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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在这里。”
“不哄我?嗨,你是个俄亥俄佬!让我们击一下掌,约翰!”
基思感到必须加强同志间的友谊,于是他们举手击掌互相致意。
几分钟以后,他们临近波特家门口。基思可以看清楚四面八方相当远的地方,没有看到警车。实际上什么车也没有,甚至在门前的砾石车道上也见不到波特家的汽车。“在这里停下,查克。”
查克把车停在车道上。基思对他说:“谢谢,老弟。到了。”
“这不是莱马。”
“我想不是。刚才给你六十,现在再付二十。下次我去托莱多时再见。”
“嗨,谢谢。”
基思打开车门,下了车。他说道:“我喜欢这辆车。”
“它挺帅,是吧?”
基思快步走到屋后。药草园中没有人,但后门没锁,他走了进去,高声喊叫,可无人答应。他把公文箱放在长台上,锁上后门,然后走到前门,上了插销。
他回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桔子汁和一只麦饼,一面嘴对瓶口喝桔子汁,一面吃饼,吃完两样东西,他感到胃在翻腾,但竭力压了下去。他断定自己身体尚未恢复,全凭肾上腺素和仇恨支撑着。
他不知道波特夫妇在何处,也不知道他们何时回来,可心里却庆幸他们不在。
过些时候,斯潘塞城警察,或县治安官,或民团骑警,或副治安官,或其他什么人还会再来,所以他必须动身。这里到北密执安将近三百英里,他需要一支步枪、一辆车、衣服和这场拚死较量所用的其他零碎物品。
他进入前厅,正要上楼梯,忽然听到有人敲前门。
基思快步走进起居室,从窗口往外窥视。停在房子前面的是一辆斯潘塞城警车。
车内没人,那么问题是房子周围有多少警察?申利说过每辆车只有一人。又传来一阵更急促的敲门声。
基思当然不必去开门,但如果是陪同巴克斯特到汽车旅馆去的人之一,基思倒想跟他打个招呼,也许还要借用一下他的汽车和车里的猎枪。
他从窗口侧向望去,是凯文·沃德,他的大拇指抠在枪带上,看上去不很警惕。
基思走到前门,把门打开。“嗨。”
沃德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基思曲臂挥拳猛击沃德的小腹。当沃德疼得弯下身子时,基思将他拖到里面,用脚将门踢上,用手狠劈沃德的头颈。沃德瘫倒在地板上,处于半昏迷状态。
基思拿过沃德的手铐,铐上他的右手腕,将另一只铐子铐在散热器的暖气管上,又解开沃德的枪带,把它拉了下来。
现在沃德醒过来了,基思对他说:“你找我吗?”
沃德侧身趴着,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被锁在暖气管上。他向上盯着基思,说道:“你这该死的……”
基思拔出沃德的军用左轮手枪,对准沃德的脑袋,扳起击铁。“你的上司在哪儿?”
“滚你的蛋。”
基思向沃德面前的木头地板开了一枪,那家伙震得简直从地板上飘了起来。
沃德大叫起来:“佛罗里达!他在佛罗里达!”
“在佛罗里达什么地方?”
“我不……”
基思又开枪打入沃德头边的地板,沃德又跳了起来,接着大喊:“住手!他到……我想他到代托纳去了。对,代托纳。”
“在代托纳什么地方?”
“我……他没告诉我们。”
“好吧。她也一起去了?”
“对。”
“你在汽车旅馆开心吗?”
“不。”
“看上去你很开心。”
“我吓得屁滚尿流。”
“没有你现在这么害怕。”
“不错。喂,兰德里,我只是服从命令而已。”
“每次我听到这话,我真想杀了说这话的人。”
“让我喘口气。你赢了我,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你。嗨,这不关我的事,你可以到代托纳去,杀了这个狗娘养的。我恨他。”
“他对你也不满意,因为你看到他妻子赤身裸体了。你最好希望我杀了他,不然你前途恐怕不妙。”
基思把左轮手枪放入皮套;沃德还来不及开始考虑这问题,基思已上了楼。如果顺利的话,沃德既然知道巴克斯特在灰湖,会打电话给巴克斯特说自己够朋友,把兰德里哄到佛罗里达去了,不管怎样,那都无关紧要,但千万不可放过一个玩大欺诈游戏的机会。
基思找到了主卧室,看上去明显有人住过,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床铺也没整理,一切都乱七八糟,他趴在地板上伸手到床底下,希望盖尔确实领会了他的意思,把步枪放在那里,可他摸不到枪套。他环视房间,事实上,步枪可能在地板上,而在一堆破烂中是看不到的。他走到另一边,再看床底下,但除了杂乱物品之外,没有一个像帆布枪套的东西。
有个声音说道:“找这个?”
