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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的那些聪明人浅薄,只是有的时候豁开一切世俗条框的人更加可怕,湮城最不缺这一类人,钟越吃了很多亏,几次因为脾气差点丧命,不过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湮城,钟越怎么都不甘心,他心底也有骄傲,所以哪怕饿了几天几夜,需要人可怜才活下来,他都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并且留了下来。
一次机缘进了城卫队,因为武功境界被直接安排成了小队长。
湮城人的特点是狡诈悍勇不怕死,在城卫队里也多有体现,绝大多数的人为了向上爬,拿到更多银钱,半点不讲规矩,只看拳头,拳头打不过便不要脸不要皮地耍赖施泼,再不行的甚至弄出许多稀奇古怪地药物下在对手饭里,丝毫没有一点武者的骄傲样子。
钟越从前一直觉得自己不算个正统的武者,因为他在洛城也常用一些下作的手段,但当他把自己的手段跟湮城这些人比起来时,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君子。
君子对上小人,又没有客观的防备,吃亏是必然的,钟越没有例外,同时也凭借着实力和机灵劲也很快了解了这里的待人‘规矩’和行事规则,慢慢地站稳了脚跟,更明白了狠辣的意思。
立足后,钟越很认真地去办上头交到他手上的事情,磨练自己,提升心境,没有和苏澄有共同记忆的城市,又十分忙碌的他大多数时候都想不起苏澄,只有夜深人静闲下来才会去品味一下心里越来越淡的伤感,直到半年前,天下传出苏澄位登顶尖武者之列,成为天下最巅峰的那小撮人,钟越当时心情很复杂,有为苏澄的高兴,有对苏澄资质的震惊,也有再也压不下的思念和心酸,还涌出了彻底放开的决绝,他清醒地知道,那个天资过人的女孩,这一下子,除了出了五服的表亲关系,跟他再不会有别的什么交集了,两个人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了。
那会钟越便想离开湮城,重回到洛城,干脆娶个贤惠的女子,然后好好帮家族、帮哥哥做事,现实让他连软弱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是钟越自懂事之后头一次大醉、毫无顾忌地痛哭。
只是后来机缘巧合,他结识了郁向天,郁向天挺看好他,还指点他了不少武功修炼上的要点,钟越这段时间武功进步很快,已经隐隐快到了二流高阶的层次,便又留了下来。
可他也想不到还能在这里碰到苏澄,在他的观念里,苏澄现在应该稳坐苏家少族长的位置,各种要事缠身,尤其是婚事,苏澄的年纪太小,成就太高,便是这混乱而黑暗的湮城,也有许多人仰慕她,说是哪怕只要呆在其身边也是好的,其他地方的男子就更不必说了。
那苏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钟越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看着门口的苏澄,瞪大了眼睛,犹自不敢相信。
苏澄迈步走到钟越面前,弯起眉眼笑道:“表哥,不认识我了?”
钟越扯扯嘴角,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些许不可思议:“苏澄?!”
苏澄点点头。
钟越手足无措。
过了好一会,钟越才平静下来,安排好事情,带着苏澄回了他家里,一套三进的院子,两个门房,四个护卫,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还有三个厨子,收拾的干净清爽。
路上钟越忍不住问苏澄:“阿澄,你怎么会来这里?”
“历练啊,不是你说的湮城混乱,人员组成复杂,适合历练嘛?”
“……我是这么说的。”钟越犯嘀咕。“可你现在的武功,还需要历练吗?”对钟越来说,顶尖武者便是世间最高层次的存在,再往上的层次他从志怪书籍里看到过,却从未在世间听说过,更遑论见过。
“我的战斗经验远远不足,这地方打斗很多吧?”苏澄一路走着,一路打量着,不过半刻钟,便见了五六场打斗,其中一大半还见了血,像是拼命一般,可旁边的人却只是看看,并没有拉架的,可见打斗甚至生死搏斗在这里十分常见。“这里没有武斗台吗?”
“想在武斗台打斗,还要交银子,这里的人都把钱看得比命重要,很多人都一面在山下做土匪,一面在城里做‘良人’,过的是有今朝没明日的日子,也只有在湮城站稳脚跟的家族子弟才会去武斗台比武锻炼,其他一般人都是直接打斗,死活不论。”
“湮城的城主之类的也不管?”按说进了湮城的人都是湮城统治者治下的子民,死一个少一个,湮城城主会不管?
