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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带着火种?突然有人道:“傅盟主是会火术的。”
“是。不过我的火属于阴火,是没有温度的。”
傅蕙娘走到那修士面前打起了一簇狐火,那人伸手靠来,果然没有半点温度。
有人将一壶酒递给了那修士,很不幸,那只是低度的果酒。修士饮酒,多为附庸风雅。烧刀子那种酒,热烈,但是只属于凡人。
也或许,有人有酒,只是不肯拿出来。这种情况,谁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有回灵丹的人应该是大有人在的。
傅蕙娘有姜白衣赠的丹药,不到万不得已时,她绝对不会动用。
不一会儿那修士已支撑不住,傅蕙娘却毫无表现。
终于有人失声道:“阿!”原来那修士已经头一歪,应该是死了。
傅蕙娘走过去,亲自探了探那修士的鼻息,果然,那修士面上带笑,已经被冻死了。
她小时候听说是北方流民无衣无食,有不少都冻死街头,奇也不奇,那冻死的人,竟然都是面上带笑的。
有人说,他们是瞧见了冰雪之神,代表冰雪的神明,给了他们一场美好的梦。
傅蕙娘没有过多理会那具尸体,只是说:“我早就说过,散盟要面临的是生死,考虑清楚再决定如何。”
“如今。”。傅蕙娘一手指向地上的尸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她冷目看向之前失声的修士。“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便是我们今天死在此处,也是自己选的,要死的好看一些。”
那修士一言不发,这些话反倒激起了众人心中的坚韧。
不断有人在冰壁中死去,外围呢?是否也有人力竭而死?
傅蕙娘悄然看向领着他们来到此处的修士,笑着传音道:“放心吧,今日你一定要死在这里。至于死在谁手里,怎么死,那不重要。”
“冷不冷阿?还能撑多久?我手上有棉衣,偏偏不拿出来。”
傅蕙娘在面具后露出了一抹笑,领路者心神不宁,又不敢说话,他知道说话是无济于事的。
只能不断地传音道:“傅盟主,我知错了。傅盟主,我何时得罪过您?我给你做牛做马……我”
“不为什么,我只是看你不顺眼。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傅蕙娘不憎反笑。
那领路人知道了傅蕙娘是因何事厌恶于他,立马解释道:“傅盟主,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傅蕙娘不欲再说,只任由着他在唠叨个没完。
冰壁内陆续有人支撑不下去了,傅蕙娘抬眼望天,只见耀目光芒刺在冰壁上。
“你们还能撑多久?”傅蕙娘声音低低,问向白狐妖族。
无人回答,傅蕙娘从空间中拿出了两套女式棉衣,自己和另外一名女修着在身上。
“只有这两件。不过……”傅蕙娘拿出一粒丸药:“如我一样,大家或多或少,还有一些东西。妖族的朋友们喜欢练体,人族却喜欢身外之物。”
傅蕙娘将一粒小小的丹药放入口中。“回灵的丹药,法阵,大家还是有一些的,只是怕撑不住,所以不拿出来,免得给别人用掉罢了。”
被她说中心事的人多半抬头不敢直视,她瞧着剩下的百余人道:“现在我们需要堂堂正正的一战,对吗?”
片刻的静默,傅蕙娘狠一出招,冰壁终于碎裂。
就在冰壁碎裂的一瞬,便注定了接下来血流成河的结局。
妖族的人因为之前的术法消耗了大半妖气,所以和修士对战时,第一下就是拼命之势。
傅蕙娘并不着急寻找对手,而是特意到领路人的身边,悄然布下结界,一剑结果了他。
结界破裂之时,大家只能看见他的尸体,却不知是谁出手。现在情势,二打一三打一都是有的,没人去查看除了战局以外的东西。
白狐妖族人干净的很,招数多半是凝冰为刃,连死去也是一片乳白。
白雪上喷溅了不少鲜血。
迷糊之间,似乎有人哀声道:“真的要如此么?我等和人界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么!”
拒绝妖王的邀请,抗议妖王的决定,他们白狐妖族一贯是与世无争的。
他们努力不卷入战争,努力不做陆臻的打手,战争却执意拉上了他们,不是陆臻拉着他们的,是人界修士。
“也好,就一起死吧。只要白家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延续……”
这些只是在战局之中抓住的只言片语,是的,如果久久攻不下,一定会有援军派来的。
白狐妖族拒绝参战,陆臻是一定不会支援他们的。
白狐妖族和人界修士都在逐渐减少,傅蕙娘的对手正是白狐妖族最为强劲的。
傅蕙娘直觉不对,白狐妖族的繁殖力不算强,但也是妖族之中说的上的,不可能只有这一点人。
“你们白狐妖族其余的人呢?”
像是为了响应她这句话,有一只为成人形,还带着小尾巴的白狐妖冲着这边跑来,和她对战之人明显手忙脚乱了起来。
“不仅是孩子们,还有……”傅蕙娘话未说完,有人冲着那小狐狸攻去。
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么?
