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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是很不愿意端茶水进去,被丁姑娘给赶出来也很委屈,但身为丫鬟的她又能怎么办?
“你——”他眯起眸,“你无论说什么都有理吗?”
“小的不敢,反正我只是下人,主人说什么都对。”她拧起眉,心中极度无助,更涌现满满的委屈。
纳兰易风深提口气,平缓情绪,“好,我说什么都对是吧?那你现在离开厨房。”
“不行,蒸笼里的红豆包还没好呢!”她摇摇头,“如果这些红豆包蒸坏了,那多浪费。”
“浪费?”他冷冷一哼。
“快吃包子吧!不要生气了,还是我待会儿端一盘去你寝房,让你和……和丁姑娘一起用。”她忍着心痛说。一
“跟丁姑娘一起用?”他的语调再次提高。
“我说错了吗?”晓艾不懂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你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她不是要留下过夜?”这明明是她听到的,既然有佳人作陪,他该好好待在房里才是,不该过来纠缠她。
“我——”
纳兰易风这才想起白天故意说来刺激她的那番话,没想到这丫头还记得,可见她只是外表装作无所谓罢了,其实她还是在意的。
“所以大人,为了不让丁姑娘久等,你还是先回房吧!”她垂首道。
他微勾眼角。好吧!既然她要这么想,那就随她的意思,“那就照你的意思,红豆包做好后,端一盘到我房里,这个凉了,热一热吧!”
看着他将包子扔在盘里后便转身离开,晓艾愣了愣,完全瞧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难道他非得再一次惹她心伤、让她心痛,才肯罢休吗?
唉!她仰首看着窗外的月儿轻轻一叹。她到底该怎么办?心如止水实在不容易,但她真的不想再因为大人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红豆包出笼后,晓艾先将包子装篮,放在厨房里最显眼的地方:心想如果她不在,明儿个芳菲郡主派人过来就可以一眼看见它。
接着又端了盘包子前往大人的寝房,这一路上她的心情可说是忐忑不安,害怕再次看见他们调笑温存的画面。
只是,她知道这终究是避不了的。
叩叩!她轻敲房门,“大人,我送点心来了。”
“进来吧!”纳兰易风悠悠哉哉地说道。
晓艾推开门走了进去,低着头将点心摆在案上,“小的退下了。”
“红豆包都做好了?”他眯着眼说道。
听见这问题,她诧异的抬起头,对上的是他带笑的俊魅脸庞,奇怪的是,已不见丁姑娘的人!
“你又不回答了?”他也习惯了她的恍神。
“呃,都做好了。”她赶紧回道.
“那表示你今天晚上已经没事了?”他仰起脸,俊魅的朝她勾唇一笑。
“没事了,不过我想早点儿睡,明天二早起来还得干活呢!”她伯他也像芳菲郡主了样要叫她做这做那,她是人,但绝不是铁人。
“哈……”听她这么说,他竟然笑出声,“你以为我不让你睡觉?”
她面带尴尬的点点头.
“我是要你睡在这儿。”他索性直言,“我突然领悟到你这丫头的脑袋并不是普通的迟钝,不……应该是很会隐藏心思。”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笃定你今天心情一定不太好吧!却可以在外人面前强颜欢笑,厉害!”他站了起来,缓步定向她。
“大人!”她有些意外,不知道他为何要跟她说这些,又怎么这么了解她心底的感受?真正厉害的是他才对。
“怎么?还想解释什么?”他半眯起眸。
“我今天心情很好,大人误会了。”说什么她也不愿承认他说的是事实。虽然她好几次都偷偷躲在角落哭泣,但这种苦涩地不想再忆及。
不过,也因为如此,让她更认清楚大人与她的距离有多么遥远了。
“是这样吗?”
“所以……我要回自己房间。”她不想成为他闲来无事时逗斥的对象。
“怕我吃了你?”纳兰易风肆笑地望着她提防的小脸,“怎么一夕之间你对我产生了陌生感?”
“小的不敢。”她又垂首。
“忘了你早将自己卖给我了?”他不得不提醒她这一点。
“我……”她皱起眉,“我没忘记,所以大人绝大多数的命令我都会听,唯独小部分请容许给我一点点的个人坚持。”
“呵!”他摇摇头,“我还真是服了你,你难道就不怕我惩处你?”
他蓦然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向自己,与她眼对着眼,“一次两次我或许还可以忍受,但你经常这样,我可会生气。”
纳兰易风深锁双眉,突然瞧见她眼底冒出水气。
真该死……她怎么这么爱哭?这也发现自己今天从早到晚简直都在胡搞,完全不是他平日会做的事。
“算了,不过你今晚一定要待在这里,做什么都随你。”他索性坐进案内,看起书卷。
晓艾百般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自有目的。”纳兰易风勾起眉,却下明说,“内室有炕,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工呢!”
