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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的老汉上次被珍儿他们给打了一顿,见到他们就害怕,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下手也太狠了,做事也没个章法。害怕他把珍儿他们给关在外面,到时候要真的说出来什么不中听的话,把他们老爷跟夫人的名声搞臭了,到最后遭责骂的还不是他?他可是打听清楚了,他们这个夫人就是个小妾,手段了得把正室逼回了乡下,她才在这里称夫人的。那叶白芷可是正室所生,老爷只有两个闺女,可不定怎么看重这闺女呢,夫人这个小妾还真不知道有多大的面子呢。
想清楚了这些,看门老汉忙把门打开,恭恭敬敬的请珍儿他们进门,讨好的道:“大小姐,不是我不给开门,完全是主子们下了命令,以后大小姐来了就不让进门。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里面通报一声。”在珍儿他们脸还没拉下去之前,老汉一溜烟的进了屋了。
珍儿他们也不能那老汉通报回来。自觉的往里走了。
老汉找到常珊面前服侍的那个老妈子,说了珍儿他们来了的事儿,老妈子想了想,就去跟常珊说了。
自从前两天常珊她老娘来了,两个人闹崩了,她娘哭着骂她没良心,她骂她娘眼里只认钱以后,这两天她都恹恹的。今儿有些不舒服,正躺在床上养神,听说叶白芷上门了。也懒得做那个脸面,扔了床前小几上的茶杯,恨恨道:“不见。不见,乡下来的人我一个都不见。”
老妈子心里暗骂了声晦气,好声好气的退了出来。正准备交代那老汉让他把叶白芷他们给打发走,就看到叶白芷跟齐珍儿领着贯仲他们直直往这边来。他们虽然都是几个小姑娘、小子看着不大,可是那气势却还是挺吓人的。
老妈子也是个怕事的。眼神一转就开溜了。老汉见她都跑了,他更不想在这儿挡路了,也跟着跑了。常珊身边伺候的几个小丫头,看到苗头不好,早就躲到屋里去了。
这才一会儿工夫,门前连个人影都没有了。没人进去通报他们来了。叶白芷也不好直接闯进门去,有些无措的看着珍儿。
珍儿冲贯仲他们使了个眼色,贯仲、方海、南星几个就守在门口。珍儿跟叶白芷两个推开门,进了屋。
常珊心里的气还没出完,随手拿到什么就扔什么,恨声道:“滚,今天谁来我都不见!”
珍儿挥手打开飞过来的绣花鞋。走到桌边拎起茶壶,看水是温热的。直接倒了洗手。
常珊感觉屋里还有人,抬头一下子就看到珍儿跟叶白芷两个,心里一震,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质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们进来的?”说着扯着嗓子喊,“来人呀,快来人呀!”
珍儿凉凉的道:“别喊了,人早跑光了,外面全是我的人,你喊也喊不来人的。”
常珊那么多年嫁不出去,还顶着克夫的名头活的多姿多彩,她也不是个普通人,喊了几声之后就冷静下来了。
“你们来干什么?我们老爷已经被除名了,你们还不满意吗?”常珊冷声问。
没来之前,叶白芷还有些气愤,可是看到常珊这个憔悴的样子,她又软了心肠。她娘经常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以前只当是她娘软弱,连别人欺负她她都能忍,可是现在看到常珊没了孩子,人也憔悴的不成样子,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没了意思。就是知道常珊的孩子不是她弄掉的,就是还了她清白又如何,那个孩子确实是没有了,对一个母亲来说,这个惩罚才是最残忍的。
珍儿看到叶白芷脸上的不忍之色,知道她心软了,可是到了这一步,不继续下去,他们之前做的一切就打了水漂了。而且,一时的心软还会后患无穷。
“我们是满意了,就是不知道你满不满意,常姨娘?”珍儿倒了杯茶,细细品着,仔细观察着常珊的脸色。
常珊听到常姨娘三个字,脸色果然变了一变,不过一瞬间就恢复如常了。珍儿心里暗暗佩服着,这样心机深沉的常珊,孙氏怎么是她的对手。
“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又不是我想让我们老爷被除名。”常珊收拾好心情,跟珍儿打着太极。
珍儿也不怕她装模作样的,继续道:“我要是你,我就不满意。你的孩子可是没有了呢,可是叶石斜呢,他照样花天酒地,甚至对你的关心也少了。他除了名,离了你最看不上的乡下人又怎么样?你别忘了,你最瞧不起的乡下人可还占着正室的名头呢。叶石斜以后不管怎么发达,他的正室夫人永远是你最看不上的乡下人?你乐意这样?”
吹了口茶水,珍儿闲闲道:“我还记得第一回见到常姨娘,哦,那时候你还不是常姨娘,那时候我们叫你常姨。我还记得那个端庄大方,热情亲切的常姨。不过很可惜,成了常姨娘以后,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爽朗的常姨了。做了妾,就要有妾的样子,做了妾就是丫鬟了,要服侍夫主,要敬重主母,说话也不能那么大声了。常姨娘,你憋屈吗?”