基思直起身来,看见M…16步枪的枪口搁在床垫边上。基思站起来说:“你好,查理。”
查理·阿代尔将步枪丢在床上,说道:“你看上去气色很不好。”
“谢谢。你也是。”
“我好像听到你在楼下攻击和折磨一名执法官员?”
“我发现他时他就是那个样子。”
“这一招真聪明——从他身上问出关于佛罗里达的话来,而你知道那不是他们去的地方,你非常善于实战,我老是在想,你的真才实学都在办公桌后面浪费掉了。”
“那是我一直说的话。”基思弄不懂查理·阿代尔怎么会知道巴克斯特和安妮没有去佛罗里达,讲到这点,他也弄不懂查理怎么会出现在波特家里。
阿代尔看一下房间四周。“有这样的朋友,你用不着养猪了。”
“他们是好人。”
“他们是左翼激进派。”
“别调查我的朋友,查理。我不喜欢。”
“这些朋友是我必须调查的。”
“不,你不必。”
“实际上,他们确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我该问吗?”
“你不该问。你该猜猜看。”
基思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根据电话记录。”
“对呀。你到这里后打的电话不多,所以很容易查到。别在意。”
“我不会。”他问,“波特夫妇在哪儿?”
“跑差使,喂,我从没见过一个穿阿曼尼西装的人竟然从一辆闪光的货车里走出来,那家伙是谁?”
“查克。从托莱多机场来。”
“啊。很好。他还回来吗?”
“不。”
“你没有交通工具。”
“我有辆警车。你的交通工具呢?”
“我只要咔嚓一声立正,就到这里了。”
“查理……我已经有头痛的事了。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那不是问题所在,基思。不要问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些什么,而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些什么。”
“这不合情理。”
“不幸的是,基思,在华盛顿这个世界大都会,这正合情理。你的国家现在要帮助你。”
“没有附加条件。”
“我没有这样说。”
“我真的没有时间谈这些。”
“跟我在一起花点时间会节约你以后大量的时间,喂,我们离开这猪圈好吗?我在楼下看到一块干净地方。”
基思从床上拿起步枪,带着沃德的枪带和枪套,随查理进入楼上过道;查理在那里捡起步枪套,连同瞄准器和子弹,基思心想,这就是阿代尔,蓦地从天而降,挥舞着一支刚从枪套里取出的步枪——查理·阿代尔是表演大师,演的大多数是正剧和喜剧,但总有一天,他无疑会演出悲剧的。
他们下楼走进前门厅。查理走到躺在地板上的凯文·沃德跟前,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安利传销公司的巴里·布朗。”
沃德居然也伸出左手同查理握手,基思几乎笑出声来。
查理说道:“我有一种东西,能把你那件警服整旧如新。我一会儿就回来。你等着。”
基思和查理进入厨房。查理在水槽里洗了两只玻璃杯,对基思说:“冰箱里有新鲜番茄汁。”
基思取出带柄的罐子,倒了两杯,查理与基思碰了一下杯,说道:“见到你活着真高兴。”
“活着高兴,可见到你不高兴。”
“当然高兴。”
他们喝着。查理咂咂嘴。“不错。需要喝点伏特加。可也许你不该喝。你看上去的确很虚弱。我猜想巴克斯特警长逮住了你。”
基思不吱声。
“我们还是到外面去找个可以谈话的地方吧。”
他们走出去,查理坐在草坪椅子上,眺望着园子。“真美。”
基思仍然站着。他说:“查理,我在按预定计划行动。”
“不错。好吧,我不会太故弄玄虚。我说说我知道的情况。你星期六从华盛顿回到这里,错过了你与巴克斯特太太的约会,可到星期天晚上你们双双逃离,这是我综合分析出来的。到大约星期天晚上九点,整个该死的俄亥俄州都以涉嫌绑架通缉你,但由于某种奇怪的原因,联邦调查局没有接到可能有人进行绑架飞越州界的通知。下一个从俄亥俄警方听到的消息是:在托莱多机场附近的一个淫窝里,他们发现你赤身裸体,被揍得很惨,却不见巴克斯特太太。你在卢卡斯县医院,有轻微脑震荡,云云。巴克斯特先生和太太重新团聚,到佛罗里达去度第二次蜜月。所以我星期一上午飞往托莱多去看望你,可你仍昏迷不醒。我命令一名地方联邦调查局人员照看你一下,以免巴克斯特先生再回来割你的睾丸。他们告诉我那物儿还在你身上,然后我到斯潘塞城,做一些老式的探听工作。到星期一晚上,我与波特一家已亲密无间;尽管有政治分歧,我们变成了好朋友。”他看看基思,又说,“我当然去过你的家。我感到难过。”
“这没什么。”
“不见得吧。看来你想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