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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个地方,就是他们村子的祖先埋骨之处,相传藏着巨大的宝藏,村里有人起意,结果去了再也没有回来,后来不知道怎么给外人知道了,去了也没有再回来。
一是祖宗的墓穴,二是内藏诅咒,他们都很忌讳有人问起,也怕自家的孩子受了宝藏的诱惑而去那里冒险,那处,就在西行三十里,他们俩还在上空御剑行走过,不过并不是什么山水之地,而是一堆乱石堆砌的地方。为今之计,也只好走一走了。
两人商议好,将气息调控到神动初期,再去那里,守护神什么说不准,万一是个妖怪巢穴呢?想想临阳龙脉,那么多白甲虫,还有比翼虎,藏地很深。这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倚仗。
之前不曾下来,这些大石竟有三人高,且不是天然生成的,要是人力,那可是个大工程。
申不害和蕙娘同时踏入石阵,石阵里面没有什么诡怪的气息,两人在一处行走,走了一会儿蕙娘突然瞧见地上的一个石子“这里我们方才来过,这个石子很漂亮,我心里记着。”
两人又以不同的方向走了半天,又回到了方才的石子处。
这里确实古怪。
蕙娘决定再走一圈,这回,他们看见了尸骨,地上有三具尸骨。蕙娘的面色骤然变冷,假使他们一直在走一样的路,那就不该看到尸骨,这要么是幻术,要么,就是装神弄鬼,想要吓吓他们俩。
她对申不害说“御剑。”两人御剑至高空,只看这一块地方,确实有三具尸骨,别处,还有两具,她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这可能是这几次在兜圈子,但兜得不一定是完全一致的圈子。两人打算再高一些,看看整个地方的全景,却发现,高到某处时,无法再高。这是一个结界。
蕙娘想了一会儿,对申不害说道“咱们且等几天,左右咱俩不是凡人,不吃不喝也无所谓,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花招能使。”
申不害道个好字,两个人就到了那三具尸骨旁坐下,日升月落,足有五次,阵中就像没有了动静一样。再尝试行走,只是出不去。她不由连连冷笑两声“这是要让咱俩生出心魔吗?”
她欲持剑使力破了这个结界,却被申不害拦住“再等一天。”申不害说话行事向来有条理,他说出了口,蕙娘便不问,静静等着第二天来临。
直到傍晚,月亮幽幽地停上上空,像是蒙了一层纱。“这是毛月亮,天有异象。”申不害缓缓说话“我看看这里是否会有变动。”
毛月亮……对她倒是不影响,半人半妖,还真是……
月上中天时,一抹阴影袭来,天地像要被黑幕遮住了一样,她不禁冲口道“天狗食月?”还真的是天狗食月,月亮自缺了一角时,他俩身边像是漏风一样,有凄厉地哭声。
傅蕙娘怒了,这装神弄鬼的东西,一怒之下冰芒尽出。那哭声中道“就这点本事还来这儿?”另一个哭声道“我看能行,今天连大人都失了控制的力气。”先前的哭声只是哭,又有一个哭声道“咱们等了多少年了,才等来了这么多天没死的人,机会就这一回。”
这三人又开始拌嘴,无非是争吵到底告诉不告诉他们两人。这三人应该就是那三具尸骨,天上的月已被食光,天地间一片黑暗,只听申不害道“再有一会儿,月亮就回来了。”
这话一说,那三人之中有一人忙哭道“不能等了!待会儿没机会了!想要救我们,你们得先死才行!”
八十四。墓穴。
月亮正在渐渐复明,那三具鬼魂齐齐尖叫。
“来不及了。”
“我不想回去!”
“记得,不死就没办法到……阿!”
月华重归,最后的声音是“救我们!”
蕙娘的眉头紧皱,是真是假……
“我觉得倒不像是故布玄虚。”
死了才能到的地方,难道是冥界?这不是扯淡么,为了条龙脉他们俩还变成鬼修了?死了,死了,死了。她在心里不断的默念和思考,想了半天说道“白家?”
于是在地面上朗声道:“白家的朋友,不出来见见吗?”
