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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重捋了袖子,准备跟莲姐好好算算账:“你自个说你做过什么?嫁到我们叶家这么些年,天天跟个地主婆似的被人伺候着,还嫌不够清闲,非可着劲的折腾,不是说东家长就是西家短,闹的整个村谁不知道你是长舌妇?现在更出息了,还欺负孤儿姐弟,你说你做的事地道不地道?”
“我咋不地道啦?那姐弟俩是好的啊?他们是煞星呢,不把他们赶走还等着祸害咱们村呐?”莲姐扯着嗓子吼,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不定咱权儿这事也是他们克的呢,要不我权儿怎么会被人打?还有人要骗老叶家的祠堂呢?”
叶松跟几个同村的兄弟听说叶重去过他们家了,就想着或许是有事,就准备晚上过来看看,走到门口正好听见莲姐这话,各个脸都黑了。不说今儿珍儿做事让他们很喜欢,就说珍儿帮他们保住了祠堂,救了她家叶权,他们就得对珍儿感恩戴德,哪里还能在背后说人坏话呀。
大伙一时都没了进门的心。
叶七叔叹了口气,道:“大伙都累了一天,回去歇了吧。”
众人一听转过身各自回家了,心里暗暗思索着,以后可得跟自家婆娘说说,这莲姐可是不能往来了。帮了她或许还得被她给恨上呢。
叶重被这无理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又想起今儿那相熟的说的话,照着莲姐的脸就扇了过去。
莲姐被那一巴掌扇懵了,反应过来,扔了扇子就朝叶重扑了过去。昨儿在祠堂里,叶重也扇了她一巴掌,后来被人给劝阻了,今儿他竟然还敢打她,真是反了天了。
女人打架无非是挠、抓、扯、咬。从宽敞明亮的大屋子搬到这低矮破旧的祖屋,莲姐心里有落差,憋了一肚子气了,这会儿也不管不顾起来,伸了手招招往叶重脸上挠。
男人是没办法对付女人这一套的。叶重被她缠的没办法,步步后退。两人阻挠间也没注意,直到有小女孩凄厉的哭声传来,才猛然惊醒,一看,都吓了一跳。
晚上的饭桌上气氛有些低迷。各个沉着脸,就连平常总爱在饭桌上捣下乱的叶苏祁也端着自个的小碗,安静的吃饭,时不时的瞅瞅他爹,再瞪瞪虎子。
虎子倒是没有理会他这些,他姐说了,不让他理叶苏祁这个小霸王,只要他没动手,就当他不存在得了。他也觉得这个主意好,每次他不理会叶苏祁的挑衅,都能让他自个气个半死。
毛氏回家去东厢房南屋安慰了孙氏好半天,她才堪堪好些,就是精神不济,人也越发胆小、瑟缩,一碰都能尖叫半天。毛氏看着,心里直叹气,自家的日子自家过,他们能帮孙氏的实在太少,别说是狠狠的揍叶石斜一顿了,就是谴责他都没什么理由。夫为妻纲,丈夫打妻子是合法合理的,谁敢说他不对?除了家里人看不下去了,才能制止一些。想到这里,这个家里能管的住他的也就是叶老爷子跟自个当家的了。
毛氏从回来就没跟蒋氏说一句话,蒋氏也知道肯定是他们没去劝阻叶石斜,也没去找叶老爷子这事让蒋氏知道了,她生气呢。想着自个在大嫂心里的印象不好,这会儿可不能再让她不喜了。
“大嫂,你是不知道啊,这二哥打二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在镇子上,他赌钱输了回来就打,有什么不顺心的也打,怎么劝都不成。喏,孩儿她爹去拉二哥,二哥把他推的磕在桌角上,腰上伤了一大片,在家里躺了十来天才好呢。二哥生气的时候那是谁都敢打的,你说我们这些妇孺们怎么敢上去劝?”蒋氏说着叹口气,“还以为回乡下来了,有爹跟大哥管管他,他能好些。谁知道这才将将一年多的日子,又开始旧疾复发了。”
听了蒋氏的话,毛氏什么都没说,照样吃着自个的饭,连个腔都不回。蒋氏的脸上就有些讪讪的。
叶白芨很有脸色的接了话,“三婶,那个时候多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还不知道会被我爹给打成什么样呢。”声音哀戚婉转,听着真的像一个怕父亲打,感谢救命恩人的样子。
要是再挤两滴泪才更逼真吧!齐珍儿不厚道的想着。
齐珍儿的心里话刚落,叶白芨的泪也落了,就像真的听见她的话,烘托气氛似的。
齐珍儿感觉惊奇的时候,看了看旁边的叶白芷,见她握着筷子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青筋直突。想想又觉得没意思,这要真是个懂得感恩的,也不会连自个娘都快被打死了还无动于衷吧。
这厢叶白芨、叶白芍跟蒋氏他们还在继续表演着这婶慈侄孝,姐妹情深的戏码,齐珍儿却觉得自个有些倒胃口,吃不下了,正在想着有什么借口能先溜,最好能把叶白芷也拉走,就听见大门那儿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听着声音还挺急的。
两桌人都放下碗筷,面面相觑。还是叶老爷子沉稳些,“应该是来看诊的。苏木去开门。”
叶苏木应了声就起身了,走在院子里,看到正在地上躺着,睡的正香还隐隐有鼾声传来的叶石斜,为难的看着叶老爷子道:“爷,二叔还躺着院子里······”这要是来人看到了怎么办?
