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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蓦地盯住了她的眼睛,双眼习惯似地眯起来,两束可怕的光钻出了眼睛。穆维维吓惨了,她平生以来头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目光,她咬住指甲,借以控制住内心的恐惧。
“说不清楚,永远也说不清楚。”那人后退了几步,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身后有响动,穆维维回头看时,原来是米克,他肩上那架摄像机还闪着红色的亮点儿。
“米克!你在干什么?”
米克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趣。”
“坏蛋!把录像带给我!”穆维维终于咆哮起来,“米克,你真卑鄙!”
米克耸耸肩,从机子里取出带子扔给她:“也许吧。不过别忘了,当年主动拖我上床的正是你!”
穆维维冷笑了一声:“听着,米克,你已经是第三次重复这个话题了,好像在用这个来讹诈我。可是你忘了,我是从西方口来的,那里的男人随便拖一个上床都比你强!”
她哼了一声,贴着他的身子返回大厅,快步走到窗前往下看去。
雨真大。透过白花花的雨幕,她看到街灯映照下那个快步走去的身影……
汽车终于停在了四海公司门前。
穆维维睁开眼皮,努力拂去记忆中的那一幕。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个很精明的人,必须集中全力和他交锋。她钻出汽车,伸展了一下四肢。
英杰把车子退进停车线,锁上车门陪穆维维向楼上走去,他发现她气色不如前几天。
“穆维姐,你不舒服么?”
穆维维嘘了一声:“小声点儿,现在忌讳说这一类的话。”
随即,她振作了一下。
四海公司总经理万国权老远就迎了上来,别看此人相貌乎常、个子矮小,手上的力气却挺大,而且手指很粗很短。穆维维和他握手时心想:人真不可貌相。
就是这位貌不惊人的小个子,手下统辖着一个包括七个子公司和一个驻外办事处在内的大公司。而那个办事处恰恰也在欧洲,法国里昂。据这位老兄说,去年冬初他曾专程去佛罗伦萨拜访穆维维,但失之交臂,她去奥地利滑雪去了。
没想到的是,当两个人真正见面的时候,却成了对手。
“穆小姐,你真年轻!”万国权把她让进经理室,“起码比我想像中小十岁。”
“你真会说话,万经理。恭维一个女人年轻,等于在解除她的武装。”穆维维调侃了一句,转着身子打量着这间装饰不凡的经理室,“万经理,你的这个房间可比我那间气派多了。”
万国权笑笑,请英杰到休息室去坐,然后传人给客人送饮料,这才耸耸肩道:“花架子,我这叫随波逐流,生意上连穆小姐的四分之一还比不上。”
“看起来,万经理对我的情况早就下了一番功夫。”穆维维软中带硬地说。
“彼此彼此。”万国权也不含胡。
穆维维取下墨镜和手套,很随意地坐进沙发里,道:“前几天的酒会上怠慢了万经理,你不会不高兴吧?噢,米克怎么不在?”
万国权也坐了下来:“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他不想掺和进来。另外我听说,您已经和他分手了,是么?”
“看来一切都瞒不了你。”穆维维慢声道,“分手谈不上,因为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任何关系。不过,万经理说他不想掺和进来却不太准确,因为他一开始就掺和进来了,为了咱们俩之间的生意。”
“噢,穆小姐误会了!”万国权打着哈哈,“也许我应该作一下解释。”
“是的,我首先想听听您的解释。米克三次和我谈到那笔丝绸贸易,大概不是他自作多情吧?”穆维维口气变硬了。
万国权把送来的饮料递给穆维维一杯,然后叫秘书把门关好,这才笑道:“所以我才说这是个误会。对不起,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恶化了,我只想利用这种特殊的关系来传递一下我的意思。”
穆维维望着手中乳白色的椰奶,轻笑了一下道:“他有什么资格代表你?他是你的副手?还是你的公关部主任?都不是,说实话,我很可怜他。”
万国权矜持地笑着,没有回答。
穆维维继续道:“他这个人我自信还是了解的。他不具备作生意的先天素质,本应该在大学里老老实实地教书,可你却拉他下了海。难道你不明白他有多大本事么?不,你一清二楚!之所以这么作,完全是因为咱俩之间这笔买卖!”
“穆小姐,请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解释一切!”万国权的口气十分强硬。
“问题是,我找不到更有说服力的解释。”穆维维摊了摊手。
谈话有点儿僵持。
万国权放下杯子,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道:“穆小姐,咱们能不能不谈米克?我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商量一下那笔丝绸生意的事。”
“我不懂,万经理,的确不懂。这笔生意客观上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这本来就是我的。二百五十万美元,这不是一般的小买卖。有了这笔买卖,我至少可以轻松地滑上五年雪,也许还要多。”
“滑雪!”万国权说完这两个字,便把目光停在了穆维维的脸上。
不知为什么,穆维维突然有些紧张,她发现万国权始终很强硬。这完全不像有求于人的架式,不像。莫非他有什么杀手锏?
