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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竟然会发生一起可怕的杀人事件。
在说明杀人事件之前,或许应该先来看看先前发生的事情。
“荒木,令尊过世的时候才三十六岁吗?”
七月四日下午,三津木五郎为了继续刚才的话题,故意这么问道。
“不,我并不知道父亲死亡的正确日期,只是将昭和三十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当作他的忌日,并在事后举行追悼会。”
荒木定吉的声音充满了悲伤,他看着巴御寮人的侧面,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眼神。
三津木五郎则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
“你说不知道你父亲正确的死亡日期,这是什么意思?”
“我父亲是在昭和三十三年六月二十六日早上出门去收药钱之后失踪的,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
“蒸发?”
“嗯。”
“令尊当时是到这座小岛收药钱的吗?”
“是的,根据公司提供给我们的账册名单中,我父亲那次收药钱的对象主要是这座岛上的岛民。除了官司这里之外,还有‘锚屋’和其他岛民。”
“所以你怀疑令尊就是在这座岛上‘蒸发,的?”
“嗯……这只是我的推测,也不是很肯定啦!我父亲当时除了来这座岛上收药钱之外,还打算去吉备郡、浅口郡的小镇和村落开发新客户,原本我打算逐一询问他们是否见过我父亲,后来想想,既然我父亲主要的顾客都在刑部岛,不如先到这里来间问看。
对了,御寮人,我看到的那本账册上还留有刑部岛的宫司——刑部守卫先生买什么药材、花了多少钱的记录,所以我才想请问你是不是对我父亲还有点印象,你有没有见过一位庄稼汉模样、长得还不错的男子?”
荒木定吉硬咽地说,三津木五郎则一直注视着巴御寮人的脸部表情。
就在这时候,真帆、片帆两姊妹从社务所里冲出来。
“妈妈、妈妈,你还在那里做什么呀?”
真帆率先对着巴御寮人叫道。
“爸爸说有重要的事情,请你立刻去一趟。”
片帆接着说。
“五郎和定吉的特别训练就由我们来接手,妈妈,你还是快点去爸爸那儿吧!”
真帆见巴御寮人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样子,于是直接替母亲做决定。
没想到巴御寮人却突然而带微笑说:
“定吉,刚才听你这么说之后,我忽然记起一些事情来了。你家是不是叫做柳屋?”
“对、对、对,就是柳屋,因为我家门前有一棵大柳树。”
“如果是这样,应该就没错。刚才你只说‘荒木清吉’这个名字,我还真是想不起这个人来。如果说有我们买药的单据,那应该就是柳屋的老板了。”
这时,社务所里突然传出刑部守卫的怒吼声。
“御寮人、御寮人,你在做什么?快点进来!”
“是,我这就进去了。”
巴御寮人应了一声,然后调皮地耸耸肩说道:
“真帆、片帆,你们父亲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我看他一早就心神不宁。”
“大概是因为祭典快到的缘故,爸爸很紧张,才会心情不好吧!”
真帆担心地皱起眉头。
可是片帆却嘟着嘴说:
“才怪!爸爸本来就脾气不好,容易动怒。”
这两姊妹虽然外表长得一模一样,但个性却有天壤之别呢!
巴御寮人进屋没多久,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便抵达目的地。
金田一耕助看看四周的情况,露齿笑说:
“啊!刚才我们好像有听见笛声和鼓声,是你们在吹奏吗?吹奏得还不错呢!对了,我为你们介绍一下,三津木,这位是你前些天在鹫羽山见过、冈山县警局的矶川警官;真帆小姐、片帆小姐,你们也认识矶川警官吧!”
矶川警官的出现让真帆、片帆两姊妹有些胆怯,个过,荒木定吉似乎比她们还要害怕。
他一听到对方是警官,立刻露出找寻退路的神情,这种举动看在任何人眼里都觉得他十分可疑。
至于三津木五郎,或许他早有心理准备,所以看起来十分镇定。
金田一耕助扫视过大家的表情之后,一边盯着荒木定吉,一边问:
“怎么了?荒木,你看起来好像很慌张呢!”
“金田一先生,不是这样的。”
三津木五郎在说到“先生”这两个字时,还特别加重语气。
“荒木刚才说他在找寻他父亲的下落。”
“找寻他父亲的下落?荒木,你不是告诉我令尊已经过世了吗?”
“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荒木说他父亲在距今约九年前,也就是昭和三十三年六月间突然‘蒸发’了,他们遍寻不着,因此才假定他父亲已经过世。对了,警官,您是不是可以帮忙查查看……”
“三津木,别说了,当时我母亲也曾拜托警方代为找寻我父亲的下落,可是他们一点忙也没有帮上。”
“令尊是什么人?”
