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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可以这样忘了窗外的冰天雪地呢。
我默默看那翻飞的蝴蝶,那样惊心动魄的美丽。
我也曾就如这蝴蝶一般,轻易便困在他织就的情网中,寂寞中独自美丽。
直至他亲手撕裂那张网,我怀着屈辱飞离,一颗心却始终带着一点一点的牵念,挥不去,剪不断。
只因为爱过他啊。
“依依。”他倚在门口,低低地唤我,我的出现对他而言是个震惊,但是惊喜还是悲哀,我不知道,也许他也不会明白。
我没有转身看他,回来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的样子便已镌刻在心底,一点一点,慢慢替代了当年的容颜。
他老了。
只是六年而已,纵然是韶华易逝,纵然是流年似水,他,也不该老得如此的快。
也许是心老了吧。
还记得他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呢,那一双含着笑的眸子,那热烈的宛如晴空万丈的目光,逝去了,消散在风中。
他的眼中只有悲伤了,也许没有什么是要放在心上的。
当年的倾情相恋,也该忘了吧。
“喝水。”他递一杯水过来,手居然已经开始有一些颤。
我不做声接过,杯中的热气袅袅盘绕而起,带一点桂圆的香气盈入鼻中。
记忆也随着这一点暖香慢慢苏醒,心一点一点暖起来,他到底还是记得。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常喝这个。”天昊期期艾艾地说着,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瑟缩。
我叹气,转身回去看她,不忍心他这样的自苦:“我还喝这个的,谢谢你还记得。”
“那就好……”他痴痴地看我,“那就好。”眉宇之间竟带了老人一般的萧瑟之色。
天昊……我慢慢叹气,何必当初啊……
“你爱她,娶了她,正是得偿所愿,又何苦这样不开心?”我背过身去,六年了,再提及这件事,仍是切肤的痛,不是不肯宽恕,只因当初伤得太重。
却又何必如此的牵念天昊,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恨得如此之深?
“她有了孩子……”
原来如此,我沉沉的叹息,因为爱她,才有了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才有了这场婚姻,因为这场婚姻,才有了这无尽的烦恼和怨恨。是是非非,已然成了一个死结,如何才能解开?
“依依,回来好吗?”我感到天昊灼灼的目光,“给我时间,相信我,我会安排好一切,回来,我求你。”
我笑了,也许在天昊眼里,我还是六年前的那个离开他便只会哭的小女孩。只是飞出他的网,我便不再是那苦苦挣扎的蝶,可是他,却困住了他自己,把自己留在多年前,固执的不肯回来。
该有多少的恨才能洗去今日的一切?那曾是我最爱的一个人,而如今在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他,我还是错了,天昊永远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永远都在寻找,也许今天终于发现要找的已然错过,可是我回来,他还是不会珍惜,我会是另一个景萧,也许在他而言,不在身边的那个才是最美。
不是他的错,也许三生石上,上一世,我和他刻下的痕迹太轻,太容易湮灭,还要去怪谁?还能去怪谁?
“我走了,”我轻轻把已冷得像冰的杯子放在桌上,“这次走,我不会再回来。”
我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多年前,曾看过一篇文章,是说人死后,魂魄会回到以前去过的地方,把生前留下的脚印拾起带走,为了不再有牵念。
我独自踯躅在这个城市里,固执如我,既然已经不愿再回来,不如这一次把一切都带走,不再留一丝牵念。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做梦,梦里是无数不连贯的画面,支离破碎,无休无止地在梦中闪回,我抓不住。
那是无尽的黑暗,像是墨黑不见底的深渊,我很想放任自己如此的沉下去,也许这样不会再有痛楚。
韩依,不要……
我看见一双含了泪的眼,在我沉下的那个瞬间抓住我的心。
我在大汗中醒来,冰冷的汗珠顺着发丝慢慢滑下,我看见镜子中我苍白的脸。
该走了。
…鹊桥仙
回复'15':赶在周末回来,为了可以在周一从容的去上班。
我先去见了苏晴。
看到苏晴的时候,觉得有一点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种感觉,也许就像是离家许久的游子,忽然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长姐,站在家门口温柔的看你,背后是温暖的烛火,弥漫着可口饭香的屋子,一路上所有的风霜辛苦,孤单挣扎,可以从容的全部放下,心,也就有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不,我不该有这样的感受,孤独如我,不该有这样的感觉,我是飘零的青萍,我不该有家。
“你瘦了,”苏晴微笑着看我,“韩依,有些事情,该放下的就要放下。”
我深思着看她,为何她的话,总让我觉得别有深意呢。
“公司的情况怎么样?”我收回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
“还好吧,”苏晴叹息一声,“不过楚家姐弟辞职了。”
“为什么?”我怔住。
“公司现在人心浮动,已经四条人命了,而且这次死的是企划部的人,很多人都坐不住了。”苏晴担忧地看着我,“你不知道么?”
