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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喻暗自骂着自己愚蠢,边动手把脸上的泪痕擦去。待心情平复一些后,她才摇动轮椅往书桌那边去。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牵引着她一样,内心深处的各种情绪汹涌爆发,叫嚣着想要喷薄而出,对于这样的感受,杜喻曾经很是熟悉,也常常沉淀其中,不可自拔。可没有想到的是,时过境迁多时,这样的感觉又一次光临了她,而且感觉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
这该叫荣幸吗?杜喻哭笑不得,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抛弃她而去的在她最落魄不堪的时候又重新回来了。这叫什么?塞翁失马?否极泰来?
下一刻,杜喻突然什么都不想了,移动鼠标在之前打开的博客页面上方点下那一把叉,之后点开Word文档,双手安静地放在键盘上。动作迅速,流畅得不知练习过多少次。
深吸口气,仿佛即将做的是将最神圣的事情一样,杜喻神色虔诚,全然不见之前的软弱伤痛。一切似乎已经顺理成章了,可就在杜喻动手飞快地按下一串字符时,她手上一顿,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往轮椅上倒去。
还是做不到啊!
头脑里反复想起的是以前自己掷地有声的话“我杜喻才不稀罕,如果要我妥协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干了!”“走就走,我不稀罕!”……
一字一句,还依然清晰如昨日,只是时间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那段青春张扬的日子,已然落幕。
倏忽之间,仿若再也抑制不住,方才被控制住的泪水簌簌落下,一颗接着一颗,如断线的珠子砸落在盖在腿上的毛毯上,瞬间浸入,只留下一小块斑驳的痕迹,比周围的颜色略微深重些。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大清早的,小鸟就在楼房外的大树上叫嚷不休。
齐伟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对于工作没了以往那般热情,就只想躺在床上发呆。
对于自己这种心理转变,齐伟不理解,自然也不是赞同的,因此过了一会在手机发出第一次闹钟铃声前,他就起身穿衣洗漱。
冰凉的自来水在脸上冲刷而过,激得整个人精神一振。等准备工作全部完成,才把房门打开,一开房门,齐伟就下意识里察觉到不对劲。眼睛往餐厅那边一扫,平日这个时候早把早餐准备妥当,等着他的人影不见了。
是故意的吗?在昨天拒绝了自己之后,进一步开始退出他的生活。齐伟脑子里头一个反应出的就是这样的念头。
他对吃还算了解,但至于怎么做的,就真没得研究。随便热了盒牛奶,在冰箱里拿出蛋糕对付完就算了事。即便牛奶是热的,但早已习惯杜喻安排早餐的他仍然不习惯。只是失望的情绪让他忘了如何去分辨。
拿了钥匙,准备要出门,他在门口踌躇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杜喻的卧室只能从书房进去,而她对于书房并没又锁门的习惯,但基本上书房都是她在使用,齐伟只是需要什么书籍资料的时候才会进来一趟。
刚把书房的门打开,齐伟一眼就看到蜷缩在书桌前的人影。
风透过没有关上的窗户吹进来,米色的窗帘轻飘飘晃动着,而杜喻就俯身趴在书桌上,一头长发柔顺地从肩头垂下。
齐伟走拢去,奇怪的是向来警觉的杜喻并没有醒过来。齐伟手不留神碰到鼠标,“滋”地一声,显示屏一下子亮起来。杜喻在家里不常出门,不是在厨房研究点心菜色,就是在电脑前坐着。这些齐伟都是知道的,可她究竟是用电脑做些什么,他却一直都不知道。因此齐伟好奇地往屏幕上看去,就是一个空白的Word文档,一个字也没得。他往下面的任务栏看去,空白一片,除了那个文档外,杜喻什么都没打开。
诺基亚专属铃声蓦地响起,齐伟赶忙取出手机接电话。
“喂……嗯,你先把东西放着,我等会就到。”
“嗯,好的,就这样。会议准时开始,通知其他人。”
齐伟边讲电话,边不时张望杜喻,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把她给吵醒似地。要挂电话的前一刻,电话那头的秘书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问出来,齐伟皱皱眉,稍微想了下说:“天悦科技的贺经理吗?你安排在下午吧。”
挂上电话,齐伟看着杜喻,她安静地俯在桌上,整张脸都埋在手臂间。这样的动作让齐伟怀念起读书时,那儿时候也是这样子趴在课桌上休息的。齐伟几乎想都没想就走过去,拦腰把杜喻抱起来,刚一抱起来,齐伟也开始惊诧,想不到杜喻竟轻成这样,抱在怀里丝毫都不会觉得重。
抱着杜喻到她的卧房,这是齐伟第二次进入这间房,第一次还是带杜喻来参观时……摇摇头,齐伟把对于往事的回顾打断,小心地将杜喻安置在床上。就在齐伟给她盖被子时,意外地发现杜喻的眼角脸颊上有泪水爬过的痕迹。她是哭了么?那昨天晚上看到的她眼角闪烁就不是眼花了。
回想昨日,齐伟瞬间心一下子软了,他一直都以工作为重,就算是以前读书时也没正经八百地谈过一次恋爱。而与杜喻生活在一起的这两年,他能明显感受到杜喻的好,但她又是如此倔强,不肯轻易低头。可是一向坚强淡漠的她居然也会有流泪的时候,这个发现让他心疼不已。
这样故作坚强,又是为了什么?在最初的心疼过后,齐伟蓦地发现对于和自己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名义上的妻子杜喻,他竟是全然不了的。她的过去,他没有追问,亦不曾参与。遇到她的时候,她的表现就是淡然冷静,仿佛经历多多,而他全不知晓。
静静看着杜喻的睡颜,似乎是在微笑,是梦到什么幸福开心的事情了吗?
