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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拿着齐珍儿的生辰八字算了算,抬头看了一眼珍儿。
珍儿被他目光盯的心里没底,她不会真的是煞星的命吧?
叶老爷子道:“大师有什么说就是了,这小丫头能承受。”
“嗯,这命我看了,这可不是什么煞星命。”无忧大师像是故意要吊他们的胃口,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珍儿心里急却也没办法,不过她总算明白叶老爷子跟他为什么是好友了,原来一样的爱吊人胃口。
无忧大师看火候差不多了,就道:“我看着还是一个富贵命呢,小丫头,你这命要是不改以后或许还能当个官家夫人呢,要是改了,顶多也就是个富家夫人的命了,你还改吗?”
此话一出,除了年老的叶老爷子见识多没表现出异样,跟虎子这个懵懂的,叶白芷跟齐珍儿都吓了一跳。
叶白芷也没想到齐珍儿的命这么好,不过她是真心为她高兴,可是这命却要改,世事真是无常啊。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齐珍儿,她却很平静,对于鬼神之说她一直不怎么相信,更何况前世同样的命她还死于非命呢。
“珍儿,你要是不想改,就不改了。回村里我们就说这是改好的命,反正又没人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我想大师有慈悲之心,也不会随意跟别人说这事吧?”叶老爷子说这看向无忧大师。
无忧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句佛,“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不论人是非。”这是变相保证不跟人说这事了。
珍儿知道他们是好意,不过她却也不愿他们为难,这两人一看就是正直的人,他们为她好,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做那违心之事呢?
“爷爷,大师,我改。”
这回换无忧大师吃惊了,都说世间荣华富贵是虚无的,可是有多少人看得透呢?这姑娘小小年纪真的就能是富贵如无物?
“小姑娘,你可想清楚了?这要是改了可就不能再改回来了呀?”无忧大师问道。
齐珍儿坚定的点点头,“想清楚了。都说富贵,富贵,先富才有贵,或许老天就是觉得我福太薄承不起那贵,才可怜我给了我一个富命呢?”
无忧大师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心里澄亮,明白的。既然小姑娘看得开,他也不用劝了,就给她改个命吧。
拿着新算好的生辰八字,齐珍儿喜笑颜开。这庙中有人就是好办事啊,要是那跟无忧大师不熟的人来,估计这八字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改好吧。毕竟信佛的人都觉得这是窥视天机,会折福寿的。
正文 第五十六章帮忙
“儿啊,你哪儿疼那?跟娘说。”莲姐见叶权疼的哼哼唧唧,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疼在自个身上才好。
叶权的脸被打肿了,眼睛周围青紫一片,眼睑肿的老高,努力的睁大眼睛也只能睁开一条缝,这会儿全身都疼,却也说不清,只能一个劲的叫着“疼,疼”。
莲姐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心疼的紧;盯着自个当家的,道:“你个死没良心的,这爹是怎么当的,儿子疼成这样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一句好话不说,也不知道去把他三叔给叫来看看。”
叶权他爹被说的不耐烦,烦躁着道:“昨儿三哥不是来过一趟了么?他自个不争气挨了打是他活该,还好意思让个找大夫,你看看你把他给惯的,现在咱们家成什么样了?”
莲姐不干了,“叶重,你话说清楚,啥叫老娘惯的,咱权儿不是你的娃是吧?你这天天不管不顾的,不是老娘招呼着你们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呀,到了了还埋怨老娘的不是了,你这话说的不烧心。”
叶重最见不得女人这个样子了,不讲理不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懒得理你,我去找人修房子去的。”说着出了门,走到门口看见他老爹坐在门槛上,眼神望着前面自家前几年才盖的大屋子,满眼伤感。
叶重的心里沉了沉,道:“爹,您老放宽心,儿子以后一定把房子再给您买回来。”
族长叶旌德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样子,满眼的憔悴让人不忍直视。叶重叹了叹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祸是他儿子闯的,房子也用来还债了,昨儿晚上从祠堂回来,他爹除了开口让他们收拾东西搬到老房子来,就再没开过口,就连他家那婆娘不愿意搬,他爹也是拿了拐杖狠狠的敲了敲地,眼睛瞪的圆鼓鼓的盯着他们看,他们都被他爹那样子吓着了,忙麻利的收拾了东西。今儿一早他就坐在门槛上了,一动也不动,看的人心酸。
招呼了一声,叶重出门了。
从他们搬了新屋子以后老宅就没人住了,里面脏兮兮的,屋顶的蜘蛛网,还有屋内的灰尘都不容易清理,这本身是项大工程,需要人帮忙,可是从出了昨天的事后,他家的亲戚都离的他们远远的,个中原因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不过那些他们自家还能自个慢慢弄,就是这屋顶破了,要赶紧修。过几天农忙了,泥瓦匠估计也没时间了,他们住这破了屋顶的房子总是不安全的。
在嵩山寺吃了斋饭,齐珍儿他们慢慢步行回来榆树村。走在小路上,齐珍儿才知道原来从这里去嵩山寺真的很能节省路程。
进了村,叶老爷子就拿着齐珍儿姐弟改好的命格去找了村长。户籍这事还是早些落实的好,心里也踏实不是。
齐珍儿姐弟跟叶白芷一路说说笑笑的往叶家走,远远看见齐珍儿的茅屋那里很道人忙碌着。
这是?齐珍儿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叶七叔摸了摸齐珍儿的头,笑着说:“怎么啦,小丫头?吓傻了?你昨天可是很胆大的闯祠堂、拆阴谋哩?”