我愣了一下,想起走之前,可盈打来的那个电话。
“是谁?”我轻轻吁出一口气。
“陈非。”
我闭一闭眼睛,那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总是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发生第一次命案的时候,我还拉着他问出了什么事,而如今,他也这么静静地去了。
“是在我们放假的那个晚上?”我的声音变得酸涩起来。
“是啊,法医鉴定,死者死在午夜。”苏晴拍了拍我的肩膀,“韩依,不要这样,坚强起来。”
“午夜?”我盯着苏晴,“他午夜的时候怎么在公司?”
“我不知道,”苏晴转过头去,“韩依,你回来吃过东西没有?要不我去替你做一点?”
“不用了。”我拉住她,“别张罗了,我要回去了,”我站起来,勉强地笑着,“还有点事。”
门响了,秦涛从外边进来:“哦,韩依你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笑着和我招呼,很熟稔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和我第二次见面的样子。
“刚回来。”我微微的笑着,“新年好。”
秦涛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又笑着说:“呵呵,新年好啊,对了,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等一下啊。”
他很快的进了书房,拿出一个很小巧的盒子:“我和晴晴给你选的,但愿你会喜欢。”
“谢谢。”我接过礼物,略略有一点窘迫,“我忘了带礼物给你们……”
“没关系的。”苏晴挽住我,“韩依,我和他都不会介意的。”
我点点头:“我告辞了。”
“韩依,保重你自己。”秦涛看着我,就像是哥哥看着最宝贝的妹妹,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无声点头,仓皇离开。
习惯了孤单,面对如此的关心疼爱,我还是只能逃避。
我独自走在热闹的街上,南方似乎永远是春暖花开的样子,想起北国的漫天冰雪,真是恍若隔世。
就这么孤寂的走着,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就这样盲目的走着吧。
天渐渐黑了。
“韩依,你要这样走到哪里去?”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微微的用着劲,不容我向前走去。
我转过去,是周易。
我蹙眉:“跟着我做什么?”
“跟了你很久了,”周易凝视着我,眼底有一抹心疼,“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转过头,躲开他的目光,“怎么你一直这样闲,你不用查案啊!”
“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做私事的时候做私事。”周易淡淡回答,“陪我吃饭吧,你走了这么久,不饿么?”
“我不饿,”我固执地说着,“我不要去吃饭。”
“乖,”他像哄孩子一般地说着,口气却不容质疑,“不要总是这样。”
“案子怎么样?”我放下叉子,细细地看他的脸,他的双眼布满细细的血丝,疲倦明显地写在脸上。
“没有进展,”周易闷闷地回答,“也许是我无能,始终是这样。”
“陈非死了?”我看着他,“还是同样的手法?”
“是啊,一样的伤口,连死亡的时间都差不多!”周易愤然丢下叉子,“我真不明白,他们那么晚为什么还会在公司,韩依,你们会忙到要通宵达旦的工作吗?何况,最后一起案子,还是在你们放年假之后!”
我无言地看着他,他的眉心,有了一些细细的皱纹。
“我真的不明白,大厦的监视设备里看不到他们在晚上回到公司加班的纪录,每次他们都是在并不太晚的时候离开公司,但是第二天,他们的尸体会那样恐怖的出现,”周易拼命的压抑着声音,“这到底是为什么?”
“别着急,”我只能尽力的安抚他,“一切都会有结果的,相信你自己。”
他抬头看看我,半晌才笑笑:“对不起,韩依,我失态了。”
周易送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把我送到楼下就走了,没有上楼,也许是刻意的。
我站在窗后,黑暗中有一点细小红色的火光,我知道,他其实没有走,他要看着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