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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
对犟劲上来的白晓杨,兆丰还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白晓杨探着兆丰的脉搏,感觉兆丰的脉搏很乱。
兆丰却感觉到白晓杨的手指冰凉。
“兆丰叔叔,那人下手可真狠。”白晓杨说。
兆丰笑了下,说:“丧心病狂的人下手都是这样的。不奇怪!”
“我扶你起来吧。”
“你扶不动我的。你先去把山门掩上,别让野狗再跑进来。寒冬腊月的,这些野狗找不着吃的,晚上就会乱窜门的。兆丰叔叔现在受了伤,也不能护着你了。”
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那个装有药丸子的小葫芦。
白晓杨起身去关山门。
突然,透过树林的缝隙,白晓杨看见远处的山下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朝着朝霞寺移动过来。
白晓杨朝兆丰说:“兆丰叔叔,山下好像有人上来了。”
正将几粒药丸送进嘴里的兆丰听白晓杨这么说,心里一惊,差点被药丸噎住。他立刻朝白晓杨说:“赶紧扶我过去。”
白晓杨上去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兆丰扶起来。兆丰摇摇晃晃地连迈腿似乎都很困难。
白晓杨担心地说:“兆丰叔叔,你没事吧?”
兆丰咬了咬牙,额头和两鬓的冷汗直冒,说:“没事,赶紧扶我到门口。”
白晓杨用瘦弱的肩膀架着兆丰来到山门口。兆丰就着山门的门槛坐下。透过树林的缝隙,果然看见山下曲折蜿蜒的路上有星星点点的火把的光亮火龙一般朝着朝霞寺移动过来。
兆丰喘了口气说:“看来上来的人不少啊!”
“会是什么人呢?”白晓杨问。
兆丰盯着移动过来的火龙,无奈地说:“看来今夜朝霞寺是在劫难逃了!”
白晓杨着急地说:“那怎么办?”
“先把山门关上再说。他们兴许不敢贸然进入朝霞寺的山门。”说着挣扎着从门槛上站起来。
朝霞寺的山门在白晓杨的推动下,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慢慢地关闭了……
兆丰喘着气,背靠着山门坐在冰冷的地上。
白晓杨说:“兆丰叔叔,我们现在就去背万祖祖出来吗?”
兆丰苦笑了一下,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背你万祖祖出来吗?”
白晓杨着急起来,说:“这些人是不是来逮万祖祖的?”
兆丰说:“先别急,等我调一下气息再说。你万祖祖躲在地宫里,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他。况且我估计这些人也不敢随便往寺院里冲!”
“万一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冲进寺院里怎么办?”
兆丰有些无奈地说:“真要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了。不过小杨子,一会儿万一情况不对,你要一个人先从寺院后山的那道门走,去卧牛村找张幺爷。你万祖祖说他在卧牛村还安排有人,或许到时候那人就会露面,他可以帮你。别像刚才那样不管不顾地犯浑了。”
白晓杨却说:“不,我要跟你和万祖祖一块儿离开这儿。”
兆丰有些着急地说:“小杨子,你咋越来越犟了。有我在,你万祖祖就没事。现在我最怕的就是你有个闪失啊!现在看起来,情形对我们越来越不利。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再犯浑了。”
“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要跟你和万祖祖一块儿走。”白晓杨依旧很固执。
黑暗中的兆丰无奈地摇摇头,说:“小杨子啊!你这么犟,我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忧愁!好吧,你就在这儿陪着我,等我调理一下再说。或许一会儿药丸起了效果,我就能动弹了。”
兆丰说着在黑暗中握住白晓杨冰凉的手。
此时的白晓杨变得非常坚强,在她的心中已经无所谓悲伤或者恐惧。她的内心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兆丰把白晓杨拉到自己身边蹲下,用长辈特有的温慈和关爱望着她说:“小杨子,你跟兆丰叔叔说老实话,你爸把你一个人送到这儿来,你心里觉得委屈吗?”
黑暗中的白晓杨点点头,说:“可是,你和我爸还有万祖祖不是一样委屈吗?还有庹观!”
兆丰伸出手,在黑暗中捋开粘在白晓杨额前的秀发,欣慰地笑了,说:“小杨子,你真的长大了。你万祖祖算是没有白疼你一回!”
白晓杨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兆丰的手。尽管这只手也同样泛着凉意,但是兆丰却从这只细腻娟秀的手中感觉到了传递出的力量!
兆丰又轻轻地说:“有时候老天真是不公啊!为什么会把这么大的责任落在你这么一个弱女子身上。可是仔细想想,老天又是公平的,这么大的责任,还是有人在和你一起分担!你说是吗?小杨子!”
白晓杨在黑暗中点头。尽管兆丰看不清白晓杨点头时的面部表情,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默契已经让他感到了一种慰藉。
这时,外边终于有了动静,是蹑手蹑脚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虽然很轻很畏缩,但是,在如此静谧诡异的夜晚,哪怕空气中稍微的颤动,敏感的神经也能够准确清晰地捕捉到。
第八章 杯弓蛇影
白晓杨站起身,把眼睛贴在门缝上朝外边窥视。只见有人举着哧哧燃烧着的火把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朝着山门走了过来。后面紧跟着的是一大群火把,这伙人都显得迟疑而且畏惧。
突然,两个熟悉的面孔从领头的几个人的背后闪了出来,是黄部长和袁子清!
