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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的房间在西南角上,卧室的窗开在西面的墙上,窗外是一片小高地,西侧隔壁的石墙正好与二楼地板一样高,二楼下面是个小院子,它既可以作为小憩的场所,也可作为自行车的停放处。
如果平川的房间落下什么东西,落在这个院子中的可能性最大,院子里铺满了大颗粒状的石子,管理人员经常进行清扫,瓶子之类东西即使落在那儿的话,也肯定早就被清扫掉了,所以可以断定事情发生后这儿不会再有瓶子之类的东西了。
那么剩下来的地方,就是旁边的石墙了。隔壁是实业家的地盘,为了防止别人往公寓里窥视,实业家在住宅的分界线上张起了铁丝网,上面缠满了人工培育的常青藤,铁丝网下杂草丛生。
先跟邻居打了声招呼,就在铁丝网下展开了搜索,真可谓是挖地三尺。被押着的目形三吉看到铁丝网下的草丛,感到十分纳闷。目光敏锐的草场发现了目形表情这一变化,他问道:“怎么了。”
“我总觉得这草有些眼熟。”目形指着草丛中的一种草说道。它在草丛中格外高,大约有六十厘米左右,草茎的顶端叶瓣呈掌形分为五片,且每片叶子的叶梢都为锯齿形状。
“这叫什么草?”
“我想大概是马蹄草吧,五六月份左右草茎上会开出黄色小花来。”
“那又会怎么样呢?”
“笛木医院附近好像也有许多这样的草。”
“你说什么?”草场脸色一变。
“我想肯定是偶然的巧合,马蹄草别名又叫毛茛,它在平原、山岭都能存活。”
“我感兴趣的是笛木医院也有这种草,到那附近去给我好好搜一下吧!”
草场几乎都把脑袋贴近了马蹄草的根部。
“这是什么?”
草场用手指尖捏起一只沾满泥土的小瓶。虽经风吹雨淋,标签已几乎全部脱落,但因为瓶盖还好好地盖着,所以里面的东西一点也没受到影响,瓶里残留着三分之一左右的白色药片。
“我们要找的东西好像总算出来了。”
草场明白自己的灵感是完全正确的。药瓶马上被送到科学检验所化学专家处进行分析。结果,药片被鉴定出来是金鸡纳全酸。这是一种在研究抗疟疾药合成的过程中发现的安眠药,与已查明的残留在平川胃里的安眠药成分相同。瓶的外表依稀可见平川和目形三吉的指纹。这正是那须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但是瓶中药片里混入了一粒白色药片,乍一看与安眠药相似,但成分却完全不同。它被证明是氧化斯库西尼尔科宁。
这拗口的药名是搜查人员从药检人员处听说的,它能引起急性心力衰竭,并能在被害人死亡后分解掉。所以尸体解剖是检验不出来的。
搜查总部兴奋起来。笛木良成可能就是以这种手段杀死了三名与美国南方飞机公司贿赂案有关人员的吧。随后他又把混有氧化斯库西尼尔科宁的安眠药给了平川。如果在平川经常服用的安眠药中事先混入了该药的话,他一定会在近期内服用的。
碰巧这个日子又与三原和江木为了夺回资料而对平川袭击的那一天重合了。平川死得这样突然,说不定也有心力衰竭的缘故吧。但是那须拦住了摩拳擦掌的搜查人员。
“现在高兴还为时太早。你们有证据能证明这瓶安眠药是平川从笛木手中得到的吗?”
“能把这类复杂的毒药混入安眠药里的人只能是平川身边的笛木。”草场好像很意外地说。
“那只不过是主观臆测而已。如果药瓶上面有笛木的指纹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总之,只要是稍有药物知识的人,谁都能将它放进去。”
“经笛木开出死亡证明的三个人都是因心脏麻痹而死。”
“我们没有办法能证明这些人的心脏麻痹是否是因氧化斯库西尼尔科宁而引起的。”
“但,但是,笛木医院的毛茛在平川的安眠药瓶失落的地方长了出来。难道这就不能证明什么吗?”
