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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想嫁祸于我,就一定有办法。会不会是利用刘嫂……”
穆天一摇摇头:“这我也想过了,绝不可能,刘嫂跟了我们十六年了,她不会。”
穆维维垂下了头:“这么说,我只有去自首了。”
“是的,维维,不但你要去自首,而且还搭进个老爹。我为了你,几乎是在刀尖儿上跳舞,结果还是毁了自己。”穆天一摇着苍老的头,“康叔叔不是给你批了条子吗?那不是对你,是因为我还是市长。什么时候我滚蛋了,就……”
穆维维收住眼泪,站起身来:“爸,我去自首,这案子和你毫不相干,把殷局长的电话给我。”
“就在写字台上。”
穆维维默不作声地查到了电话号码,拨通了殷培兴家的申话。可是,刚响了一声,电话就被父亲接断了。穆天一拿过话筒放回原处,道:“别忙,也许用不着这样。”
没等女儿反应过来,穆天一就挽起了衣袖:“来吧,把水换掉。”
“死鱼呢?”穆维维很紧张。
“倒进厕所里,你明天去鱼市上再买两条独眼金鱼,还用那个瓶子。”
“那……桑楚?”
“也许我把他估计得过高了。”
穆维维于是不再说什么。父女俩大盆小盆地忙活起来。那只鱼缸真能装,整整装了十四桶清水。
后来,穆维维想起了什么:“爸,你说再给万国权一笔生意,办了吗?”
“为了你,我敢不办吗?”穆天一气咻咻地说,“我把大地公司那批工艺品弄给了姓万的,是康叔叔出的面。”
穆维维不放心地说:“大地公司会甘心吗?”
“没办法,先要封住万国权的口。”
“可是,大地公司要是也像万国权那样用举报来唬人呢?”
“这……”穆天一愣住了。妈的,还忽视了这个问题。他望着满地的水,有苦说不出。覆水难收,现在想恢复原状都不可能了!
是呀!真是老啦!
又是一天即将过完了,什么情况也没有,二毛的电话和殷培兴的电话交替而来,唯独没有他等待的那个电话,桑楚安慰自己,也许还要等一天。
殷培兴的口气已经明显在奚落了:“老兄,智者千虑也有一失,别太和自己过不去。”
桑楚冲着话筒骂起来:“别扯蛋,我至今依然充满自信。”
“得了吧你,从声音里就听得出来,你那张脸肯定变成青黄瓜了。”殷培兴笑道,“你现在应该帮我想想怎么擦这个屁股。”
“你有毛病,老兄,你能用耳朵听出我这张脸的颜色。呸!”桑楚把电话挂断了。
现在已是下午四点二十了。
估计还要等一天。
突然,电话又响了。桑楚咕哝了一声,掐灭烟蒂,将身子埋进沙发里,才伸手拿起了电话。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是桑先生吗?”
“对,我是。你的姓名?”
“我叫米克,米老鼠的米,马克思的克。桑先生,是殷局长让我打这个电话的,咱们能谈谈吗?”
“谈什么?我现在很忙。”
“也许我谈的事情您会感兴趣,我要举报四海公司的万国权。”
桑楚立刻来了精神:“你现在在哪里?噢,好的,请你立刻来!对,公安局宿舍六幢三零三,好,我等你。”
他放下了电话,张开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然后起身来到了阳台上。焦灼的心情缓和了不少,虽说来电话的不是穆氏父女,却也和这案子沾边儿。米克,他念叨着这两个字,琢磨着他怎么把米老鼠和马克思糅合到一块了。不管怎么说,他要举报四海公司那个姓万的,这就值得一见。要知道,举报一般应该向纪委、监察部门或者所属上级机关反映,除非是刑事案件,它首先让桑楚想到了那个肩鼻子。
没过多久,一辆自行车疾速而来,骑车的是个穿浅色西装的男子,他在门卫处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进了门。
估计这个人就是米克了。桑楚想。他翻出一包烟扔在茶几上。然后拨了个电话叫二毛回来。
刚放下电话,门被敲响了。
桑楚将客人让了进来。他肯定地认为:这位文质彬彬的男子,此时此刻非常激动。
“您就是桑先生?”
“对,是不是长得太对不起人了?”桑楚打着哈哈,希望米克能尽快地平静下来。
米克却依然激动:“桑先生,您是不是在办一个案子,在寻找凶手?”
“是的,你能提供什么线索?”桑楚把烟送过去。
“谢谢,不会。”米克做了个手势,仍然急迫,“我可以告诉您,穆维维知道谁是凶手。她没告诉您吗?”
“没有。”桑楚摇摇头,“等一下,你不是来举报万国权吗?”
“这是一码事。”
“一码事?”
“对,穆维维所说的那个凶手就是万国权公司的,您应该拘审姓万的。”
“也就是说,你目前也同样不知道凶手是谁?”
