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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举……”我不禁小声的唤他,但他却被我唤醒了。
“小桃?”他讶然,错愕在沉睡的初醒中不知所措。
我靠在他怀里,他瞪大眼睛看我,这不好了!平时拐十八个弯的脑子,现在
连一句鬼话也扯不出来。
“你……你……你有断袖之癖?”他小心小心的问道。
“断袖之癖?”那是什么?我一愣,忙道:“我,我想我爷爷……”
“小桃,”他仍是躺着,感觉上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温和的拍拍我的肩膀,
悠悠说道:“我了解你的心情……”
可能吗?你真的懂吗?
“我睡不着了,起来看书。”我觉得脸好烫,赶快站起来。
“嗯,我也起来好了。”文举道,和我一起坐在桌边,拿起书本翻了几页,
又放下书本走到窗边,望着星光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吟道:
关关睢鸠,
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
君子好求。
求之不得,
辗转反侧。
“杜大哥,你吟的是什么?”我站在他身边,仰着头瞅他。
“这是诗经的‘关睢’,说的是一个人思念他心仪的女子。”他仍是望着远
方,悠悠说道。
原来他什么都不懂,我骗他说想爷爷,他却是真的想江绿瑶……
江绿瑶,江绿瑶,我始终没把她弄走,对不对?
我板着脸,道:“好啊,杜大哥,你不好好读书,在这里念些靡靡之音,当
心孔老夫子来敲你的头。”
“不必等孔老夫子来,小桃,你敲我一下吧!”他笑,把头靠过来,我果然
不轻的敲了他一下。
敲敲敲,把江绿瑶从他脑里敲出来。
“行了行了,再读书吧。”他傻笑,抚着头又回到桌边拿起书本。
“杜大哥,你很想念江姑娘吗?”我坐在他身边,问道。
“嗯……不知道她安全到家了没有。”他说,很是挂心着她。
“你为什么喜欢她?”我问,觉得自己执着起来。
愈痴愈愚、愈执愈迷。百花姐姐告诫过的。
如今,两者,我好像都犯了。
“感情的事,也很难说得清楚,江姑娘除了美貌之外,知书达礼、举止合宜,
任何人见了都会心动的,何况我与她患难相助。”
患难相助是吗?我和你一路相随,算不算患难相助?
“杜大哥,遇到你之前我在路上讨到银子,现在还剩一点,本来想留给江姑
娘搭车,可是没用到,我们明儿雇车走好不好?”
文举上了长安,就会见到他朝思暮想的江绿瑶,我大概疯了,才会这样做。
“不,小桃,这些银子你应该自己留着,你还有很多日子要过,要替自己打
算一下。”
“杜大哥,我知道你盘缠所剩不多,我们在客栈相遇时,你帮我,现在我也
想替你做点事情,我也要和你患难相助。”
文举神色凛然的握住我的手。
“小桃,这一路我们互相照顾,我早就把你当成好兄弟了。”
缠在腕上的那条红线此时现出形来,将我俩紧紧缠在一起,我心下一喜,也
握着他:
“那好,兄弟就不要分彼此,我们明天赶路到襄阳、在那里雇辆车,一起到
长安去,好不好?”
“嗯。”文举点点头。
这一晚我们很早就睡下了,第二天赶了个早,原本以为可以顺利的雇到车,
赶到长安,可是谁知道一听我们要到长安,襄阳城里居然没有车马愿意载。
“到底是为什么?”我很不耐烦的抓着一个车夫问,这已经是我们打听的第
十个了。
“武当山下最近不太平静。”那车夫道。
“不平静?这是什么意思?”
“常常有路过的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听说那里有妖孤!”
头发花白的车夫神秘兮兮的道。
“妖狐?有人看到了吗?”文举皱着眉问。
“倒没有人真的看到,可是最近十天来,在那里已经失踪了五六人了,所以
进京的人、出城的人都宁可走水路。官府正在布署,可能等抓到妖狐才会恢复正
常的陆路交通。”
“走水路太慢了!”我叫。
绕道或许可以,拿出那么多车资对我当然不是问题,可是……文举会起疑的。
我和文举正迟疑着,忽然有个黑头黑脸的人走过来,朗声嚷道:
“两位要车子,我可以载,不过,车资要加一倍。”
“加一倍!”文举瞪大眼睛。先前那车夫把我们拉到一旁道:
“别搭车,命要紧啊!”
“我曾在书上看过,‘狐食千八,得力神也’,但这多半只是传说,神仙怎
么会用此等得道方式。”文举道,显然是不信这样的怪力乱神。
他不信,我当然也不怕。
“一倍没有,我全部的钱只有这些了,你要载不载?”我从腰里掏出几绽碎
银子向那车夫道。见他犹豫,我又说:
“现在没人敢搭车,你能有钱赚就不错了。”
“好啦好啦!”
