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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苏咏皱眉:“有什么为什么啊?见到他很开心啊。”
即使只是目光相触,都能让他胸口激荡不已,一想起他们曾经靠得那么近,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甚至曾难舍难分地拥吻爱抚,苏咏心中就会泛上甜丝丝的味道,美妙无比。
然而,清澈的眸子又黯淡下来——他们曾经那么亲密,可是现在,一个小动作都嫌僭越。
想到这个,他能不失落吗?早知道挽回这么难,倒不如一开始就长醉不醒。
见苏咏的神情一刻一变,时喜时忧,范韫以过来人的身份,很肯定地下了结论:“阿咏,你确实喜欢他。”
不管是缘于什么理由,即使暗示解除之后狂燃的火焰熄灭成尘灰,但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爱恋的滋味,仍能回忆得起来,对他的点点滴滴的感触,已渗透心中,让本来单调贫瘠的内心,在不知不觉中蕴藏了丰富的养份,一颗名叫“动情”的种子,在那段日子的相处中,悄悄植入心田,无论经过多漫长的隆冬,无论遭受多沉重的打击,只要春风拂过,便会发芽抽枝,愈长愈茂。
可是——
“我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也许他讨厌我……”苏咏周身低气压弥漫,怨夫之相溢于言表。
三个人相望一眼,一直保持沉默的宋朝同学拍拍他的肩,作了总结性发言:“阿咏,当初在‘他确实讨厌你’的情况下,你都能十二万分热情缠得他动心,现在,只是‘也许讨厌你’,你就不敢下手了吗?”
苏咏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脸上绽开充满希望的笑容,热心肠的室友松了一口气,散回去各吃各的饭,从幸福的眩晕中回过神来的苏同学定睛一看,碗里的排骨虾仁鸡片已经被趁火打劫地挑拣一空,眼前的面,已沦落为世界上最寡淡的方便面。
这世界上,披着羊皮的狼,实在是太多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苏咏站在陈景仪家门口,紧张不安,整理了衣服头发,确定身上纹丝不乱之后,才抬手按下门铃。
想想自己也觉得奇怪,上次面对着明显的抗拒,都能不管不顾地缠上去,现在,怎么就胆怯成这样子呢?
——他还没意识到,真正发自内心的爱恋,往往伴随着无法控制的忐忑不安,怕被拒绝,怕被忽视,更怕被伤害。
门开了,陈景仪漠然点点头,在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后,睁大了眼。
“呃……”苏咏提提手里已一命归西的鸭子,抢着进了门,说,“我想吃上次那种天麻鸭,小……陈老师……你再做给我吃好不好?”
在陈景仪严肃的神情下,他咽了口口水,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小仪”吞回去一半,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拘促不安地立在玄关。
“过来吧。”陈景仪接过他手里的食料,淡淡地嘱咐了一句,“下次先打个电话,我可以早些准备。”
“哦。”苏咏闷闷地应了一声,看着陈景仪的背影,他想撞墙。
“中午吃的什么?”陈景仪把鸭子丢入水盆洗净,随口问了一句,苏咏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回答说:“方便面。”
本来是装可怜的说辞,可是他中午的遭遇已经让他不用装就很可怜了。
陈景仪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专心整治手里的鸭子。
抓着头发,苏咏郁闷至极,为自己蹩脚的表现懊恼不已,小仪一定会觉得他幼稚!一定会瞧不起他!一定会嫌他笨!呜呜呜那他还有什么希望挽回小仪的心啊?!
苏咏在门口自寻烦恼地时候,陈景仪也觉得纳闷,那小子是抽了什么疯?!明明是很张狂活泼的人,变得缩手缩脚,像个刚见公婆的小媳妇。
微抿的薄唇勾起一丝笑意,不可否认,他这样子,有几分让人心动的……可爱。
用炖料渍了鸭子,陈景仪洗净双手,泡了两杯咖啡端到书房,馨香缭绕中,下午的辅导开始了。
“……对干扰项的排除,需要正确理解命题的要求……苏咏?”陈景仪不知道第几次停下讲解,笔头敲敲桌面,唤回走神不知到何方的苏同学。
“啊?对不起。”苏咏倒也老实,低下头指着中心句念起来,念串行了也不知道。
“苏咏。”陈景仪打断了他,声音平淡,“累了的话,可以去客房躺一下,不要勉强。”
陈景仪开始后悔提出这个补习的建议——如果他实在厌烦与自己相处,又何必强求?徒增难堪罢了。
苏咏拍拍额头,突然想到什么,两眼放光地看着他,说:“我们去西堤岛喝下午茶吧!我请客。”
喝茶是假,喝“罗曼史”是苏咏的真正目的,有一个明确的表示,才能捅破这层看到吃不到的窗户纸。
陈景仪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说:“你还不知道吧,那里……昨天发生火灾,江老板失踪了。”
“啊?!”苏咏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窗外又飘起了雪,人间总是有无尽的悲伤事,苏咏出神地看着陈景仪沉静平和的面容,心中悲愤不已——
上天啊!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在我的情路上增加这么多坎坷?!
(汗,还是,请转文的大大替下这章,实在是抱歉,因为与前文衔接生硬,加了个桥段,黑线,发现急惊风的下场就是时不时地回炉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