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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端着茶壶,还没进作坊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一听大家说买肉什么的,想了想,抬脚往里走。
南星拿了东西正准备出门,跟她碰上了,“嫂子,你咋来了?”
李氏示意手中的茶壶,“哦,我送些茶来给大家。”
南星看了看茶壶,又看了看李氏,伸手接过茶壶,“嫂子,把茶壶给我,我端进去吧。”
李氏往旁边让了让手,“不碍事的,我这会儿反正也闲着,还是我端进去吧。”
南星皱了皱眉,心里琢磨着怎么说好。
李氏见他还站着,就道:“你有事就去忙吧,我送进去。”
“嫂子,里面挺脏的,又都是些大老粗,还是我端进去吧。”说着不由分说的要接过茶壶。
李氏不乐意了,“咋南星,我还不能做些事儿了。”
南星见她生气了,只好解释道:“嫂子,不是我不让你进,东家吩咐过了,不是作坊里的帮工谁都不允许进作坊,你也不想我难做不是?”
听他这么一说,李氏踌躇了一下才把托盘递给南星。
见她没有强硬的要进去,南星忙笑着送她出去。
走到门口,李氏忍不住回头,正好看到珍儿带着木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顿时心里有些不好受。
“李嫂子来了,快进来坐坐。”珍儿笑着道。管仲家的徐氏、方海家的李氏都是自由身,珍儿对着木莲她们都不摆架子,更何况是她们了。再则,现在管仲、南星、方海也都脱了奴籍,她更没有理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
李氏看了南星一眼,摇摇头,轻声道:“南星说这作坊里面不是帮工还不能进,我还是不进去了吧。”
南星闻言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解释,珍儿却像是没发现这话不妥当一般,指着旁边的花厅道:“去作坊里干啥,又脏又臭的,他们忙的热火朝天又没有我们插手的地方,咱们还是去花厅喝喝茶的好。”
李氏本来有些亮的眼睛停了这话又暗了下来,正要说回去忙,方海就急匆匆赶来了。
“东家。”先跟珍儿打了招呼,方海才问道:“你咋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帮忙看着火的吗?”他刚刚去喂猪,可是炉子上又煨着烫,他怕火灭了,就让李氏帮忙看着,谁知道他一个转身回来,李氏就不见了,还是木笔告诉他李氏往后院来了。
李氏嗫喏的说不出话来,南星抬了抬手里的托盘,“嫂子怕我渴了,给我送茶水来呢。”
方海也没有多想,跟珍儿他们告辞了,就带着李氏走了。
木兰看着李氏的背影为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作坊里不能随意进去,里面忙着呢,又全是大老爷们,要是冲撞了不好。你以后要是想送茶水就送到花厅里,或者在门口叫一声,让南星出来取。”方海一路上叮嘱着。
李氏一直低着头,紧跟着走了几步,低声问道:“东家不也进去了,她还是个小姑娘哩,她咋不怕冲撞了?”还有木兰那个小丫头,李氏在心里默默的道。
“你能跟东家比吗?”方海反问道。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工钱
春末夏初,正是田里庄稼开花结果,杂草丛生的时候,珍儿在书房里,正听王大叔跟赵顺他们说田间地头管理的事儿,仔细算着账。
朝廷突然赏赐下来一百亩田,还都是良田,年前时间紧也没好好计划一下,都是抓进时间种的油菜跟小麦,这些东西虽然管理容易,可也是要让人常去看看的。
“看地的也是咱们村的人,人老实,种地也成,更重要的是没有那么些花花肠子,我前些时候去看了,那地他看顾的不错,每天一大早就扛着锄头下地锄草,等天都擦黑了才回家。他在地里搭了个草棚,门前的两亩地种的稀了些,都是他的小儿子今年才七岁半,人一个小孩子给拔的草。我跟赵兄弟俩看了,里面拔的干净,也没祸害庄稼苗。”大家都是些乡里乡亲的,各家什么情况大家也都知道,赵顺也是想着这家人家里穷,又是个踏实肯干的,这才愿意拉拔他一下,去年想珍儿推荐了这人,他平时也不放心,常跑过去看,好再这人没让他失望。
珍儿放下账本,笑道:“王大叔介绍的人肯定是没得说的。我看着他们这一家在那里看地还是有些吃力的,还得劳烦大叔再给我找一户人家。等过段时间还要收割跟播种,最好还是问问人家愿不愿意搬过去住。我也打算在那地边上盖个屋子。”
王大叔一听拍了下手,“东家这么说。那肯定是都愿意去的。”说着嘿嘿笑两声,“我这也就是家里有两亩地,又给东家看顾着这村里边的几亩地,我放心不下,要不然我也愿意过去。东家你是不知道啊。那一望无际的一百多亩地,全部绿油油的,看着别提多让人欣喜了。”
这个倒是真的。朝廷这回赏赐的几亩地离榆树村也不是太远,却都是连在一片儿的,好种又好管理。田地还肥沃,旁的地里的庄稼苗长的完全没有那地里的好,看着煞是喜人。
想到家里的几亩地,又想到后山果园里的钱顺。珍儿犹豫了一下,道:“王大叔,钱家这两年怎么样了?”
