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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也察觉到了,我的力气根本不能拉住她,我一只手紧紧的拽着树,一只手死死的捏着她:“琳,抓住你周围的树,快啊!”。
琳这才反应过来,发现她伸脚处有一块突出的岩石,忽然踩上去,另一只手抓住旁边的一个藤条。
“海儿…可以松了。”,她一面固定好自己的位置,一面向我点点头。
我这才轻轻放开她的手。
☆、73。 一无所有(本文完)
“琳,海儿,你们怎么样了?”,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冒出来。我俩齐齐抬头,看见木琴惊愕的面容出现。
大喜。
“木琴,快,拉琳上去。”,我大叫。
木琴看看旁边的琳,她显然有些支撑不住,额头的血管清晰可见。她一手抓着那脆弱的树枝,另外一只手却只能扯着一堆草,脚尖勉强的垫着一块石头上。
木琴伸出手,一把抓住琳的胳膊,使劲用力一点点的把琳拉上去,然后琳蹲在后面休息去了。木琴又伸出手来拉我,我把手递给她,抓住她的手臂一点点向上爬,一只脚就快要跨上来,忽然——手中一松——我直直的往后掉。因为双手都失去了支撑,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冲去。
混乱的瞬间,我看见木琴惊讶莫名的目光!
“啊!”
身体两边的风急速向上,刮起我的头发向上飞舞,混乱间,我看见琳和肖邦同时趴在上面,叫喊着我的名字,可是我听不见。
只听见呼呼的风声。
会不会死…
生平第二次,感觉到死亡的距离,是如此近…
无数人在我眼前出现,有莫寰宇深情的凝望,有爸妈繁琐的唠叨,有琳的玩笑…太多了,一一闪过,我想,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轰的一声!
劈啪啪的树枝跨断声相交传来。
我身子下坠的速度减缓,然后诧异间,看见自己掉在一颗榕树上,被两根大枝桠插住,像晾衣架一样把我晾在半空。
琳和肖邦的声音陆续传来。
“海儿!海儿!”
“海儿!您别动,我来救你。”
心跳快的吓人,那声音仿佛把我窒息。我在树枝上,愣神了好久,忽然冷汗并着眼泪一颗颗的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可能是对生的渴望,那种本能的激发,让我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
琳他们在半个小时后赶到我落脚地,其实树下是平地,我当时只要轻轻的一跳,落下去也摔不疼。不过我并没有跳,仿佛忘记了这个功能,直到肖邦爬到树上,像拧小鸡一样把我从树上拧下来,我还惊魂未定。
木琴忽然跑出来,拉住我的手说:“海儿,对不起,我当时…我当时…手滑了。”
我半晌才恢复过来,笑了笑对她说:“没事,我没有怪你,那种情况下,谁也不想的。”
木琴有些惊讶,看了我一瞬,然后伸手抱了抱我。
只是那个怀抱,有些冰冷。
我们四个人回去的时候,岑若他们吓坏了,一个劲儿问我们怎么回事,我哆嗦着不想说话,琳则不住的叹气,肖邦冷冰冰的,木琴欲言又止。岑若和李晋平见我们这样,也就没多问什么,就回房间了。
琳叫了姜汤,跟我一起喝。说压压惊。
“海儿,真是的木琴说的那样么?”,琳问。
我点点头,可是点完头之后,我自己也问自己,真的是不小心手滑了么…
晚上岑若约我们出去吃宵夜,坐在山顶上农家乐的园子里,凉风习习,看着山峦叠翠,心境也沉稳下来。
下午的九死一生的心悸渐渐平息下来。
岑若坐在我旁边,拍拍我的肩膀说:“海儿,把不愉快的都忘掉吧。我们四个人最后一次聚会,开心点。”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嗯,好。”
岑若端起桌上的酒杯,给我相撞:“来,干杯。”
嘭,啤酒沫子在碰撞中激将出来,我跟她都毫不犹豫的喝个底朝天。
琳忽然在找东西,翻了身上又翻包包,我不忍问她:“怎么了?”
琳头也没抬的说:“手机不见了。”
说完她低着头继续找。我忽然想起出来时,她的床褥上似乎放着手机,就提醒道:“是不是放在房间里了。”
琳点点头,有些想起来,忽然一拍脑袋:“是啊!在房间里!”
这时肖邦叫住她:“周琳,你的鸡腿烤好了。”,琳回应一声,伸手去接。我站起来给她说:“要不我回去拿吧。”
琳接过鸡翅膀,看我一眼,点点头说:“好。”
我转身向宾馆走去,进入我和琳的房间,果然看见她的手机静静躺在床上,有亮灯一闪一闪的,似乎有未接来电。我没有看,直接装兜里。正要出来,忽然木琴在门口敲门说:“海儿,岑若在烧烤那边的厕所,忘了带草纸,我的也用完了,你那里有吗?”
