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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精力,我要让你死得瞑目,让你知道欠了债一定要还的,让你知道冷血杀手也有被人杀
的天理公道。”
她知道跑不掉,立刻停下调息。
姬玄华手中,有一根三尺长的竹棍。而她,不但有宝剑,而且杀人的暗器都在,足以把
一流高手送下地狱,她是鱼藏社最高明、最凶狠的杀手之一。
“你是黑龙会的人?”她拔剑出鞘,神情恢复冷静,美丽的面庞不再动人,杀气腾腾显
得阴森冷酷:“同道相残,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闭嘴!凶手,谋杀犯。”姬玄华咬牙说:“我一点也不怪你要我的命,我本来就是玩
命者。我杀人,被人杀理所当然,不需怨天尤人。你栽下什么,就收获什么。我回去垂杨西
村,你把那家人怎样了?”
“阁下,杀人灭口的金科玉律不是我订的。”许彩凤厉声说:“我带来的人只剩下我一
个,你穷追不舍难道不是杀人灭口?我岂能让知道我失误纵走一个半死人的一群村夫,把这
件事到处宣扬?”
“那些村夫农妇老少儿童,可不是有自卫能力的玩命者。”
“他们没有自卫能力,就得认命。你是黑龙会的人,知道该怎样对付目击者……”
“呸!在下卑视你们这些谋杀犯,不知道黑龙会是什么东西。”
“你是谁?”
她乘乱逃命,并不知道姬玄华与费文裕交手后的事,假使她知道面对的人是大盗旱天
雷,不胆落才怪。
“姬玄华。”
“那个花花公子?”
“没错,就是我。”
“原来是引起小小风波的姬小辈,你扮猪吃老虎,要引起巨大的风波,转移你夜侵普惠
祠的行动,我要回城揭破你的阴谋……”
身形倏然向左纵出三丈外,再起步像离弦的劲矢贴地飞掠而走。
前面草丛中一声长笑,费文裕长身而起。
“好高明的轻功提纵木。”费文裕高声喝采:“此路不通,没有人能从我这里脱逃。退
回去,你们有账要算。”
大袍连挥,旋风乍起。
许彩凤远在三丈外,已感到冷流扑面生寒,骇然用千斤坠稳下马步,消去掠走的余劲,
随即一声妖叱,剑发狠招回头望月,突然攻击随后追及的姬玄华。
假使费文裕不挡住她的去路,便可摆脱追来的姬玄华了,她的轻功值得骄傲。杀手做案
时必须尽快离开现场,轻功愈佳,被追及的机会愈少,一个名杀手,轻功佳逃得快是必具的
条件。
“剑术也不错。”姬玄华的语音来自右方,竹棍疾射而至:“暗器够狠毒。”
她的左手,一枚回风锥飞旋而出,一剑走空,锥立即循声发射。
啪一声响,竹棍奇准地击中几乎目力难觉的回风锥。
第二枚,第三枚……
第四枚是射向费文裕的,身形暴起随锥急进,想出其不意夺路,用回风锥打先锋。
“没有我的事。”费文裕说,身形倏然隐没,随即显现在侧方三丈外,乍隐乍现像是化
身术。
回风锥绕飞半匝,失去目标翩然坠落在五丈外。
不等她向前滑滚的身躯停下,背心已被姬玄华的右膝压住了,重如山岳,压得她胸部似
要炸裂,眼前星斗满天,喉间有物上涌。
姬玄华毫无怜香惜玉花花公子风度,两劈掌打松了她的双肩筋,扭转双手解腰带捆绑。
“毙了不就了结?”一旁背手而立的费文裕说。
“不,要了解鱼藏社与走狗们勾结的底细。”姬玄华说:“而且,我还有个妙主意。”
“什么妙主意?”
“以佯动掩护真目标。我要大闹苏州,利用这鬼女人作饵,吸引所有的杀手和走狗,向
姬玄华群起而攻,旱天雷就可以出其不意直攻奸阉祠了。”
“家祖的绰号叫天魔。”费文裕说:“我把两批东厂专使和黑龙会的重要人物,诱往宁
国府痛宰,几乎把他们斩光杀绝,再到南京挑黑龙会的山门,把他们彻底屠光,太叔贞姑娘
是唯一的活口。他们把我叫做神魔,神魔费文裕。”
“神魔和旱天雷,洗劫奸阉祠放一把野火……”
“不,不能放火。”费文裕坚决地说。
“为何?”
“那座祠,值几十万两银子。”
“搬不走的,费兄。”
“我认为另有用途。”
“怎么用?”姬玄华问,一掌把许彩凤劈昏,法不传六耳,昏了的人是无害的。
“我这次回苏州,想为被送上法场的五义士做一些事。”费文裕嗓音变了,变得涩涩
地:“是我害了他们,是我逞一时意气,激于义愤冲动地毙了专使神剑晁庆,一走了之害他
们上了法场……”
“我调查过了,不能怪你,费兄。”姬玄华黯然:“颜佩韦五义士确是发动攻击专使的
人,甘愿挺身而出就义,要求寇知府阻止朝廷发兵蹂躏苏州,所谓民变的暴民只有他们五个
人,他们甘愿替专使抵命。杀另一批专使,沉溺不少走狗的人,其中没有你。不要自责,好
吗?”