“你是说毛茛的种子是同安眠药瓶一起从医院带出来的吗。事情就是如此的巧合。毛茛这种东西在什么地方都能长活。这种常见的小草长在瓶子旁边,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这样说来的话,即使找到了安眠药瓶也无济于事啰。”草场把鼻子涨得鼓鼓的。
“这还不能成为逮捕笛木的证据,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方法杀死那三个人的。”
“即使知道他们是怎样杀人的,可抓不住罪犯还是没有用。”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不能把对手当作是人,他们是些魔鬼妖怪。我们至少也是为了能揪住妖怪的尾巴才追到这儿来的,事情也只能到这里为止了吧。在这件事情上,笛木也只不过是一件工具。肯定是国尊在暗中操纵着。笛木受命于国尊,他让三人、不、是四个人服用了毒药,或许还有其他人也被他下了毒。这些人的存在对国尊来说是种威胁吧。今后这就要看检察院了。我们的任务就到此为止。”
那须似乎在劝说自己。虽然他现在搜查的对象是掌握着国家权力的大坏蛋,但是搜查的权限却是这样的有限,对此他深有感触。即使将笛木拉下来,也难以越过同国尊之间所架设的路障。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笼罩着搜查总部。
第十九章 “配偶者”的配偶
1
三月二十八日,在八幡朱印商社七楼的董事会议室召开了紧急董事会。这是为了处理关于十九日飞机部的两名干部被逮捕、东京地方检察院对公司大楼的搜查以及源见被国会再次传讯等事宜,而由最上董事长临时召集的会议。
在上一次董事会议上,由于时机尚不成熟,反击源见力量过于薄弱,扳倒源见的计划失败了。然而,这次飞机部的二名干部被捕后供认,源见动用黑钱设立了虚假账号,以及由于公司大楼受到东京地方检察院的搜查等,对源见不满的声音在公司内日益高涨。
在这种情况下,最上董事长一派的人催促源见辞去常务董事一职。该社董事会由三十八人组成。源见一派为六人,最上一派是十名,剩下的二十二名既不偏向源见,也不偏向最上而保持中立。这二十二人全部转向弹劾源见。
就连神通广大的源见也无计可施了,最终同意辞职降为普通董事。
四月二十日下午六时,东京地方检察院特别搜查部要求源见到东京霞关的该检察院出庭之后,就以违反外汇管理法的嫌疑将他逮捕起来。
火势最终烧到了师冈国尊的脚下。如今国民关心的焦点则是:师冈是否会同意国会的传唤,国尊是否会被逮捕。
现任首相对此作了谨慎的发言,他说,“配合传唤与否,是个人的问题,党派不应干涉。”
如果国尊被传唤,难免党内有不少人会因此而受到伤害。根据情况的发展,说不定也会让政府送命。这就是首相感到痛苦之处。
2
师冈国尊的身边慌乱了起来。
源见被捕后,面对严厉的审讯,他承认了同美国南方飞机公司的副董事长捷洛姆之间曾就销售该公司的飞机酬以佣金的问题有过密约。
检察院把今后搜查的焦点集中在调查这笔佣金的来龙去脉上,全力以赴地弄清事情的真相。
关于美国南方飞机公司的佣金的来龙去脉,这在平川的清单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这期间,传来了一个让全体国民都感到震惊的消息。那就是国尊因脑血栓发作而病倒了。
国尊直到前些日子都很健康,睡觉时突然发病,第二天起床时已经半身不遂。左侧的脸也瘫痪了,嘴角耷拉、不断地流淌着口水,而且说话口齿也不清楚了。
醒着的时候仍能移动身体,随着病情恶化的加速,不久就整个左半身都处于瘫痪的状态。唯有意识还算是清楚的,对于人们所提的问题亦能作出反应。
偏偏此时发病,这发病的时机也太巧了,有的国民甚至怀疑国尊是否是为了逃避司法当局的追究才装病的。但是发病后的第三天,国尊所住的东京都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特别护理病房,由该院脑神经外科部部长大泉教授公布详细病情。至此,国民这才意识到师冈国尊的病情已经处于危险的状态。
国尊是政界的幕后操纵者,他依附在国家身上尽情地捞取好处,这条大绦虫现在已经成了半身不遂的废人,并被束缚在病床上。
这说明妖魔鬼怪也有斗不过病魔的时候。
国尊住院一个多星期后,美知子来访了。
“这一回你肯定很够呛吧。”浅见说了些安慰的话,美知子抿着嘴笑了。
“有什么够呛的,我感觉挺好的。”
“这样一来你也可以解脱了吧。”
“瞧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的人生这才刚刚开始哩。”
“可是,国尊不是已经不需要女人了吗?”
“从不需要女人这个角度来讲的话,那不早就是这么回事了嘛。那老爷子岁数已经不行了,还要硬干,所以就成了那模样。”
浅见从她意味深长的谈吐中仿佛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难道是你!”
“你没有听到过人们这样讲过吗?上了年纪的人尤其不可以发生性行为,然而他却要和我没完没了地干那种事情,最终就变成了那模样了。”
“这当然知道啰,大概是你故意挑逗的吧。”
“老头子对我非常满意,他修改了遗书并要分给我一大笔财产。因此我不论什么时候都能从他那儿把钱取出来。可以尽情地享受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即使什么时候死了,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现在我虽然还活着,但却跟半死不活没有什么区别。从今以后我可以活得轻松了。这就是我从生活所明白的真谛。为此我打算在老头子死前陪伴着他,等候那份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