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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五 皇帝镇魂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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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就全完了,结束。 



  日与夜,过去。晨与昏,交替。 



  在司珐尔的寝室中,一名罪人挣扎在永睡与苏醒的缝隙间。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陷入,司珐尔除了当日曾亲自为飒亚净身外,其余的日子一步也不肯踏进屋内。他决心 



要等到宓勒前来,将一切问清楚之后,再决定怎么发落飒亚。 



  每日,他只问负责看护的女官,飒亚是否清醒了。到第三天,总算有了音讯。女官禀报着:「罪人己经醒 



来,不过只有一会儿,奴婢也请示过御医,御医表示清醒过来就是复原的迹象,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 



  「很好。告诉御医,用尽宫里所有最上等的药材也没关系,绝对要使他恢复健康。还有,去问问有什么补 



品是他可以吃的,并替他准备。」 



  「是。奴婢遵命。」 



  很好。接下来,就只等着宓勒的…… 



  司珐尔走到偏厅窗口,眺望着不断冒出灰烟的神山群。怎么搞的,最近的烟似乎比过去来得更浓、更烈? 



前阵子也有过小爆炸,这应该不是象征新灾厄的降临吧? 



  怎么会如此风波不断呢?简直教人心力交瘁。 



  司珐尔有许多年的辅臣经验,打点国家大事可说是驾轻就熟的。可是这一年来,当他日理万机为天下而忙 



碌时,却不再像过去替飒亚工作时那样热诚而且如鱼得水。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这一国之王的?) 



  有时,深夜在寒冷无人的书房中审阅奏章时,他都不免要自问。 



  这个天下,没有自己在乎的人,没有需要传承王位的子嗣,也没有他信赖的朋友与可靠的臣子。 



  为了什么自己会想要这王者之位?就只为接受天下人的膜拜或敬畏那太可笑了。他是知道的,像他这样叛 



变自己君主的人,是不可能真正赢得天下人心的。要说天下人此刻跪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因为他们畏惧他而 



非尊敬他。 



  (我这是怎么了?伤春悲秋不适合我,多愁善感更是难看!) 



  司珐尔霍地转身,重回案前,翻开了奏折。 



  (一定是屋檐底下有那人的呼吸在,才使我的心骚动不安。我那坚定的信念到哪里去了?就算输给一个罪 



人也没关系吗?振作一点,司珐尔,你要振作一点!) 



  竭力把奏折里的字一个个装进脑中。 



  转眼又过七日。 



  飒亚的身子己经逐渐硬朗,清醒的时间也变多了。在细心照顾与调养下,虽然不能算是完全恢复过往的神 



采,但那双曾经黯淡的银灰瞳里,开始闪烁着点点星光;那灰白的双颊有了血色,透明的肌肤不再贴骨,甚至 



连鞭痕都淡化不少。 



  「你又起身了?那就披件衣裳吧! 要不你着了凉,被责骂的可是我们这些人啊。」年纪大得足以当飒亚 



***老妇,是这几天才来的。 



  不知怎地,王上就是不满意那些年轻、手脚笨拙的女官,所以到最后才会派出最老资格、也最天不怕地不 



怕的女官来服侍飒亚。 



  「来吧,披着。」 



  不像其它人不知拿飒亚如何是好,女官对待他既不是阿谀奉承,也不是鄙视他为罪人,仅仅是以照料着病 



人、儿子般的体己态度对待他。 



  「我说你啊,不想讲话可以不必说,不过要是真有哪里不舒服,就算不愿开口,也一定要拉拉这个铃,召 



唤我过来喔。还有,餐盘呢?噢,在这儿,嗯,都吃完了?那很好。想不想吃些什么甜点、糕饼呢?」 



  飒亚摇了摇头。 



  「不想啊?可惜,行馆的御厨所做的糕饼是天下一品呢。」老妇把餐盘递到外头去交给别人后,又回过身 



。「我来帮你梳梳头吧?看看这头发这么长,不梳个就髻,显得多懒散。」 



  安静的飒亚由着她把自己当成娃娃般打理,银发眸中不见一丝波动。 



  过了片刻。 



  「来,瞧瞧,可喜欢?」 



  一块方镜被塞到飒亚的手心。他可有可无地看了一眼,只见方镜中映照出一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 



是谁呢?飒亚想了想,原来是一年不见的自己。真是奇妙的感觉,虽然是自己的脸,却因为太久没看,差点忘 



了。 



  「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慢慢休息吧。」 



  门关上,代表自己依然是遭到囚禁的罪人。飒亚起初也不明白,应该死在坑道的自己,怎么会又活了回来 



。尤其是身在行馆这一点,始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没有人愿意告诉他原因,而他也不想开口说话,于是 



就莫名地留宿在这栋奢华的寝室里。 



  柔软的床铺,美丽的纱幔,宜人的熏香。和过去所处的洞|穴有着天壤之别,却一样是不得自由的牢笼。 



  双腿上仍然挂着铁链,而门外不用想也知道有人看守着。 



  (为什么?我不懂,司珐尔,你将我换一个牢笼的用意何在?这是新的折腾我的法子?让我在久别的舒适 



中沉浸片刻,再把我仍回又脏又臭的洞|穴中吗?) 