这时,矶川警官终于开口了。
虽然他关心的是三津木五郎而不是荒木定吉,可是由于对方对警察的表现感到很不满意,因此他不能再保持缄默。
“我父亲是个农民,平常利用农地休耕的时候兼做收药钱的工作。”
“这样啊……对了,你说令尊是在昭和三十三年六月间‘蒸发’的?”
矶川警官对“昭和三十三年”这个年份相当感兴趣。
“是的。”
“请问令尊的大名是……”
“我父亲叫做荒木清吉。”
“清吉?怎么写?”
“清水的清,木下藤吉郎的吉。”
“他‘蒸发’时的年纪是……”
“三十六岁。”
一听到这里,矶川警官差点忍不住跳起来。
根据先前的调查,在昭和三十二年秋天到三十三年春天,那位经常出入浅井春家中的男子就叫作“阿清”,而且卖鱼和卖酒的商店老板都表示,那个叫阿清的男子大约三十五、六岁,肤色黝黑,体格健壮,长得也不错。
(这样看来,莫非荒木定吉的父亲就是警方苦寻已久的“阿清”?)
矶川警官沉思了一会,继续问道:“你怀疑令尊当时来到这座岛上?”
“是的,当时我父亲的账册里有许多这座岛上居民的名字,因此我才想到这里打听看看,或许其中有人还记得我父亲这个人。”
荒木定吉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原来如此。对了刚才我看见巴御寮人也在这儿,你向她求证过这件事吗?”
“嗯,御寮人说她还有一点印象,也记得我家的屋号叫柳屋。我本来想再向她问详细一点,可是刚好神主有事找她,所以她就进社务厅去了。”
“你说令尊和家里失去联络时是三十六岁?”
“是的。”
“三十六岁还很年轻,他会不会是有其他的女伴,所以才……”
矶川警官的话还没说完,荒木定吉的脸上旋即浮现一抹悲伤与愤怒交织的复杂神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难怪你会不高兴。”
矶川警官连忙道歉。
“不,警官……”
荒木定吉语气激动地接着说。
“我母亲也是这么认为,她一直说我父亲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所以才不要这个家。可是我不管,我到现在依旧非常思念我的父亲,因此才想跟曾经见过我父亲的人见见面,问他们是否有我父亲的行踪,也顺便听听看大家对我父亲有何看法。老实说,我真的不相信我父亲会是那么不负责的人。
更何况,如果他真的打算和情妇私奔,应该会带走一些东西才对!可是在我父亲‘蒸发’之前,并没有见他特地到银行或邮局提领过大笔现金,反而是事后我们整理他的东西时,发现到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你说的奇怪东西是……”
荒木定吉被矶川警官这么一间,急忙将穿在背心下面的毛线衣撩起来,从里面的衣服暗袋拿出一样东西。
“喏,在看那样东西之前,您先看看这个,这是我父亲在‘蒸发’之前所拍摄的照片。”
“你随身带着令尊的照片啊?”
矶川警官感到十分惊讶。
“是啊!对我而言,看到这些照片就像见到最疼爱我的父亲一样。”
荒木定吉拿出两张长十一公分、宽八公分的照片,从照片背面还黏着灰色的纸张来看,这两张照片应该是从相簿上撕下来的。
其中一张是荒木清吉胸部以上的特写照片,当时他光着上半身,因此可以清楚看出他有结实的肩膀,人也长得一脸老实样。
“另一张照片是在同一个时间由我们本家的伯父帮忙拍摄的。”
矶川警官接过照片,发现这张照片是从正面拍摄的,只见荒木清吉光着身子,腰间围着兜裆布,一副准备玩相扑游戏的模样。
照片中的荒木清吉全身充满旺盛的精力,即使是拍静态的照片,也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充沛的精力在他体内跃动。
当金田一耕助从矶川警官手中接过这两张照片时,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青木修三的照片。
(当时青木修三也只穿一条泳裤,张着两只大脚丫,双手撑在在沙滩上……)
“对了,你说这张照片是在什么时候拍的?”
矶川警官指着第二张照片问。
“那是在昭和三十二年秋季,我父亲在加奉纳相扑比赛时拍摄的。当时我父亲获得优胜,所以本家的伯父特地为他拍下这张照片留念。”
“荒木,或许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太过唐突,不过,我仍然很想问问看……这两张照片能不能先交给我保管?”
“警官,是不是你已经有什么眉目了?”
“不,我并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想暂时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