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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显得我们宽宏大量,他们就是心有不甘想再来找回场子也没那个脸。要是村长重罚他们,哪怕只是打了几下子,他们也能找到借口讹上门来,村子里都是勤劳朴实的乡下人,哪里是那群亡命之徒的对手。反正这件事他们也是被人当了枪使,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出幕后黑手。”
吴玲玉听她这么说,嘴里嘟哝了几句,却也没再说别的了。
这边的事完了,二妞跟三妞姐妹俩才回家。
经过白天的事,珍儿他们心里都有些沉重,还有重重疑惑压在心头,吃了饭,也都各自回房歇着了。
南星跟赵旸铭拎着灯笼,房前屋后,连作坊里也转了一圈,到处都看了,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回屋准备睡觉。
“哎,旸铭哥,你看到我方海哥了吗?”南星一脚跨到门口了,才回头问道。
赵旸铭想了想,“我就早上见了他一面,后来家里出了事,一时混乱,我也没注意他去哪儿了?怎么啦,他还没回来吗?”
南星摇摇头,“我还以为他去作坊守夜了,刚刚去看是钱顺大哥在哪儿,吃发现他还没回来。”
“那他今儿去哪儿了?要不咱们再去找找。”赵旸铭说着关了房门,要过来跟南星一起去找。
南星想了想,摇摇头,道:“今儿我二哥来了,可能是我二哥把他给接走了吧。他跟我二哥在一起肯定没事,旸铭哥累了一天了,回去睡吧。”
赵旸铭也见过阿二,虽说他觉得阿二看着有些阴沉,不过阿四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肯定不一样。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赵旸铭也不想多说什么,点点头,道:“那你也早点歇着吧,明儿早上还要去看今天的成果呢。”
阿四听他这么一说,眼睛亮了亮,高兴的点点头,道:“晓得了,明儿早上我起床了叫你啊。”说着也不等赵旸铭回应就关了门。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早上鸡刚打鸣,南星翻个身就睁开了眼睛,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这大半年来他跟方海一起睡,每天晚上听他震耳欲聋的鼾声已经成了习惯,突然一下子听不到了,还真觉得怀念,也不知道二哥把他带到哪儿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方海现在正所在墙角,一脸怯意的看着眼前的人。
“说吧,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们爷做事?”来人一脸的凶神恶煞,特别是脸上的刀疤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阴冷吓人。
方海又冷又饿,这里也不知道是哪儿,这些人还一拨一拨的来威胁恐吓他,他觉得自己都坚持不下去了,可是他咬紧了牙,就是不做声。
“哟呵,还是个硬汉子呢。哥几个,给我好生招待着啊。”刀疤脸话音刚落,后面就过来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架着方海把他绑到架子上,刀疤脸就转个身一拳打在方海的肚子上,他一下子喷了口酸水出来。
刀疤脸打了一拳还不过瘾,抡圆了拳头,正准备在再打几下泄愤,却听外面传来哐当一声,铁门就从打开,一个人影站在门口,道:“别打死了,留着他还有用。”
刀疤脸忿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挥了挥手,道:“走!”到了门口,狠狠的撞上门口人的肩膀,带着手下走了。
没有了支撑,方海一下子跌到在地上,身体撞到地面的响声,在这个昏暗幽闭的地牢里格外的响,那回声好像撞击在人的心里面一样沉重。
黑影慢慢走近地牢,走到方海的身边,蹲下来身子,痛心的看着他,道:“阿三,那个齐珍儿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做到这般?咱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次同生共死,难道还抵不过她给了你两年的安乐生活?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东家实力有多雄厚,我可以告诉你,他在这棘阳县的势力是数一数二的,他要是想让谁三更死,绝不会让她活到五更。你那个齐珍儿能有什么本事,她能护得住你?你要是脑子开窍点儿,就知道跟着她没好下场。你要是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可以跟我们东家说,让他收留你。”
血腥味一拨一拨的往喉咙里涌,方海使劲咽了下去,慢慢抬起头,用猩红的眼睛看着阿二,痛心疾首的问道:“二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难道忘了你当初犯病差点要死了,是东家跑去求的大夫,后来也是她接你回乡下,让老爷子给你治病,她还收留我们,让我们有干净清爽的地方住,有干净的新衣裳穿,难道你都忘了吗?”
阿二脸上闪过杀意,厉声道:“她是真心想为我们好吗?她那是想把我们兄弟留下给她做牛做马,给我们吃给我们穿,却不让我们出门,也不让别人看到我们,她把我们当什么了?”