  唇色嘲讽地勾起,飒亚闭上双眼。随遇而安吧!他对生命己经没有什么期待了,什么都不需去思考了。 



  经过这段日子,司珐尔苦涩地吞下失败的滋味。他承认自己输了,站在这扇门的前面,自己竟有一丝怯意 



,他不知该如何开启这扇门。自己都无法接受,为什么才七日而己,就忍不住地想跑来这儿,看看他。 



  绞尽脑汁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迟迟没有宓勒的消息,干脆直接来盘问飒亚不就得了? 



  (说谎,你比谁都清楚,如果飒亚肯说,他早就跟你说了。) 



  有太多、太多的机会,飒亚可以告诉他实情(假如有的话),在他们俩互不相让的决战之际;在他挥刀向 



他之际;在他命人为飒亚封上铁罩之际……只要飒亚想,可以说的机会多得是,他却不曾说过任何话。 



  飒亚不会说的,没错。 



  (孤王要来看看一名罪人是否活着,何需任何理队,就当是来确定他有如女侍所言,身体日渐有起色,这 



又有何不可?) 



  一咬牙,司珐尔命人为他开启了门。 



  屋内灯火黯淡,夜己深,人儿早也就寝。越过大半的屋子,司珐尔缓缓走向那座寝床,不发出任何声响地 



靠近。淡粉色的纱幔为篱,区隔他和他,探索着那张熟睡中的脸庞,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着。 



  (的确,看来是好多了。脸色也变红润了,微微开启的唇就像是上等的丝绒、花瓣……) 



  司珐尔一惊,对浮现脑海的瑰丽言词感到羞耻。 



  (孤王怎会对一名罪人想着这种垂涎美色的话语,他是否无辜,还未有定论,就急着想要跳上这张床了吗 



?) 



  「喀啦!」在怔仲间,司珐尔没留意到脚边的铁链,一脚踩踏到。 



  赫然被惊醒的 



  灰眸对上蓝瞳;错愕对上讪然。无话与无语间,尴尬挥舞着彩带扮丑。 



  司珐尔可以就这样转身离去,飒亚可以就这样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可是两人的眼眸离不开对方,就像是被 



牢牢黏住的磁石,各有各的情,各有各的愁,不知该如何才能不看对方。 



  要是你没有背叛我…… 



  如果我没有策反你…… 



  一眼宛如沧海桑田;一眸有如日月星辰。一切都不该发生而发生了,无法挽回的又要如何挽回? 



  率先扯开视线的是飒亚,长睫遮掩起了银芒,也巧饰心慌。 



  这个举措,千不该万不该,诱惑又挑逗的,等同于在饥饿了许久的禽兽面前摆上香喷喷的猎物是一样的道 



理,点燃火药的引信,一发不可收拾。司珐尔被一股盲目的欲望所吞噬…… 



  (我不要再抗拒了。没错,我是恨地,我恨他很得入骨,我也恨他恨得要命,我恨无论何时何地他的银瞳 



总是勾引着我,而我又像是最愚蠢的蝶扑火而去。但我是王,我现在拥有天下,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一个罪人! 



?嘲笑我、鄙视我、唾弃我是只低等的禽兽,轻易就被欲望所蒙蔽好了,我就是要他!) 



  不发一语的,司珐尔掀起了垂幔,打破那微薄得再也无法隔绝两人的纱,一膝移上床。 



  男人化成了一匹野兽。 



  以自己凶猛的角穿透着柔弱而无助的牲口。 



  强取。豪夺。 



  其实是没有力量抵抗的双手,在象征性的推了两下后,便放弃地瘫下。 



  野兽的牙,尖锐的啃食;舌,饥渴的舔舐。 



  颤抖得有如秋风落叶,身子犹存过去残酷的记忆,不能自己的瑟缩着。 



  可是野兽并未如预期的,残暴。 



  占有的手,抚摸过每一寸。深的、浅的,红痕随着嘴唇所到之处,绽放。在碰触到那尚未愈合的伤口时, 



要是小心翼翼,施以最火热的疼惜,纾解开那迟迟不肯开放的秘境。 



  事到如今,除了堕落到忘我的呻吟,还有什么能做的? 



  摇晃。摆荡。 



  不同于以往的是那唇再也不肯呼唤野兽的名,那颗心始终把自己隔离于身子之外,而眼瞳是消极的闭紧, 



倘流出眼角的泪,被汲取之后,仍不断地流着,停不了、止不住。 



  虽说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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