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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
“你有什么要求?”杜喻心里晃过丝不安,她无法确定严铮的要求是否是她所能做到的,又或者是她愿意做到的。
严铮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嘿嘿笑着:“你后悔了,还是胆怯了?”
“我没有。”杜喻矢口否认。
“没有?”严铮笑了笑,毫不客气地指出,“无论你是怎么想的也好,反正你要我放你走的话,那你就把这本日志看完,从头到尾。”
或许是看到杜喻脸上迟疑地表情,严铮郑重地补充上后面一句。
怔怔地盯住递到面前的日志,杜喻只觉得手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她无力抬手去把本子接过来。
“杜喻,你胆怯了?”严铮把本子一晃,吸引着杜喻的视线跟着一块儿抬高,他脸上显露出不自然的失望。
杜喻不理解他的神色变化,但她倔强地抬手,迅速把日志抢过来,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道:“胆怯?我想我还不至于。”
“是啊!就一本日志罢了,你又怎么会怕呢?”严铮似笑非笑,催促着杜喻,“你快点看。”
“不用你催,我自然会看的。”杜喻把视线从本子上调开,有些微的恍惚,却仍强硬着跟严铮争锋相对,“麻烦你现在就出去吧!”
“不!”严铮摇头,很是坚持,“我要坐在这里看着你把日志看完。”
“有这个必要吗?”杜喻不解也很不耐烦,“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看完,你不用待在这里监督我。”
“我怕你到半路就没有勇气看下去了。”严铮否定杜喻的说法,耸耸肩,带着一丝伤感的神色往日志上瞟了眼,转瞬即逝,快得让杜喻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杜喻不理会他:“我看东西喜欢安静,你坐在这里我看下去。”
“没关系,我坐在这里不出声就可以了。”严铮坚持着他的想法,他一定要亲眼见证杜喻看完这整本日志后的表现,他想要知道自己这个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杜喻无法,她看得出严铮是铁了心一定要监督她的。罢了,他愿意待着就待着吧!只是这日志……杜喻低头看着手里抓的日志本,心头划过一丝苦涩,她想她不会忘记那天看过这本日志后的感受,那是一种仿佛垂挂悬崖边,看到一丝生机,却再次被人无情推落得失望伤痛。她曾以为的好姐姐的苏诺非在那个敏感的时刻还是选择放弃了她,她曾以为的友情就这么轻易地断裂。一切来的太快,太过突然,让她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受到重重一击。
看她迟疑,严铮忍不住催促她:“你这么看着就能把整本日志都看完吗?”
“我会看的,不用你催。”杜喻转过身不再理睬严铮,却无法忽略身后投来的目光。深吸口气,她不断对自己说,不就是一本日志嘛!又不是没有看过,怕什么。
可她就是怕啊!她不懂严铮为什么一定要她看完这本日志,但唯一能肯定地是其中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是她不曾知晓的。她怕重新看到那些让她痛苦过的文字,更怕看到更多的会让她痛不欲生的内容。
无论心里是多么的不情不愿,杜喻还是翻开了日志,再一次逐字逐行地重温这些文字,每一句都是她及其熟悉的语气句式,只是这其中的内容却让她不自觉地感到阴冷。甚至有过一个恍惚中她只想赶紧把日志关上,丢得远远地,再也再也不要看到。
但杜喻还是慢慢地往下看,仿佛只要慢一点再慢一点,她就可以永远不会看到那些让她痛苦的文字。
时间慢的就像是在火上慢慢熬热的开水,缓慢,却终是要被烧开。而痛苦也就在这个过程中被无限拉长。
翻过当日看过的最后一页,杜喻发觉她竟然已经麻木地觉察不出任何痛了,她直直望着这有些凌乱的文字,只觉陌生。
“继续看下去。”
当杜喻打算把日志合上时,就听严铮出声了。她转过头,看到严铮盯住她,或许是说盯着她手中的日志更为妥当。
“已经没有了,还看什么?”杜喻淡漠地回答,动手把日志合上。
严铮闭了闭眼,边说:“你翻到最后一页,从那里看起。”
“最后一页?”杜喻半信半疑地重新翻开日志,映入眼中的是更为潦草凌乱的字迹,一个一个仍然熟悉无比,密密麻麻的有好几页。
“这是什么?”杜喻不觉出声询问,却得不到严铮的回答,她蓦地抬头,望向严铮。
严铮似乎很是疲惫:“你自己看吧!我希望你能做到你的承诺。”
“放心吧!”杜喻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低头去看这些文字,却有一种不安在心里不断扩张,她不明白这种感觉源自何处,但她就是没来由的心慌不已。
第廿一章 日志
七月十二日
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呢?又或者我一直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
以前总是笑别人不够坚定,可直到这一次亲身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明白到什么叫做五十步笑百步。我不过是那个最最可笑的人罢了。
……
七月十八日
