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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左肩慢慢渗透出的血迹,〃你凭什么以为和九歌有关系的东西我会放弃?只可惜。。。。。。皇遗月,他怎么偏偏更象你!〃
〃我给过你机会,别怪我不再留情面。〃皇遗月微眯双眼,眸里冷光骤现。
不是谁的主意,都能打的。
〃呵。。。。。。你生气?二十多年,到第一次见你生气,怎么,他比九歌还要重要?〃
这空间忽然便静默了下去。两双眼睛齐齐盯着皇遗月。可惜,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
直让沐清流心里说不清的失望。
总以为,皇遗月对他的好,总掺着戴九歌的因素。这一个证实的机会,有人却不配合。
〃还有,你忘了?师弟。。。。。。〃黑袍男子眼底的光慢慢沉了下去,凝聚成一片诡谲而深邃的黑暗,〃你难道忘了?若是以前,你自是我们四个中最出色的,可现在。。。。。。〃
话到一半,他忽地意味深长的望了沐清流一眼,那笑绝非善意,那语气甚至是幸灾乐祸。
许久,又继续道:〃早在红忆告诉你‘命星'之事很久之前,你不就发觉了?所以,做了‘以命换命'。。。。。。你因为他,不得不隐退九年。亏得重影楼还打理得来,但你自己,还有几分功力在?〃
皇遗月轻哼一声,淡淡道:〃只能对付对付你。〃
而沐清流此刻,因戴九阙那话,一时怔忡当场。如遭雾蒙。那句话,不能完全理解。却好象。。。。。。好象。。。。。。有自己的原因?
而,皇遗月隐退九年。。。。。。难道分开的那几年,不是〃应该〃,而是〃必须〃?
头脑不再灵清,灵台一片混沌。这其间,似乎有人握了握他的手。
意识再次归体,正好听黑袍男子声线忽地拔高,狂笑道:〃哈,对付我?我有什么好对付!九歌已经是你的了,你早就赢了,还比什么!还比什么!〃
笑声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尖利刺耳,乍听之下如鬼魅嘶叫。再听。。。。。。却是,鬼魅的恸哭。我笑诚自恸,非独为君悲。
皇遗月不知为何,却只是冷眼旁观。不出手,也不劝阻。
戴九阙笑着笑着,一纵身,向地宫大门处跃去。〃师弟。。。。。。只怕,你也悠闲不了多久。下次。。。。。。可不会这么简单。〃
黑影最终再看不见。地宫空寂。
〃爹,难道说。。。。。。他对母亲。。。。。。〃沐清流犹豫了下,生怕这个问题会触犯到皇遗月。
〃恩。〃
〃是兄妹吗?〃
〃恩。〃
沐清流开始心下怜悯起那个所谓的〃舅舅〃了。紧接着又想到一事。
〃还有,他刚刚说的。。。。。。是我害了您?是我做了什么?〃
〃他说谎。〃皇遗月斩钉截铁地说到。
沐清流掂量着这句话的真实度。
〃清流。。。。。。〃
〃恩?〃沐清流转过头,正巧看见皇遗月靠在断柱上,轻轻喘息,〃爹?〃
心头一紧,连忙迎上去察看。皇遗月摇头以示无碍,脸上却渗出一层薄汗。
。。。。。。眼帘盖下,睫毛纤长浓密。而近在眼前的脸,清冷,却美丽。因喘息,胸口不间断地起伏着。
沐清流还是怔了一怔。就算,并不是多在意外表。。。。。。就算,这脸不知看了多少次。。。。。。
可是,会对这个人起这种心思,实在是怪异。所以,这感觉,应该是。。。。。。错觉吧。
放下胡思乱想,又探了探脉息。忽快忽慢。确不是很好的迹象。
〃您这到底是。。。。。。〃
〃。。。。。。累了。〃皇遗月避重就轻地答,见沐清流明显的忧虑之色,又补充道:〃若平时,不是这样。〃说着,运气强压下不适,转身跨过横在地上的断柱。
神像,应该就在里面了。
石阶总共是三十七级。每一级上,左右各供奉着一座神像。最上面的神龛,自然便是湿婆神。座上有扁〃梵我同一〃。座被上当刻的是婆罗门教经典吠陀。
术界传得神乎其神的湿婆神像。头部只有拳头大小,倒是精细非凡。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灵力波动。
皇遗月将神像的头部仔细收好,再有些撑不住,滑坐在神座,从新调息起来。
。。。。。。那混蛋说的是,〃以命换命〃的确是,似乎换去了他一半的命。
只可惜。不会有人后悔。
他垂下头,气息有些重。耳边却依然听得到,那细微的。。。。。。
头顶上方传来低沉的轰隆隆闷响,仿佛野兽含在喉里的嘶吼。那声音由远至近,最后变成惊天动地的巨响。屋顶上簌簌落下金粉、碎石。
皇遗月脸色微变,低叱道:〃快走!〃猛地一挣,身体却依然乏力,无动于衷。
抬头,见沐清流还不动,又催促:〃先走,这是朝廷的火药。〃
沐清流恍若未闻,举起衣袖,一言不发,温柔地擦拭着皇遗月颊边虚汗。没有半点要顺从的意思。
〃休息片刻,我自然就。。。。。。〃
〃那我在这里等,和在外面等,有什么分别?〃沐清流轻笑,再一本正经地说:〃外面前有官兵后有城主,大师伯也不知走了没,孩儿这一出去,若有个好歹可划不来。〃
皇遗月微不可察地一怔。
缓缓地阖上眸,放松了身体。
许久许久,正忙着替他试汗的沐清流,忽然听见这样一句低语〃恩。不如留在我身边。〃
。。。。。。这实在是令人心动的话。
说者无心。听者的手却一抖,连带着,指尖不经意,带着眷恋地擦过那略显灼热的肌肤。明明只是因为旧伤复发而体温升高。为什么却让人认为,那热,正是那人心中的温度?