自从钱顺娶了亲,就一直猫在后山看顾着果园。他跟大妞两个也是能吃苦的,果园里的果树这两年也长起来,果子也长的很丰厚,去年光是果子就卖了将近十两银子。今年钱顺还专门学了养蜂的手艺。果园里养了一二十个蜂箱,估摸着到时候蜂蜜又能挣钱。
钱顺脑子灵活。珍儿也不想他埋没了,就想提携他一把,这才问问钱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王大叔踌躇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咬咬牙,道:“东家别提了,这两年老钱家是越过越差。家里有一亩三分地儿,老钱夫妻俩并他大儿子也是常年种地的,也有一把子力气。可这自从家里去了大媳妇,日子是越过越过不下去了。他那个大儿媳妇好吃懒做又爱说闲话,是个人人嫌的。偏老钱他大儿子稀罕的不成,到现在一个蛋都没下,还成天当成个少奶奶般的在家里养着,唉呀,真是提都懒得提的。”
他们家过成这样了?珍儿想到钱大叔也是个能吃苦的。实在想不出来怎么会过的更苦了。
“钱顺跟他们家还有来往吗?”珍儿问道。
“听说过年的时候回去了一趟,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话惹怒了钱二,他连晌午饭都没吃,气冲冲的拉着他媳妇就从家里出来了。前些时候老钱来我家借钱的时候还骂他没良心,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他也舍不得给家里一文钱。”王大叔说着叹了口气,这两年他们家也照顾了钱家不少,可老钱媳妇还对外面说他没良心,也不拉拔他们一家。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拉拔,当初好好的在珍儿家做事,还不是他们自己作的,非要贪那几两银子的,这要不然珍儿怎么会赶他们走。
听他们家倒打一耙的话,珍儿本想帮他们一把的心淡了,对王大叔道:“那这找人的事儿就劳烦王大叔了。到时候人找好了也劳烦赵掌柜帮忙看看,另外这工钱也给他们一人涨五个铜钱。”
赵顺跟王大叔两个忙说不敢,也就出去商量着要招工还有盖房子的事儿了。
商量了外面的事儿,珍儿又把家里几个人的工钱给算出来了,晚间吃了饭就挨个给发了工钱。
木笔她们拿了工钱,笑的一脸开心,每个月的这一天大家心里都激动的不行。收拾了碗筷,几个小丫头忙跑到庖下里去,忍不住开了荷包看自个拿了多少工钱。
“呀,我八百文,比上个月都一百文。”木笔高兴的叫道。
木莲拆了荷包,“我七百文。”
“我六百九十文。”木兰嚷道。
“我最少只有六百三十二文。”木香瘪了嘴。
木莲想了想,一个个的解释道:“我这个月无功也无过,肯定是拿了固定工钱了。木笔上回在作坊里帮了几天的忙,肯定工钱比我们多。至于你们两个,想想这个月是不是打碎了什么东西?”
木兰跟木香两个低下头,嗫喏着说了。
“我打碎了一个茶杯。”
“我碎了一个花瓶,不小心还碰到了烟台,把少爷的好几张纸的文章给花了。”木香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木笔拍了拍她,笑道:“算了,东家这回也只是让你赔了纸的钱,下回可不行这么毛躁了。还有木兰,那一套茶杯是吴姑娘送的,听说还很名贵,你这碎了一个,那这一套就不能用了,东家罚你钱也是让你长记性,可记住了?”
木兰、木香连连点头。
几个丫头这样一说,就不觉得钱多钱少有什么了,反而拿到钱的喜悦又上来了,一遍端了茶壶往院里去,边走还边讨论着什么时候找珍儿请个假,她们好去城里逛一逛。
李氏在旁边听的两眼直泛红光。这一个月光是端茶递水就能拿七八百的工期,那一年也有好几两银子,够生活好几年了。再则在这府里做事,不挨打不挨骂,吃穿都好,出去也有面子,这么好的事儿,她的侄女怎么就不能进来呢?
不过上次去作坊被拦在了外面,回来方海也把她训斥了一遍,她倒是不敢再随心所欲了。再则,她也明显的感觉到最近这几个丫头对她不如之前那么亲近了,见了面也是冷冷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做事也不让她做了。
方海跟南星两个洗了马,清了马棚,又铲了马粪跟猪圈,这一早上忙活的就没歇下,到了庖下正准备打些水洗洗,正好看到她一个人傻怔怔的站着,问道:“站着干啥呢?锅里有水没有?”
南星打了声招呼,见缸里没多少水了,就提了水桶去外面井里提水。
李氏回了神,看着方海道:“相公,我看刚刚木笔她们几个拿了工钱了,你这工钱什么时候拿?”
方海看了她一眼,就着盆子的水洗了手,回道:“前几天我不是才拿了工钱吗?哪儿还会有工钱?”
李氏一听急了,“你那拿的是在作坊里做事的工钱,那在家里做事就不用钱了。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