方海看着这样有些癫狂的阿二,觉得他很陌生,一点儿也不像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二哥。
“你不愿意跟着我一起也行,你只要把齐珍儿作坊里的制糖方子给我,我能求东家让你离开。”阿二很快收敛了神情,冷清的道。
方海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制糖的方子,我只会做饭。”
阿二倒是不意外他会这样说,“看来跟着齐珍儿,你倒是学到不少啊,还学会撒谎了。你不知道是吧,那阿四呢,他那么机灵,人又小又好骗,齐珍儿应该把他拿捏在手里了吧。哦,对了,他天天呆在作坊里,他肯定是知道制糖方子吧。我明天把他请来给你做伴吧,你们俩一起,说不定哪天就想开了,要跟着我一起干了呢。”
方海听他这么一说,一时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红糖
作坊里这会儿聚满了人,各个凝神屏气,等着帘子被掀开。
吴玲玉两眼滴溜溜的转,也很期待等会儿帘子掀开会给她一个什么惊喜。
珍儿倒是比他们淡定不少,她之前听赵旸铭说过,严师傅看了她的那本制糖的书,仔细研究了一番,觉得里面虽然有些法子只记了个名字,不过可以根据方子里的只言片语尝试一番。
最近严师傅在这里干的顺手了,珍儿给的工钱不少,作坊里的人也都好相处,最主要的是,珍儿给了他非常大的自由,他想做什么都没人会说什么,他倒是觉得在这里做事还比楚州府好一些。所以上个月珍儿让赵旸铭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走,他却露出了想留下来的意思。
昨儿个南星他们之所以赶到的那么晚,就是因为严师傅他们正好改良了一下技术,制出的糖有些不一样了,正在关键的时候一时没走开。
等了一晚上了,今儿可能就要出成果了,大家也不知道制出来的是什么,不过却都很期待。
“来了,来了,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屋子里顿时一阵寂静,连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南星一掀帘子,被眼前黑压压的眼睛给吓了一跳,忍不住拍拍胸脯道:“你们干啥呢?严师傅说还没凝固,得再等等,让你们别都凑在这里了,该干啥干啥去。”
南星板着脸的样子还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几个帮工也不介意被个毛头小子吼了两句,留了句,“要是出来了就叫我们啊。”就各自去忙了。
珍儿跟吴玲玉倒是不忙,到旁边待客的花厅里坐着,等着新糖出来。
最近严师傅忙着制新糖,有时候也找赵旸铭商量事情。他干脆就把账本,平时脑子里突然想起来的好点子都给记下来,花厅里靠窗的位置上有好几个摊开的书都是他的。
珍儿等的无聊,正在翻看桌上的书。赵旸铭的一手字写的真是好,严谨公正,看他的字,你可能还以为是一个严肃刻板的老学儒,完全不能想象他这么年轻,还热衷于做生意。
吴玲玉见她翻着翻着自顾自的笑起来。也凑过去看了看,道:“就这些什么文集一类的,都是讲科举考试怎么样应对。什么心得之类的,有什么好看的?”
珍儿听的笑的更欢了,指着其中一句下面的注释,道:“你看看赵旸铭他怎么解释的。”
吴玲玉把书拿起来,细细的念了一遍,“这句注释有什么奇特的,跟这本书一眼的死板。”
珍儿见她没有参透玄机,拿起桌上的笔,在上门圈了几个字,吴玲玉再一看。顿时也笑了。那上门写的赫赫是纯属扯淡四个字。
“呵。倒是真没想到。赵旸铭平时看着挺沉闷的,写的评论倒是一阵见血呀。”吴玲玉笑着道。
珍儿不置可否。转而翻起了另一本游记。
话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家里的书架上多了不少游记,还都是写景写人,记录各地不同风俗的,比之前珍儿随意买的书好了不少。而且,她不管在哪里,只要想看都能看得到。
珍儿抬头看了看正一脸兴致的翻着书找注释的吴玲玉,好像就是从她常往外书房跑找赵旸铭借游记看,然后书房里这样的书就开始多了起来。
赵旸铭对她这么用心,也不知道她感受到了没有?
珍儿跟吴玲玉两个各占了一角,一个认真看游记,一个专门找注释看,时不时爆出各种笑声。
赵旸铭进花厅就看到这种诡异的场景,他轻声咳嗽了一声,好提醒屋里的人他来了。
“东家,糖已经制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说道最后,他忍不住又手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
珍儿应了一声,合上书起身往作坊里去。
吴玲玉紧跟着她,走到赵旸铭身边的时候,却停下来盯着他上下打量。
赵旸铭被她盯的毛骨悚然,“盯着我看什么,快走吧。”
吴玲玉本来还是猜测,现在却确定了,“你脸红了。”说完大笑着快跑几步追着珍儿去了。
赵旸铭的脸顿时爆红了。
作坊里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大家都围在一起,盯着刚出炉的糖块儿,议论纷纷,却都每个统一的意见。
“东家来了。”眼尖的看到珍儿来了,叫了一声,众人忙让开一条道。
珍儿仔细看了看糖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