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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渥布吉也心悦诚服地说道:“静园师傅,看来我要跟你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静园老和尚说:“你要学的东西当然很多,就万展飞肚子里的货,就够你学一辈子的了。我在憬悟寺的时候,就跟他摆龙门阵还算摆得投缘。”
日渥布吉说道:“这个我晓得的。就是现在,他也随时念叨着你。说你是不是到泰国或者斯里兰卡那边做你的玉石生意去了。”
静园老和尚呵呵笑道:“他还是不了解我。怎么就只会想着我去做玉石生意呢?他就不会想到我会去忙另外的事情了?呵呵……他还是俗人一个。”
日渥布吉说:“也难怪他会这么猜你。想想你被那些造反派那样子整,那样子侮辱,又突然人间蒸发了,换作哪个熟悉你的人都会那么想的。”
静园老和尚呵呵笑道:“你们这样子想我看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你们毕竟是俗人。俗人当然只有俗人的想法和看法。这怪不得你们。我如果这么跟你们说,你们可能就懂得了。其实啊,我刚才跟你们说的有另外一个世界是千真万确的。你们跟我一样,就是现在,此时,我们都同时生活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一个是你眼前的,现象的这个世界,也就是你们说的现实的世界。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内心的一个世界。这两个世界是相互关联得最密切的世界,而且相互影响得也最大。你们好多人,其实关心的是外边的这个现象的世界的变化,很少注意到内在的这个世界的变化。顶多也只是感觉到了内部的这个世界的存在,却很少花工夫去打理它。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学佛当和尚,修的是什么?告诉你们,我修的就是内心的这个世界,我把它打理出来,修整出来,住在里面舒舒服服的,惬意得很呢!所以啊,我内心的这个世界比你们的要敞亮得多。你们看见造反派那样整我,以为我是被整倒了,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整倒我,我早就回到我内心的这个世界里来了。这个世界,造反派是进不来的,呵呵……”
张幺爷似乎听懂了一些,说:“静园老和尚,你说的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我感觉你说的不就是‘良心’吗?‘良心’哪个不晓得?仙人板板原先不是早就说过吗?‘人活的是良心’,‘良心’坏了,就是会遭报应的。你说是不是?”
静园老和尚呵呵笑道:“张韦昌,你这只顽皮的猴子能悟到这一层已经是很不简单了。呵呵……”
张幺爷也呵呵笑道:“看来你们和尚里头也有迂夫子,顶简单的一个道理,你偏就要弯过去绕过来地整一大箩筐废话出来,整得人的脑壳晕乎乎的。”
静园老和尚呵呵朝旁边的人笑道:“看见没有,猴子就是猴子,做事情毛脚毛手的,说话也是这样,毛脚毛手的,呵呵……它们的祖师爷连玉皇大帝都敢动,徒子徒孙哪还怕我这个老和尚啊?呵呵……”
张幺爷也呵呵地笑道:“静园老和尚,你再说我是猴子,我可真的要跟你翻脸了。当着这么多小辈人的面子臊我的皮,以后我还咋在他们面前摆老资格?”
第三十八章 守卫寨子
而佘诗韵这时却露出一种痴迷的神情,说:“静园老师傅,你的内心真的修炼得有这么强大吗?强大到连外界的东西都不能对你产生干扰的程度?”
静园老和尚说道:“不是我的内心强大,是我能够在外在和内在的两个世界里进退自如。这和你说的强大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你所说的内心的强大,在意识上就是和外在的这个世界相抵触的,还是没有找到平衡的和谐点,呵呵……而我说的那种内在的自在和逍遥,是和外在的这个世界和谐统一,没有隔阂的。所以,你说这个话,和我修行的那个世界,已经是大相径庭了。”
佘诗韵的眉头死死地皱起来,她显得有点急不可耐地对静园老和尚说:“我知道你说的其实就是内心的一种平和的状态。其实我一直也想达到这种状态,所以我才自觉自愿地在这深山里过这种清苦孤寂的生活。可是,我常常体验到的仍旧是孤独和寂寞还有伤感,很少体会到那种超然物外的快乐。所以有时候我真的很迷茫。其实,我是在繁华的大城市长大的,可是,我现在对外面的那个世界又很排斥,我知道我心里已经落下了一场心病,而且很难医治,所以,我很想得到你的点拨。”
静园老和尚看了一眼佘诗韵,他站起来,说:“点拨说不上,佛渡有缘人。这要看你和佛门有没有真正的缘法。就像这个张韦昌,从小的时候就跟着他的老子在我的那个寺院里打滚耍赖的,结果,这么大岁数了,一点佛的性情都没有。呵呵……这就是没有缘法。”
张幺爷听静园老和尚又开始说他,很不服气地说道:“静园老和尚,你别老是拿我摆龙门阵哈。我那阵子喜欢上你的那个破庙里玩,是因为你那破庙里有一群调皮捣蛋的猴子,我跟它们还比较合得来。要不然,我才不稀罕到你的那破庙里去玩呢。就两个光头和尚,有啥好玩的?你知不知道,你那禅房的门板,我也背了一块回去,做七婶家的门板了。说起来,拆你破庙的人,我也算其中一个呢!呵呵……”
静园老和尚对张幺爷说这样的话根本就不计较,兴许他对这个张幺爷的性情是太熟悉了,说道:“张韦昌啊!你还真把你当成个了不得的人物了?拆一扇禅房的门板就算拆了我的庙啊?你也把我和尚住的这个庙子看得太不经事了吧?告诉你,能拆我住的庙子的人,你看也没有看过。那是一个顶天的人物。你算老几啊?”