傅蕙娘的招式停住了,可是对手仍来不及把那小狐妖救起。
“稚子何辜?!”那男子朝天怒吼了一句,傅蕙娘亦不忍见。
“何辜?就凭她是妖!”有人正义凛然地道。
那白狐妖像是发狂一般,放下了傅蕙娘冲着那人杀去。
傅蕙娘并没有拦。
一百七十。冲虚盈缺。
白狐妖族和其他族群不同,成年或者未成年的一些白狐,都有机缘作为死者的守护人。
可是白狐族的人仍然不可能只是外面这些,方才那只小白狐更是佐证了这个想法,这里,还有藏匿着的幼兽。
战争才刚刚开始,剩余的散修开始出尽百宝,傅蕙娘勉强缠上了那已经发疯的男子,并有意带着他越走越远,然后喜出望外滴看向他背后:“援军来了!”
那男子信以为真,下意识望向南方。傅蕙娘淡道:“都藏在了南处阿。”
就在那男子再度发狂之前,傅蕙娘继续道:“我们离得很远,他们是听不见的。”
是了,那边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没有人听到这边的话。
“人界已经疯了,像你们这种站不对立场的人,注定是两边都要得罪到尸骨无存的。”
两人拆招渐慢。“后悔了么?”
“我不知道别人如何,我……!”那男子激动之下,仍是说不出。
这几千年万年以来,对人类,他们是爱着的,偏偏是曾经爱过的人,来刺伤他们。或许是爱恨兼有吧。
“妖族的一生只有一次,所以要活的自由一些。告诉我吧,它们在哪儿,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傅蕙娘的手上悄然打出了一抹狐火。“这火,我想你们是最熟悉不过的。”
“这!这火!”
傅蕙娘一剑擦过那白狐妖族的面颊,他终于把剩下的话咽下。
“过一会儿,他们就会看见,所有的白狐族已经死了,事实上他们也不会再在此地出现了。”傅蕙娘微微叹息。“并不是因为同族之谊。”
她只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在这场战争中,她能挽救的人已经太少。
在这轮回的半妖人生中,究竟还有没有下一次她已经不知道了。
竭尽全力,不要再辜负别人了,也不要再辜负自己。
“是……在南边的一间白屋后。屋前有两柄剑守着,任何人也攻不过去。”
“噗嗤。”是剑入体内的声音,傅蕙娘已将那男子彻头彻尾的结果了。那样的厉害的剑,不拿出来用,为得就是保护住孩子们么。
有情永远要输给无情。他们还是太轻信了。
一个小回灵的丹药放入口中,傅蕙娘冲进了战局,长久的厮杀,傅蕙娘莫名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这四野茫茫之中,她曾经孤身奋战过的。
孤身一人,一往无前。
这样的时间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在场的众人,仅剩修士了。十二个人。
只有十二个人了。
傅蕙娘的眼睛扫过众人:“分头去搜,还是一起呢?”这不过是一句自问自答,下一秒,她就大手一挥:“走!”
由东自西都毫无动静,傅蕙娘走向了南处,远远有一座白雪覆盖的房屋,若非那房屋门前无碑,她是几乎看不见的。碑前有两把插着的剑,明明只是两柄斜插的剑而已,却生出几分不该有的缠绵之意。
待她近了,其中一柄剑竟然嗡鸣起来,“小心!”
然而下一秒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那柄剑竟然径直飞到了她的身前,她的手中,上面赫然用古篆写着“冲虚”。
“冲虚……”是严雨的佩剑,像是回应她,这剑竟掩不住地欢欣颤动。另一柄剑也忍耐不住,飞到了严雨的身前,如果没猜错,那一柄应该是“盈缺”。那是齐晋的佩剑。
盈缺不肯离开冲虚,所以傅蕙娘只好将盈缺背负在后背上。
里面传来了压抑地哭声,傅蕙娘一手起了结界幻术。随后便是一个踉跄,剑身之中传来一生呼唤:“将军!”
是她的冲虚剑,“没关系。”
结界之外的人,看到的另外一幅画面,是很快很迅速的屠戮,根本不需要他们进入结界的消耗。
而结界之内,是哭声。“这两柄剑已经在这里近万年了,难道是天亡我白狐一族吗?”
一名化形期的狐女冲着傅蕙娘攻来,“娘!”
傅蕙娘未有闪避,冲虚直接上前毫不犹豫地砍向了那狐女的胳膊。
“不要。冲虚,别。”
冲虚就悬在那狐女的臂膀之上,傅蕙娘走向前去,“没有时间了。”傅蕙娘话毕,就点向那狐女,转眼之间,那狐女已经消失。实际上,是到了傅蕙娘的乾坤袋之中。
有一只小白狐还未成型,以手爪捂住了自己的嘴,显然是怕极了。
傅蕙娘化形为狐,手掌与尾巴扫到之处的白狐妖族,尽数入了乾坤袋中。而她体力不支,堪堪化作人形。是的,每放入一个白狐,或带出一个白狐都需要同等的能量,此刻她不能进入袋子中饮用灵泉。
如果她进去,结界会有一瞬不稳,她赌不起。
幻术还需要支撑和持续。傅蕙娘走到众人面前:“走吧!”
众人见傅蕙娘身子摇坠,有人看向了冲虚和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