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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大,小心着凉。”齐伟看她若有似无的躲避,也不说什么,只微微一笑,顺道倾身要把敞开的车窗关上。俯身的时候,脸正好擦着杜喻的头发过去,冰凉的头发像丝绸一样顺滑带着洗发水的清香,像一个个调皮的精灵在他鼻尖跳跃。
心,似乎漏跳了一拍。
侧头,他怔怔地看着杜喻,恰好对上她看过来的双眼。齐伟头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的脸,她不是那种妖娆美艳的女子,也不是那种精致得像娃娃一样的女子。但她五官比例相当好,是属于那种经看的类型,初看不觉怎样,看久了就会发现其中的美好。犹如被施了魔咒般,齐伟混不自觉地慢慢俯身靠过去,满眼注视到的是杜喻有些迷朦如云雾缠绕的双眼……
诺基亚的专属铃声打破了这小小空间内的暧昧气氛,齐伟猛地一惊,才发现他和杜喻贴的有多么近。在他这一怔的瞬间,杜喻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然后假装镇定地把垂在眼睛前面的散发抚了抚,提醒说:“你电话响了。”
“哦。”齐伟略微迟钝了,坐正身子,前方的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换成了畅通无阻的绿灯,他单手掌握方向盘,用空出来的手去接电话,整个人还处于方才的慌乱中,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看来电显示,就把电话给接通了。
杜喻想着刚刚两个人四目相对的一瞬,整张脸不自觉地红了。假装看着窗外景色她把手支在车窗上,捂着脸,不想让齐伟看出她的任何不对劲。
“可以,就这样办。”齐伟瞅了眼杜喻,谈话间变得心不在焉,急着想要结束这通电话:“小陈,其他方面的问题你可以打电话问徐总,他对这一块的事情比较熟悉。嗯,对……好,挂了。”
终于得空,齐伟看着杜喻,开始还很想吐露的话又给他憋了回去。
杜喻坐在座位上,她感觉自己仿佛可以看到齐伟欲说还休的表情。而对于他话里的内容却毫不知晓,若是以前她还能略微猜出几分,但最近几天齐伟就像是性格大变一样,她看不懂了。
视线所及的范围内都是一篇繁华,形形色色的灯光看得久了,其实眼睛也觉得疲惫,似乎一闭眼也能够在一片黑暗中浮现出那些霓虹幻彩。可她却一径强迫自己不得转开眼睛,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逃避。可笑吧?或许。但她此时此刻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过几天要去见堇色,这件事来的这么突然,但,又像是早在预料中的一样。两年不见,只是不时在网络和博客上获取她的一些消息,不知道她变了没有。这次去巴黎,或许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放下対渔夫的感情了吧?
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不断跳跃,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脑子运转得快一些,忙碌一些,好把一些自己不想要去探究深思的事情摒弃开。
“小喻,我想跟你说个事。”
在齐伟的声音中,杜喻看到车窗外景色一换,才霍地意识到原来已经进入小区里面了。
车子熄了火,齐伟挠下头发,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说,犹豫了下动手把身上的安全带解开,对杜喻说:“我先把轮椅展开,等会上楼再说吧。”
杜喻无所谓地“嗯”了声。
齐伟开门往后面走,“滴滴滴”他还没走几步,手机铃声又响了。
“小喻,帮我看下信息。”齐伟在心里酝酿着等会怎么跟杜喻把话说出来才好,于是想也没想都很自然的要杜喻看短信。
杜喻拿过电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样是不是会太过亲密了?本想把手机还给他,手指一滑正好按开信息,杜喻随意扫了一眼后眼神慢慢变得古怪。
副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打开,已经想好台词的齐伟微微笑着把杜喻的轮椅推到车门外着,看到杜喻的表情,不由关心地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送你去林医生那看看吧。”
“不用。”这夜,杜喻的声音自相遇以来头一次透露出这样带着厚重敌意的清冷调子,抬头迎向齐伟真切的目光,她一字一字慢慢地问,“齐伟,我们什么时候上古律师那里去签字离婚呢?”
旧话重提,齐伟忍住没有皱眉,只是问:“怎么突然好端端地又提起这个问题?”