我点点头:“有啊。”,然后在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包,木琴忽然伸手拿过:“谢了啊!我正好也要用。哎呀烧烤有问题,我们都拉肚子了。”,她说完,捂着肚子就跑进了厕所。
我想也未想就说:“那你等会记得关上门,我去给岑若送手纸把。”
木琴在厕所里答应说:“好。”
我从宾馆出来,来到农家乐这边,他们几个还在烤,肖邦再说:“周琳,你那串烤熟了没,别又拉肚子。”
琳撅嘴:“熟了熟了,肖女人你真啰嗦。”
我笑笑,走过去把手机递给琳,然后准备去厕所找岑若。
琳一把拉住我:“去哪?”
“岑若忘了带手纸,我去送给她。”,我跟她解释。
琳忽然把一个鸡腿塞我手里:“喏,给你的,我烤了好半天呢,表面一层都胶了,快吃,别等冷了。”
我高兴的接过,琳忽然抢了我手里的手纸说:“我去吧,正好要上厕所。”
我点点头。
坐下来,忽然看见肖邦奇怪的看着我,他手里正好烤了两串鸡腿,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对他浅浅一笑,拿着鸡腿比划一下:“快吃啊,不然冷了。”
“啊!”
鸡腿吃了几口,忽然房子后面传来一声女生的尖叫!
这个声音!
是琳!
发生了什么事!
琳从来不会这样尖叫的!
除非是危险!
她不是去了厕所吗!
厕所在房子后面,那边靠近树林,很浓密很黑的林子…
一种不好预感油然而生,这个时候我看见木琴也走过来,她看着我似乎很惊讶,可是下一秒就拼命往厕所那边跑!
我也意识到什么,丢了鸡腿就跑!
“琳!琳!”,我大叫着跑过去,厕所里一片漆黑,似乎灯坏了,我有些晕眩。
木琴一脚踹开门,在路灯微弱的灯光中,只见一个女生躺倒在地,我俩立刻扑过去,抓住地上那人的胳膊摇晃:“怎么了?”
借着熹微的光亮,我看到面前的人是——岑若。
那么琳呢?
“岑若?岑若?”,木琴大吼。
我忽然转过身,发现这个厕所只有三个槽,可是每一个都没有人,我走过去,看不见,伸手乱晃,只晃到空气!
一阵阵晕眩向我袭来。
该死…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忽然想起什么,冲过去就抓住木琴的领子:“是你!都是你!”,我愤怒的大吼,木琴似乎呆了,睖睁在原地,我看见她脸色苍白无血,下一刻,意识到什么放开她就往外跑。
在女厕门口,忽然撞住肖邦,他扶着我:“怎么了?”
这时,李晋平从我们身边冲进去,抱住岑若不断的喊岑若的名字,可是岑若还是昏迷没有醒来。
我忽然发疯的冲进男厕,男厕的灯没坏,几个男人正在站着撒尿,见我进来都惊呆在原地,我不管他们,转身看着厕槽这边,该死!还是没有人!
我又跑出来,在厕所附近,只有林子,密密麻麻的树,把月光都遮盖在外面,虽然有恐惧,虽然我知道我那害怕黑暗的因子又在身体内起伏,但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冲进去!
“琳!琳!你在哪里?”,我大喊,边跑边喊。
漫无目的,我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么一个人,我不是侦探,不是警察,不会捕捉那些蛛丝马迹,而这也不是小说,不是漫画,没有故意留下的疑点。
我的脚在林子里雪地中一深一浅。
雪在下,可是我心急如焚。
“琳!”…
你在哪里…
“周琳!”,肖邦的声音也在不远处起伏。
我们都在寻找。
可是漫漫雪地,终究是掩藏了琳的气息…
天边熹微发白,我们跑了一整夜,几乎把这片密林踏遍,可是周围都没有人声。
高中的最后一次同学聚会,我弄丢了琳。
像一个笑话,满天雪地里,我呆呆的站了一整天,直到警察到来。
我们录了口供。
岑若醒来了,可是她没看清对方是什么人,只是把她敲晕了。
而那些人,似乎不止一个。
他们躲在女厕里…
在宾馆里零时的会议室,录完口供出来。
我看见木琴拖着肖邦的手,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走过去抓住她的领子就是一耳光打过去,木琴呆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的飘在面前。
在她惊惶又自责的眼神里,我轻轻的挽上肖邦的胳膊,定定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你一直阻止我和肖邦的发展,这就是你想要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报复你,我却得到了空虚。
“你求我啊,求我把肖邦还给你。”
木琴的眼泪一下子就落出来,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可是,如今我却不为所动。
你求我,我去求谁,求谁把琳还给我。
这就是我的高中。
故事的最后,我丢掉了爱情,也失去了友情。
我终于一无所有的走进大学。
暑假里,赵坚又一次给我打电话,他让我考虑考虑他。我笑着说:“赵坚,你拿我开刷呢?”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