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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小胖纸妹妹一直在哭,晚饭也不肯吃。
爹爹江璟熙气炸了,拎着儿子耳朵,就将他揪到女儿跟前。
江璟熙哄着女儿:“糯米乖,爹将哥哥抓来了,你说,要爹怎么惩罚哥哥?”
小糯米眼睛哭得像兔子,脸上都是水,又嫩又滑的。她揉了揉眼睛,声音黏黏糯糯的:“爹爹,我要哥哥陪我玩儿!我上次见哥哥给四伯家的巧姐儿做过一个风筝,我也想要。”
汤圆气呼呼的,瞪着妹妹:“现在都什么天了,还放什么风筝?巧姐儿有什么你就要什么,那你有爹疼有娘爱,巧姐儿有吗?”
小糯米觉得好生委屈,嘴一撇,又要哭了。她不懂,她好不懂啊……哥哥明明就是自己的哥哥,为什么哥哥就只喜欢巧姐儿呢?
江璟熙疼女儿比疼儿子多,他黑着脸瞪儿子,一巴掌就拍在儿子头上:“臭小子!是不是屁股又痒了?爹让你来,是叫你哄妹妹的,你这是什么态度?要是再这么横,书别念了,跟爹去军营!”
汤圆一听,立马跳了起来,拍手说:“好哦~不用念书了,可以去军营玩喽。”
汤圆进了军营,但他并没有不读书,他爹告诉他,要想做一个人上人,就必须文武双全。
汤圆适时拍他爹的马屁:“爹,您就是文武双全啊。”
江璟熙一下子就笑了,然后开始王婆卖瓜:“想当年,你爹是风流倜傥名动京城,哭着喊着要嫁你爹的,排队从这里能排到城外的尼姑庵!你爹我考进士那会儿拉肚子,殿试的时候早饭没吃,所以没发挥好。你爹我要是正常发挥了,那状元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汤圆一边蹲着马步一边问:“可是我听娘说,舅舅的学问比爹好啊……哦对了,还有红缨姨娘家的姨父呢。”
喜宝夸了别人,江璟熙表示心里很不爽。在他心里,小喜宝是只可以夸自己的,只可以将自己当做男神的!她肿么可以这样子呢?
于是,从军营回了家后,江璟熙一直故意不跟喜宝说话。
一家子吃晚饭,又洗了澡后,喜宝跟着丈夫回房睡觉了。
喜宝觉得丈夫今天话太少,她很好奇,但她就是故意不跟丈夫说话,就气他!
江璟熙黑着脸将所有丫鬟都挥了出去,见喜宝坐在梳妆台前正梳着头发,他静静看着镜子中的小喜宝,意识一下子就崩溃了。
小喜宝长得实在太美了,虽然她已经快三十了,虽然仔细看她的时候,她眼角有了小小的纹路,可江璟熙就是觉得,全天下就只有他夫人好看。
“喜宝……”江璟熙从后背抱住妻子,下巴重重搭在妻子纤弱的肩膀上,呼吸粗重,“你今天怎么不跟我说话?”
喜宝笑着推了推丈夫的头:“你拿开些,太重了。”
“哦……”江璟熙有些受伤,但他眼珠子转了转,又凑过去,“我想了……”
喜宝还是笑嘻嘻的,水灵灵的眸子对上丈夫深邃又漆黑的眸子,她望向他身后:“你们都出来吧……”
“啊?”江璟熙回头看,见自己一双儿女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他真的很想爆粗口!
第64章 35
喜宝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使劲擦了擦哭花了的脸蛋,轻轻蹙起了眉;一脸认真的样子:“可是璟熙哥哥;为什么他们要比你先回来?还有,他们都说你战死了的。”一想到伤心事;她撇了撇嘴,很是委屈;“你不知道;当他们说你回不来的时候,我可伤心了。”
江璟熙这两年到外面打仗;天天风吹日晒的,皮肤晒得有些黑。可这麦色的肌肤不但没有给他的容貌减分,反而大大地加分了。
他比大军晚回两日;带着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队伍回来的时候,皇上亲自到城门口去迎接。
最后一场战役,江璟熙是被自己人给出卖了。宋军里有奸细,他一早就知道,但当时正处于危难之际,奸细深藏不漏,一时也猜不出奸细到底是谁。后来,他决定引蛇出洞,故意在军营里透露军机。
奸细得了军机之后,自然会将信息送到敌人手中,而那个时候,他只要再多加一颗棋子,便可旗开得胜。而那最后一颗棋子,便是自己训练了两年多的精锐骑兵。
那支精锐骑兵只有数十人,却个个以一敌百,最后一场战役,整整打了三天三夜。
精锐骑兵与大军失去联系,数十人在荒野中摸索生存了一段时日,后来才找到了回去的路。
找到路后,江璟熙立即书信回京,然后快马加鞭往回赶。他知道,若是喜宝见自己没回来,必然会伤心的。可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一步。他风尘仆仆地赶至汴京时,却得知明珠郡主昏迷不醒的消息。
好在,只是暂时昏迷,没有性命之忧,江璟熙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论功行赏的时候,江璟熙什么都没要,只求皇上赐婚。
年轻皇帝考虑到,这个小舅子年岁也不小了,二十多了,连个小妾都没有,于是准奏。
皇帝封江璟熙为扶延侯,并将皇叔十三明王长女赐婚于扶延侯,令择吉日完婚。
大长公主最爱凑热闹,一听说宫里要办喜事了,立即进宫面圣。
皇帝最拿这个长姐没办法,便就由着她去。大长公主翻黄历,好巧不巧,三天后就是黄道吉日,于是一声命下,全京城的人都跟着忙死了。
嫁妆?聘礼?扶延侯跟明珠郡主成亲后,住哪儿?宅子倒是现成有一所,只是,这宅子的牌匾上是写侯府呢还是写郡主府呢?
