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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匦脑蚵遥阅愕拇厦黝V牵纬畈荒芊⒕酰缃衲憔姑粤邓粤档秸飧龅夭剑惶狈矗沽窕甓级袅耍氰髫W也不得不随郁将军除掉他。奴婢有愧於素将军,却无愧於皇上,无愧於金辽的江山社稷。
主仆二人默默回宫,只见完颜朔还在那里伤心,太後与梓侬正在软语安抚。完颜绪看见太後,连忙强堆起笑容道:“这大暑天,母後怎麽来了?有什麽话当宣儿子去听才是。“
太後叹了口气道:“哀家听说皇後出了事。唉,他终归是大齐将军,怎肯和咱们一条心呢?废了就废了吧。只是朔儿一直伤心到现在,哀家才过来看看。这也奇怪,这孩子向来孤僻高傲,那素衣敢情有鬼魅之能吗?怎就将你们父子迷惑至此?”
完颜绪不语,却听完颜朔抽抽噎噎的道:“皇阿奶,你不知道,朔儿从小就没了娘亲。父皇把孙儿交给那些嫔妃教养。可是她们不是想借著孙儿向父皇邀宠,就是想凭著孙儿登上後座。她们有求於我,向来任我胡作非为,就算孙儿捉弄了她们,她们也惧怕父皇,或怕孙儿将来做皇上报复她们,所以竟没有一个肯告诉孙儿那样做不对,那样做不该。可她们越是这样不敢逆孙儿半点,孙儿越知道她们没有一个是真心为孙儿好的。只有母後,他是真心为孙儿好,他告诉孙儿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他教导孙儿做人为君的道理。如果孙儿的母亲还活著,也一定是这样教导孙儿的。可是……可是他现在……竟然叛逃谋反……皇阿奶,他为什麽要这样做?如果他早知道有今天,他就不该对孙儿那麽好啊。皇阿奶……”
完颜朔在这里一行哭一行说,闻者无不落泪。就连梓豔也是心有戚戚。完颜绪使劲儿的抬著头,不使泪落下,重复道:“不错,素素他如果早就准备好有这一天,为何还要给我们父子那麽些温暖的时光,素素,你……你实在是太让朕伤心了。”
冷不防太後使劲的喝了一声道:“皇儿,你这样哪里还像是我们金辽的皇帝?你父王死时,哀家还未见你这样伤心欲绝过,此时就丢了一个谋反的皇後,又有什麽可惜?只在这里自怨自艾。朔儿还小,难免不能控制感情,你不说教导他勿为这样人这样事挂怀,倒自己也在那里伤悲,你还是你父王的儿子吗?婆婆***竟像个女人,家国天下,都被你放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脑子後面呢?”
一番话说得完颜绪冷汗涔涔,连忙垂手恭立,诚恳道:“母後教训的是,犹如当头棒喝,孩儿谨记母後教诲,以家国天下为重,决不陷溺在叛将的感情里无法自拔,无法自制。”说完看向完颜朔道:“你想必也听到了皇阿奶的话吧,还不快去学习功课呢。”
完颜朔委屈的离开太後怀抱,答应著去了,刚走到门口,忽听太後又语重心长的道:“从今而後,你们父子更要励精图治,若从此一蹶不振,岂不正遂了那素衣的心吗?更叫齐人看不起咱们了。”说完又对完颜绪道:“你留著他的性命也好,就让他看看,皇帝虽然是金辽人,照样能治理大齐天下。儿啊,你可万万不要让这反贼给看轻了。”
完颜绪垂手道:“孩儿谨记母後教诲。”太後这才起身道:“好了,你骤逢大变,一夜未眠,想必也累了,哀家就回宫去,你自歇息吧。”说完一众太监宫女簇拥著她去了。
这里完颜绪哪里睡得著,素衣的脸和太後的话来回在他面前耳边晃著,令他又痛又愧。直辗转了一天一夜。
匆匆又是数日过去,素衣身上的伤终於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一条腿却终究没有救治过来,到底落下残疾。这一日大内总管桂林见他好了,於是前来领他到洗衣房服役,谁料冤家路窄,行至荷花渚时,正逢完颜绪父子陪著太後赏秋色,远远的被一众人等簇拥著向这边而来。桂林连忙一拉他,两人退到一边,垂手侍立。
完颜绪正与太後一边指点塘里的残荷一边说笑,冷不防与素衣撞了个对面,两人都是一愣,旋即一股痛在心底泛了开来,就那麽彼此痴痴的看著,一时间,伺候著的人皆都低头,连气都不敢大喘一口,诺大的一个场地,此时真正是落针可闻,太後只冷眼看著他们,也不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完颜绪才逼迫自己回过神来,咳了一声,转头向太後道:“母後,总看残荷也没甚意思,不如乘船泛波湖上倒还有点趣味。”说完看也不看素衣一眼,吩咐梓侬去传驾娘预备船只。他面上带笑,步履从容,真个不受素衣半点影响似的,只是谁又知道他心中那番苦涩难言的滋味。
素衣眼睁睁看著完颜绪强作欢笑与自己擦身而过,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又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只把他整个身子噎的一丝缝隙都不透,他拼命的控制著,否则他怕自己就会不顾一切的扑到这个男人的怀抱里,告诉他自己蒙受了多少冤屈。
他木然的站在那里,桂林却早已等的不耐烦了,一拉他的袖子,阴阳怪气的道:“怎麽著?还看哪?不是坚贞不屈麽?不是不屑做我们金辽的皇後吗?这个时候怎麽又作出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看皇上了?指望著皇上再迷上你,上一次当吗?哼哼,你也太看轻我们皇上了,天下俊男美女多的是,就你一个素衣不成?”说完没好气的拽著他就走。
