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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抑制不住的呻吟,勾起了宁不寂压抑多日的欲望,也连带换起了因为觉得无望,不敢放开来的情感。
“既然是最后一次了,难道还要在他心底留下强取豪夺的记忆?”
宁不寂骤然停了下来,对上皇帝略带疑惑的眼神,温和的笑道,“我总得给你一些略微好些的印象。”
身下刚被他狠狠折腾了一轮的人,立刻流露出不信的目光。
宁不寂苦笑起来,难得的反省道,“我真的如此恶劣差劲?”心中默默的接上半句,“差劲到你我相识十年,你心中依旧有着另外一个人。”
身下的人点点头,因着他始终不动,难耐的挣扎了一下,却只是惹得自己更为难受。
丢脸的将抑制不住的呻吟声死死的吞下喉头,皇帝忍耐的喘息出声,极想催促,又怕受不住接踵而来的,必然令人神智尽失的狂风暴雨。
他这矛盾的神情最是引诱,宁不寂看得情动,忍不住拥紧了他,缓缓的再度动了起来。
动人的喘息,一声一声的回荡在耳边,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一声模模糊糊的叹息,“也许,这不只是你的错,朕也有责任。”
粉色的唇近乎怜惜的亲吻着他的下巴,被情欲熏染过,迷迷蒙蒙的星眸异样的璀璨,略微沙哑的嗓音低声的劝诱着,“你可以再用力一些,没有关系。”
宁不寂却不敢造次,历来那一声声情不自禁的轻呼,于他,是无与伦比的极乐,于对方,却是无庸置疑的痛楚。
“若从来,我带给他的,皆是快乐,或许注定对立,至少他所心仪的,就不会是别人。”
带着深深的悔意,宁不寂轻柔吻住那颤抖的唇,对方感觉到他的怜惜之意,僵硬了片刻,一点一点,彻底的对他敞开了身体。
他二人往日在床笫之间,从来一个专心挑惹掠夺,一个只顾着闪避隐忍,一场情事到最后,多半两人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足之感。
直至今日,在这迫在眉睫的压力下,彼此之间,终于放弃了固有的习惯,真心实意的,以取悦对方为优先。
不可思议的,却意外的契合。
纠缠的两人,一面惊讶于这从未有过的甜美欢畅,一面带着各自的心事,于愁苦中,眷恋着这最后的柔情。
六藩的私军,已出发多日。
萧翰的伏兵,也早已经布下。
明日,便是兵戎相见,舍命搏杀。
只盼光阴能停驻的久一些,晚一些天黑复天明,留住这最后的肆意狂欢。
42
北魏都城的城墙,由一块块坚硬的灰色花岗岩筑就,巨大的铁质城门开启之时,轰然作响。
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的放了下来,来自于中洲的六千余人,在正午时分,正式的离开了这昔日敌国的都城。
城墙下,病势大愈的北魏皇帝萧蕖,从锦纶华盖的马车上,由儿子和侄女搀扶下来,亲自为离别的外甥送行。
“孩子们,我萧氏一族,素来子息单薄,嫡亲的血脉,不过你们兄妹三人。”久病的老人仿佛洞悉一切,望着三个小辈,语重心长道,“凡事切记,为彼此留有余地。”
萧氏兄妹闻言,皆一愣。多年来他俩为了皇储之位明争暗斗,背地里,不知搞出了多少小动作,现下对上老者了然的目光,一时都有些惭愧。
见儿子和侄女似乎都已受教,久病的老人最后的目光,落到了外甥的身上。
皇帝微微一笑,点头道,“承业谨记。”
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拍了拍外甥的肩,“一路多加小心。”
“是,请皇舅珍重,外头风大,不宜久立,还是早些回宫安歇为好。”
“不妨,你此番归去,不知何日再见,让皇舅多送你片刻。”
病弱的老人由人搀扶着,执意的要多送幼妹的独子一程,众人拗他不过,只得由他一路送出城门之外,方才起驾回宫。
安然无恙的踏出了北魏的京城,随行的禁军和赤焰军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总算从虎||||穴狼窝中,四肢完好的出来,负责领队的禁军副统领和赤焰军校尉均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
多年来一直对立的两人一时有些忘形,忽然间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了对方一下。
这份难得的融洽,似乎在瞬间感染了同行的禁军和赤焰军,数年来阵营不同的两军,破天荒的放弃了对彼此的成见,互相捶胸拍肩,庆贺脱离险境。
见皇帝和宁大将军对此并无不悦之色,行路的军队一路欢声,踏上了归程。
望着簇拥在四周,一张张真实质朴的笑脸,皇帝有生以来,头一次感觉了自己的一意孤行,“此番执意前来北国,也许是朕过于任性了。”
宁不寂道:“陛下过谦,与北魏和约既定,当是不虚此行……”
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片刻,肯定道,“有埋伏。”
话刚落,转瞬间,四面八方,箭如飞蝗,向行进成一列长龙的六千余人直射而来。
“保护陛下。”禁军似乎早有准备,飞箭袭来之时,以往日操练而成的阵法,牢牢的将皇帝守卫在阵中。
草丛间,清朗的声音随风而来,“宁将军,你尚不动手,更待何时?”
