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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纯突然反应过来,她回头看顾惜朝,暗暗咬了咬牙。她早就应该想到的,顾惜朝哪可能为了还她一个人情而出买金风细雨楼,那个疯子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
顾惜朝的意态太悠闲了,悠闲到让雷纯发恨,他向雷纯笑了笑,转身不轻不重的踢了戚少商一下,“起来,装死很好玩儿吗?”
于是,‘死’了许久的戚少商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大一小两个酒窝格外明显。
“雷堂主,好久不见。”
雷纯被他们俩个气得脸色发青,表面却还是平静。
“戚楼主,好久不见。”
然后用一种很温柔很平和的语气对顾惜朝说,“顾公子,妙哪。”
顾惜朝看着雷纯,脸上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雷堂主,如果你说话的时候不那么用力的话,我就当你是真心夸我了。”
雷纯冷笑了一声。
顾惜朝接着说,“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雷纯点点头,她是真的想知道顾惜朝这什么要这么做,先前对红蓝一线的进攻之中,顾惜朝一向都是不手软的,所以,她才信了他是背叛金风细雨楼的。
“因为我说过,我不欠别人的人情,所以,我给了你们一个光明正大进攻金风细雨楼的机会。”他顿了顿,转过头来看戚少商。
“我是背叛了金风细雨楼,但是,我没有骗你。”
“我早就说了,你说的话,我信。”戚少商笑得越发深了,说不出的得意。
“现在,连这么明显的放水你都攻不进来,雷堂主,只能说你们六半分堂气候弱了。”
雷纯变了脸色,她知道,顾惜朝不是戚少商,一个机会摆在面前,顾惜朝一定会杀了她。像她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遇到这种事还是镇定如常,只是微微变了变脸色,只能说,还有别的变数。
她看了顾惜朝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顾公子,你忘了一件事。”
“噢?”顾惜朝挑了挑眉。
“你和戚少商杨无邪都在这里,我也在这里,你忘了,狄飞惊不在这里。”
“你是说踏雪寻梅阁里的那条地道?”
“地道不只那么一条。”雷纯微微抿了抿唇,高兴的看着顾惜朝的脸色变了一变。
“那是惜朝孤陋寡闻了。”
顾惜朝笑了笑,“雷堂主是在暗示我,如果我射死你的话,狄飞惊就要对金风细雨楼采取什么雷霆手段了?”
“我不是在暗示你。”雷纯摇头,她指了指天泉山上山的小径,“我只是在提醒你,狄飞惊要来了而矣。”
果然,不出片刻,狄飞惊那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山道上,只有他一个人,又不像是只有他一个人,离得太远,只能看见他手里好像拎了个大包袱。
待他走近了,才看清,他手里拎着个人,一个已经昏迷的人。
虽然隔了有段距离,但戚少商还是看清了狄飞惊手里的那个人,是关关。
他很是有些担心的转头看了顾惜朝一眼,顾惜朝也看清那人是谁了,脸色变得很白。
“雷堂主,你什么意思,六半分堂竟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我看你们以后真的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对于顾惜朝的冷嘲热讽,雷纯并不在意,她只是笑了笑,“顾公子,这个小姑娘的身份,只怕你比我更清楚吧,看样子,戚楼主也知道,那就更好办了。”
“好办?我看不那么好办吧。”
戚少商挑了挑眉,“雷堂主,我可不这么想。”
狄飞惊还没走到雷纯面前,就听见雷纯的三个剑婢不约而同的发出抽气声。
戚少商右手掌下扣住了一段细长雪白的脖子,那是雷纯的脖子。
谁也没看清戚少商是怎样越过顾惜朝和三剑婢,扣住雷纯脖子的,问题的关键是,他扣住了六半分堂总堂主的脖子,并且随时都有可能让雷纯变成红颜薄命。
他转头看了手按在剑柄的三剑婢一眼,又看了正在向这边走的狄飞惊一眼,笑嘻嘻的开口,“我劝你们最好就保持现在的样子呆在原地,否则我也不敢确定会不会因为你们谁的异动而失手。”
狄飞惊果然不动了,他把手里的人轻轻放在地上,微微抬了抬眼,“戚楼主,凭你与雷总堂主的关系,你真忍心掐死她不成?”