素衣瘸了一条腿,走路本就不便,被他这一拽,登时踉跄了几步。他这才回过神来,苦笑一声,心道:是啊,我还看什麽?那个人……已经不属於我了……早在我选择救那些文人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属於我了。素衣啊素衣,是你自己决定牺牲他的,此时再多留恋,也不过是对你的讽刺谴责而已。
他们两个这里渐行渐远,却不知完颜朔在人群中一直回头看著,他碍於太後在跟前,又怕惹父皇伤心难过,所以在素衣眼前,也强忍著作出一副无动於衷的样子,後来两下里错开,便趁人不注意频频回首,及至见到两人也开始行走,他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叫,却又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大眼睛里两颗泪珠转啊转的,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太後与完颜绪却早已听见,便回过头来相询,完颜朔含泪看著父皇,半晌不肯作声,良久方用手指了指素衣快要消失的身影。
完颜绪武功高强,目力自然也是超群,太後望了望,没发觉什麽异常,他却早已看出素衣走路的姿势是深一脚浅一脚,略思索间,心下已然明了,登时只觉心痛难禁,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梓豔连忙上前扶住。也不知为什麽,她本是打定主意要除素衣的,何况这人与她有杀兄之仇,所以杀他之心从未动摇过,更没半分同情,但此时目睹主子这样神伤,还有素衣那落寞的背负著无尽委屈的身影,心中竟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轻微刺痛来。
完颜绪镇定了心神,慢慢直起身来,看向梓豔温言道:“朕没事了,我们走吧,梓侬该把船只等预备好了。”他这一说,众人连忙簇拥著他们继续向“赏波亭”而去。
完颜朔的玩伴兼护卫小言见太後已经和完颜绪向前走了,这小主人还只管望著素衣发呆,连忙拉了拉他,低声道:“太子,走吧。”
完颜朔跟著这小护卫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身形,扭身就向来路跑去,小言一著急,就喊了出来,太後与完颜绪都回过头来。太後先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这孩子……”说完望向儿子,看他怎麽说。却见完颜绪出了一会儿神,又转身继续向前走,一边道:“随他去吧。”
完颜朔头也不回的跑,一直跑到素衣的身边才停下,已是气喘吁吁。素衣诧异回头,一见是他,不由僵在了那里。桂林也回过头来,慌的跌足顿胸道:“哎哟小祖宗,怎麽也没个人跟著就跑过来了?这是钦犯,岂是你这样万金之体该接近的?”说完忙抱住他。
完颜朔一摔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桂林再不敢作声,他走上前,抬头与素衣对望片刻,忽然蹲下身来,捋起他的裤腿,哽咽道:“怎麽……怎麽会这样?再……再治不好了吗?”
素衣见他真情流露,心中不由一阵激荡,弯身拉他起来,强笑道:“这算什麽?也值得哭,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吗?眼泪怎麽可以这样轻易的掉下来呢?”一句话触动了完颜朔的情绪,他“呼”的一声站起,直直看著素衣,目中射出复杂的神色,也不知是爱是恨是痛是敬,或许是几者皆有吧。
素衣被他吓了一跳,正要劝他回去,却见他倔强的看著自己,忽然大声道:“为什麽?为什麽要离开我和父皇,如果你早就打好了这个主意,又为什麽那麽尽心的教导我?说什麽让我自重身份,眼泪不可以轻易掉下来,我……我今天变成什麽样子,还与你有关系吗?你……你从逃出去那天起,不就已经不在乎我了吗?早知道这样,当初又为什麽对我好?我变得越软弱,越荒唐,不是越方便你光复大齐吗?你……你……我恨你。”一口气说完,这小太子已是泪流满面,忽然回转了身,大声道:“我……我再也不会受你的蛊惑了,我再也不听你的话了。”一边说一边已经向来路跑了回去。
素衣心中一阵绞痛,这完颜朔他开始是又气又恨,谁知相处下来,这孩子的聪明伶俐却著实的令他喜爱。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这向来孤傲的小太子竟然也会对自己产生了感情,自己明明逼著他习学功课,一般的孩子哪里会体谅他这番苦心,偏偏这高高在上的太子竟能体会,一时间,想起两人相处的时光,脑海中回荡著完颜朔说的那句“早知道这样,当初又为什麽对我好”,不觉魂断神伤,痛倒在那里。
桂林拉起他正要走,忽然远远的完颜朔的声音随著秋风飘送过来:“桂林,你如果敢虐待他,看我怎麽收拾你。”他吓的一哆嗦,喃喃自语道:“真奇怪,明明就是个叛贼嘛,竟偏偏得了太子的庇护。”一边说一边不解的拉著素衣去了。
匆匆的又过去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