“魏奸阉与天下为敌,他活不了多久的。”
“是的,他已经造孽了二十年,气数将尽。”
“不管他怎么死,何时死,他死了,天下各地的生祠会存在吗?”
“他一死,树倒猢猴狲散,天下人谁不想食其肉寝其皮,挖他魏家的祖坟?”
“所以我打算把这座祠,留给义薄云天的五义士。我已经着手游说苏州的各方人士,为
这件事造气势颇有成就。我在苏州颇有几分潜力,黑龙会一着手调查我的根底去向,我就得
到确实消息了,所以能把他们诱往宁国府一网打尽。”
“好,不放火。”姬玄华将昏迷了的许彩凤扛上肩:“不把奸阉的像打烂,决不甘
休。”
“李太监在杭州西湖,所建的魏阉普德祠,建在岳武穆祠与关庙之间,更为可恶,更为
宏丽。”
“珍宝必定冠甲天下。”
“洗劫了这座祠,咱们再去杭州搬珍宝。”
“一言为定。”
北斗星君很幸运,死里逃生留住了老命。他是黑龙会苏州的地区负责人,手下有一些地
位低的眼线,这些人只由他直接指挥,与黑龙会没有接触。所以,他也算是黑龙会幸存的劫
后余生者之一。
太叔贞并不计较他出卖同伴的罪行,在鱼藏社的杀手煎迫下,严酷惨烈的江湖逼供手
段,铁打的人也会被溶化,为保命而出卖自己人情有可原。
他是苏州地区的负责人,更是黑龙会最精明干练,见闻广博的眼线,经他调查搜证的
人,必定被顺利地处死,所以绰号叫北斗星君。
黑龙会接下东厂缉拿民变时,在巡抚署公堂搏杀东厂专使凶手费廉的买卖,当时民变大
闹巡抚署公堂,他恰好在现场,曾经目击经过,亲眼看到费廉的相貌,因此调查的责任,便
落在他头上。
那时,费文裕在府学舍生员李生家中作客,应邀在学舍露了两手弓马绝技,身份是游学
书生。
民变事发之后,李生一家七口按正规手续迁籍杭州,一离境便失了踪,是由费文裕护送
离境的。
他在各方都有眼线,有地头蛇可用,不但查出费廉是号称轻功天下第一,一生独来独往
的宇内凶魔天魔费衡的后人,而且把李生一家的去向查得一清二楚。
他却不知道,有许多消息是费文裕间接供给的。
结果,把东厂走狗与天下第一杀手集团黑龙会,一步步引向死亡。前后经过三个多月,
半月前太叔贞从南京来,带来了黑龙会全军覆没的噩耗,他只好另找生路。
迄今为止,江湖上还没正式传出黑龙会覆没的消息。
他不敢声张,投奔巡抚署做走狗藏身,没料到平空出现了排名第二的鱼藏社,他成了砧
上肉。
太叔贞原谅了他,但打发他立即离开。
他并不知昏厥后所发生的事故,也不曾目击神魔与旱天雷狠拼的经过,但他却知道碰上
了什么人,在经过三岔路口时,他一眼便看出站在大枫树下,那位年轻文士的底细。
一点不错,正是他详加调查证明身份的费文裕。
他本想向百毒天尊透露的,但却又忍下了,反正不管碰上什么人。最后他仍然难逃大
劫,鱼藏社这些混蛋死光了最好,正好替他陪葬。
太叔贞打发他走路,他还以为费文裕不知道他的身份底细呢!
他却不知,费文裕在苏州就知道他的底细,巧妙地布下死亡之路,暗中供给他追查的线
索,让他按步就班走下去,直接导致黑龙会的覆没,引诱东厂与黑龙会一步步走上死亡之
途。
他不知道朱雀功曹许彩凤七男女的命运,只知道太叔贞救醒他,要他赶快离开时,被打
得七零八落的李家农宅,只有太叔贞一个人。
他不需追问结果,太叔贞活着,就表示鱼藏社的杀手失败了,必定与费文裕有关,正好
乘费文裕不在时远走高飞,像逃避瘟疫般尽快逃离疫区。
他真该就此往天南地北避灾的,却又放不下苏州的家当财产,强提精力走陆路回府城,
希望比百毒天尊那些人早回一步。
他落在鱼藏社的人手中,不知道外界的动静,以为只有鱼藏社的人知道他的底细,该社
的人不会向外张扬,只要先一步返城,他是安全的。
他在一条小河旁,雇到一艘船驶回府城,到达晋门码头,刚跳上岸,两名大汉一左一右
挟住了他。
他认识在旁那位负责指挥的人织造署走狗中,大名鼎鼎的暗器名家:飞刀吕飞。
看到吕飞的阴森面孔出现在眼前,他只感到毛骨悚然。
如果他精力仍在,飞刀吕飞还不至于令他害怕。
“我又完了!”他心中狂叫:“老天爷!我怎么这样倒楣?”
两大汉架住他举步,他有被带上法场的感觉。
处理了六具死尸,李朴生和太叔贞,张罗酒菜款待佳宾,这间农舍得大兴土木修理了。
太叔贞替李朴生引见两位佳宾,不多作介绍。她不认识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