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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知道之前,沈勋已经帮着皇帝做了好些暗中的事,成了皇帝手中的一把刀。
如今这把刀想要跳出皇帝的掌控,这难度……
可想而知。
父子两人正为这个问题苦恼,国公夫人姚子萱见时间不早,亲自过来请父子两人去用饭。
见两人对坐着,一模一样地皱着眉,姚子萱不由得掩唇轻笑:“夫君和勋哥儿果然是父子俩,连着坐着皱眉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成国公回神,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沈勋站起来行礼,叫了一声夫人。
他和姚子萱之间始终有种无形的隔阂,让他和自己的这个继母亲密不起来。
姚子萱不以为意,上前拉了两人去用饭,笑道:“就算事情再多,也要先吃了饭再说。身子可是自己的。”
成国公哈哈一笑,站起来拉了姚子萱一起去。
沈勋走在两人背后,看着姚子萱神色自若地被成国公拉着走。等到和成国公分开,她却不由自主地手在衣襟上轻轻擦了一下。
沈勋不由得心中一叹。
成国公的年纪其实并不算太大,如今也不过三十多。站在姚子萱身旁,两个人看起来还是颇为养眼。
奈何两个人心中都各有所想,就算亲密也显得有限。
沈勋站在两人身后发了一会儿呆,想到自己的混世上,不由得有些出神。
成国公在妻子去世之后几年不娶,也可以被人称为忠贞,却不曾有人记得他还有姨娘侍妾,府中庶出子女也不少。
沈勋心中其实微妙地有种不屑。
这样的忠贞,真是来得廉价。
三个人落了座,姚子萱给成国公布菜,笑微微地转头对沈勋道:“说起来,勋哥儿的口味倒是和夫君不一样、夫君喜咸鲜,勋哥儿喜甜喜清淡,也不忌辣。也不知道一个家里面,怎么口味差别这么大。”
沈勋含笑解释了一句:“我有些时日是在南疆过的,口味随了那边。”
姚子萱这才仿佛忽然想起来一样,指着桌上的一道“松鼠桂鱼”道:“如此说来,这道菜倒是有些不合时宜了。我还想着勋哥儿喜甜,特意让厨下做了来。且等些时日,我在去找个会南疆口味的厨子过来。”
沈勋含笑道了谢。
三个人默默无语地吃完一顿饭,姚子萱随口说起一些家里的事情,一时间倒显得和乐融融。
沈勋见者姚子萱脸上的笑意,忽然道:“夫人的娘家前些日子找了我。”
姚子萱的笑意就一僵:“他们找你,又有什么事?勋哥儿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们优容太过了。”
沈勋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只是一些银钱上的事。我不过是顺手为之。”
姚子萱脸上的笑消失了片刻,方才重新回到脸上来:“如此,倒是要多谢勋哥儿了。”
成国公在一旁一笑:“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沈勋含笑应是,对姚子萱说:“夫人娘家不管怎么说也是夫人的亲眷,若是照顾不好,孝义上就有缺了。”
姚子萱听着这话,下意识地觉得沈勋是在教训自己。
只是转头和沈勋的目光对上,看着他笑容满面时眸子却清冽如水,一时间福至心灵,知道了他的意思。
听明白了沈勋是要自己先把面子上做得光鲜些,免得将来有人拿了孝义来压着自己,逼得自己做出一些不甘不愿的事情来。
想到当日在家中的情形,可不正是如此。
想到此节,姚子萱不由得对沈勋也多了一分感激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晚了……终于卡出来了,睡觉去我在纠结李牧言的CP该用什么样的场景出场,结果……留言什么的,明天吧……
☆、第六章
沈勋一直觉得,姚子萱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从她毅然决然喝下那一碗药的时候,沈勋就这样认为了。如今看到她就算心中对成国公依旧有芥蒂却能面上分毫不显,让成国公认为她对自己是真心真意的时候,沈勋更加这样觉得了。
他只是不明白,这样坚决果断的女人,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嫁进成国公府。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女子可以说话的余地。”李牧言说,“碰到疼爱女儿的父母还好,若是碰到一个将女儿不当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沈勋只是皱着眉不说话:“夫人是个聪明人。若是愿意,应该也能为了自己的婚事谋划一二的。”
李牧言却只是笑而不语。
两人说起即将来访的北宁使者,沈勋说:“据说来访使者中有北宁的一位公主?”
