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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了两步,就瞪着眼睛,偏着头打量着一脸怒气的绯绡。
“这么说,公子似曾相识啊!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绯绡阴沉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小姐,昨日不是在酒楼里刚刚见过!”
“啊,我们真是有缘!”少女似乎不在乎什么礼节家教,发出一声愉悦的欢呼。
而王子进,居然百年难得一见的,发现绯绡俊脸上的肉随之抽搐了几下,似乎想要发做,却又拼命的压抑住了!
6
于是在王子进还没有闹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突然从那少女的身后涌出无数的仆人,前呼后拥的围着他们往前走去。
“绯绡!绯绡!这是怎么啦?”他从来没有见过这阵仗,被人流挟持着随波逐流,甚至看不清前进的道路,只见人头晃动,“是不是你去招惹了人家的女儿?人家来找你算帐啦?”
“闭嘴!你以为我是你吗,到处寻芳问柳?我要招惹也是去招惹卖烧鸡的铺子,这世上的庸脂俗粉,怎么能入得了我的眼?”遥远的地方,传来绯绡声嘶力竭的抗议。
虽然两个人的品味都不怎么样,但是此刻也顾不上彼此讥笑了。
喧闹的时光总是一晃即逝,还没等王子进明白缘由,就已经被众星捧月般带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只见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中年人,正在大门里焚香念经,大厅内烟气杳杳,几乎要飘到几里之外。
王子进虽然一向迟钝,但是看到眼前的阵仗,心里大概也有个数了。这家多半是为奇异的事情所苦,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当街上演了一出闹剧。
“爹!”那黄裳少女一看到中年人,立刻连蹦带跳跑到他的跟前,指了指绯绡道,“看,我找来的贵人,是不是很漂亮?”
“你、你这个孩子……”那人被他的女儿气得胡子直翘,“爹让你去找贵人,又不是让你去招亲!你光选漂亮的有什么用?难道不知道皮相好看的人最不可靠?”
这话一出口,王子进斜眼望去,果见绯绡脸上的皮肉跟着又抽动了几下,显是又在强压怒气。
“女儿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如果这位公子色艺双绝,也稍有本事,岂不是更好?”
“你懂什么叫色艺双绝吗!!!女孩家不要随便乱说话!!!”她爹这次终于忍无可忍,厉声训斥她。
“喂……”深谙‘色艺双绝’为何意的王子进,偷偷的用手肘捅了一下绯绡道,“恭喜你,没有暴敛天物,浪费了自然资源,这次终于晋升到了花魁的水准!”
“子进!”绯绡转头朝他一笑,“你是不是很久没有遇到倒霉的事情,觉得人生乏味啦?用不用我助你丰富一下无聊时光?”
王子进听了,立刻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识像的后退了几步!
而此时那家主人教训完女儿,也恭谨的走过来,邀两人入室说话。
绯绡方才被他指派为草包,虽然很是不快,但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绣花枕头,居然沉着脸十分配合的走到了内室入坐。
“在下姓刘,名居正!经商为业!”那个中年人带二人走到一个狭小房间,遣退家奴,神秘兮兮的道,“抱歉打扰了二位,但是实在是无奈而为之!有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困扰了我家很多年,却一直无法解决!”
“小生姓胡,名绯绡!”绯绡眼睛一瞥,指着王子进道,“这是我的朋友,叫王子进,此次我们是游学路过宝地,被府上的家奴请了过来!”
那中年人听到绯绡的姓氏,居然一愣,接着不好意思道,“呵呵呵,请人的方法有点粗鲁,还请二位多包涵,其实是一位半仙关照我这么做的!”
绯绡眼珠一转,阴气森森的问道,“那位半仙?可是喜穿青绿色衣裳?”
“是是是!”刘居正忙不迭的道,“公子真乃神人也!居然能料到这点,那人的衣服确实十分好看,绿得和春天抽芽的嫩柳一般,让人看着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王子进听到这里,想起方才那奇异的绿色水流,心里也有个七七八八,拉了拉绯绡的衣袖道,“他说的,可是青绫?他来这里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骗人钱财,但是事情过于困难无法解决,就想法推到了我的身上!”
王子进望着绯绡脸色,突然有些害怕,手心都渗出涔涔冷汗。
连青绫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到底会是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刘居正一边说,一边用袖口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起先是小女怪异的能力!每当她笑的时候,必有祸事发生,而且自从她出生以来,只知傻笑,从来未见她哭过!”
“哦?”绯绡似乎来了兴致,剑眉一挑道,“听起来似乎是灵魂被什么东西纠缠,很是棘手啊!”
“公子真是明慧啊!那位半仙也是这么说!”刘居正再次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怪事还不止这一桩!”
“啊?还有?”王子进听了不由失声叫道,“这一桩已经足够难办!”