叶白芷也很是震惊,不过她很快就清醒过来,觉得今天真是一个黄道吉日,宜嫁娶、宜出行、更宜动土。
“珍儿,这是你的新屋子哩!”叶白芷拍拍齐珍儿,试图把她拍醒。
过了好大一会儿,齐珍儿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叶七叔也很明白她这种心情,拍了拍她,指着正在搭屋顶的茅草,跟围泥巴院子的人,道,“还有什么要求就赶紧说吧,今儿村里人可是自愿给你帮忙的,要是下次你再找人可就要收工钱了啊?”
齐珍儿听的破涕为笑,她知道叶七叔说的是玩笑话,庄户人家之间帮忙除了专程找人帮工除外,一般都是管饭的。他这样说是为前两天这些人堵在这里破坏了屋子,给她机会让她出气呢。毕竟她算是正式落户在这里了,不管怎么说,乡里乡亲的还是不要有怨恨的好。
绕屋子逛了一圈,齐珍儿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里的人还是很质朴的。他们上回受了煽动来赶走他们,还把叶七叔他们建的屋子给破坏了,今儿也没通知一声就来给她修屋子,还给她围了院墙。
逛了一圈,其他人看到齐珍儿的时候也都是笑笑,别的也没说什么。齐珍儿了解,怎么说她也是个小姑娘,看着也才七八岁左右,有些人家里的孩子都比她大,要说感谢或是道歉的话也确实是说不出口。
不管他们是为了歉意还是为了感谢,齐珍儿都愿意接受他们这份心。
“嗯,我跟虎子太小了,也不能干什么田地活,你说要是平常能养个鸡、养个猪补给补给该有多好?”齐珍儿佯装憧憬的道。
叶七叔被这小丫头逗笑了,想要个鸡笼、猪圈直说不就得了,还拐个弯抹个角的,“行,这事交给你七叔了。”说着冲着忙碌的人叫了一声,“谁手上空着呢,去拉些石头来,等下给珍儿磊个鸡窝,建个猪圈。”
“哎。”有两个看着二十岁左右的年轻汉子应着声,推着板车走了。
这会儿齐珍儿也不能在这儿帮什么忙,叶七叔也看出她在这里让那些忙碌的汉子有些尴尬,就把她跟叶白芷赶走了。
回了叶家,齐珍儿把今儿得的一两银子收好,又拿出三百文钱给叶白芷,道:“白芷姐,我听说村里有种早熟西瓜的,已经在卖了,你去帮我买个二三十斤的,送去给叶七叔他们吃。我去山上摘些果子,让他们带回去给孩子解个馋。”
叶白芷看着手里的钱,也知道珍儿不容易,道:“你忙活那干啥,他们这来帮你干活是应该的,要是他们家的婆娘不那么容易受人蛊惑,你的房子老早就收拾好了,哪儿还有那些个事?再说,你这买了他们也未必肯吃啊,谁不知道那早熟的瓜卖的老贵了。”
齐珍儿笑笑,道:“他们吃不吃是他们的事,可这心意我是得有的,不能说人家好心帮我做事,我就真这么实诚的让人帮忙,什么都不做吧?这弄的我心里也不好受。我现在也不能管他们饭,有些果子吃还是行的。好了,你快些去吧,现在天热,吃个瓜凉快凉快也成。”
叶白芷见劝不动她,只好拿着钱去买瓜了。这钱也不知道得珍儿起几回早床,背多少果子去卖才攒的。
山上有果子那地儿齐珍儿已经走顺了,也不怕什么了。打发虎子跟着叶白芷一块,她背着背篓又出门了。
叶重去了几个相熟的家里,想找人帮忙,结果一个人都没找着。要么家里只有婆娘在,说自家汉子出门了,要么说自家汉子昨儿受了伤,正卧床养伤呢。
在吃了几回闭门羹以后,叶重知道事情可能比他想的还严重。暗暗找了个相熟的打听了,才明白症结在哪儿。
心里憋着气,叶重往家里走。远远听见一阵哄闹声,就见叶宅后面一群汉子在嬉闹着,手里拿着西瓜吃的很是畅快。西瓜这个东西不金贵,可是这个时节的西瓜却是金贵的。村里能种出早熟瓜的只有外来的谢家了,他家的早熟瓜听说现在卖到二十文钱一斤呢。要说叶重不知道这群汉子忙碌的地儿是哪,那可真是没人信。
也不知道那齐珍儿哪儿来的魄力怎么舍得买了那么多瓜给这些人吃?
怕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