没有反应,她眼神流转了一圈。
“我和陈秋月有交情,确实是白家的朋友。这既是白家的地盘,那我当然不会做什么让白家为难的事情。何况我和我朋友是不是听了这里有什么宝藏来的。”
说完这些,只有静静地等待。
半晌之后终于有人回应“进来说话吧。”
面前乍通出一条地道来,一个个石做的台阶通向深处。申不害挡在她身前,先一步进去,她也跟上,直到走了十多步之后身后一震,来路已封住了。
又走了约有百步,两人才踏上平地,石阶也已不见,她面色一沉,没有说话。
这里面显然是墓穴的样子,但是并不华丽,并没有什么金玉壁画,只是几根柱子支撑。
要是有哪个人真的来到了这里,才要气死,宝藏?被沙土打个灰头土脸还差不多。
两人已走出很远的路,蕙娘目色愈冷。
“前辈这样待客,未免不太好吧?”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我在前面的石室里。”
眼前百步果然有石室,那应该就是主墓室了,不知当年究竟谁埋骨在此,这样的工程加上上面的石阵,还真挺不简单的。按说这样的大墓,应该有一些壁画来叙述墓主的生平,这里却空旷极了,什么都没有。
心下十分提防间,石室的门突然大开,申不害当即提起了短匕。只见石室内一人着白衣,眉毛同样是淡不可见。
“两位小友性子太急了。我已立誓不出此室一步,也不让人进来一步。让你们下来,已经是极限了。”
好吧,两人站在石室前三尺和室内的人说话,“前辈,无意冒犯,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石室里的白衣人咂了咂嘴,“你们都说了和秋月有交情,那我当然姓陈了。”
……这位前辈长眠地下,看来脑子已经不是那么好使了。“咳,那么,陈前辈。”
白衣男抬了手然后又极具地缩了回来,自喃道:“不出室门,不光是脚,手也不行。”
蕙娘感觉到自己嘴角一抽,见申不害面色平静,心想:这果然是军中混出来的人……这种情况还能不为所动,她反正是输了。
“咳,两位小友,先让我猜一猜。”白衣男笑了笑“两位小友是为了龙脉而来吧?”
为什么这个陈前辈,说的话始终让人非常紧张提防呢……
“陈前辈,冒昧的问您一句,您是不是很久都没有从这里出去了?”蕙娘笑容可掬。
白衣男掐指一算。“嗯,有三百多年了吧。”
呵呵,怪不得这么不会说话呢……
“想不到前辈三百年不出墓门,仍有最新的消息,真是让我等小辈惭愧不已阿!”她给白衣男丢了个高帽。
白衣男果然笑了笑。“我在这里待了三百年,地下稍有变化,我哪里会不知道?龙脉和我还有章台兄无关,告诉你们就是了。从此处南行三十里地下便是龙脉。”
龙脉这样的东西都不放在心上?申不害道:“幸蒙前辈指点,如有吩咐在下定然竭力而为。”
申不害就是申不害,竭力,这话说的微妙。白衣人只笑道:“你这小辈,未免太谨慎了。我说龙脉,无非是因为你们同陈家有交情而已,我们白狐族可是一等一的重情重义。”
呸,我们红狐族不是?!蕙娘在心里暗自唾骂了一句。
那白衣人沉吟一下,“况且章台兄见不得阳光,我们既不出这地方,还要龙脉有何用?”
说完又叹两声,自语道:“这天下就要不太平了,也不知我和章台兄能安于此地几时?”
章台兄应该就是这白衣人守卫的鬼修了,不过天下就要不太平了又是打何处说起的呢?
申不害只道:“前辈今日指点,不害铭记在心,倘今日无有吩咐,他日有了吩咐也是好的。”
那白衣男笑道:“刚则易折,你这小辈……”申不害只称指点,不称恩德,又不肯白承了白衣的指点。
“要不是章台兄这会儿去了冥界,我还真不能和你们聊上这么久。”白衣男一挥袖,四壁又是一震。
“行了,话已说完,你们回去吧。”
明明是他拉着他俩一直说话的呀……真是够了!
蕙娘和申不害再度谢过白衣男,双双朝着来路回去了,等到了地上,就见三具鬼魂齐齐拜谢。蕙娘不禁愕然,方才下去的急,这三人他俩是压根没提。
在这三人抽抽噎噎地叙述中,蕙娘和申不害得知,他们是几十年前来此寻宝的,结果当时不仅宝没寻到,人还死在这里,死了也就死了,还被地下的两个大人当作奴仆使唤。
他们三个倒是挽救了上回来这里寻宝的十多个人,他们本以为也会有人来替他们,谁知道这几十年都没有人来此寻宝。
蕙娘不厚道地笑了,三魂两人走出了这迷阵,蕙娘回身忘了一眼巨石,喃喃道:“这阵困人困魂,当真厉害。”顺对申不害笑了笑“你不是修习阵法的吗?不妨去高处看看。”
那三魂一出来,又是哭嚎又是凄笑,蕙娘目带怜悯。
“你们三人以为自己糟了罪吧?其实正不是,白家和冥界很熟,挖掘人坟,必受惩治,如今你们再到冥界去,方算是清清白白的人。”
两人心自均想这位前辈,委实值得一交,不知那章台兄,又是何等人物。不过时日已多,两人也不欲多留,待申不害细细看过巨石大阵,两人就御剑往南去了,不过蕙娘始终心下不安。
“天下,就要不太平了么?”
八十五。又见幻境。
南行三十里后,地下果然有水流之声,两人心下微动。一剑下去,就看到底下是一片空,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跳了下去。
申不害谨慎仔细,两人并肩行走,不知多久,傅蕙娘脚步慢了,“傅姑娘?”
傅蕙娘将脸转过来,低声唤道:“申公子……”申不害心中一荡,不禁脱口道:“傅姑娘!”
只见傅蕙娘叹了口气,“今日若取得龙精,不知又是何时才能再见了。”
说话间大有感叹之意,申不害再有一腔的话也都说不出。
他只听心上人幽幽说道:“如此,我倒盼龙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