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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了九娘家,来到另一个地方,这里一看就是专门吃宴的地方,依旧古风味十足,我们都围着一张大圆桌坐下。
我发现光凭吃饭这事就能品出来,这村子很阔气,很快就上满了一桌子的菜,而且很多菜我这辈子都没吃过。
我先小心为上,提前从胸囊里拿出几服药来,放在碗里,再夹菜试试。我发现这些菜并没毒,甚至还吃起来还挺美味。
我本以为,这都是且末这里的特产呢,但席间看了看骆毅和老蛇他们,发现他们也有种头次吃这种菜的样子。
我挺不解。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冲着吃的来的,差不多就得了,之后小狐带我们去了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院子,里面有两套房子,每个房子里都有一个小火炕。
我们一算,一个火炕也就能睡三个人,反正这俩房子都挨着,我们六人索性分成两组。我、姜绍炎和铁驴住在一起,他们仨一起。
骆毅他们都累了,进了屋子倒头就睡。我确实也困,不过也知道,这时候该跟姜绍炎和铁驴商量点事。
我们都头次来这里,对村子和九娘的事根本了解不多。
这时天也蒙蒙亮了,姜绍炎的意思,我们这次的身份是“光明正大”的土匪,可以在村里溜达。既然如此,我们就利用这个机会走一走、转一转。
我们又等了等,毕竟时间还有点早,在上午八、九点钟的时候,我们仨结伴出去了。
我觉得这时间挺好的,弄不好村里会挺热闹呢,下地干活的,出门办事的等等,但真等我站在村里,看着四周环境时,第一感觉是怪。
哪有什么人啊?整个村子都被一股淡淡的雾气笼罩着。每家每户都大门紧闭的。
我们本想借着溜达打听点消息呢,但没人,我们找谁问去?甚至也不知道接下来往哪走了。
姜绍炎说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在住处门前站着,他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我们漫无目的的逛游起来。
这期间经过几个住宅,铁驴还凑到院门前,对着门缝看看。结果都是他摇头,说根本看不到什么。
我们这么绕了一大圈,我忍不住了,因为总在这种雾天,我身上被湿气一弄,也很难受。
我跟他俩建议,要不就回去,像骆毅他们一样好好休息下,要不就想个借口,敲一户人家的院门试试,找理由主动问问话啥的。
姜绍炎想了想,说我的计划当备选吧,他又四下打量。
我们附近有好几个住宅,他选了其中院墙最高最大的,带我们走过去。他用起老办法,不出声音的嗖嗖爬起墙来。
我以为接下来他会站直身子,远眺一番呢,找找远处哪家院里有人活动。
没想到他刚探个脑袋,就看着院里一愣。我挺不解,不知道他看到啥了。而且他很快回过神,还立刻缩了脑袋,嗖嗖爬下来了。
他也不跟我俩说,闷头琢磨起来。
我忍不住悄声问了句,姜绍炎还在想事呢,也不想我打扰他的思路。他只是对着墙头指了指,就不理我了。
我心说得了,那院里有啥,还是靠自己看吧。
其实铁驴也跟我一样好奇,我俩互相一使眼色,也都爬起墙来。
第二十六章 孕女河
这墙并不难爬,尤其自打加入特案组以后,我没少攀攀爬爬的,也算有些经验了。
我跟铁驴悄悄上去。我本来带着很强的好奇心,心说能把姜绍炎弄成这德行,这院子得啥情况啊?但真是打死我也没想到,院里会是这一番春色。
我刚一露头就看到一男一女,也不嫌这天冻得慌,就在院子里欢好起来。他俩都光着身子,男子也是我的老熟人,就是艾买提。
只是现在的艾买提,依旧神志不清,毫无生气的躺在下面,任由那女子折腾。而那女子倒挺来劲。
我不想多看了,这就要爬下去,但随意一瞥眼,发现铁驴把眼珠子瞪得贼大。
我心说驴哥行啊,竟好这口,我拽了拽他。那意思别在这丢人了,他也不是参与者,过个眼瘾有意思嘛?
但铁驴愣大发了,对我这种拖拽没反应,而且再这么仔细一瞧,我意识到不对劲。
铁驴的表情告诉我,他不是色意上头,貌似是被吓住了,还有一种回忆起什么可怕东西的感觉。
关键时刻我还有狠招,对着他脖颈用力掐一下。铁驴疼的一哆嗦,也终于回过神看我了。
我继续使劲拽他,我俩悄悄下了墙。
我不知道说啥好了,就盯着姜绍炎跟铁驴。姜绍炎已经回过神不自己琢磨了,他对我俩打手势,悄声说,“回去再聊。”
我俩随他往回走。姜绍炎的路感很强,别看第一次来这个村子,也只是初步转了一圈,但明白怎么走捷径。我们穿着几个小胡同,要最快赶回住处。
而就当我们眼瞅着再穿一个胡同就到家时,出了点岔子,有个村女用扁担扛了两个小木桶,正要往胡同里钻。
我们仨正好跟她撞到了。姜绍炎跟铁驴都擦肩跟她错过去了,我挺倒霉,或者说赶上那巧劲了,我往左她往左,我往右她也跟着往右,我这么来回绕了几次,都跟她正面顶上了,还不小心用脚碰了小木桶一下。
村女来气了,跟我说,“你会不会走路?啊?!我好不容易赶大早从村头孕女河挑了两桶水,正准备回去欢好用呢,你要把它弄洒了,得陪我。”
我听她嘴里又是孕女又是欢好的,心说这不就一女牛虻嘛?,张口闭口直接说这些,臊不臊啊?