白晓杨小声说:“怎么会是刚才的黄部长和袁子清?”
兆丰哦了一声,恢复了一点内力的他连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拉开白晓杨,贴着门缝朝门外看去。
当确实看见是黄部长和袁子清时,兆丰喃喃地说道:“这回朝霞寺彻底完了!这些人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随着黄部长和袁子清的露面,举着火把的人也陆陆续续汇聚到了朝霞寺的山门前。山门前的空坝子上顿时火光摇曳人影幢幢。
黄部长带了这么多人来,底气也显得很足了。但是他还是极其不踏实地朝着朝霞寺的屋脊上望了望,又朝着各个黑黢黢的角落里看看,然后才突然一挥手地大声喊道:“给老子把这个庙子围了!一有什么动静就给我点火烧!封建迷信留下的祸根,随时都有可能作怪!老子今天要来一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一听黄部长的话,兆丰转过身,背靠着山门,愤怒而又无奈地说道:“完了!彻底完了!”
兆丰的后背靠住山门上的时候,山门被靠得动了一下,并发出哐的一声响。外边早就杯弓蛇影的黄部长和袁子清被吓了一大跳。袁子清恐惧地大声吼道:“不好,庙子里还有大东西!”
袁子清石破天惊的这一声大吼就像炸弹一般在这伙人中间炸响,所有的人顿时呼啦一下子转身开跑。有几个特别胆小的甚至把手中的火把也扔在了地上。
黄部长也跟着跑,但是却被落在了最后。他紧跑了几步,大声吼道:“你们跑个锤子!都给老子站住!”
喊站住的时候他依旧没有率先停下来。
一瞬间的功夫,山门前又显得空荡荡的了。但是,那些人却分散地跑进了两边的树林里。
心惊胆战和紧张的窥视弥漫在朝霞寺的山门外!
白晓杨悄声问兆丰:“我们怎么办?”
兆丰颓废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说完拉着白晓杨就朝大雄宝殿走。
黄部长和袁子清他们在林子里窥视了好一阵子,见深陷在黑暗中的山门再也没有动静,相互看了看,又蹑手蹑脚地带头从树林里走出来。
摇曳的火把重新战战兢兢地朝着山门前聚集。
黄部长朝四下里望了望,故意清了一下嗓音给自己壮胆,然后朝站在身边的袁子清大声说道:“袁子清,你狗日的再给老子神经兮兮惊风活扯的,看回去老子不收拾你!”
袁子清立刻说:“不了,不了!刚才可能是风把山门吹动的!是风把山门吹动的!”
黄部长说道:“老子现在管他是风还是鬼,一把火烧了就啥也不是了。给老子上去浇煤油。就从大门开烧!烧!”
黄部长背后一个拎着瓦罐的民兵站出来,另一个抱着一把柴火的民兵也站了出来,把柴火放在地上。拎瓦罐的民兵将里面的煤油一股脑儿地浇在柴火上。
浇完煤油,黄部长又命令民兵把浸着煤油的柴火抱到山门边去放好。两个民兵犹豫胆怯了。
黄部长见两个民兵没有动,不耐烦地伸手抓住一个民兵背上的枪摇了摇,说:“我让你们背着这个家伙是做什么玩意儿用的?烧火棍吗?”
两个民兵面面相觑了一下,一个民兵取下背上的枪端着,并拉了枪栓,另一个民兵抱上柴火朝山门走去。
刚上了第一级台阶,抱柴火的民兵就把手里的柴火朝着山门甩了过去,然后呼啦一下子退回来。
黄部长对这两个民兵的表现非常不满,骂了一句:“没卵用的东西!”就从一个民兵的手上拿过火把,亲自朝山门走去。
而在山门的屋脊上,四只白色的猴子又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神秘地出现了……
第九章 极度恐惧
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黄部长手里的那只火把上,或者他们都在期待着烈火熊熊燃烧起来时,心里会滋生出的那种冲动和兴奋的情绪!毕竟,麻木的神经是渴望得到刺激的。
他们对四周黑暗的角落放松了警惕。没有人发现他们惊慌失措时隐藏的树林里此时正闪烁着一双双绿莹莹的邪恶的光芒。
黄部长举着火把走上了朝霞寺的七级台阶。一股冷飕飕的风从他的后衣领灌进了脖子根,就像有一把无形的刀锋在后颈上抹了一把。他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感觉这股冷风来得有点儿邪门,疑神疑鬼地朝镇守在寺院山门两边的青石怪兽看了看。
青石怪兽在摇曳火光的映照下魑魅瞪目,生动得恐怖诡异,仿佛就要活过来一般。
黄部长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意,若不是身后站着一两百号群众,他或许早就扔掉手里的火把撒腿跑了。
他故作镇定,举着火把迈上第三级台阶。突然,在火光的映射下,他隐约看见黑漆漆的山门上浮现出一幅幅神秘的图案。这些图案湖光掠影般地在黄部长的眼底一闪而过。
黄部长心里陡然一惊,定神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