明艳的紫衣玉立在葱茏的绿草中,分外的显眼,秦轩高声催促,“阁下若眷恋私情,又置二十万赤焰军的安危于何地?”
此话一出,不过刹那,宁大将军神色间,便现出一丝动摇。
“大胆秦轩,公然谋逆,该当何罪?”不远处的禁军副统领见此情状,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弓,弯弓搭箭,对准目标,七箭连珠发,迅如闪电,一一射向挡在秦轩身前的厚重盾牌。
他箭法准头甚好,后箭紧跟前箭,直直的穿过一面面被射穿的盾牌,直奔秦轩。
紫衣人身前,重重盾牌防护,皆被长箭射穿,最后一箭,距离秦轩的喉头,不过半尺。
危急间,却不知何处飞来一件物事,“噌”的一声,挡开了这急如星火,一击毙命的羽箭,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秦轩一命。
皇帝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那振落禁军副统领致命一箭的,不是它物,赫然便是宁不寂从不离身的三尺长剑。
43
秦轩死里逃生,终于意识到自己太过托大,一闪身,便预备避入同来的六藩军中,但那身紫衣实在太多显眼,不论如何闪避,都是清晰明了的靶子。
宁不寂记得清清楚楚,秦轩虽然喜爱紫色,但上了战场,却也知道收敛,从来衣着寻常,不会刻意引敌人瞩目。
如今这一身扎眼的紫色,很明显,他是豁了出去,要逼迫宁大将军做一个抉择。
六藩埋伏的兵力虽多,却多数用来攻击禁军的箭阵,余下的要保护亲自上阵的藩王们的安危,分不出神来,顾及这个齐王的幼子。
偏生皇帝箭术又极好,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弓,看准目标,数十箭过去,不过片刻,秦轩身边的护卫便一一倒地。
齐王痛惜幼子,百忙之中望见儿子正处于险境,连忙分出兵力救援,禁军所承受的压力,便轻了一些。
为首的闵王见状大为着急,呵斥道,“全族性命与幼子的安危,孰重孰轻?”
弑君是诛九族的大罪,皇帝削藩,最多不过是将六藩贬为庶民,如今他们贪恋权势,不惜铤而走险,成了,固然权位得保,若是失败,只怕全族性命堪忧。
齐王想到了这一点,稍加犹豫,终究还是放弃了分兵保护儿子的念头。
六藩合兵一处,集中攻势,对付禁军,没过多久,便因兵力优势,占了上风。
正在得意,外围却突然喊杀之声大起。
沙尘飞扬的战场上,绣金边的黑鹰战旗迎风飞扬,领兵救援的人一身玄铁盔甲,正是北魏的皇长子萧翰。
北魏的士卒与赤焰军乃是多年宿敌,此刻战场相见,分外眼红,与六藩厮杀之际,亦不肯放过同样在外围保护皇帝的赤焰军。
皇帝心知表兄此来,名义上是领军援救自己,真正图谋的,却是宁大将军的项上人头。
北魏素来重孝重义,谋亲害友一贯为人唾弃,萧蕖未曾计较外甥派人刺杀亲弟,便是因为当日摄政王萧歧谋害亲妹在前。
此刻中洲与北魏的和约虽定,表兄弟之间的血缘亲情固然得以保存,然而国与国之间的邦交,又是另外一回事。
北魏并不希望,边境矗立着一个军力足以和自己分庭抗礼的邻国,便如当年萧歧费尽心思要除去的神武大将军一般,今日萧翰同样容不下宁不寂的存在。
战场上局势极为微妙,六藩攻击的目标主要是护住皇帝的禁军,萧翰的人马首要的攻击对象,却是与赤焰军并肩作战的宁不寂。
四方混战,人马自相践踏,北境原本多处皆是六藩的属地,其埋伏的私军源源不绝,萧翰所带的兵力虽不少,仓促之间竟也无法取胜。
北魏的军队一加入战局,虽然于宁大将军大为不利,却是大大的减轻了禁军所承受的压力。
皇帝分出神来,注意到战场之上,那始终扎眼刺目的紫衣,箭上弓弦,再度瞄准了目标。
秦轩此刻身边的护卫不足十人,皇帝手握长弓,箭如流星,一一射倒紫衣人身侧的护卫,最后一箭,对准的,便是那不知死活,前来挑衅之人。
宁不寂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切,到底念着紫衣人昔日危难之际援救之恩,又怜他性命为生身父亲所弃,不忍坐视他就此身亡。
他纵身而起,几个起落间,便立在了阵外,长剑翻转,将皇帝射来之箭一一击落,于乱军中吩咐手下,“护住秦轩。”
皇帝见状,终于动怒,长箭稍稍偏向,一箭紧随着一箭,直取宁大将军的咽喉。
偏生宁不寂剑法了得,护住了秦轩的同时,自身亦无半点破绽,更兼一干赤焰军守卫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