“因为我不是侦探。”米克张开双手。
桑楚听见敲门声,笑道:“正好,侦探来了。”
进来的果然是二毛。桑楚简单地做了一下介绍,请米克接着说。
“就是这些。我主要就是要告诉桑先生这个情况的。噢,对了,穆维维手里还有一盘录像带,是那天酒会上录的。”
“别忙,米克先生,你好像知道的很多。”桑楚加重了语气,“录像?莫非和谋杀有关吗?”
“这我不知道,但它可以证明,那个被杀的人去过酒会,而且和穆维维有关。”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那盘带子是我摄下来的,我感到那人和穆维维有仇。”
“什么仇?”
“这我可不清楚,因为我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我敢肯定,他很仇视移维维。”
桑楚嘬了嘬牙。他有些不懂了,总的感觉,米克的思维有些混乱,口口声声说是举报万国权,可言谈中更像是在举报穆维维。
“米克先生,你和穆维维是什么关系?”
米克耸耸肩:“毫无关系。”
“那么,你怎么知道穆维维明白谁是凶手呢。”
“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所以,”桑楚又点上一支烟,“你们至少很熟。能告诉我她是什么时候对你说这个话的吗?”
“前几天。”
“为什么现在才来举报?”
“这……”米克迟疑了。他眼前立刻映出万国权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响起他那毫无商量余地的话:“听着,米克,你没办成一件事,我不得不请你走,我这里是从不养闲人的。说了你可能不信,毁我的是穆家父女,帮我的仍然是穆家父女,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穆家父女怎么帮了他,对方没说。但是有一点是很清楚的,他米克被万国权抛弃了,就像抛弃了一双破胶鞋。
桑楚没再追问,只是眯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充满兴趣地望着他。
“是的,的确晚了些。”米克垂下了头。
“米克先生。”桑楚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顺便问一句,你认识一个叫英杰的吗?”
“当然认识,他给穆维维拉包月。”
“也就是说,他经常和穆维维在一起?”
“这还用问吗?”米克站了起来。
桑楚起身握住他的手:“非常感谢,米克先生,你介绍的情况相当有用。现在我正式邀请你,晚八点,到林荫道九号。”
米克不解:“我可不想去那个鬼地方。”
桑楚笑道:“没什么,我需要你证实穆小姐有一盘带子——她对我们隐瞒的太多了。”
“英杰也能证实这一点。”米克说。
“他同样要去,这你放心。”
“那,万国权那里……”
“只要我一个电话,他马上就得来!”
米克想了想,点头道:“好,我去。”
“别忘了,八点。”
送走米克,桑楚立刻命令二毛:“再呼英杰。”
二毛看出,桑楚露出了少有的兴奋,那矮小精干的身躯在房间里快步地走动着,像一头跃跃欲试的猎豹。他忽然闪出一股俄国人的妒意:妈的,纯种中国人是不一样!
英杰的电话回来了,桑楚拿起话筒:“英杰吗?对,我是桑楚。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晚八点,在穆维维家见面。不要找理由,因为这个月你已经包给穆小姐了。对,晚八点。”
桑楚压下了电话。
“下一个是谁?”二毛问。
“当然是万国权!不,不打电话,你亲自去!别忘了,一并叫上那个扁鼻子!”
“一窝蜂地拥到市长家?”二毛感到很开心。
桑楚却不开心,板着脸道:“没办法,他们晾了我一整天。再说了,这出戏非那里不可。”
“那你呢?”
“我?我想一个人到外边遛遛。”桑楚蹬上自己的三接头皮鞋,然后把那双布拖鞋头对头地摆在殷培兴的玻璃茶几上,朝二毛做了个鬼脸。
晚八点,二毛准时地带着四海公司总经理万国权和那位扁鼻子保安来到了林荫道九号。
走下汽车时,他不由地抬头望了望天上那弯月牙儿,显出一副很抒情的样子:“万先生,咱们古城的天气真琢磨不透,是吧,说不定一会儿又阴了。”
万国权搪塞似地唔了一声,他那张脸一直就没晴。而那位扁鼻子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老板背后。二毛觉得这些生意人太没情调了。他抬手按了按门铃。”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是穆维维家那位老保姆。二毛朝她笑了笑。
刘嫂悄声告诉二毛:“老爷子走了。”
“老爷子?”
“就是穆市长。”刘嫂解释道。
六 神探桑楚的推狸
小老头占了上凤——闪电式死亡——意味深长的契合点——侦探的思
维——画面定格——朦胧的魅力
正在这时,米克和英杰相继来了。
二毛听见动静,回头看时,笑了:“嗬,都很守时。”
谁也没有他这么好的兴致。二毛真想告诉他们“连老子也蒙在鼓里呢!”
一行人无声地走上了楼。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