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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卷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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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文学当然为无产者的重要的战野。所以我们的作家,是‘为革命而文学’,不是‘为文学而革命’,我们的作品,是‘由艺术的武器到武器的艺术’。”
  〔19〕 这是张定璜的话,见《现代评论》第一卷第七、八期(一九二五年一月)连载的《鲁迅先生》一文:“鲁迅先生的医究竟学到了怎样一个境地,曾经进过解剖室没有,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知道他有三个特色,那也是老于手术富于经验的医生的特色,第一个,冷静,第二个,还是冷静,第三个,还是冷静。”
  〔20〕 “奥伏赫变” 德语音译,现通译为“扬弃”。
     〔21〕成仿吾在《创造》季刊第二卷第二期(一九二四年一月)
  《〈呐喊〉的评论》中,将《呐喊》中的小说分为“再现的”和“表现的”两类。认为前者“平凡”“庸俗”,是作者“失败的地方”,而后者如《端午节》,“表现方法恰与我的几个朋友的作风相同”,“作者由他那想表现自我的努力,与我们接近了”。
  〔22〕 “由批判的武器到用武器的批判” 见马克思《〈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推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九页,一九七二年五
               月人民出版社出版)
  〔23〕 这两句话的出处待查。
  〔24〕 “有产者差来的苏秦的游说” 参看本篇注〔6〕。苏秦,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曾游说齐、楚、燕、赵、韩、魏六国联合抗秦。
  〔25〕 见李初梨《怎样地建设革命文学》:“有人说:无产阶级文学,是无产者自身写出的文学。不是。因为无产者未曾从有产者意识解放以前,他写出来的,仍是一些有产者文学。”
  〔26〕 Upton Sinclair 辛克莱(1878—1968),美国小说家。著有长篇小说《屠场》、《石炭王》、《世界末日》等。《文化批判》第二期(一九二八年二月)曾刊载辛克莱《拜金艺术(艺术之经济学的研究)》的摘译,译者冯乃超在译文的前言中说:辛克莱“和我们站着同一的立脚地来阐明艺术与社会阶级的关系,……他不特喝破了艺术的阶级性,而且阐明了今后的艺术的方向”。
  〔27〕 Vigny 维尼(1797—1863),法国消极浪漫主义诗人。著有《上古和近代诗集》、《命运集》等。《创造月刊》第一卷第五、七、
  八、九各期曾连载穆木天的论文《维尼及其诗歌》。“开步走”,是成仿
  吾《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一文中的话:“开步走,向那龌龊的农工大众!”
  〔28〕 符拉特弥尔。伊力支 即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
  〔29〕 指国民党反动派当时所办的一些刊物如《新生命》等。
               看司徒乔君的画〔1〕
  我知道司徒乔〔2〕君的姓名还在四五年前,那时是在北京,知道他不管功课,不寻导师,以他自己的力,终日在画古庙,土山,破屋,穷人,乞丐……。
  这些自然应该最会打动南来的游子的心。在黄埃漫天的人间,一切都成土色,人于是和天然争斗,深红和绀碧的栋宇,白石的栏干,金的佛像,肥厚的棉袄,紫糖色脸,深而多的脸上的皱纹……。凡这些,都在表示人们对于天然并不降服,还在争斗。
  在北京的展览会〔3〕里,我已经见过作者表示了中国人的这样的对于天然的倔强的魂灵。我曾经得到他的一幅“四个警察和一个女人”〔4〕。现在还记得一幅“耶稣基督”〔5〕,有一个女性的口,在他荆冠上接吻。
  这回在上海相见,我便提出质问:
  “那女性是谁?”
  “天使,”他回答说。
  这回答不能使我满足。
 因为这回我发见了作者对于北方的景物——人们和天然苦斗而成的景物——又加以争斗
  ,他有时将他自己所固有的明丽,照破黄埃。至少,是使我觉得有“欢喜”(Joy)的萌芽,如胁下的矛伤,尽管流血,而荆冠上却有天使——照他自己所说——的嘴唇。无论如何,这是胜利。
  后来所作的爽朗的江浙风景,热烈的广东风景,倒是作者的本色。和北方风景相对照,可以知道他挥写之际,盖谂熟而高兴,如逢久别的故人。但我却爱看黄埃,因为由此可见这抱着明丽之心的作者,怎样为人和天然的苦斗的古战场所惊,而自己也参加了战斗。
  中国全土必须沟通。倘将来不至于割据,则青年的背着历史而竭力拂去黄埃的中国彩色,我想,首先是这样的。
  一九二八年三月十四日夜,于上海。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四月二日《语丝》第四卷第十四期。
  一九二八年春天,司徒乔在上海举行“乔小画室春季展览会”,本篇是鲁迅为他的展览会目录写的序言。
  〔2〕 司徒乔(1902—1958) 广东开平人,画家。
  〔3〕 指一九二六年六月,司徒乔在北京中央公园(今中山公园)
  水榭举行的绘画展览。
  〔4〕 “四个警察和一个女人” 原题《五个警察一个○》。
  〔5〕 “耶稣基督” 原题《荆冠上的亲吻》。
              在上海的鲁迅启事〔1〕
  大约一个多月以前,从开明书店转到M女士〔2〕的一封信,其中有云:
  “自一月十日在杭州孤山别后,多久没有见面了。前蒙允时常通讯及指导……。”
  我便写了一封回信,说明我不到杭州,已将十年,决不能在孤山和人作别,所以她所看见的,是另一人。两礼拜前,蒙M女士和两位曾经听过我的讲义的同学见访,三面证明,知道在孤山者,确是别一“鲁迅”。但M女士又给我看题在曼殊〔3〕师坟旁的四句诗:
  “我来君寂居, 唤醒谁氏魂?