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啥了,指着路,说我走左面,你走右面。
我俩这才错过去。姜绍炎跟铁驴一直没参与我跟女牛虻争论的事,但他俩都在胡同口等着,姜绍炎一直看着女牛虻,貌似又想到啥了。
等我一汇合,他又带我们出发。
我们离开住处时,是姜绍炎关的门。他一定有独特的关门法子,这次回去开门,他刚一推门就念叨句不对,说有人来过。
我们都挺警惕,进去后把院门关上,姜绍炎和铁驴都摸着腰间,把匕首拿出来。我不会用刀,只带着大转轮,但现在不是掏枪的时候,我只能空手握拳。
我们屋里没人,等来到骆毅他们的屋子时,发现他们仨都没睡,全醒了。
骆毅沉着脸坐在床上,而老蛇和小黑挺兴奋,聚在一起,一边吸烟一边说悄悄话,偶尔脸上还挂起一丝荡笑。
我搞不懂发生啥了,在我们仨一进屋时,骆毅就注意到了。
姜绍炎对骆毅使个眼色,叫他出去。我们四个聚在院子里,姜绍炎问什么情况?
骆毅说,“刚才有女子挑着木桶来送水,但这女子太风骚了,挑逗我们仨。老蛇和小黑都没忍不住,跟女子打情骂俏一番。”他还越说来气了,哼了一声,“我们都在做任务,他们俩怎么能这时候动歪心思呢?”
我赞同骆毅的说法,尤其刚进村时,那哥俩就看着九娘喘粗气,一直有蠢蠢欲动的心思。
姜绍炎倒没发表任何评论,又问骆毅,“女子挑逗的话还记得么?跟我说说。”
骆毅回忆一小会儿说,“女子说这是女儿村,根本没男人,她们这些人常年空守闺房,很寂寞,希望我们这些热血汉子,能满足她们。”
我能品出来,骆毅只是说了个大概意思,那女子挑逗的话,要是原文不动的说出来,肯定很难以启齿。
姜绍炎也不强求了,点点头说知道了。之后跟骆毅强调,回去盯着老蛇和小黑,别让他俩去村里乱找女人,接下来按兵不动,等他的消息。
这也不能算是个正经八本的任务,不过骆毅这人很认真,严肃的点点头又回到住处了。
我们仨也不在院里待着了,回到我们屋里。我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木桶和三个木杯,桶里还有个小木瓢。这该是给我们准备的饮用水。
姜绍炎把我俩都叫到他床上坐着,我们围在一起。姜绍炎一边吸烟,一边说了几句话,都跟案情有关。
他首先强调,“旅游团失踪案里面,旅客都做了春梦,还梦到与女子欢好,而这个村子很邪门,女子都不检点,另外这一路上,咱们也见到活尸大盗了,目前是没有足够的线索来搞明白,那些大盗怎么变成那个德行,但我相信,女儿村的怪异才是破案的关键。”
我点头,支持这观点。姜绍炎又说,“我有个直觉,之前问口供时,艾买提看似全招了,但一定还有所保留,他曾说过的那个幽灵协议,还有银饰匕首,也是咱们不能忽视的线索。”
我继续点头,不过这次姜绍炎的观点让我有点摸不到头绪了,幽灵协议和匕首,能跟女儿村有什么关系?
我又看看铁驴,因为姜绍炎说话期间,他一直没反应,就在那闷头坐着,时不时使劲挠挠头。
我觉得他在动脑筋呢,只是他这脑子,除了偶尔灵光一现,平时还是比较笨的,也不知道他自己瞎捉摸个啥呢。
我碰了他一下,那意思有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合计合计。
铁驴瞧着姜绍炎,用一种带有试探的语气念叨一句,“乌鸦,三年前下了战场,你不是昏迷好长一段时间了么?当时警方得到那个人的一些消息,不过都被作为最机密的档案封存起来了,我是觉得要是能把那档案调出来看看,或许对咱们帮助很大。”
我知道那个人指的是谁,在我们刚接受案子时,姜绍炎就念叨过,说怀疑这案子跟“那个人”有关。
而姜绍炎听完这话,反应很大,他一脸不解的看着铁驴,铁驴又突然回避姜绍炎的目光,甚至不往下说了。
我被这气氛弄得很不自在。稍微过了一会儿,姜绍炎恢复常态了,说就聊到这儿,都休息一会儿吧。
我们仨各回各的床上,我一时间没啥困意,观察姜绍炎和铁驴。
姜绍炎靠在床头,一直揉着他的额头。我猜他想的不是案子了,而是铁驴刚才那番话。
另外铁驴也没睡,时不时使劲挠脑袋。我觉得他还有话要说,却碍于什么东西,不敢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