张幺爷说道:“你又摆些我听不懂的龙门阵来麻我了。那拨拆你庙子的造反派我哪个不认识?其实,我都是等他们该砸的砸完了,该拆的拆完了,一个个地都走了过后,我才去背的那块门板。说实在话,那些造反派也真是舍得糟践东西,好多东西都还可以拿回家当家具用,结果还是几把锤子、几把斧头和一把火就给解决掉了。只有那扇被撞倒了的门板成了漏网之鱼,七婶家又正好缺一扇门板,所以我就背回去,把七婶家的那扇用篾条编的烂巴巴的门给换下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静园老和尚呵呵笑道:“我怎么会怪你张韦昌啊!我还得谢谢你张韦昌呢!”
“谢谢我?谢谢我做啥子?”
“憬悟寺至少还有一扇门板被你保护下来了啊!”
张幺爷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笑道:“你这个老和尚,说这话该不是又在挖苦我的吧?我可是个老实拐子,你别转弯抹角地说话烧我哈!”
静园老和尚笑道:“张韦昌,你把我静园看得也太不堪了嘛!”
张幺爷又是呵呵地笑。
这时,一直躺在草地上的多滚睁开了眼睛,没有动,仍旧直挺挺地躺着,眼睛定了似的直直地看着天空。天空高而且空旷,一只鹞子在上面盘旋着。
一个枪手见多滚的眼睛睁开了,眼珠子却丁点转动的迹象也没有,好生诧异,就走过去,伸出手,在多滚的眼前试探性地晃了晃,多滚一抬手,把那枪手的手打开了。
那枪手长出了一口气,说:“醒了。”
多滚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人,说:“没事了?”
枪手们朝他摇头说:“早就没事了,就等你醒过来了。”
“那个山神呢?”
“走了。”
多滚有几分不相信似的朝森林里望了望。森林里风平浪静,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日渥布吉这时说道:“看起来这边已经没有啥事情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最好今天天黑前能够赶到卧牛村去。”
多滚却朝日渥布吉说:“我们真的不能跟你们走了。我们跟你们走了,寨子里就空了,我们得回去守寨子去了。”
日渥布吉说:“我们可是说好了的。索普阿婆也是答应了的。”
“可是索普阿婆不知道寨子里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朝我们射毒箭的人。”多滚说。
日渥布吉还要说话,静园老和尚这时却说:“多滚说这个话是对的,他们现在还真的不能跟着你离开他们的寨子。寨子里的人需要他们的保护。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他们的寨子。”
日渥布吉却说:“可是,就我们几个老弱病残回卧牛村,恐怕到时候起不了啥作用。”
静园老和尚说:“不要担心那么多。我这老和尚都跟你回卧牛村了,你还有啥好担心的?信不过我这老和尚?再说,你带上多滚他们去卧牛村,说不定会把事情搞得更麻烦的。”
日渥布吉有些无奈,说:“那就我们几个人上路?”
静园老和尚说:“够了,人多无益。又不是回去打仗。”又回头朝多滚说,“多滚,我们就在这儿分手吧,你带上你的人回寨子里去。不过你要记住,你们只需要好好地守住寨子不出什么事情就行了。那些朝你们射毒箭的人来路很是蹊跷,最好是等我从卧牛村回来,咱们再商量怎么应付他们的办法,好不好?”
多滚说:“我听老师傅的。”
静园老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你们回去吧。”
多滚带上他的手下,背上那个被毒箭射死的枪手,消失在了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后面。
第三十九章 黑夜守护神
张幺爷和张子恒是在半夜的时候才跟着日渥布吉他们回到卧牛村的,其间经历的那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仍旧是恍若做梦一般。
起先他们在崇山峻岭、暗河潜流、山重水复间穿行着,一直到晚上似乎才真正地顺水出了山,然后就顺着一条大河顺流而下,中途经过了哪些岔道的河流,张幺爷和张子恒一点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坐在木船上,在漆黑的夜色里顺水漂流。
最终,船拐入了一条愈加黑暗的河道里,河道不宽,两边的树林子又深又密,几乎把夜色里仅有的一点微弱的天光也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只有静静的流水和舒缓的水面泛着黑黝黝的冷清的光。
在一个僻静的码头,他们终于上了岸,岸边有一溜临街的铺子,但都上了板关了门,没有一个夜行的人在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