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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正待和少年争辩,蕙娘就掏出了鱼护法给她的物件,接着道:“鱼珂介绍来的,行不行?”
那少年犹自气鼓鼓地道:“你有请柬怎么不早拿出来,害我们白吵一架。”这少年真是比小女孩儿还要无理难缠!
那少女正要斥责他,蕙娘忙道:“这是我的不是了。还请别生气,别生气。”
那少年气才有些消了,“行了,你路也问了,赶紧去吧。”
她道了声好,朝西走去。看来蝴蝶谷很大,东五百米,西五百米,那就是一千米……且这门还有说道,听少女语气,从东门进,会有不小的麻烦。
也不知蝴蝶谷主到底能不能,会不会医治。
五百米不远,很快就到了,只见地方有两道门,一道是大门,有十余人正在排队,另一道是小门。
她忍不住问队伍最后一个大叔。“大叔,你们怎么不从小门入阿?”
那大叔像看傻子一样看她,“疯了吧你,那门也是能进的?”
她看着这队伍,问了句:“大叔我才来,这什么也不懂。诶,大叔,您在这儿等多久了阿?”
那大叔掐指一算,回道:“十五天了吧?”
她倒吸了一口气,不行,她等不了那么久。“那,大叔,这小门的事儿,您细讲讲?”
那大叔切了一声:“一看你就不知道,这大门走进去不用受苦,这小门虽快,但要走进去,要受阴火焚炙,把五内都熬住了,要是中途停了,那就永远也不能再来蝴蝶谷。从前有个硬气的人,过了一半,就跪在里面,出不来了。还是谷主遣人把他从里面提出来的,他也再不能来蝴蝶谷了。”
她心有犹疑:“不会吧?既然来了这儿,说明那都是不治之症,谁还能不下苦功?”
那大叔冷哼了一下。“你是真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是有人走过去过,可是浑身的修为都废了。咱们来这多数都是修为受损,或是重了剧毒,都是修道中人,修为废了,那病治着还有什么意思?”
突然大门一合,她还不及回问那大叔,就诧道:“这怎么回事?”
那大叔冷冷一笑:“蝴蝶谷主的另外一个习惯,就是治不好这个,绝不治下一个。”
那么等十五天,还算早的了。突然前面的两个人居然还打斗了起来,她又愣住了。
“这是为了争夺位置……”那大叔为她解惑道。这排队的位置也要拼死拼活的争夺么……
“这……蝴蝶谷主不管的么?”
“为什么要管?”
是阿,只要入了谷门后才会管,入前,谁管他们是生是死。不砸了他神医的牌子就行。这蝴蝶谷主实在是和疯子没什么区别。
这种以别人的痛苦为乐的人,还没有被人打死,只能说是有真本事了。修为撼动道界的人,哪个不是对权势放不下手,哪个又不怕自己出了什么病症,看来要是有人执意杀了这蝴蝶谷主,还有人不准呢。
她平一平气,“大叔,那您身上是哪里不适,可方便见告?”
那大叔面色当时变得十分愁苦,“我中了一种奇毒,此毒现在勾裹着我的筋脉丹田……”他烦躁地一摆手,“跟你说了也白说。”
她仔细辨别了一下这大叔的气息,毕竟她那时候把能玩的毒都玩遍了,这会儿也算多有了解。她的解毒方法虽不能见告,但直接用药兴许也能成。
没有迟疑,把自制的解毒丹药放在灵泉里滚了滚,递给了那大叔。
那大叔显得十分踌躇犹豫,蕙娘不禁笑说:“大叔,我是偿你方才见告的恩德。”
那大叔想了想:“左右都道这幅田地了,现在是有人给面子,我才站在这儿。要碰见不给面子的,我谁也打不过,说不上等到猴年马月。”
那丹药一入肚,带着灵泉就呕出一股浊气来,不大会儿顺着指甲出了许多污垢,她不禁问道:“怎么样?”
那大叔只是不能说话,好半晌才说道:“谢谢了!未问高名!”
她摇了摇头:“好了就行,我只是觉得这么简单的病,你再来找谷主,万一谷主发了火,那更不好了。总之多承大叔的见告才是。”
她不肯说名姓,自然大叔也不再问,只是对她狠一抱拳:“此恩此德没齿难忘,我乃明鹤堂王三光,假使有姑娘用得上的地方,尽管的来。”
蕙娘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还好这群人专注于打斗,或是心事,这边的小小动静,没人瞧见。
她径直走到了小门。这阴火她有所耳闻,已经想出了对策了。(。)
一百一十。蝴蝶谷主。
看见她往小门去,王三光也不着急走了,打斗的人也停下了,所有人都冲着她看去。
到了小门前,她才看清眼前这条路,下面是熊熊燃烧的炭火,足有二十米长。想来过了这二十米,就算成功了。
这炭火她是不怕的,阴火不是靠炭燃烧的,所以这炭是用来恫吓人的。只是让人想到自己的一双脚皮开肉绽,甚至露骨烧筋的样子。
她悄悄将狐火引出,遍布全身,狐火数阳,只要她包的好,就不会被阴火烧到。
一,二,三……她默数了三个数,开始朝阴火内踏去,这阴火果然霸道,险些攻破障壁,她急忙提力去补,脚下不停,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谁知走到十米处的时候变故陡生,突然阴火化为刺型,冲她脚下攻去,她只好加厚了脚下的障壁,绕是如此,也险些被阴火所伤,不能再等了,她索性提脚跑了过去。
终于站在了谷内的草地上,在小门口的围观群众都看傻眼了,说好的阴火霸道之极呢?怎么这黄毛丫头一溜烟儿的功夫就过去了?