想着想着,齐伟忽然间做出一个决定来,不管杜喻接不接受,他还是要为她尽一份心力,至少……至少也得让她在与自己离婚后衣食无忧。
他就这样想着,仔细计划,却忘了依照杜喻的性格,她不想要的谁也不能强迫她接受,纵使自己一番好意也罢。只是这个时候,齐伟一头热地想着要怎样为杜喻今后的生活打算,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他为她计划好,她就会心安理得接受,浑没想到过这事。
直到想起自己的工作,齐伟才霍地起身,在走出卧室前还不忘细心地把杜喻的轮椅推进来放在床边,再将房门关上。
卧室里一下子变得阴暗,只有些微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进来,形成一束束散开的光线。
床上的人昏沉中翻了个身,秀气的眉头不时蹙起,一句似乎发生在梦中的对话呢喃溢出嘴角,散播在空气中。
第十一章 疲倦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大家出去工作吧!”
刚一宣布会议结束,喧嚣了一上午的会议室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立时安静下来,空荡荡的只剩下齐伟一个人还坐在那张皮质的老板椅上。
他点着根烟,慢慢地吞云吐雾,一手支在桌沿抚着额头,整个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计划多时的策划案没想到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了茬子,明天这个时候各大股东就该找的找他商议劝告,找的找老爸进行投诉责备了吧!
把头发向后一拂,索性不去想这些闹心的事。齐伟长长呼出口气来,目光不经意扫向玻璃窗外。这幢大楼还是好几年前修建的,当时的气派不是一般楼房可比的,即便是到了今时今日,周围还是没有能够与之比高的楼房出现。所以从这里往外面看去,视野开阔,几乎都没有任何遮挡。
齐伟很喜欢这样子的视觉享受,这让他觉得可以掌握住的东西很多,俯视范围之下的一切似乎尽在手中。所以他一直努力鞭策自己不断地向上攀登,直到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之间觉得好累,疲惫不堪,好想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安静地一个人待着。是因为这次经历到的挫折吗?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却苦苦找不到答案。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怎么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就像是生锈了,腐烂了。
“咚咚”在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后,传来的是新上任的助理秘书的声音:“齐总。”
“什么事?”齐伟侧过头去,看王静习惯性地推下架在鼻梁上的框架眼镜,才回答着说:“刚刚维尔特先生打电话来说他马上要飞法国,所以中午的饭局就要推后。他要我向您致以真诚的抱歉。”
“嗯,知道了。”齐伟点点头,奇怪的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没有失望,反而是觉得松了口气。察觉到自己心思变化的齐伟不由黯然,对自己最近的对待工作的懈怠反思起来。
而看到他神色变化的王静,则很自然地将之归类到另一种情绪中去。原本想好的话也在口齿间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齐伟瞄到她的表情,主动问出:“还有事吗?”
“嗯,那个……”王静犹疑了下,还是把话说出来,“朱燕学姐说她上次收拾东西的时候还有东西落下没有带走,就想要上来拿。可她现在没得门卡,外面的门卫都不让她进。是不是可以……”
“这些事你可以自己来做决定,不必什么都来问我。公司请你来是让你做事的,不是来教你怎么做事的地方。明白了吗?”王静和朱燕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她毕业时找工作也是朱燕帮着推荐过来的。这些齐伟都是知道的,而他对于王静的工作能力还是比较看好,只是朱燕被辞退前她对朱燕已经形成了一种依赖感,什么事情都是得要朱燕交待下去才知道动手。
可是如今朱燕走了,她却还是总是习惯性地什么事情都要问过别人才去做,丝毫不懂得自己来判断决定,这一点是最为致命的。齐伟说了她几句,看她那副样子又补充了句:“你在这个职位上,很多东西不一定要去问别人,自己来做决定就好。如果你真的没有决断能力的话,那就找个更适合的人来。明白了吗?”
“嗯,我知道了。”王静垂着个头,显然还没能将齐伟的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