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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山谷外面现在也挤满了人群。
越智龙平站在药师岩的舞台上,皱着眉头向下眺望;而站在他身旁的松本克子和越智多年子也忧心忡忡地彼此对望着。
七位神乐太夫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来到,他们一个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命案现场。由于他们一整个晚上都在会议室里和衣而睡,身上的和服看起来皱巴巴的。
四郎兵卫的脸上依旧露出痛苦的表情,而围在他身边的平作、德右卫门和嘉六三人从昨晚起就非常担心他的状况;至于最年轻的弥之助则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阿诚和阿勇站在距离其他五人稍远的地方,两兄弟愣愣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些人之所以全都跑到隐亡谷来,是因为听到吉太郎接连不断发出的枪声所致。
他们刚赶到隐亡谷的时候,只听说有人被野狗咬死了;但是等到大家知道被野狗咬死的竟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刑部神社神主的女儿——片帆之后,每个人都被这难以解释的突发事件给震慑住了。
木下医生勘验过尸体所下的结论,更像是在人群中投下一颗威力强大的原子弹。
只见金田一耕助猛力抓着一头乱发,而矶川警官却只是低沉地应了一声“嗯”,就没再说什么了。
广濑警官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站在岸边,一脸惊讶地问道:
“医生,你说这个女孩在被野狗咬死之前就已经被人勒死了?”
“是的,广濑,你不妨过来看看她的脖子……喏,她脖子上清清楚楚地留着一道勒痕。”
这下子广濑警官、矶川警官和金田一耕助都不得不正视尸体的凄惨模样。
由于片帆的脖子四周已经被野狗啃食得血肉模糊,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她脖子周围的肌肉上有一道紫色的勒痕。
金田一耕助不禁十分佩服木下医生的细心,如果不是他发现片帆脖子上的勒痕,大伙说不定就会将片帆的死归罪于阿修罗。
“详细情形等到尸体解剖完后会更加清楚,不过,我可以很肯定他说,这女孩绝对是先窒息而死,然后才惨遭野狗的啃食身体的。唉……这样的死法实在是……”
木下医生说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
“或许这种死法对她来说是一种恩典。你们想想看,要是这个女孩真的是被野狗咬死的话,那么她在临死之前不是必须承受更大的惊吓和痛苦吗?所以先被人勒毙,至少能减少她肉体上的痛苦……总之,这个女孩没有福气继续留在世上。”
“医生,我有个疑问。”
金田一耕助在一旁插嘴问道。
“不,金田一先生,从尸体全身都有磨擦的痕迹,而且这里又是阿修罗的地盘看来,被害人大概是在别的地方遭人杀害,然后才被野狗把她拖到这里来。对了,广濑,你最好尽快找出命案的第一现场。”
在木下医生的指示下,广濑警官迅速将警员召集起来,命令他们在隐亡谷内努力找寻其他线索。
“医生,如果这个女孩是先被人勒毙的话,那么她被勒毙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呢?”
一旁的矶川警官问道。
木下医生先到积水的水洼清洗双手,再用酒精消毒之后,神情黯然他说道:
“被害人大概死了很久一段时间,而且至少是在神主被刺死之前,因为她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医生,请你再说具体一点,这具尸体究竟死了多久?”
“这个嘛……”
木下医生摸摸自己的下颚说:
“从尸体腐烂程度来看,她应该已经死亡超过一天以上,所以我估计凶手是在五日夜里行凶的。”
“这么说来,凶手行凶的时间应该是五日晚上九点或十点喽?”
矶川警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而手表的指针正好指在九点的位置。
通常在连续杀人事件中,第二位牺牲者是因为知道凶手是谁,以及凶手杀第一位牺牲者的动机和真相,所以才会惨遭灭口。
但是这一回发生在刑部岛的连续杀人事件中,被认为是第二位牺牲者的片帆却比她父亲早死了一个晚上。
(难道凶手犯下这件凶杀案的主要动机是想除去片帆?可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呢?)
金田一耕助实在感到百思不解。
他一边脱下帽子当扇子扇,一边环视整座山谷。
当他的视线移到药师岩的舞台时,正好看见越智龙平、松本克子越智多年子三人停立在舞台上。
虽然金田一耕助和越智龙平相距甚远,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动机”这两个字却没来由地和越智龙平互重叠,一起映在金田一耕助的视网膜上。
由于这个念头来得大过突然,金田一耕助顿时觉得一阵晕眩,差点被岸边的石头绊倒。
(越智龙平在十九年之后再度回到刑部岛,难道就是要让整座刑部岛以悲剧收场吗?
