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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他再靠近一些,抬起身子,压在他身上;两人嘴贴着嘴,再也无法分开。
在后来的半小时里,不用说,他们又一次变成了没有性经验的少男少女——触摸,探究,再触摸,再探究。她说:“自从跟我告诉你的那个家伙结婚以来,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做爱过。你从哪里学会这一套的?”
“从一个十六岁的姑娘那里。我当时十七。”
“你一点没忘记,我很高兴。”
“是啊,我永远忘不了她。”
他们躺在铺着被单的床上,手握着手。天花板上有面镜子,他们拿它来说笑话,但基思觉得她有点难为情。他凝视着镜子,看到她躺在他身旁,头发在枕头上散开,眼睛闭着,脸带微笑,看上去心满意足。她在镜中的形象宛若一个安静的梦。他觉得,她的双乳一起一伏,阴毛浓密而蓬松,双腿稍稍分开,脚趾在扭动——这是他记忆中很久以前的形象。实际上,这是当年他离开的那天早晨他记得的形象,他想起当时对她说:“再见。”
基思慢慢坐起身来,环视了一下房问。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仅有的东西部上了锁,包括电视机和床头壁灯。他想用件东西顶住门,可连一把椅子都没有。如果韦斯特威汽车旅馆的顾客都是那种会把旅馆的破烂家具搬上小卡车偷走的人,那么不仅需要向他们收取二十九美元预付金,而且更需要仔细弄清他们的身份,并对他们严加防范。这使他想到,那个服务员兴许到外面记下了车牌号,这些号码极少符合登记表上的号码,或者根本不符合。他没把雪佛兰车停在大门前,不过本来停在外面的车就不多。再说,雪佛兰车停在外面没超过十分钟就被他俩开走藏起来了。用不着担心。他已经懂得了两件相互排斥的事:千万不要过低估计警察,也千万不要过高估计警察,这一事态的最终结局不是生死存亡,也不是自由世界的结束——而是到当地警察局跑一趟,会有些麻烦和尴尬,最终却是合理的,很可能也是愉快的解决,基思不想上警察局,让这事成为他们记忆的一部分。但是如果真要去,那也无所谓。同时,他相当欣赏自己智胜巴克斯特,希望那成为他们的历史的一部分。他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十一点三十五分。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她对他说:“自从我们一起在哥伦布度过那个夏天以来,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对我也是。”
“你说的是真话?”
“是的。千真万确。”
“我们从今后将永享快乐?”
“是的,永远。”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但我们要挨过今晚和明天,是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过一会儿看着她说:“不管今晚或明天发生什么,即使我们分离一段时间,要记住我爱你,要相信我们将再次团聚,我保证。”
她坐起来,吻他。“你也记住。”
“我会的。”
她把头贴在他胸膛上。“我又觉得自己像个小姑娘了,似乎不是过去了二十五年,而是二十五个小时。从你离开哥伦布的那个早晨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个好想法。”
“那好。让我们假装这样,门外没有世界,像过去一样,只有我们俩。”
“以上帝的名义问一下,到底我怎么会让你走的?”
“嘘。你没让我走。我在这里。我始终在这里……”她轻轻拍着他的心口。“这里,最关键的地方。我从未离开你的心,你也从未离开我的心。”
基思点点头,想答话,却说不出话来,于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泪水从他眼中涌出,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克利夫·巴克斯特坐在两辆警车中头一辆的前座,布雷克警官开车。后一辆车内是沃德警官和克鲁格警官。
克利夫·巴克斯特面前的仪表板上放着定位探测仪。这并不是最新的技术装置——市政府嫌大型号的价钱贵;那得安装在大货车内,车顶上有个大的转动器、各种屏幕及其他玩意儿。这是一台简单的视线信号甚高频无线电接收器,它仅在放置的发报器距离一英里左右的范围内发出鸣叫音,越近声音越大。但它仍然达到了购买的目的——跟踪他的妻子。这仪器带有两台小的发报器;第二台他用过几次,作为玩物来跟踪别人,可大部分时间却放在办公桌内,直到星期五忽然想起把它放进兰德里的车内。
当然,搜寻林肯车时,他巡逻经过兰德里农场,由于每只发报器的频道不同,在开进兰德里的私家车道之前,他早知道林肯车在那里而雪佛兰车不在。到那里时,他才确切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一行驶入托莱多机场。他认为,从这个地方开始是合乎逻辑的。他们巡视了停车场,用不上定位探测仪,因为那地方几乎是空荡荡的。他们开车到租车场,在停着的几排汽车前来回巡视。
布雷克对他说:“找不到他的车。”
“是啊。算了,到公路上去,往右拐,朝托莱多方向开。”
“对。”
两辆斯潘塞城警车在机场公路上往东行驶。
克利夫·巴克斯特拿起移动电话,拨通了局办公室。申利警官正在办公室值班,巴克斯特对他说:“听到什么消息吗?”