杜喻笑了下,不置一词地把手机交到齐伟手里。在他为这短信惊讶时,自己悉悉索索扶着车门移到轮椅上。
齐伟张口想要解释,杜喻摇摇头,抢先一步说:“抱歉。我想先上去了。”说完不等齐伟反应过来就径自摇动轮椅往电梯间去。
从车库外面到电梯间要过一个略带倾斜的坡度,杜喻莫名地想起那一次相遇之时,她还不知道齐伟的身份和名字,她在一个小小的两层台阶下徘徊不得前进,是他的出现推着她上去的。彼时她还心怀感激的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但可惜的是她不久便知道了他的名字——齐伟。
那个她听过很多次,却一直不曾见过的人。其实一直以来她都不曾恨过他,因为她深深的明白那场车祸与他无关。可就在亲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却在那一刻不可遏制地愤怒,把所有的不快和怨愤加诸在他身上,事后偏又清楚自己不过是为了寻求心灵上的平衡和发泄。
而不久后他提出这一场协议,她居然也在觉得荒谬的同时答应了。
她一直告诉自己和齐伟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他在叔叔的事情上帮了她,她便用两年的时间来偿还。于是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不要坏了这一场游戏规则。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对于齐伟突然间的转变她觉得莫名其妙,心底又隐隐生出某种隐约的期待,却刻意地忽略掉,不敢相信,不敢承认,害怕自己会沦陷,会沉湎。但没想有想到的是,当她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轰然倒塌了。她费尽心力,小心翼翼地掩饰,理智地判断,拒绝,到头来偏偏还是不由自主地沦落了。
她以为她只不过是欺人已久,却不想原来也是自欺已久……
第卅一章 重逢
“贺文琅?你搞什么鬼啊?我不是说了不想跟你们见面了吗?省的到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害我走也走不安生。”
刚提出要跟她见面的要求,堇色就用一番话回绝了。
贺文琅苦笑一声,也不跟她多做解释,只重复要求说:“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出来见个面吧!”
“不要。”堇色拒绝得干脆利落,“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好了,我不想出门。”
以口型把堇色的话转给杜喻听,她抿了口咖啡然后指指眼睛,贺文琅会意地说:“是不是昨天晚上把眼睛都哭肿了,所以今天才不敢出来见人?”
“哪有?别胡说。”堇色飞快地反驳,只是无论从音调还是语气上面来看都明显不如一开始那般坚决。两边都没人说话,隔了会,堇色主动说:“好吧,我出来好了。是仙踪林吧?我十分钟后到。”
“嗯,快点回来。会有惊喜等着你的。”贺文琅望着杜喻笑了笑。
堇色只以为他是有什么东西要送给自己:“算了,你那东西我无福消受。我先挂了,拜。”
“嗯,拜拜……她等会就过来。”把手机放桌上,贺文琅端起自己的咖啡搅拌了下,对杜喻说。
杜喻点点头,把马克杯放下,看着颜色微黑的咖啡,对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许的怀疑:“不知道堇色她进来还能不能把我认出来。”
“肯定能。”贺文琅把手伸过去握住她的,语气坚定地说。
杜喻本是想当笑话一样,没想到贺文琅一下子情绪会激动,于是笑笑,慢慢把手抽回来,再安静地交叠放在桌上。就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贺文琅不安地看她,想开口为之前突兀的举止道歉,但话到口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两个人只能慢慢地品着咖啡,等堇色的到来。
堇色来的还算是快的,她一进门就往这边座位走来,目光一下子就发现了贺文琅,而在贺文琅的微笑着,她转眼就看到了一边安静的杜喻。
“小喻!”不可置信地喊出声,堇色急急忙忙拢来,本想给她一个大大拥抱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杜喻下面坐的不是一般的凳子,而是轮椅。她面色一下子白了几分,顾不得是在公共场所,直接蹲下身扯着杜喻的手一叠声地问,“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的啊?”
相较于堇色,杜喻虽说比较激动,但还是平静得多,她使劲拉着堇色起来,贺文琅默契地为堇色拉开凳子让她坐下。等堇色情绪稍微平静了些,杜喻才开口说:“你怎么越来越喜欢哭了?”
打趣的话,并没有能如愿让堇色笑出声,而是引发了她又一轮的眼泪,不住埋怨:“臭小喻,死小喻,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一声不吭地都跑了回去,连个信都不留。我们都以为你是人间蒸发了呢?”
“我这不都没事嘛!”杜喻笑得风轻云淡的,扯了两张面纸给堇色递过去。
堇色不客气地接下,随手抹了下,又接着没好气地说:“什么叫没事?你的腿呢?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懂的怎么照顾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遇到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也不肯给我们晓得。我看你整个就是一乌龟变得,只知道把自己缩在乌龟壳里。”
挨了一通批判,杜喻却笑得越发灿烂,无奈地摇头,又扯了几张纸塞给堇色:“是是是!您说得都对。”
“说真格的,你腿怎么这样了?”把眼泪抹干净,堇色才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她两只眼睛下面泛着浅浅的青色,经过刚刚一阵发泄,眼睛更是红肿了。
被她再一次问及,杜喻不好继续装糊涂瞒混过去,只是语焉不详地一笔带过说:“出了车祸就这样了。你要喝些什么?”
“照旧。”堇色随意地说。
贺文琅忙打手势唤来服务员。眼见这里的小风波平息,有人叫唤服务员才拿着菜单走近:“请问要些什么?”
“一杯柠檬汁。”
“好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