可是……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为什么他非杀死片帆不可?
除此之外,他又为什么要刺死神主——刑部守卫?)
新证词
金田一耕助还来不及找到答案,就被一旁矶川警官的叫声打断思绪。
“金田一先生,你还记不记得最后见到片帆的人是谁?当然,我不是指凶手,而是……”
“是真帆,警官,你忘了吗?”
“说的也是,唉!我现在脑筋一片空白,实在想不起来该问些什么问题才好。”
矶川警官神情沮丧地摇摇头。
的确,矶川警官在面对这个案件时,表现实在很反常,一点也不像金田一耕助所熟识的他。
“警官,你看起来十分疲惫呢!这也难怪……你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没合过眼,待会儿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至于你刚才提的那个问题,我再找大膳先生确认一次好了。”
可是接连发生两桩惨案之后,就连向来十分坚强的刑部大膳也快承受不起这种打击。
金田一耕助一连问了刑部大膳两、三次,他仍一脸呆滞地站在片帆的尸体旁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村长——刑部辰马见状,只好替刑部大膳回道:
“详细情形当然要问真帆比较清楚,不过据我所知,应该是片帆告诉真帆说,她不想继续待在刑部岛,想离开这里……真帆想挽留片帆,却被片帆甩开,然后片帆就离开了。”
“那是七月五日发生的事情吗?”
“是的,听说真帆有告诉片帆说明天就是祭典了,等到祭典结束后再离开也不是迟,可是偏偏片帆最不喜欢祭典这类活动,尤其不喜欢以巫妇的装扮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才坚持在祭典的前一天离开。”
“那么片帆是在白天还是晚上离家出走的?”
“当然是在太阳下山之后喽!因为太阳一下山,四周就变得比较暗,她才能避人耳目地离开。对了,真帆还说,片帆走后没多久就下起一场大雷雨,她感到非常担心呢!”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前天晚上的确曾经下了一场大雷雨……咦?那是几点的事?”
“正好八点。”
“村长,你倒是记得非常清楚嘛!”
“因为前天晚上神主和我一起在‘锚屋’商量第二天祭典的事,还顺便讨论一下那个人……”
村长说到这里,便用下巴指了指站在药师岩舞台上的越智龙平。
“谈话一结束,我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屋外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我看了一下手表,才知道那时候正好是八点钟。”
村长一边说,一边皱眉看着片帆身上穿的衣服。
片帆穿着黑色长裤和时髦的衬衫,外面套上一件薄的开襟外套;如今这些衣服都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而且由于吸了不少雨水的缘故,直到现在都还有点湿湿的。
“这么说来,片帆是想趁着大雷雨的时候避人耳目离开刑部岛,所以才选择走小路喽!”
就在这时,金田一耕助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路下面就是隐亡谷,片帆不可能不知道隐亡谷里有一条凶猛狗在此出没的事情。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片帆不顾生命危险,执意要离家出走呢?)
“对了,神主是什么时候离开‘锚屋’的?”
“大约八点半左右吧!当时雨势已经变小,他便和我一块儿离开‘锚屋’,还顺便向‘锚屋’借了把伞呢!”
“或许神主在回家途中遇上被害人也说不定,而且……”
矶川警官突然插进这么一句话。村长听了,不禁皱起眉头问:
“而且什么?”
“而且神主还勒死被害人……”
矶川警官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吃惊不已,金田一耕助更是呆立在当场。
不过,村长却十分不屑地回了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在猜测神主一定是在半路上遇见了被害人,两人一言不合……”
“神主就勒死自己的女儿?”
村长语带嘲讽地接口说道。
“是啊……应该是这样。”
一旁的金田一耕助听了矶川警官这番话,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通常警方在搜查的过程中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调查内容和看法,矶川警官应该深知这个道理才对,可是他今天却做出如此“大胆的推论”,难怪金田一耕助会感到坐立难安。
这时,村长神情高傲他说:
“为什么神主要杀害片帆呢?片帆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个世界上岂有做父亲的亲手杀死女儿的道理?”
“这是因为……”
在村长咄咄逼人的质问下,矶川警官只好不停地搔着那头灰白的头发,绞尽脑汁地解释自己刚才的提出的言论。
“因为被害人发现自己的父亲有不可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