“这……”她心存疑惑,仍傻傻地站在原地。
“怎么?难不成要我哄你睡还是陪你睡?”他这句话倒是吓住了她,只见她脖子一缩,怯怯地走向内室。
望着里头的炕,是大人的炕啊!她又怎好睡在上头呢?又伯他以此为藉口说要陪她,那种亲密的举动会让她不知所措。
前思后想之后她还是决定睡下,他是大人,是她签卖身契的主人,若非他愿意放过她,她不管睡哪儿都一样。
刚开始她有点儿不安,但也因为累了一整天,慢慢地她已沉入梦乡。
不一会儿,纳兰易风也进入内室,站在她身边望着她的小脸,竟是这么的恬静。没想到这丫头真的睡着了,是当他是木头人还是柳下惠?
再看看她睡着的姿势,紧紧蜷着身子窝在床缘边上,他敢保证不一会儿工夫她肯定会翻下炕。
他索性也褪了外衫,躺在炕上,枕畔的馨香直迷惑着他,让他情下自禁地以双臂丰牢捆住她的腰,不让她滑落炕下。
只是她柔软的身躯、绵滑的肤触在在刺激着他的欲望,然而他还是强忍下来,想他纳兰易风还是头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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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强力的压抑,他几乎彻夜末眠,直到天快亮了才慢慢睡上,而此时听见鸡鸣声的晓艾却清醒过来了!
她先是眨了眨眼,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随即回头一瞧,愕然地看着躺在她身侧的大人,还有他搁在她腰间的手。
他是什么时候上床的?她暗抚心口,轻声自问着。
眼看上工的时间就快到了,她想偷偷下床,可是他搁在她腰际的手还真沉,只要她一动肯定会惊动他。
“这该怎么办是好?”
“没怎么办,你再睡一会儿。”他突然说话的声音吓了她一眺。
“不行,我得上工了。”晓艾想起一早郡主要派人去拿红豆包,虽然她摆在显眼的地方,可还是得去看看。
“我说让你休息你就休息。”他的手仍紧锢在她腰间,让她怎么也抽离不了。
“不行,我得去厨房,郡主会派人来——”
“别理她。”他打断她。
“怎么可以?自从上回鞠球的事,郡主还对我有埋怨。”晓艾摇摇头,“我想化解这个误会。”
“这不算误会,错在她,你根本不必在意。愈是依她,她愈会对你颐指气使。”他就是不肯松开她。
“可是——”
“你再固执?”他圈着她腰际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胸,让她整个人一僵。
“好,我不说了……”晓艾虽然心底着急,却又奈何不了他的霸气,只能祈祷郡主别因此更讨厌她才好。
纳兰易风随即闭眼假寐,故意不理她,晓艾也只好乖乖地待着,尽管非常不安,还是不敢吭半个字。
就这么一直到了晌午,他才放开她,伸了个懒腰,“哎呀!睡得可真饱。”
晓艾赶紧下床,弄弄头发、整整衣裳,“大人,那么小的先退下了。”
“好,你去吧,”他惬意地笑了笑,这回却拦也不拦她,教晓艾读不出他心底的意思。
但是不管了,她得赶去厨房才行。
晓艾一进厨房,就见旦可姨已在里头忙着做午膳。
“对不起,我来晚了。”晓艾赶紧上前帮忙,嘴里直道歉。
“别这么说,我知道是大人不肯放人。”旦可姨笑得暖昧;“看来大人真的很喜欢你,旦可姨以后得靠你多多提拔了。”
“旦可姨,你怎么这么说,让我好伤心。”她咬咬下唇。
“我只是开玩笑的,别恼了。”旦可姨虽然才认识她不久,但知道晓艾绝不是个势利眼的姑娘。
晓艾这才安下心,“听你这么说,我才好过些。只是……”她羞红着脸儿,“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在大人的寝房?”
“是郡主说的。”
“什么?郡主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整座府邸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件事了?
“早上她过来拿红豆包却不见你,于是生着气到处找你,最后听说你在大人房里,就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旦可姨窃笑道:“郡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人。昨天我还在担心今天她会不会又找你麻烦了。”
“是这样吗?”晓艾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故意把她留下是在帮她,让郡主不敢再找她麻烦。
“没错。”旦可姨拍拍她的肩,“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无论如何,有大人撑腰总是好的。”
“我知道。”想起纳兰易风,她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好把握住,说不定你会成为咱们的少夫人。”如果真是如此,那肯定是他们做下人的福气。
“这是不可能的事,大人和我的地位相差这么大,而他身边又……又有不少姑娘,我怎么比得上?”她叹了口气。
“傻瓜,感情事和身分地位没关系的,何况我在府邸待了好些年了,从没见大人与哪个女人特别亲近呀!”旦可姨照实说来。
“是吗?他昨天不是将艳满楼的丁姑娘请了过来?”这种心事晓艾只敢对旦可姨说。
“什么?丁姑娘!”旦可姨大笑道:“杀了我我都不信大人会喜欢像丁姑娘那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