言言失踪了,打电话给堇色的时候她告诉我的,语气很是冷淡,我想她们都生气了。我不敢解释,更没有解释的理由,事实上我确实确实是伤害了言言,在她最最需要人扶持的时候我抛弃了她;置他于不顾。这种我曾经最最痛恨的行为居然会出现在我身上,我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并且无法接受,但……我又能如何呢?工作,爱情都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我不想就此失去这些,我更不愿意看到那些我在乎的人担心我。可我怎么能如此自私地放弃了言言呢?我想不通,可我又确确实实地作出了决定,严铮知道了会怎么想呢?在他心里我还是那个苏诺非吗?那个良善的女子吗?严铮一定会很失望的吧!我好像告诉他,想他来安慰我,可我又好怕啊!我不能告诉他,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七月二十七日
我要换工作,今天突然从脑子里面冒出来的想法,我发现我现在只要待在办公室里,脑子里头就乱哄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都充斥着,我受不了了,我觉得我快疯了。一定要换工作了,我想去开个花店,每天悠闲一点地过日子就好了。
七月二十八日
中午去看店面的时候,我似乎看到言言了,我大声地叫她,可她头也不回。我不得不跟在她身后边追边叫,可当我追上她的时候,才发现不是言言。同事说我当时的神色好可怕,像是疯了一样地往前面冲,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大卡车就从我身后擦过。我说我不知道,我没有注意。她就什么也没有说了。我努力地想要去回忆,但发现我根本就记不起来了。对了,最近我记忆力似乎在不断衰退,明明刚刚放好的东西,一个转身我就记不得了。严铮好像看出了什么,他说要陪我去医院看看,被我拒绝了。我想我应该是太累了吧!今天把药的分量加重,看看能不能睡得稍微好些,黑眼圈眼袋已经很明显了,我不想让严铮太过担心。
八月六日
外面在下雨,淅沥淅沥的声音听得人心烦,我说我想要下去走走,但严铮不许,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和他吵了起来。然后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不说话了。记忆里这应该是我们头一次吵架,而且还是这么莫名其妙。我越来越发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常常无缘无故地爆发,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昨天和严峥上街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谈论言言,我听了两句实在受不了了,就和他吵了起来,最后还是严铮拉着我离开的。
我变了,变得不像自己了。我该怎么办啊???
八月二十一日
抑郁症。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患了抑郁症。
看病的医生说要我放宽心思,尽量简单一点,轻松一点,不要想得太多。但言言还是没得消息,听说有人去找过言言,可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真的很想言言,好像好像亲口跟她说上一句对不起!可惜没有机会了呀!
九月一十三号
严铮终于知道我患上抑郁症的事情,他说要带我回家静养。在他老家的郊区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里面的装修设计还是我和言言一起讨论出来的。言言,言言……我怎么又想到她了呢?或许我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吧!脑子好沉好累,很多时候我都感觉一觉睡下去我可以永永远远地不起来了,就这样一直一直睡下去。跟严铮说的时候,他一脸惊恐地望着我,其实他不知道我根本就睡不着。
九月二十九日
坚持不下去了,我好累,好累,好累!!!从来都不知道背负着一个遗憾是如此沉重的感觉。
又和严铮吵架了,虽然他一直对我忍让,可我不知怎么的总有办法惹得他大发脾气。严铮说了句他好累就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想他应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我放弃了言言,因果循环,所以这次轮到他放弃我了!
我渴望解脱
日志到这里就没得了,杜喻一连往后翻了好几页,看到的都是空白一片,唯独“解脱”二字被苏诺非重重用力写下,力透纸背,竟然连着三四页都有淡淡地痕迹。
“九月二十九号……九二九……”反复念叨着这个日期,杜喻闭了闭眼,她想到严铮告诉她的苏诺非就是在九月二十九日这一天自杀的。她恨过,埋怨过,也试着淡忘过,她一直都以为在这件事上她是唯一的受害者,她恨那些处心积虑害她,逼迫过她的人,这其中苏诺非让她恨不得永永远远不再相见。可她没有想到的是,苏诺非竟然在悔恨中患上抑郁症,最后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如今她真的是永永远远都再也见不到她了,她不是应该觉得开心吗?可她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呢?
杜喻矛盾地想着这些,手指背叛了意识在苏诺非的日志本上不断来回摩挲,渴望汲取更多她的气息。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呢?
若是当初不选择逃避,而是主动积极面对,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