围观群众中有个心思奸猾的人,直接抓过一只正在树上栖息的锻体妖兽朝着阴火内扔去,只听一声惨叫,那妖兽顷刻化为袅袅青烟,再不见了。
小门的人都面面相觑,看来过去的那姑娘是个有本事的,只不过没有显出来而已。
蕙娘站在草地上拍了拍手,呼了口气,这边就有垂鬟的小童上前。“这位客人请随我来。”
直走了五百步,面前才出现了一座竹屋,这竹屋是三进的,旁边还有两个耳房,想到初遇沈靖绥的蛊地之中,也是一个小小的竹屋,她不由心里一痛。
那小童不再引路,只是伸手作势,她自己推开了竹屋的小门,主座上没人,下首的第一个椅子上坐着一名身着紫色锻袍的男子,男子穿紫,要么显得老气,要么显得轻浮。这人偏偏不是,这紫色穿在他身上就是一种尊贵并着风流的样子。
这人头上是赤金镶翡翠冠,腰间佩腰封一道,外嵌二十一玛瑙。一侧垂三五玉佩彩穗,另一侧垂锦线绣金囊,右手拇指一墨玉扳指,还翘着二郎腿,怎么看怎么招摇。
不是蝴蝶谷主,也不是蝴蝶谷主的徒弟,应该是来治病的病人。抱着这个认知,那也不必打招呼,因怕这人的鞋底子碰着自己,所以自然而然地与他间隔了一张椅子坐下。
虽然她不去看这人,但余光却分分明明的把这人精绣的靴子看在了眼里,不学无术的暴发户,她的脑海里下意识就是这么个想法。
自两人目光从她一进门的时候交接过一次,就再没有互相打量对方一眼了。
不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人身着一身湖绿袍子,眉宇干净犀利,先是极锐地扫过她一眼,随后道:“方才闯阴火的是你罢?”
这人穿着别于童子,约莫是蝴蝶谷主的子弟了。她态度得好点,于是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是,这位……小哥,是我。烦请相告,听闻贵师有不治好当前的病人就不治下一个病人的……习惯,请问,当前这位病人,病得可重么?”
斟酌了半天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的傻,毕竟说的太直了显得有催促之意。她又很怕对方生气,有这样的师傅,徒弟的脾气哪会好?
谁知对方眉毛一挑,反问道:“贵师?”
坐在旁边的那名不学无术的子弟突然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很烦,很累,还很憋屈,当即狠狠对那不学无术的紫衣骚包瞪了过去。
可瞪完了还得试跟这绿衣裳装孙子,“呵呵,这位小哥,请看在我是”是临阳派的乡巴佬的份上,别跟我计较了!这话还是咽下去了,“请看在我是初次来到蝴蝶谷,礼数还不熟悉的份上,多多见谅。”
“谅就不必见了,方才你在门外抢了蝴蝶谷一桩生意。又在闯阴火的时候使了手段,我看你不像来治病的,倒像来踢馆的。”绿炮男子的话是一句也不容情。
她咬了咬牙,这蝴蝶谷就没有一个正常人,这外面为了争夺位置都打的死去活来,他们也不管,结果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她就是抢了他们的生意了。
没办法,求到人头上了,得忍。她干脆一揖到底:“都说蝴蝶谷能从阎王手里抢人,到了蝴蝶谷就没有不治之症,那大叔所患病症稀疏平常,倘若这样的小病都求到蝴蝶谷来,我怕谷主会很生气。至于阴火,倘若主人不喜欢我这种伎俩,我这就重走。”
蕙娘努力将语气更加诚恳一些:“希望能和此处主人亲自致歉。”
虽然她目光都在这绿袍人身上,可却能明显感觉到那紫袍骚包的眼神始终在盯着她,不仅如此,这人嘴角还始终衔着笑。
要不是在这谷里,她真得和他切磋切磋,就她目前这实力,怎么也算得上是顶尖高手了。毕竟陈狐狸说过,这一万年来,就只有五个神级,神级以下就是仙级了。
等着,她早晚得揍这人一顿。
“哦,我会很生气?”那绿炮男不冷不淡地问着她,虽然是问着,但确实陈述的口气。
她真想跳起来打绿炮男一顿阿,这,这蝴蝶谷主不应该是一个形容邋遢,长着两个八字胡,小眼睛的中老年么。怎么会这么年轻?经验主义害死人阿!
她又吃惊,又郁闷,又懊悔,又沉痛,然后还得迅速地把自己从这些情绪中抽离出来。
“谷主好,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在下本以为蝴蝶谷主德高望重,必然是一位老人,没想到您如此年轻有为。”这会儿她开始感谢贺练师了,没有贺练师这些马屁怎么能拍的这么好!她都要给自己鼓掌了!
紫袍男转着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