“当、当然!另一件事是,小女每逢月园的几日,晚上都似变了个人一般,时常会说些奇怪的话,像极了在下的内人!”
“哦?”绯绡奇道,“女儿像母亲,不是最正常不过?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久了,又有血肉之亲,难免有几分相似!”
“那、那个……”刘居正哆哆嗦嗦的回答,“其实内人已经仙去了,早在十几年前,小女还不满周岁的时候!母女俩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沟通,更不要说了解她母亲的一颦一笑了!”
这话一出口,让王子进不由觉得耳后冒凉风,似有人蹲在他身后呵气一般。
他凭空打了个冷战,求援般的望向绯绡,却见绯绡俊美的脸孔也挂满霜雪,如白玉雕制,冰冷而沉静,毫无任何表情!
7
因为刘家的事情实在怪异,主人刘居正又口口声声以重金酬谢,绯绡才终于答应帮他化解心结。
于是当晚,这家的主人盛情的设宴款待,绯绡也美美的饱餐了一顿烧鸡,似乎将白日里的不快转瞬忘到脑后,只有王子进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哎呀,绯绡,你怎么能这样轻松愉快呢?”酒足饭饱之后,王子进吓得不敢睡觉,跑到绯绡的房间去闲话家常,“那个主人的故事真是可怕,这个家里一定有鬼魂作祟!”
“子进,你不要那么紧张吗!”绯绡依旧是云淡风清的模样,一身白衣,在烛光的辉映下赫赫生辉,“我一踏进这家的大门,就知道没有什么所谓的恶灵徘徊,倒是有股亲切熟悉的味道,让人好不自在!”
“啊?”王子进长大嘴巴,“这么说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皆是他们大惊小怪?”
“非也!非也!”绯绡红唇微翘,摇头晃脑的纠正他,“要知道我并非人类,如果这家里的氛围能让我如沐春风,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王子进此时更加觉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索性闭紧嘴巴,不发表意见。
“而且那位刘先生,分明有所隐瞒!”
“哪里有隐瞒?我怎么觉得他情真意切,句句出自肺腑?”
“呵呵!”绯绡眼睛一眯,“他要是遇到了别人还好,遇到我这种撒谎的祖宗,自是大大不妙!每次提到他的内人,皆是一笔带过,就连死因都没有说过,而且他女儿像他妻子,为什么会把他吓成那样?稍微痴情点的人,大概都会想到宿命轮回,而觉得忧思无限吧?”
“你说得不错!”王子进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所以我们静观其变,不可偏信一面之辞,先稳住心神再说!”
说罢绯绡就吹熄蜡烛,和衣而睡。
而王子进原本就心惊胆战,听了绯绡这番话,更觉得此事诡谲无比,根本没有胆量回房睡觉,只得倚在桌子上,强撑着眼皮,只等天明。
哪知刚刚到午夜,他就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梦中深沉漆黑,似有乖戾的笑声,此起彼伏的不停回响。
那笑声似鬼怪的尖叫,格外的刺耳难听,声声自耳膜深入骨髓,直冷到人的心里。
王子进被梦中那可怕的笑声纠缠,再也忍耐不住,眼睛一睁,就一身冷汗的醒了过来。
只见窗外圆月如盘,赫赫生辉,正是个满月之夜。而深沉的黑暗之中,正有一阵又一阵的笑声,自后院传来。
原来那声音并非噩梦,而是现实中真实存在。
王子进揉了揉惺忪睡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终于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手持烛台,推门走了出去。
而他身后的松软床上,厚厚的帷帐之中,正有一双狡黠的眼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流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意。
夜露沾身,凄凄冷冷。只是淡淡夜幕,便令周遭的景色平添了一丝阴沉,和白日里比起来,似是换了天上人间。
长长的回廊里只有花木扶疏,树影摇曳,摇晃的烛光中,映照出一个书生单薄的身影。
他哆哆嗦嗦,左顾右盼,似乎在害怕什么,但是却依旧循着那断断续续的笑声前进,往后院摸去。
那声音似蛊惑住他的灵魂,牵引着他的脚步,一点点的接近危险的漩涡。
不知饶了多少个弯,王子进终于走过了一扇小门,来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之前。
看那清雅的布置,似乎是少女的闺房所在。可是非常奇怪,这个原本该被严密把守的地方,居然连半个家丁的人影也看不到。
只有似有还无的声音,不停的从房间里传来。
只是看一眼,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他想到这里,用手拢住蜡烛,鼓足勇气往那雕花的大门前走去。
有点点滴滴的光,自门缝中流淌而出。王子进凑近门缝看去,只见一个黄裳的少女,身姿窈窕,正背对着大门坐在房中。
笑声突然嘎然而止,少女发出了悠长的轻叹,“长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