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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多有不知,徐湘苹只是怕申四觉得自己刚一掌权,就要作祸,本预备好了,时日一久,就对申四说的,到那时徐湘苹要傅老婆子生不如死,死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活着,倘若徐湘苹真是良善,这会儿就不会和申四这么搭腔了。
蕙娘三言两语把当时赠物反被那老婆子将了一军的事情说了出来,申不古自然恚怒,其实徐湘苹说的不错,自己的全心都放在临阳派和修炼身上了,哪有闲情逸致把后宅也挂心,至于后宅里的女人们,能知道谁喜欢个什么颜色,什么吃食,已经是万分宠爱的了。
这傅老太太欺负了自己的小妾也就罢了,还欺负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他怎么能忍,当时就在心里定了主意,待会儿吩咐别人去办。
要是蕙娘知道他已经把自己想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肯定要冷笑了。兄及弟妻,除了胡虏,还有谁能干的出来?何况申不害对她确实有那么一些……到了如今她算确实知道申不害同家里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了。
他和她一样,都没家人。她是真的没有,他是有了还不如没有。
这日回去之后,她就听说了她姑婆的儿子因欠赌债被人打断了腿,还有她姑婆请她回家说话的消息。看来申不古办事挺利落的,她浮出一抹笑,可是,一条腿就完了么?随着他们拿的钱还不都是自己的?
一进屋姑婆就给她跪下了,她忙扶起来“姑婆,我担待不起,您这是做什么?”傅老太太就像老了十多岁似的,白头发和皱纹全出来了,而她就静静地瞧着。
“姑娘,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傅老太太抬手要打自己面颊,却叫她捏住了手腕“姑婆,起来好好说话,不然我听不下去。”
她坐在椅上,傅老太太却不肯坐,只是颠来倒去的说自己错了,现在就把家产都还给她。她笑了笑“其实这点家产我还真不放在心里,姑婆知道,我现在已经踏上仙途,凡间的种种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了。而且姑婆掌家多年,我对这些事务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
老婆子忙说把各处的账务都送来,包括自己家的房契地契。“我才走了半年,姑婆却老糊涂了,我要你家的房契地契做什么呢?姑婆这些年或许捞了不少好处,可是姑婆也掌了家呀,这些就当是辛苦费,难道我还能不给您留下么?”
老婆子连道不敢,她只轻笑“行了,您先把账务理出来,我还有事。回头说吧。”
“姑娘别走!我今儿就能把所有的账目理出来,交付给姑娘。”
听了这话蕙娘嘶了一口气,笑道“姑婆仔细些,我傅家家大业大,一天就能把所有账目交付好?未免太轻忽了吧?若是有差错,那我可要唯姑婆是问了。”
这话一出,老婆子再不敢拦她。只是紧着盘算账目,又五天才敢请蕙娘回来过话,这五天蕙娘去了张管家和王管家家里,“傅宅已不归她管了,过几日两位就回去管事吧。素日里是我不好,让你们俩受委屈了。如今我修道有成,就是把家产全分给你们两家,也不打紧,我本来也没什么心思。”
张王两位管家忙请她不要这么说话,并感叹着她可算是有了这一天了,这话听得她心酸,眼里强逼着才把泪蓄回去。至于他们二位,外面的行当账目并不是全在行,一个是管内宅子的,一个是管庄子的。她想了想,既然如此,她也有别的打算。
六十一。好名易得。
她使她姑婆请傅家人来傅宅了,这些人见她姑婆倒了,好处就要没有了,没有一个面带喜色的。大约每个人心里都在以为傅蕙娘要来算账了,傅蕙娘要把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差事剥了,傅蕙娘要让他们没饭吃!
尤其是三叔公,面色不霁到极点,不由让她没开口,就先笑了。
“今日请诸位来,不光是为了做个见证。”三叔公率先哼了一声。
她眼神也不瞧过去“姑婆来说,在座的傅家人,哪些是举家困难的?”
