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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金田一耕助和越智龙平不禁又看着对方。
“金田一先生,你想到什么了?岛上有谁会潜入这个洞穴呢?”
金田一耕助当然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谁,他只好苦着脸问真帆:
“真帆,这两个男人有没有害你的意思?”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可怕,所以才拼命地想逃走。”
的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遇见两个身分不明的男人,当然会让年纪轻轻的真帆吓得魂不附体,难怪她会想赶紧逃出洞穴。
“不过……真帆,你刚才拼命喊救命,难道不怕那两个男人追上来吗?”
“他们或许会追上来,可是我已经不怕了,因为现在有金田一先生和叔叔保护我呀!”
这时,金田一耕助突然低喊一声:
“越智先生、真帆,快点把手电筒失掉。”
三人一关掉手电筒,漆黑的洞穴中立刻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声音是从刚才真帆爬过来的那个方向传来的。
由于对方说话的声音很低,只能隐约听出是两个男人在说话,却听不出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久,那两个男人来到隔壁洞穴的墙边,说话声因而变得清晰不少。
金田一耕助好不容易听出其中一人叫了一声:“哥哥”,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
(原来是阿诚、阿勇这两兄弟!
如果是他们,就没什么好讶异的了,这两兄弟本来就是到这里寻找父亲的踪影……)
“喂!对面是阿诚和阿勇吗?”
金田一耕助这句话一说出口,隔壁洞穴的人突然停止交谈,于是他只好再度喊道:
“别担心,我是金田一耕助,越智龙平先生也在这里。”
“啊!是金田一先生……”
阿诚的声音里充满喜悦。
“我们迷路了,正在发愁呢!金田一先生,你们现在在哪里?”
“你们先关掉手中的手电筒,然后顺着我们的声音抬头往上看。越智先生、真帆!”
在金田一耕助的提示下,三人一起打开手电筒照着洞顶上方,下一秒钟,石墙的另一边立刻传来一阵欢呼声。
“金田一先生,看来这两个洞穴是相连的。”
“是的,刚才真帆也是从上面那个洞爬过来的,现在你们也照做吧!”
“好的。阿勇,我们走。”
“嗯。”
没一会儿,阿诚便跟在阿勇的身后爬到金田一耕助他们所在的洞穴。由于两兄弟只穿着运动衣和运动裤,根本无法御寒,他们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尽管如此,阿勇仍一脸高兴他说:
“大哥、大哥,这里就是我们刚才经过的路那!你看,这里还有我刚才留下的记号。”
金田一耕助顺着阿勇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花岗岩壁的一端,有一个用五寸钉刻划出来的记号。
“你们画下这个记号,是不想在回程的路上迷路吗?”
“是啊!”
“可是为什么你们还是迷路了?”
“都是因为她啦!”
阿诚诣着真帆说:
“我们听到有人在洞穴里走路的声音,便慌忙躲起来,后来就忘记画下记号了。”
“唉!真是难为你们了。老实说,这里面的通道确实相当复杂。”
越智龙平点点头说。
“对了,你们找到在这座岛上‘蒸发’的令尊了吗?”
阿诚和阿勇听了,彼此互看一眼。
过了半晌,阿诚终于下定决心他说道:
“嗯,我们找到了。阿勇,让金田一先生看看吧!”
“好的,大哥。不过,我们的父亲真的很可怜……”
阿勇脸色惨白,哽咽他说着。
金田一耕助看了越智龙平一眼,心想这两兄弟一定发现了什么异状。
“阿勇,那个地方离这里很远吗?”
“不知道。先前我们找得太专心了,已经忘记路程的远近。”
“既然如此,那就先填饱肚子再说,我猜你们大概也只吃过昨天的午饭吧!”
从这里又反映出越智龙平细心的一面。
随后阿诚和阿勇一边吃着越智龙平准备好的三明治,一边问道:
“金田一先生,现在是几点钟?我的表现在是两点半。”
“我的表是两点三十五分,所以现在应该是七月九日凌晨两点三十五分。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入这个洞穴的?”
“八日下午两点左右。这么说来,我们只不过在洞里待了十二个钟头而已,可是感觉上好像已经在这里侍了一年似的。”
对这两个年轻人来说,在黑暗中迷失了十二个钟头,的确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难怪他们会感觉自己像在里面待了一年。
当阿诚和阿勇的肚子填进一点东西后,脸色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惨白。
阿诚站起身来,一副准备行动的样子。
“走吧!阿勇,这回别又忘了看记号哦!”