“没有,长官,有消息我会打电话……”
“嗯,有消息你早就打电话了。我正在进行该死的通讯检查。”
“是,长官。”
“我告诉过你,如果州警察局来电话,或其他地方来电话,你不要说我在哪里。”
“是,长官。”
“只要打电话告诉我,我来找他们。别跟他们多废话。”
“是,长官。”
“别打瞌睡。”他关了电话,对布雷克说:“嗨,去喜来登饭店看看。”
布雷克将车驶入喜来登停车场,说:“这儿没听到信号音,警长。”
“狗屁,我不相信这玩意儿。我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在门厅前停下,让我下车,然后再巡查停车场。”
“是,长官。”
巴克斯特下了车,进入大堂。他走到总台服务员——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面前,对她说:“今晚好吗,亲爱的?”
她莞尔一笑。“挺好。你呢?”
“不太好。找一个坏蛋,他拐带一名妇女逃跑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是在电视上看到的。”
“那好。我希望你也在传真机上收到过通告。”
“收到过。”她四处翻找,在柜台后找到一张纸。“这里有特征描写、姓名、汽车的式样和型号——”
“你没有看到过他们吧?”
“没有。大约一小时以前我对州警察说过了。我会留神注意的。”
“留点儿神,美人儿。”
她看着他的警服,问道:“斯潘塞城?那不是……?”
“是的。那就是发生绑架的地方。喂,如果你以后到那里去,来找我。”
“你是……你是巴克斯特警长,你太太……”
“对。”
“嗨,我真感到难过。我希望她没事——我相信她不会有事……”
“我一找到她,她就会没事了。她会平安无事的。再见。”
巴克斯特出来,正碰上警车,他上了车,布雷克说:“这里没动静。”
“那里也没动静。上路吧。”
他们继续沿公路行驶,经过几家汽车旅馆。布雷克问道:“要我停车吗?”
“不。我们要一直巡查到托莱多,看那该死的噪音发生器是否停叫。如果它不停,我们就往回跑,开始检查汽车旅馆。上帝啊,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汽车旅馆。”
“你认为他们在这里?”
“不知道。但如果我是他的话,刚错过班机,我会在这个地区躲起来,尤其是如果我听收音机,得知有通告搜寻我。如果他不知道这个,那么当警察叫他把车开到路边时他就会明白。不管怎么说,他不会跑得太远。”
“是的。”布雷克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弄不懂他怎么会认为他能同她一起上飞机,而不被人发觉她是被劫持的。”
“妈的,你开车就开车,多什么嘴!”
“是,长官。”
“他把枪口对着她。就是这么回事。也许把她麻醉了。”
“没错,正是这样。”
事实并非如此。巴克斯特明白,此时几乎州里所有的警察都已知道了真相。实际情况是:他自知以后他的前程不妙,但目前来说,他仍有权,法律在他手中,他有胆量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到了明晨,这些东西都会开始崩溃,所以他得在此之前找到他们俩。由于他是作为警察来结束这一切的,当他找到他们时,他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
他们又前进了几英里,看到了远处托莱多市区的高楼大厦。
仪表板上的接收器响了起来,声音微弱,接着又静下来。
布雷克和巴克斯特相互对视了一下,但都不说话。仪表指示失误是常见的,尤其是在建筑物多的地区。一分钟以后,接收器又响了一下,接着再响,然后声音变大,更为连续,直到响声连成一片,变成长长的电子尖啸声。
“开到边上去。”
布雷克把车开到路边,后面的警车也开到了路边。
布雷克和巴克斯特端坐车内,听着电子声音。巴克斯特向外面环视一下,说道:“往前开。慢点,沿着路肩。”
布雷克在内路肩上慢慢行驶。嘟嘟声之间的间歇缩短了,而声音本身变弱了。
巴克斯特说:“作U形转弯,往回开。”
“对。”
他们开上公路,在中线的缺口弯回去。嘟嘟声变大,而且稳定了。
巴克斯特向前望去,看到了它。“好,我要……嗨,布雷克,人们说哪里捞针来着?”
“大海捞针。”
“不,现在是囊中取物,靠那边停下。”
几分钟后他们就找到了深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