常珊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眼睛也闪过愤恨。她出嫁前,她娘也对她说过一样的话,做了妾,就要收敛她身上所有的脾气,说话要柔声细语,事事都要听孙氏跟叶石斜的。可是,他们懂什么,叶石斜除了花天酒地,他还会干什么?孙氏更窝囊,自己跟叶石斜在她眼皮子地下勾搭上了,她什么话都不敢说,还要给他们腾位置,她凭什么要自己敬重她?
很快常珊就收起了脸上所有的愤恨,神色如常的道:“我憋不憋屈关你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那么好心来为我打抱不平。”说着看向叶白芷,“或者你有什么事要求我?”
珍儿看她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忍不住讥笑出声,她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掌握到证据为叶白芷正名了吧?求她,亏她想得出来!
“哦,对了,我今天来是想跟常姨娘闲话家常的。前几天我们铺子里来了个游医,他说他可有本事了,最擅长让孕妇怀男婴,还说在棘阳县看过很多孕妇,名气很响的,连丁字大街那边都有人慕名去找他呢。还问我们家有没有孕妇要看看,还给我们便宜些呢。可惜呀,我说要是常姨娘没有小产,正好可以让他看看,说不定叶石斜这辈子还真能有个儿子呢。”珍儿真是一幅闲话家常的样子,还未叶石斜惋惜了又惋惜。
常珊却脸色苍白,撑着身子的手一软,差点摔倒在床上。
“常姨娘!”叶白芷关切的叫了一声,还没奔过去,就被珍儿给拉住了。
常珊往后靠在床头上,瞪着珍儿问道:“你想干什么?”
珍儿笑笑,一脸的人畜无害,“我不想干什么,只是见常姨娘可怜,想帮帮你罢了。我直说了吧,我二伯娘不能成为被休的人,我得为我白芷姐跟白芨想想。所以,我让你劝叶石斜写和离书,以后白芷姐跟白芨都归我二伯娘,跟他再没有一点儿关系。我想这个应该难不倒常姨吧?”
听到那声常姨,常珊的身子晃了晃,过了一会儿,才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从此以后,你跟叶家的任何人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再也不要再见到你们。”
“这个你放心吧,我们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你们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珍儿说完就带着叶白芷走了。
直到人都走了,过了一会儿院子里又想起仆妇的声音,常珊才歪倒在床上,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一步错,步步错。她当了小妾,活该她没脸面。她不自爱,活该她娘家人瞧不起。她的孩子没了,她娘竟然只想着让她找叶石斜捞钱,就连那害死她孩子的游医,她娘竟然也只要了五两银子就放了他。她的孩子竟然只值五两银子!五两!
屋外的仆妇听到里面一会儿传来癫狂的大笑,一会儿传来凄惨的哭声,心里直发寒,也没有一个人敢进去服侍常珊。
叶白芷没想到珍儿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她们娘仨,心里很是感激,抱着珍儿直哭了一场又一场,才总算是把这些天的郁气都给哭走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登高
没两天,常珊带了消息来,叶石斜愿意和离。珍儿接到消息,很是高兴。就连孙氏也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这天要到县衙消文书,她还特意穿了一身新衣裳,满脸笑意的跟着珍儿她们去了县城。那样子,不像和离,倒像是去成亲的。就连毛氏都热不住打趣了她一两句。
签好了和离书,叶石斜阴沉着脸走了,连看都没看叶白芷她们一眼。
也不知道常珊是怎么说服叶石斜的?珍儿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就给丢开了,反正以后她跟他们再不会有交集了。
拿了文书,孙氏一路又哭又笑的去了铺子里,一路上被人都被人指指点点的她也不在意。
叶石斜除名那天,他扬言要休了孙氏,叶老爷子不同意,拿了跟棍子直往他身上打,还说道,他要是写休书,自个就一头撞死在祠堂上。那样的话,叶石斜就是逼死父亲,是大不孝,要被抓紧大牢,千刀万剐而死的。他当然怕死了,最后妥协了,却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和离,这事儿也就被搁下了。
这么些天这事儿就像是座山压着孙氏跟叶老爷子心头上。孙氏怕被休了,连累了叶白芷跟叶白芨两姐妹说亲。叶老爷子是怕叶石斜做的事情东窗事发,到时候连累到孙氏娘仨。
现在问题解决了,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了。
晌午在铺子里,叶白芷掏钱整了一桌,说要大家庆贺一下,还要感谢贯仲他们帮忙。
叶白芷本来就是个手撒的,更何况她又高兴,本来想请珍儿他们去醉云楼整一桌贵的,后来还是被珍儿跟夏嬷嬷拦住了。说在家里办就好。自个办一桌,实惠了不少,叶白芷就可劲的买好肉好菜好酒,这一桌菜特别的丰富,让几个人都吃的胀了肚子。
叶老爷子拿到文书,也高兴的摸了又摸。他们家现在,是能保住一个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