞跌跌走进去的那个书生,眼神中充满了同情。这个时侯,没有人再觉得,容颜美丽的明玑公主陆芷,是一个可以娶回来的女人了。
北宁的皇帝早就病了。如果不是病了,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们抢夺自己的位置导致国本动摇;如果不是病了,他也不会躺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听着皇城中一夜的哀嚎,听着一个又一个的消息传过来,自己的所有亲人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在陆芷进门之前,皇帝疯狂地大笑,一口血喷出来。
“真是朕的好女儿啊……”他喃喃自语着,让自己身边的近侍将自己扶起来,换上了帝王的正装,坐在那里,等着自己的女儿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当他终于看到陆芷出现的时候,其实,他已经看不清她的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了。
正在被毒药侵蚀的身体一阵又一阵地疼痛,告诉他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这个时侯,皇帝有些遗憾,自己应该在牙齿里藏一点烈性的毒药,好让自己看清楚陆芷脸上的情绪的。
到底是满意地笑着,还是面无表情,又或者,带了一点儿伤心与后悔?
等到陆芷的声音响起来,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都错了。
陆芷根本就没有将这样一件事放在心上,她只是觉得,这些人对这个国家没有丝毫帮助,所以,她就毫不留情地动了手。
她的心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除了这个国家,以及它所赋予的无限权力。
皇帝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这,真是自己的女儿。
李牧言看着皇帝拉下自己头上的皇冠,血淋淋地带着半只耳朵丢到陆芷的脚下,觉得遍体生凉。
这样一个女人……
不,也许已经不能算是女人了。李牧言有了这样的明悟,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个曾经有着骄傲笑脸的少女,如今已经成了名为皇帝的生物,从此与其他人,再也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了。
李牧言定定地看着陆芷慢条斯理地将皇冠上附着的半只耳朵拂落,然后,将带着血的王冠待在了自己头上。
她转过脸,脸颊上有一道血痕,趁着洁白如玉的肌肤,格外醒目。
“从今天起,我就是这个国家的王。”
李牧言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在南齐的军队吃掉北宁的第六座城池的时候,北宁的内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结束了。
然后,回过神的北宁军队开始了对南齐的穷追猛打。
南齐不得不被迫放弃了已经到手的两座城池,将最早拿在手中的四座城死死地捏在了手心,无论怎么样都不肯退出了。
双方交战好几回合,彼此互有输赢。如果继续下去,势必将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于是到了这个时侯,主和的思想就占据了上风,皇帝开始准备派出官员去谈判。
沈勋主动请缨。
沈勋确实是想去一趟边疆。不仅仅是为了和那边潜伏着的人见一面,也为了隐蔽地打听打听,早早地被带走的李牧言,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
对他自己来说,他是不希望李牧言有什么事的。
但是,更不希望李牧言真的投靠了北宁。
所以他想要亲自去问一问。
皇帝在心中猜疑了一番,却没能查出来沈勋到底另有什么目的,于是将信将疑地将他派了出去。
只是毕竟还是怀疑,所以没有让他做正使,而是让他做了一个相对悠闲的副手。
如此倒是正中沈勋下怀。于是,他相当愉快地出发了。
李婉云在深宫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呆呆地坐在窗口,看了好半天的云。
李牧言……
她觉得,她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个名字了。
明明不到一年之前,她在监牢中,将这个名字来来回回地念了很多遍,每一遍都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可是现在……
时间啊,居然是可怕的东西,李婉云想,让自己连这样深切的恨,都忘记了。
☆、第六章
沈勋随着使团出发的时候;李婉云正坐在皇后的大殿中;慢条斯理地为皇后煮一碗茶。
她若有所思望向殿外的时候;沈勋正翻身上马。皇后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清冽地笑了起来:“李司酝可是心有所悟?”
李婉云恭敬地弯腰行礼;道:“并无,臣只是一时走神,还请娘娘见谅。”
皇后就轻笑了起来:“李司酝还是如此直言快语。”说完,也不等她多说什么,挥手让李婉云下去,再过一会儿;皇帝就要过来了。
李婉云行礼,带着一群丫鬟一起出去了。
现在她是皇后宫中掌管酒水茶叶的司酝,手下也多多少少有了好几个小丫鬟听候吩咐了。
皇帝过来的时候,皇后正批了衣服懒懒地听着宫女的汇报,故意做出了那等温和宽厚的样子,让皇帝听见。
等到皇帝进来,她才特特赶过去横了皇帝一眼:“陛下进来也不说一声,若是臣妾正……”
“不管梓童正在做什么,难道我还会介意?”皇帝哈哈一笑,嗅了嗅殿内的香气:“似乎我来之前,有人在煮茶?”
皇后就吩咐身边的宫女给皇帝奉上一杯:“正是今年的新茶,取了去年的雪水来试一试,陛下尝一尝?”
皇帝就着皇后的手喝了,夸了两句,两人彼此之间倒是有说不清的笑意。
这个时侯,皇帝也该是喜笑颜开的。
国内一片升平,国外也狠狠地给了北宁一次打击,实在是百多年来的大事件。加上船队给他带来了海外的财富,让他有足够的金钱去挥霍,皇帝志得意满可见一斑。
所以这个时侯,他也能对皇后和颜悦色,让皇后心中倒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毕竟前些时日,皇后和皇帝二人因为船队是否要增大规模一事有了不同的意见,就算后来皇后为了表示对皇帝的支持而让娘家加大了对船队的支持,也不曾见皇帝有回心转意的意思。
李婉云对皇帝是不是到来并不在意,她只是在恰当的时候煮酒,恰当的时候向皇后进言,什么样的酒茶配上什么样的药材有什么样的好处。皇后一开始对她还是有些防备,到后来发现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并且真的是没有什么对身体不利的,也就渐渐地信了她。
皇后自己本身对这些东西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不如李婉云精通。
她家中对这些也不如那些世家了解,有时候举办宴会的时候,皇后都战战兢兢怕自己在那些世家妇面前露出了什么破绽,让她们暗地里嘲笑自己。
如今见李婉云有这样的本事,心中倒是有些心思萌动起来。
也许,现在这个时侯,适合举办宴会,来赏荷?
许珍接到皇后的赏荷宴请帖后,特意问了自己的母亲,得到许可之后才去订做了新衣服,当日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去。
现在谁都知道她已经和余陶订了亲,自然不会再有人对着她品头论足,所以她也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打扮自己。
进门的时候,她是很高兴的。
等到见到瞪着自己的钟颖,她就不太高兴了。
自从李婉云离开之后,钟颖似乎就和许珍对上了一样,每次见到她总是对她横眉冷对,让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
毫无反应,自己不痛快;有什么反应,又显得自己和一个傻子计较……
许珍觉得,如果这种时候,能够不碰到钟颖就好了。
舒瑜在边上轻声地劝抚着,好容易将钟颖拉开了,许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郡主,为何对镇国公家的姑娘……”舒瑜尚未说完,边上就有人轻轻地叫了她的名字。她惊了一惊,抬头看过去,见到李婉正站在水池边,笑微微地看着自己。
她是真的吃惊了。
李婉走后,她一直以为李婉是不听从公主的吩咐所以被送走,结果现在居然在宫中看到了她……
“你怎么……”
李婉云走出来,笑微微的:“我现在在宫中伺候人。这些日子,你还好吗?”她加重了声音,刻意地问着。
舒瑜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