“穆小姐,”万国权重新坐四沙发里,“我希望你暂时不要考虑滑雪的事。你应该冷静地思索一下眼前的利害,那笔买卖不一定是一颗很好吃的果子。”
“愿闻其详。”穆维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穆小姐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清楚我的意思吧。”万国权倾过身子,“这批出口无论是从申报、审批、质检,还是其他环节,我都在穆小姐之先,甚至货源渠道也是同一个,你从中横插了一杠子,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实力考察你不如我!”穆维维毫不示弱,一万经理刚才还承认,生意上仅仅是我的四分之一。现在我告诉你,五分之一,懂么,仅仅是五分之一。”
“这已经足够了,穆小姐!我相信你是清楚的,即使是你所谓的五分之一,也完全具备了承担这批货出口贸易的资格。”万国权紧紧地盯着对手的眼睛,“可是,它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你的,我想说的正是这个。”
“请说下去。”穆维维大体明白了,她笑了笑,笑得很随便。
“这才是真正的实力,因为你有一个好爸爸,而我却没有。我爸爸现在还是个农民。”
穆维维知道自己开始进入劣势,但脸上却丝毫未露:“万经理,你好像在有意把生意和其他问题往一块拉。主管外贸的那人我连见都没见过。”
“可你爸爸却经常见,只要一个电话,那位老兄便招之即来。”万国权把杯子举到眼前,“而且我还知道,支持你在欧洲站住脚根的那几桩大买卖,都是这老兄一手帮办的。”
穆维维终于按捺不住了,噌地站了起来。“你……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讹诈我?”
“这不是讹诈,而是事实。”万国权依然不动声色,“我知道,穆小姐在生意上非常老练,凭你的本事,独闯天下也一定能成功,但绝不会这么快。怎么样,我的评价还算客观吧?”
穆维维说不出话了。她承认,万国权说中了要害,他对自己的评价的确是客观的。
万国权继续道:“所以,我才叫米克出面和你谈,用以避免今天这种不愉快。可是,你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包括你们的婚姻。”
“原来是你使他变成了一个小人。”穆维维望着对面那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他要是办成了,你给他多少钱?”
“问题是,他没办成。”万国权一口喝干了饮料,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所以,我必须亲自和您谈谈。”
“对不起,结果是一样的。”穆维维冷笑道。
“不,绝对不一样!”万国权越发强硬,“我始终保留举报的权力!”
像一记勾拳,准准地击中了穆维维最薄弱的部位。虽然她仍旧不相信对方能够举报成功(她仍然把其视作讹诈),但心理防线确实被打开了一道缺口。她不想使老爹背这个黑锅,也不想让自己的那个不太过硬的虚荣心受到伤害。
“也就是说,这才是万经理今天要谈的生意?”
“可以这么说,但最好不要用生意这个词。”
她终于明白了,米克的卑鄙嘴脸和这个人比较起来,真不算什么。早知如此,倒不如给米克个面子,叫他捞点外快。
“能告诉我么,米克要是替你办成了,你给他多少好处?”
“百分之一。”万国权笑了,“纯利润的百分之一。折合成人民币,大约二十万块。”
“好,你听着,你给他十万,不,十五万。我让一半买卖给你。”
“不,我答应他二十万。”
“什么意思?”
“把生意全部还给我?”
万国权丝毫不退让。
“猪!”穆维维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抓起自己的东西,气愤地向门口走去。随即又转回身来,“你听着,姓万的,我收回方才的许诺,这笔生意你一分也赚不到!”
“别生气,穆小姐。”万国权依然笑态可掬,“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想听吗?”
“什么事?”穆维维感到后背上掠过一股冷气。
“还记得那个出现在酒会上的陌生男人么?他三天前被人谋杀了!”
三 怪案背后……
一条白纱巾——书签后面的字——疑点——市长的女儿——无标点朦
胧诗——两个世界
桑楚搭乘的那次航班降落在古城机场的时候,已是午后两点。那正是人们一天中最偷懒的时候,老头子感到很疲劳。这条航线是新开通的。使用的是过去的一个军用机场,新机场尚未竣工。
桑楚刚走下舷梯,就看见出口处站着的那个大个子,心中暗笑道:二毛子一定急得够呛。说句老实话,他也挺着急,只不过他不会像那混血儿那么“露骨”而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