“只要不是世家子弟打斗,一般不管。”
“哦,那这里不错。”挺混乱的,确实适合实战历练。
“阿澄你有什么打算?在这里做通缉任务是不行的,这里没有通缉犯,所有湮城外的通缉犯到了湮城,就会自动消除通缉身份,成为良民,只要不去招惹那些世家,就没有人可以以他们外面的通缉罪名杀他们。”
苏澄闻言并不在意,想了会到:“你帮我买一个院子吧,就我一个人住的那种小院子,不需要仆人。”不管湮城如何,她来此历练,首要得有个落脚点才行,否则其他都是扯淡。
“你可以住我这里的。”周围都是没脸没皮的人,跟他们相处了两三年,钟越的脸皮比起曾经也厚了很多,甚至说这话的时候都不带脸红的。
想当初他在洛城那会,别说邀请女子去自己家里住,便是多说一句带有隐性含义的话,都会觉得无措,脸红,多半还说不出口。
苏澄却没觉得有什么,朝廷势力范围内要求人们谨遵礼节,但在其他地方,男女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苏澄也一向都把钟越当成哥们,听钟越这么说并没有想到歪处,只是就事论事。“我恐怕要惹许多麻烦,到时候不方便,如果出了事,咱俩不住一起,我到时候也好往你这跑。”相反若是钟越惹了麻烦,苏澄的地盘毫无疑问也会成为钟越的临时躲避处。
至于惹什么麻烦,苏澄没说,钟越也想象不出来,不过苏澄既然有自己的道理,钟越也没再继续邀请。
当天苏澄是在钟越家里住的,两人弄了些小菜,钟越特地买了一些烈酒,苏澄喝得很舒爽,不由得问起了进城之前的见闻。“那郁府到底怎么回事啊?听说郁府四姨娘是个绝色美人,有多美呐?”
钟越吃着小菜,闻言咽了嘴里的菜,一边嚼着嘴里的菜一边含糊道。“那个美人你也认识,还记得你在洛城斩杀安毅那次吧。”
“安毅?那个采花大盗?”苏澄想了想,恍然惊诧道。“不会是冬艳吧?”
钟越用筷子点点盘子,肯定道。“就是她,似乎当初在洛城过的不好,后来离开了洛城,路过湮山时,被底下那群土匪抢了上来,巧的是那天遇到了郁向天,后来嘛,我不是很清楚,反正没过多久冬艳就成了郁向天的四姨娘。”
“那她现在该过的很好呐,郁向天是天下少数的顶尖武者,她跟着郁向天,怕是没人会再欺负她了。”
钟越但笑不语,片刻道:“那不一定。”
“怎么说?”
“郁向天的武功走的是霸道狠辣的路子,人的性格也比较霸道狠辣,甚至对弱小的女子半点也不怜惜,不过他也好面子,因此之前娶纳的几个女子都是二流以上的武者,他便是在某方面不怜惜,那些女子身怀不弱的武功,也不会有事,但冬艳,你知道的,她没习练过武功……”能不能承受男女之事是一回事,便是能承受,怕也不好受。
这和钟越没什么关系,他只当闲事听听,此时再当谈资跟苏澄说说。
“那郁向天还挺混蛋的。”
“还好啦,至少在他对自己手下不错,做事很冷静,比起大多数的湮城土匪们要好很多,便是有女子被他折腾去了,他还会补一笔钱给人家家里,那些土匪,啧啧,就是不认识的人,也想方设法谋害他人,阿澄,那些土匪中不少面上都人模狗样的,你若是见了,可不要受他们欺骗了啊。”
“我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人吗?”
“你不容易被欺骗,但架不住他们专门做这个的啊,防不住惦记,何况他们手里有许多古怪无解的毒药,也就是在湮城里他们还不敢太乱来,但也禁不住他们,出了湮城更不好说了。”
“嗯,我会当心的,对了,你怎么会成为湮城的城卫啊?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混得不错哦。”
“嘿嘿,跟在洛城一样,有一身虎皮,行事不是比较方便嘛,我现在是千总,管着一千个城卫人手,每个月一半的时间轮班,还比较闲。”除了办事之外,他其他时间都用来修炼了。
“那挺好的,回来你帮我调查调查,这城里都有那些二流以上层次的武者恶人,我也要锻炼啊。”
钟越恍然,随即点头道:“行,这不是问题!”
次日苏澄还没起来,钟越就把苏澄的事情安排好了,买的院子就在他旁边,也算他强取豪夺的,不过在湮城这种事情太正常了,对方见钟越是千总,后边跟着的好几个人都是湮城略有薄名的凶残人物,也没有废话,在拿到房契所值银钱后,当即带着家人搬了家。
中午钟越把地契交给苏澄的时候,苏澄都忍不住感慨。“果然还是有一身虎皮行走江湖比较容易啊。”
至于她自己却是不想披上虎皮,湮城还没人值得她效命。
自此之后,钟越时常将一些人的资料给苏澄,这些人多半都是在湮城横行许久、恶迹斑斑,且有一些有不弱的势力。
其中也有是钟越的敌人,钟越现在脸皮厚,直接把事情都挑开了跟苏澄,哪些是他的对手、敌人,苏澄愿意顺便帮忙就帮忙,不愿意钟越也没任何意见。
苏澄全部都应了下来,觉得这样也不错呐,一面铲奸除恶除暴安良,做侠女该做的事情,顺便还能帮朋友一点小忙,而对付这些人,苏澄在钟越提醒后就比较警觉他们的暗器,除此之外因为自身内功往往比对手深厚数倍,为了更好地达到锻炼的目的,所以她在对招之时多会放水一些,直到对方黔驴技穷、没有新招,她才会出杀招。
有一次,苏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