戚少商看了看他,不说话,心里却暗暗骂个不停,这个狄飞惊,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挑拨离间,他偷偷扫了顾惜朝一眼,发现后者正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看着他,一副看他怎么收场的样子。
惜朝,你要相信我,我跟雷纯没关系……心里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你可以试试,狄大堂主,我要是掐死了雷总堂主,你不就是总堂主了?”不就是挑拨离间嘛,谁都会。
雷纯一直很安静,就算被戚少商毫不留情的扣在手下,也没有任何吃惊害怕的表情,听到戚少商的话,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戚楼主,你抓着我,不过也就是想以人换人,我答应你。”
“谁说我想以人换人了。”戚少商笑着逼近雷纯,摇了摇左手的食指,“狄飞惊以为随便抓个人,就能让我心软?”
“那他可就错了。”戚少商笑着欺近雷纯,“撕票啊,那就撕吧。”
就在雷纯真的以为戚少商要掐死自己的时候,他却突然松了手,用一种很正经很严肃的语气跟她说道,“把红蓝一线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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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醒过来的时候,顾惜朝正坐在她床边看书。
“顾哥哥。”关关轻轻喊了一声。
顾惜朝看了她一眼,眉毛不易察觉的挑了一下。
昨天夜里的混战结束得很快,六半分堂用关关和红蓝一线换回雷纯,金风细雨楼没有什么损失,六半分堂没有得到什么。
然后,顾惜朝在完全忽视戚少商的情况下,带着还昏迷不醒的关关来到六扇门。
关关自己坐了起来,看着外面如水的夜色,“原来,我睡了一天了。”
她知道顾惜朝尖锐的视线正盯着自己,但她却不想说点什么,这片刻的沉寂,让她想起乡音,这时候,她的眼睛就有一种纯净的美。
“我以为会是无情来审问我。”
她吃吃的笑了起来,“顾哥哥,你真的很厉害呢。”
顾惜朝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她一样。
过了片刻,他叹了口气,柔声说,“迦叶,你还是小姑娘。”
正在拢发的手抑制不住的抖动了一下,她回望顾惜朝,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全是关切与诚挚。
“你说错了”迦叶摇头,“从我踏上宋国土地的那一瞬,我就不是小姑娘了。多那一刻起,我就是为了自己国家而来帮助金主颠覆宋国的圣女迦叶。”
“迦叶。”顾惜朝摸了摸她的头,掌心的热度一点一点的传了过去。
“十年以前,金主掠走了我的父亲和母亲,用以来威胁转世活佛……身为圣女的我,必须要为自己的兄长和父母做些什么,六年前,金主说要我帮他除掉京城里的两大势力,我就来到汴京……”
迦叶的声音很小很轻,有些话顾惜朝听不太清,但最后那句如果有地狱的话,我希望是我下,却让他心动了一下。
“迦叶……”
“顾哥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迦叶突然抬起头,看着顾惜朝,“六年的处心积虑,我不觉得哪里有错。”
“是铭文。”
“铭文?”
顾惜朝点头,转身走到书案前,写了几个字。
“我住到云来巷的第二年,你曾让我帮你写一篇记念你母亲的铭文,你把你母亲的名字给了我。”
“我记得。”迦叶点头,“那有什么错呢?”
“你看。”顾惜朝把自己写的那几个字递给迦叶。
“关氏霍青卿。”顾惜朝伸指点着那个卿字,“你什么都像,就是这个字露出了破绽,你写成了青草的青,有哪个爱母至深的女儿会写错自己母亲的名字。”
迦叶苦笑,“想不到,我竟然败在这么小的字上。”
顾惜朝定定的看了她片刻,撇开眼,好半天才开口,“真正让我确定你身份的,是摩诃给你的家书。”
“家书?”迦叶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从遥远藏地传过来的家书何其珍贵,六年间,迦叶总共才收到过两封,她着实没想到,还有一封竟落在了顾惜朝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