往后二人成了亲,是叫郡马爷呢还是侯爷呢?是继续叫郡主还是叫侯夫人呢?
江璟熙不管,反正他要先将新娘子娶回家再说,只有娶回去放在自己身边,他心里才算踏实。因为,两年不见,喜宝小丫头长得越发出挑了。他听那梅郡主说,上门提亲的人都要将门槛给踏破了。
他要是再磨磨唧唧的,指不定多少人来跟自己抢呢。
现在好了,今天就是成亲之日,喜宝又醒了,而且没傻没呆还是那么关心自己,江璟熙就什么都不烦恼了。
回了神,江璟熙伸手点了下喜宝鼻子,方说:“以后旁人的话都不可信,往后只听我的,知道吗?”
喜宝伸头左右望了望,见房间里都变成了红色,吐了吐舌头,忽而又用被子将脸捂了起来。
她声音闷闷的:“我现在是新娘子了,我还没盖盖头呢,你不能见我。”
喜宝将脸埋在被子里,任江璟熙千般哄万般磨,她就是不露头。
最后没办法,江璟熙起身说:“喜宝,那我先走了,你起来打扮打扮,等着做我的新娘吧。”
过了好一会儿,喜宝听不到动静了,这才缩头缩脑地将脑袋瓜子缩出来。
刚刚出去的婢女又走了进来,笑眯眯的:“郡主,奴婢打了水,先给您洗个脸。”
与此同时,另一间屋子里,明王跟殷秋娘僵持住了。
明王背着手,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缓了好久才吐出几个字来:“现在女儿都嫁人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回王府里住着?我命人给你收拾房间,你却将人都打发了,什么意思?”
殷秋娘淡淡看着眼前男人,抿了下唇说:“我有自己的住处,今天只因为女儿出嫁我才回来的,你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她不想跟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继续纠缠下去,转身道,“你心不静,我先不跟你说,我去看女儿。”
明王确实气得很,可,即便他在战场是威风凛凛,但他从来制不住茵茵的。打小便这样,茵茵跟其她女子不一样,她打小就不怕自己,也从不因为自己是王爷,就对自己敬而远之。
自己喜欢的,不正是这样的茵茵吗?
是的,茵茵没变,自己没变,那到底是什么错了?错就错在,今时今日,他的王妃还不是她。
赵誉眸光闪烁了一下,眯了眯眼睛,转身,静静瞧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做了决定。
此次一战,之所以宋军死伤无数损失惨重,主要是因为有内奸。
大宋内部的最大奸细是谁,他赵誉心里是一片清明了,只是,得有证据。就像十多年前一样,当初殷家满门抄斩,张仕被革职打回原籍,这都是拜一人所赐。而那个人,就是如今高高坐在兵部尚书之位的沈寒山。
如此想着,赵誉心里也好受了些,只要办了沈家,替殷家翻了案子,茵茵或许会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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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妆娘给自己梳妆打扮,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而抿了抿唇,又兀自乐了起来。
一想到从今天开始,往后就天天可以跟璟熙哥哥在一起了,她就开心。
殷秋娘走了进来,见女儿红着脸偷笑,她心里甜滋滋的。
同样开心的还有梅郡主,她呆呆坐在一边,痴痴地看着小姐姐,一脸羡慕。
殷秋娘走过来,坐到一边,笑着说:“梅儿不必羡慕,等过两年,你父王会寻得良婿与你相配的。”
梅郡主一下子扭捏起来,低头闷闷地说:“可是我个子总长不高,二柱哥哥只拿我当小孩子看。”边说边觉得泄气,双手撑起下巴,颇为忧伤,“姐姐以前也不高的,可两年内就长大了。我也陪着姐姐两年了啊,为什么我还跟以前一样。想想就觉得讨厌,为什么我长不高!”
喜宝头动不了,只伸出手来拍拍妹妹的手:“梅儿别担心啊,你才十四岁,等过了十五,你就会长高了。你看,我十四岁的时候也很矮呢,现在不就长大了吗?所以,别伤心啦。”
梅郡主拍了拍手,雀跃起来:“姐姐说的一定是对的,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二柱哥哥去。我要告诉他,我会长高的,他以后不许拿我当孩子看。”
梅郡主一溜烟跑走了,殷秋娘坐到了女儿身边,细细望着她。
喜宝从铜镜里望着娘亲,一直笑眯眯的:“娘,你说过的,等女儿成亲了,你就会跟我一起住的。”
殷秋娘抿唇笑道:“真是傻丫头,你成亲了,娘还怎么跟你住?你往后要好好跟璟熙过日子,娘倒是可以常常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