  飘萍山林迹, 待到它年随公去。
                鲁迅游杭吊老友
  曼殊句 一,一○,十七年。“
  我于是写信去打听寓杭的H君〔4〕,前天得到回信,说确有人见过这样的一个人,就在城外教书,自说姓周,曾做一本《彷徨》,销了八万部,但自己不满意,不远将有更好的东西发表云云。
  中国另有一个本姓周或不姓周,而要姓周,也名鲁迅,我是毫没法子的。但看他自叙,有大半和我一样,却有些使我为难。那首诗的不大高明,不必说了,而硬替人向曼殊说“待到它年随公去”,也未免太专制。“去”呢,自然总有一天要“去”的,然而去“随”曼殊,却连我自己也梦里都没有想到过。但这还是小事情,尤其不敢当的,倒是什么对别人豫约“指导”之类……。
  我自到上海以来,虽有几种报上说我“要开书店”,或“游了杭州”。其实我是书店也没有开,杭州也没有去,不过仍旧躲在楼上译一点书。因为我不会拉车,也没有学制无烟火药,所以只好这样用笔来混饭吃。因为这样在混饭吃,于是忽被推为“前驱”,忽被挤为“落伍”,〔5〕那还可以说是自作自受,管他娘的去。但若再有一个“鲁迅”,替我说教,代我题诗,而结果还要我一个人来担负,那可真不能“有闲,有闲,第三个有闲”,连译书的工夫也要没有了。
  所以这回再登一个启事。要声明的是:我之外,今年至少另外还有一个叫“鲁迅”的在,但那些个“鲁迅”的言动,和我也曾印过一本《彷徨》而没有销到八万本的鲁迅无干。
  三月二十七日,在上海。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四月二日《语丝》第四卷第十四期。
  〔2〕 M女士 指马湘影,当时上海法政大学的学生。《鲁迅日记》一九二八年二月二十五日:“午得开明书店……转交马湘影信,即复。”
  〔3〕 曼殊 苏曼殊(1884—1918),名玄瑛,字子谷,出家后法号曼殊,广东中山县人,文学家。著作有《曼殊全集》。他的坟墓在杭州西湖孤山。
  〔4〕 H君 指许钦文,浙江绍兴人,当时的青年作家。作品有小说集《故乡》等。
  〔5〕 “前驱” 高长虹在一九二六年八月号《新女性》所刊的“狂飙社广告”中,说《狂飙》是“与思想界先驱者鲁迅及少数最进步的青年合办”。“落伍”,参看本卷第67页注〔2〕。
                文艺与革命〔1〕
                   来信
                 鲁迅先生:
  在《新闻报》〔2〕的《学海》栏内,读到你底一篇《文学和政治的歧途》的讲演,解释文学者和政治者之背离不合,其原因在政治者以得到目前的安宁为满足,这满足,在感觉锐敏的文学者看去,一样是胡涂不彻底,表示失望,终于遭政治家之忌,潦倒一生,站不住脚。我觉得这是世界各国成为定例的事实。最近又在《语丝》上读到《民众主义和天才》〔3〕和你底《“醉眼”中的朦胧》两篇文字,确实提醒了此刻现在做着似是而非的平凡主义和革命文学的迷梦的人们之朦胧不少,至少在我是这样。
  我相信文艺思潮无论变到怎样,而艺术本身有无限的价值等级存在,这是不得否认的。
  这是说,文艺之流,从最初的什么主义到现在的什么主义,所写着的内容,如何不同,而要有精刻熟练的才技,造成一篇优美无媲的文艺作品,终是一样。一条长江,上流和下流所呈现的形相,虽然不同,而长江还是一条长江。我们看它那下流的广大深缓,足以灌田亩,驶巨舶,便忘记了给它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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