“是,大哥,我会仔细看的。”
“金田一先生和这位大叔,我们可以出发了。”
从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到目的地其实并不远,可是却让人觉得有相当的距离,因为只靠手电筒的灯光在漆黑的地洞中摸索,对距离的判断就不那么正确了。
“金田一先生,到了,就是这里。”
阿诚一停下脚步,金田一耕助立刻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指针正好指着三点钟的位置。
金田一耕助此刻正面临一件诡异难解的事件,可是当他亲眼见识到红莲洞的宽广,以及世间难得一见的风景时,依旧在心中赞叹不已。
这个空间从地面到洞顶大概有十公尺高,四周的宽度大约是二十公尺见方,最特别的是,在这借大的空间里有三层不规则的形状,最上面那层岩石砌成一座祭坛,上面放了一个素净的器皿,器皿里面还有一些米粒,从米粒的新鲜度看来,应该是不久前才供奉上去的。
在器皿的两旁各有一支腊烛,烛台上插着蜡烛和神木树枝。
至于祭坛后面的岸壁上则雕刻着一个仿佛壁龛的东西,壁龛上面挂着一块绣有两个巴字的紫色布幕,里面祭拜着世上最奇怪的东西。
那是非常小、非常小的骨骸,大约只有一个成人的手掌那么大。从白色的骸骨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上面有两个头、四只手、四只脚,而且骨骸是自腰部开始相连的。
由于骨骸垂挂在壁龛上,若不是经过“加工处理”,必定会散落一地,因此金田一耕助特别趋前查看它的构造。
(原来有人用钓鱼线连接这些白骨,想必那一定是吉太郎……)
金田一耕助在心底轻叹一声,越智龙平仿佛听见这一声叹息似的,一脸苦涩他说道:
“想不到新家的手这么巧……”
虽然在听了金田一耕助的推论之后,越智龙平已经明白自己的骨肉不可能存活在世间,可是亲眼目睹这具白骨的打击,仍教他承受不住。
一向行事洒脱、豪迈的越智龙平忍不住拭去眼中的泪水,拿着手电筒的手不断地颤抖着。
“金田一先生!”
阿诚和阿勇见状,纷纷靠过来问道:
“这究竟是什么?。
“他们原是从腰部开始相连的双胞胎。”
金田一耕助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着:
(如果阿诚和阿勇看得到这堆白骨,相信青木修三同样也看得到……)
“当所有事件告一段落,你们就会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对了,令尊在哪里?”
“我父亲在这儿。”
阿诚淡淡他说道,并将手电筒的灯光照向一个世上最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具从洞顶上吊挂下来的成人骨骸,而且这具骨骸的头颅还戴着一副神乐太夫的面具。
“那是素戋鸣尊的面具,也就是我父亲生前演出的最后一个角色。”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仔细研究眼前的这具骨骸。
(吉太郎必定对人体和骨骼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才能用韧性强的钩鱼线绑住所有的关节,让这具白骨就像在表演神乐一般,一举手一投足都呈现出神乐太夫的架势。
唉!他为了讨巴御寮人的欢心,不论什么工作都愿意做。
那么代价呢?一定是巴御寮人的肉体了……)
金田一耕助不禁在心里叹下一个口气。
“对了,阿诚,你们只发现这具骨骸吗?”
“不,另外还有两具骨骸。喏,就在那边。”
阿诚和阿勇用手电筒指着另外两具骨骸说。
这两具骨骸也都藉着几根细线自洞顶吊挂着,其中一具骨骸是坐着的,另一具骨骸则跪在花岗岩的地面上;那具坐着的骨骸膝盖上抱着一个玩偶,金田一耕助一看就知道他是那位来自淡路的玩偶师傅。
另外一具跪着的骨骸像是对着壁龛说话,骨骸前面还放了一个采集植物用的圆筒状容器。
“金田一先生,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越智龙平声音哽咽地问道。
“你不明白吗?”
金田一耕助神色黯然他说:
“这三具骨骸中,一具是阿诚、阿勇的父亲,他负责表演神乐来娱乐这对小双胞胎,另一具则是玩偶师傅,负责对他们表演玩偶;至于跪在这里的应该是荒木定吉的父亲——荒木清吉,因为他经常周游各地,话题一定相当丰富,正好可以为这对小双胞胎说故事。”
“疯了!这种行径简直就是狂人才做得出来。”
越智龙平不屑他说出这句话。
金田一耕助则神情难过地接着说:
“是的,是疯了……在生下畸形双胞胎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疯了,而加速她变得更疯狂的人或许是守卫先生,因为守卫先生无法满足她的需要,她才尽可能挑选体型跟你差不多的男人,然后一一诱惑他们、玩弄他们,并将他们的骨骸放在这对双胞胎的面前,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