这话一出,四座都有疑虑,傅老太太不得不一一地说了。她点一点头。
“诸位叔伯都知道,蕙娘近日有成,已经是踏入仙道的人了。”她稍顿了顿,就是为了能将在座所有人的神色放在眼里。“既然已经修道,凡俗的事务,我是一概不想理会的。”
她呷了口茶,这茶是凡茶,不过她也饮的有滋有味。“我爹娘在世时,常帮助傅家,乃至外姓之人,如今我亦没有道理坐视不理。”她眼神望向末座身着衣裳还有补丁的中年男人“七表叔是吧,我听说表弟好学,但上不起学堂。”那男子隐有哀痛,点了点头。
“如今我愿意将除了农庄以外的所有行当,酒楼,茶肆,首饰行等等一应,全交与在座家里不那么宽裕的叔伯。至于各位叔伯是经营或卖了,我都毫无异议。”此话一说,举座皆惊。
任谁也没想到她傅蕙娘以德报怨,三叔公脸色更加难看,这会儿他可算是悔到肠子也青了。蕙娘的眼神扫过三叔公,不禁也是一笑。“至于我庄子里的进项,就负责给所有傅家人的子侄上学用,人人有份。”
这回三叔公的颜色就好了,他家人丁多,不少孩子等着上学,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只见他捋动胡须,显然也甚是高兴。
“我会将我手上现有的银两分成两半,一半维持着宅子。”她看着这傅宅叹了一口气,“毕竟这宅子是我爹娘买的,我不能卖了。另一半就分给傅家村里家境不好的人。”他爹本不是临阳城里的人,而是傅家村子的,因机缘巧合入城叫申图疆的父亲看见,说是修道的材料,才入了修道的门槛。
如果她能得见父亲,一定要问他,修道真的好么?或许很好吧,因为不修道他是没办法认识娘亲的。也或许不好,如果没有遇见她娘亲,就不会因为想有她而付出性命的代价躲避申图疆了。
这番话说完她就不言语了,是把话都说完了。众人才反应过来,之前说的七表叔一时激动就上前对她行礼,只是这膝盖还没弯下去,就感觉有股力量拖住了他,正是蕙娘在隔空使力。“七表叔,这本是我为我爹娘而来的心意,你要是这样,我真的无颜面对我爹我娘。”
她爹她娘要是泉下有知……恐怕会被这些曾经恩惠过的人恶心透了吧。
她姑婆的脸色唰白,傅蕙娘这一招叫借力卸力,各处行当早已被换上傅老太太的人,要是傅老太太有心从中作梗,她也应付不来,这下一个行当归给一家,谁还能不为自己使力?她只把庄子宅子留下,给张,王两个管事一个容身之处,至于别的,她真的没看上眼。
而且她也想瞧瞧,这么一手,会激起什么样的情形。很快她就知道了。
比如说傅老太太疲于应付,许多忠于她的人家里都没了饭碗子。比如说城里乱了套,不少行当最近都在外兑。还比如说人人都说她是个大善人。
善人么?从前她是“败坏”光了爹娘名声的傅蕙娘,现在却是大善人。就用一些她用不上的金银,原来拳头这么重要,要是她没有踏入修仙的世界,恐怕外面的人现在会叫她做“败家子。”
她不介意。听说她姑婆的家里出了事,房契地契都卖了,现在已经逼到小瓦房里住了,而且儿子四足俱废,媳妇跟别人跑了,孙子又得了急病死了,从前那些人都避之不及。当然不是她干的,她是想讨回这口气,这个公道,可是……即便是面对她姑婆,她也下不了这么狠的手,没办法去收割孩子的性命,她没那么狠,她本来只是想让她姑婆把钱都还回来,然后进入贫苦的状态而已。“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是她本来想给那个老太婆的教训。现在看来,这都是申不古的手笔。
假如是申不害听说了这件事,也会下这么重的手吗?她感觉他不会,不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们挺像的吧,虽然嘴里冷,可心里还是热的。
这是她在临阳城里做出的第一件事,也是叫别人多记住她,记住她爹娘的一件事。名声这种东西,或许重要,或许不重要……总之,这是她扬名的第一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今天只是打头阵而已。
之后她就要在临阳派里下心思了,这可比在外面难,派里的道修,哪个不精明?她的路还很难走,不能因为仅仅出了一口小气就松懈了。她的目标太远,不能停滞,不能满足。
近些日子申不古也听说了城里的风波,他对傅蕙娘越来越满意了,只是缺一个机会,他不能主动出口,他已经做的够多了。等父亲一出关,他就要请他父亲说出改聘傅蕙娘做他的妻子!事实证明娶了傅蕙娘不仅是得到“照顾遗孤”这个名声,重要的是傅蕙娘不仅漂亮,而且精明能干,确实配得上自己。
本来他只是想气一气申不害,结果现在他一天不见她,心里就有些想,从前还没有过。掐指一算,也有六七天不曾看见她了,这会儿又要以什么理由去见呢。他倒嘶了一口气,最好是公务吧,别的借口好像也没有了。
不能去她的院子,不如派秦执事让她来接任务,自己再假装正巧在好了。
“傅姑娘,你来接任务?我看这有个差事你能行。”
傅蕙娘眼神看向申不古,笑道“那就有劳四公子了。”他怎么会在这种发差事的低级地方,他的差事,不都应该是他爹和他哥吩咐下来的么?他为什么在这儿,她心里明白极了。
六十三。秘境。
四公子,这个称呼就能让人瞧出临阳派的私有性质,派中喜欢巴结的就称四公子,其余人则称其职位,或名字道号。申不古请她改过口,不过她一直觉得,四公子这个称呼颇具讽刺滋味,所以还是这么称呼着。
申不古说的是妖兽任务,不过并不是神动期可以驾驭的,看来他的意思是让她靠着山蜘蛛把任务完成了。
大家对她降服山蜘蛛的事还是略有耳闻的,只是谁都不相信凭她也能降服山蜘蛛,他们多半以为申不古是灵兽赠佳人吧,想到此处还真由不得她不浮出一抹冷笑呢。
上次她拒绝了升任长老职位的建议,就是想凭自己的实力真正的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