叶老爷子现在应该是很不想听到叶石斜的名字的,皱着眉摆摆手,道:“把他扔到房里去,也不用放床上,就这样捆着扔地上。”
叶石燕嗫喏了下,像是要说什么,见叶石韦什么也没说就出去挪叶石斜,也忙跟了出去。
叶苏木见他们把叶石斜搬到屋子里了,才开了门。
门外的人也不看是在谁家里,也不看是谁开的门,进门就骂道:“慢死了,你是乌龟他儿子啊,你咋不等人死了再开门那。”
大门口有些暗,看不清人,叶苏木一开始听了以为是谁家有得了急症的病人,想着人心情好也没说什么。关了门,正好来人走到灯光下了,一看,脸就黑了下来。
正文 第五十九章睁眼瞎
莲姐的声音不小,态度还很嚣张,迎到门口的毛氏正好听见她骂苏木的话,心里很是不高兴,脸也垮了下来。自个的儿子她自个都疼的跟什么似的,再加上苏木从小就听话,他们夫妻俩可是连重话都没说过呢,这莲姐算老几啊,还跑到他们家撒泼来了。
叶重抱着小豆子,莲姐跟在旁边扶着,一进门,就哭嚎着冲进上房:“叔啊,快救救我这小孙女啊,叔啊,快死人了。”声音洪亮,却也是干嚎。一路跑来跟号丧似的,直炸的齐珍儿耳朵疼。
叶老爷子也没计较她的态度,让叶重把小豆子放在高凳上,就给看了起来。
“这也太狠了,一个小姑娘怎么烫成这样了?”蒋氏看的尖叫起来,嘴里念叨着。
齐珍儿看着也触目惊心。小姑娘身上的衣裳都给烫皱了,贴在肉上,叶老爷子拿剪刀才把那衣裳给剪出个洞,慢慢的把伤疤露出来,衣裳下更是连看都不忍心了,很多地方都烫的通红一片,还起了很多泡,有的泡破了,粘着衣裳,叶老爷子扯一下衣裳,那小姑娘就哼唧一声,看来很是痛苦。齐珍儿把虎子的眼睛捂上,生怕他看了害怕。
费了好大的力,叶老爷子终于把小豆子身上的衣裳都给剪开了,伤口也曝露在众人眼前。早在之前,毛氏就把他们这些小姑娘给赶了出来,怕把她们给吓住。
“这是怎么给烫的?”叶老爷子皱着眉问道。
莲姐脸上有些讪讪的,只是笑,也不答话。叶老爷子看了看叶重,见他也是一脸尴尬,脸上还带着伤,莲姐身上的衣裳也有些凌乱,哪里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眉头皱的也更深了。
莲姐见叶老爷子责怪的看着她,忙辩解:“叔啊,这可不怪俺,这是小豆子不听话呢。俺给权儿熬药,”想到叶权躺在床上嗷嗷叫的可怜样,莲姐的眼睛红了起来,“咱权子是真的惨啦,躺在床上直喊疼,还说不清哪儿疼。脸上肿的不像,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俺看着心疼啊”
哭了几声,莲姐指着叶重的鼻子骂道:“都怪这没本事的。儿子被人给打成那样了,也不知道给讨回来。家里的房子也给了别人,真是要了我们的命了啊,那祖屋破破旧旧,让俺怎么住啊?可怜的权子啊,受了伤连个安生养病的地儿都没有。”
莲姐一边哭一边嚎,屋里的人都不理她也不影响她的情绪,食指跟拇指往鼻子上一捏,一哼,一甩,一大团鼻涕就扔在了地上,差点甩在蒋氏的身上,惹的她一声尖叫,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
毛氏也皱着眉看着莲姐,一脸嫌弃,昨儿那话她可是也听见了的。
“叔,你说这村里人是不是狼心狗肺的?平时有个事往俺家跑的老勤了,现在咱家出了事,个个跟躲瘟神似的躲着俺家,今儿我当家的去找人来修屋顶都找不着人,都是一群坏心犊子,瞎了眼的白眼狼,一辈子只能在穷山窝窝里刨狗食的穷瞎子。”莲姐一边抱怨还一边恶狠狠的诅咒着村里人。
叶老爷子听的直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太赞同的看了叶重一眼。有些话大老爷们不好跟妇人们说,一般都是通过她们自家男人的口传达意思。这莲姐的行为举止太不得体了,说话也不分个好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祸从口出这话她是一点儿也不懂。昨儿在祠堂她说了那样的话,也没说道个歉什么的,却还指望村里人不计前嫌的帮她,真是好天真的想法。更重要的是这说道了半天都没说清楚那小豆子是怎么烫伤的,只知道念叨叶权的伤势,她受的委屈。这叶权他昨儿晚上就去看过了,外伤都是些青紫的瘀痕,涂点药就成。就是内伤比较严重,胸前的骨头断了,左脚也被打断了,以后也就得在床上过了。昨儿说他病情的时候,这莲姐就是这样一副又哭又嚎的样子,可是眼泪却也没出来。他是最见不得这不讲理的妇人的,也懒得跟她讲叶权这是自作自受,村里人不找他麻烦就得烧高香了,竟还指望着人们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