李牧言点头:“不错。是南齐皇帝最小的女儿,栖霞公主。”
他眯起眼,看着沈勋笑得平静:“据说,是来招婿的。”沈勋手中的茶杯停了一停,然后继续喝茶,过了一会才说,“放心,不会是我。”
“朝中自然有人有这样那样的心思。”
李牧言看着他,见他神色不动,方才满意地微笑了一下:“你说得不错,我这里已经有好些勋贵等着将自己适龄的儿子送到使团中了。”
沈勋一口茶含在口中,吐也不是,又吞不下去,脸色奇怪地变了又变,看得李牧言莞尔。
“慢慢喝,不着急。”他说。
终于从李牧言口中问出了具体是怎么回事之后,沈勋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让人不敢直视,眸子中的冰寒之意却越发明显。
“那些人,真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沈勋这样说着,看着李牧言,“这中间,是不是有你什么事?”
李牧言一派温和地抬眉:“与我何干。”
不过是利欲熏心罢了,自己在其中,只是小小地误导了一下,就有人自动爬上来替陛下分忧了。
沈勋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没有多说下去。
两个人慢慢地喝着茶,听着茶楼窗外热闹的声音,沈勋忽然一声轻叹:“这盛世丰年,希望能够长长久久。”
“会的。”李牧言停了一停,说。
两个人枯坐了好一阵,李婉云和许珍才慢悠悠地进来了。进来的时候,许珍脸上犹有怒色。
沈勋笑嘻嘻地对许珍招手,道:“快,小侄女来告诉我,什么人惹你生气了,叔叔我帮你教训他。”
许珍扫了他一眼,行了礼,却又转过头去,眼中的怀疑与不相信让沈勋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偏偏许珍什么都没说,他也不好意思和许珍计较,只能在后面笑嘻嘻地,然后一口吃掉面前的小点心。
李婉云总觉得,这种时候的沈勋,就像个小孩。
但是转念,她就想到了,沈勋确实还是个小孩。在几十岁的她,也许上百岁的她看来,十几岁的沈勋,还真是个小孩子。
沈勋被她的目光看得恶寒了一下,总觉得,这目光背后的深意,自己是绝对不想知道的。
“上来的时候碰到两个不着调的人。”许珍终于说了自己不高兴的原因,“对着我和姐姐嬉皮笑脸的。”
李牧言扫了一眼李婉云,后者唇边笑微微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丫鬟和侍卫们呢?”沈勋问。
“都在身边呢。”许珍依旧有些生气,“他们也没过来,就是隔得远远的说写不着调的话,当真是……”少女急红了脸,最后低低地吐出一句:“恨不得上去给他们一脚。”
李婉云终于笑出了声:“果然是好孩子,就算是这样也只是想到给他们一脚。”
许珍眨了眨眼,沈勋却一拍手:“婉云说的对,这种人,不好好教训一番,只怕又有麻烦。”许珍继续眨眼,看了看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李牧言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妹妹你知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不等李婉云开口,许珍就抢着说:“我知道,不过是两个勋贵家的庶子,平日里最是纨绔的。”她的脸皱了一会儿,然后飞快地说:“我咒他们分家的时候只能分到一点点,最后都给我去南城卖苦力。”
沈勋大笑起来,李婉云和李牧言也不由得香菇莞尔。
这样的许珍,当真可爱得紧。
李婉云自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在知道了那两个人的身份之后,她已经悄悄地让身边的护卫去顺走了两人身上的钱袋,凭借那两人点东西的狠劲,只怕今日不寻求外援,是回不去的了。
李牧言听李婉云悄悄地说了,唇边笑意越深,扬声又叫了自己身边的小厮过来,让他们再去给这两人找点麻烦。
沈勋眼珠子一转,掏出一个纸包,郑重其事地递给小厮:“放一点点就够了,记得弄完之后自己要去洗手。”
两个小厮看向这个纸包的神色都不太对了。
等到人出去了之后,一直兴致勃勃盯着这边的许珍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沈勋却敷衍地揉她的头发:“小孩子家家知道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将这件事敷衍了过去。
李婉云想着沈勋平日里的本事,轻轻地笑了一笑。
然后,门就被踢开了。
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口,旁若无人地对着门外行礼:“郡主殿下请进。”
然后,一个穿着象牙色缠枝夹衣,披着淡青色翼纱的小小少女从门外走进来,脸上笑吟吟的,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心生好感。
四个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沈勋的眼睛几乎已经脱框。
倒不是这个小丫头多么漂亮动人,而是,他派在门外的侍卫,居然无声无息已经被人解决,否则,不会有那个踢门的小丫鬟。
小丫头轻轻一笑:“方才,有个小厮从这个门里出去,拿了一包药粉。请问,这包药粉,是谁的东西?”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极了泉水叮咚。
但是,这样好听的声音落在包厢中几人的耳朵里,却不那么动听了。
“什么事?”最后是李婉云坐在那里抬起头看着那个小小少女,笑微微地问,神态和心底一样平静。
“可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