那车夫不太爽快的答应,和我们商订好路程,先拿了一半订银,第二天一大
早出发、一路卜果然行车罕至。
途经武当山下,我并没特别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妖气。正在车内和文举闲扯、
忽然听到一阵低低嘶鸣,跟着马年嘎然停住。
“怎么了?”文举探出车外,讶然叫道:“车夫不见了!”
怎么会?
我正也要探出头去,文学回过头来,却更加惊骇的喊我:
“小桃!”
耳边有风飒然,我回头,还没未得及惊讶,一阵剧痛从颈间紧紧抓住我。
有东西咬住我的咽喉!
我不能动,由着那东西把我拖出车去,我看到文举翻身下车,一路追了来。
我痛得晕了头,念力无法集中,空举着双手也打不着,迷迷糊糊的被拖着飞
奔了不知多远,那东西才把我放下来,我眯着眼睛一看,居然是只红色的大狐狸,
不,是狐精。
大概是和黑童一样,采人之精气修练的。
真该死!它把我当成人了,张口就咬。
“小桃,小桃—一”
远处有文举心急寻我的声音,幸好这死狐狸咬的是我。
“啊!”又是一次剧痛,它咬住我的肩头,我痛叫出声,正要驱动念力反击
它,文举循声找了来。
这下好了,什么神通也使不得……
“小桃!”他叫,冲过来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它,狐精唬地就要跃起,我
索性抱紧这厮一迳在地上滚,想离文举远一点,他却一直尾随在后。
好痛,好痛!如果我病死了,不知道这等帐要算在谁头上。
忽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我和它一起摔跌下去。不是虎穴,却是龙潭!耳
边一声“小桃”的惊呼都没听完,就被水呛了一口,不能呼吸,不能张开眼睛,
现在才想起杨戬说过的,我有一次水劫,是这宗了吗?
身上的狐精放开咬着我的嘴,开始死命挣扎。
好啊!原来你也怕水。
死狐精,瞎了眼,蓬莱山百花仙座下的桃仙,也敢来招惹!咱们一起死在水
底好了。
不用再做什么,只要抱着它,只要它比我先断,我就有命了……
可我也够呛的,竟然糗到要和一只尚未练成人形的狐精同归于尽。
我不能呼吸了,恍惚之中变来的一把刀子,缓缓沉落水中,我不能飞不能跃,
认命的让满天满地的水和绝望从鼻子、嘴巴灌进我的身体……
五百年的修行就要毁于一旦,蓬莱山的天真地秀,姐妹同修,我再也见不著
她们了。还有文举,文举……
如果还能再有一口气,再看你一眼……
再有一口气,是多么自然的一件事,在蓬莱山,我伸展每一片枝叶就不知道
能得到多少气息;现在,只是一口气,只是……
“咳!”
身休里一道灼热就这样喷喷出来。
从鼻子、嘴巴,似乎还有眼睛,耳朵。
烫……
是不是咳完了,吐完了,命也就完了?
再咳!再咳!
又是一道道烫人的烧的,好痛,文举,我好痛!
“没事了……没事了……”
耳边有温柔的安抚,背上有轻轻的拍揉。
是文举的声音!
文举,文举……我喊了他了吧?他听到我在喊他了吧?
“别说话,小桃,现在没事了。”
真的是他,我努力张开眼睛,刺目的阳光刺得我又闭上了,他伸手替我遮住
阳光,我慢慢握住他温暖的手。
“小桃……小桃……”
我专心听他的声音,那是上天垂怜的一根蜘蛛丝,我攀著它,在濒死的绝境
里得以超拔。
“文举……”我努力的挤出一些声音来喊他。
“我在这里,别慌!”他答,声音非常坚定,我抬眼,真的又看到他了,满
眼的焦急却又有些陌生的什么……
不懂……
“找好累……”我虚弱的偎倚着他,在滔滔不绝的汉水边,大宽地阐、碧落
黄泉,只有我们俩……
喔,不,还有那只红狐精!它倒在不远的岸边,几乎和一个十三、四步的孩
子一样大。
我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文举紧紧抱住我。
“不怕不怕,那只狐狸死了。”
“死了?”我恍惚的望着他,他倒笑了。“你怎么……也一身湿?”我其实
感觉不到他的湿衣服,而是他的发髻松了、乱了……让太阳晒了半干。
“这些慢慢再说,你先休息。”文举轻轻的将我发上的叶片拿下来,水上的
风缓缓吹来,长发在我颊上摩掌。
长发?叶片?
叶片?!
是方才落水昏迷,藏在帽子里的长发散开了,而且……我几乎现出原形!
我心头一惊,抨抨乱撞,文举已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