这时,那人却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仿佛要点燃尽了往日的孤寒清冷。这样的皇遗月。。。。。。
沐清流下意识退了几步,手臂却遭人大力擒获。皇遗月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手抓住沐清流的手腕,另一手臂则绕至其身后,虚拢着腰。彻底控制的姿势。
似乎,只要再多一秒、一眨眼的瞬间,便可以真正拥之在怀。
这样的他。。。。。。沐清流竭力地保持着安定,心里却在打鼓。自始至终,皇遗月固然冷漠了些,却也是暗含温柔。象如今这样,却是从未遇见过。冷淡,最让人心安,这样却。。。。。。
而且,为什么要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却什么都不说。
沐清流低眉浅笑。恭敬而顺从的姿态。实质上却只不过是,为了避开那人的视线。
封闭也许上百年了的地宫,空气里含着酸腐的味道。氧气稀薄,越发让人不知所措。万籁俱静。以至于。。。。。。〃咔嚓〃,踩碎石块的声音,这样突兀。
〃父亲,那边有人。〃沐清流淡淡到。
〃恩。〃应了声,却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思。
声音突然停了,象是被什么惊住。
〃。。。。。。我想,师兄,你能当我从来没出现过吗。。。。。。〃
沐清流寻声望去。紫衣加身,头戴紫金白玉冠的男人。正笑眯眯地站在台阶下。笑容。。。。。。有些尴尬,还有惊恐。
皇遗月淡淡的看过去。明月般美丽的眸里半点情绪也没有。不是责怪,也不是阴沉。
但,蓝如漆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强笑道:〃师兄这是告诉我。。。。。。现在滚也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沐清流微微一笑,半真半假地说到,一边却小声问:〃爹,他来这里做什么?〃忘不了,皇遗月曾证实的,这人与婆罗门教私有勾结。现在又有什么居心?
〃。。。。。。没什么。〃声音似叹息。
沐清流仍旧笑着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蓝如漆左右瞄瞄,假意清咳一声:〃咳。。。。。。师兄,这座城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守不住了。我是来。。。。。。送师兄出城。〃
〃带路。〃皇遗月漫不经心地答应。
蓝如漆定定地看着他许久,笑容越来越灿烂,忽然轻快地说:〃师兄,你知道。就婆罗门那群臭虫还配我来伺候他们?我只答应了送你入地宫,可没答应不送你出。我可是知道师兄你绝对应付得过,所以,师兄不会怪我是吧?〃
被问的人没有反应。反倒是沐清流替他,以笑代答。
所谓出城,必靠密道。这水中之城要挖条密道,可是难中之难。
出地宫,一路急匆匆赶回蓝府。前殿里,居然黑压压挤着数以万计的普通百姓,有人提老携幼,竟是全家都聚集在此。很奇怪,这么多人,前殿竟然鸦雀无声。千双眼睛,静默地看着悠然步入大殿的蓝如漆。无比的肃穆,无比的恭敬。
蓝如漆低声解释:〃这密道本就是为全城人避难准备的,这里基本就是城内所有人了。也有的人不愿离开家乡,就留在了城里。你们要走,也只能从这里。〃
望着潮水般的人流,他忽然朗声道:〃澜音,开启密道。〃
大殿中央本绘着一个龙形图标,可容数十人齐站。此时,这块图标正整个,缓慢地下陷,露出下方巨大的空洞。
冷傲的青衣女子双手交叠身前,静静立在密道口。
沐清流走过她身边时,问:〃你不走吗?〃
〃不了,〃谰音笑了笑,摇头,又转向皇遗月,〃月公子若有一日回到白眉谷,请代谰音向师尊请示。便说,谰音幸不辱命。〃
颔首示意,皇遗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沐清流对这女子心有好感,正待多问几句,却被身旁的人强硬地拉开。置在身后,立刻,本来女子所在的位置,全被一袭白衣代替。
沐清流哑然。这人今日怎么。。。。。。这么怪?
皇遗月却不理。随即,牵着沐清流,头也不回地融入滚滚人流,两人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蓝如漆走到她身边,笑容痞痞。〃你家月公子可走了,还不快追?出了这破城,找人可不容易。〃
澜音对他从来没过好脸色,冷冷道:〃公子还是快快离去吧,朝廷铁骑不可小窥,惊了公子可不好。〃
〃我也想,〃他无所谓地答到,〃可是,一次走这么多人,道塌了怎么办?本公子可只好留到下一班才走。〃
已然千人,其实,何妨再多一人。
已是个玩物丧志典范的纨绔公子,何妨。。。。。。何妨再任性一些?
澜音惊讶地看着他。忽然,泪如雨下。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