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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也是。”
我点点头,打开车门,正要下车,周易却拉过我,在我眉心印上一个吻。
“早点睡,别再熬夜了。”他在我耳边低喃,如一片羽毛划过我的耳际,温柔而蛊惑。
我醉一般地冲他笑笑,跳下车。
开了灯,才听到楼下汽车引擎的响声,我的嘴角扬起一点笑意,我知道,那是周易离开了。
已经是一种默契,我没有走到窗边,也一样会知道,他会冲着我的窗户挥一挥手,这才发动了车子,放心的离去。
“喵呜~~”啊呜扯扯我的裙脚,“喵呜~~”
我蹲下来把它抱在怀里,甜甜的冲它笑,一只手挠它的下巴,听它满意地呼噜着。
倒了猫粮给它,“牛奶可以安神。”我低声嘀咕着,又给自己冲了杯牛奶。
啊呜闻到牛奶的香味,撇开正在吃的猫粮,跳上我的腿,伸直了脖子嗅着牛奶的味道,嘴里像念经一般的唱起佛来。
“馋猫!”我笑着骂它,轻轻把它丢下去,在它的小碗里倒上半碗牛奶:“你慢慢喝吧,我要睡觉了。”
我又站在那条走道里,走道里渐渐有了一点光,依然是光着脚,依然是满眼的血红,这样无遮无挡直直撞进眼里,恨不能把我的双眸也染成红色。
“妈妈,等等我……”
我听到那个幼时我的哭喊,但是我看不到她。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站在那里,低头看脚下的血,已经是半凝固状态了,应该有一定的厚度,我的脚陷在里边,压出一双清晰的轮廓。
往哪边走?我问自己。回头看看身后,血红的颜色渐渐加深,直至变成深不见底的黑色,通向深不可测的地方。
还是往哪边走吧。我迈开脚,至少那边是有出口的。
好像一切都和第一次一样,脚下的血渐渐变得稀薄,渐渐开始流动。
脸上蓦地一热,我下意识地去抹,却是一手的绯红,原来是一滴血,由头顶上的天花板滴下,堪堪正好滴在我脸上。
我慌忙地抹去那些血渍,却越抹越糟,手上已经是满手的红色,想来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我正在混乱中,脚趾却感到似乎是碰上了什么,我低头看过去,黑色的一团,绕过我的脚,继续向我身后缓缓地流去。
我不敢去捞它,只是那么弯着腰拼命地辨认着,那一团东西渐渐有一些散了开来,丝丝缕缕,在脚下的血液里微微的飘荡着。
是头发……
我浑身剧震了一下,全身象是掉进了冰窖里。
刚才滴在我脸上的那滴血,居然是热的!
…鹊桥仙
回复'25':零落的头发,还有温热的鲜血……
我不敢想在前边,还有什么在等着我。
我站在那条走道里,不敢再往前走,徘徊在原地。
可是不向前走,你要一直站在这里吗?
一个冷森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瑟缩了一下,是啊,难道我要在这里一直站下去?
走过去吧,出去了,你就不会再怕了。
是啊,出去了,我就不会怕了……
我梦呓一般的念着,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脚下渐渐温热起来,我能明显的感到血流过脚趾的感觉,不再恐怖,也许已经麻木了。
我看到越来越多的头发,飘荡着流向我身后,还有一些挂在墙壁突出的棱上,随着血液的流动,安静地摇曳着。
啪!
我听到一声响动,茫然的抬起头,前方有个人影挣扎着站起来,只是背着强光,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加快步子,我要去看看他是谁,也许,是和我一样陷入噩梦的可怜人?
那影子站直了,开始踉踉跄跄的向我走过来,我几乎是跑着向他冲去:不管你是谁,你能不能帮我出去?
韩依……
那影子居然很快就要冲到我面前了,我狐疑的站定,他认识我……
我呆呆地站着,看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这张脸,糊满了血污,但是……却是那样熟悉……
韩依……
他又叫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像是风快速穿过一根有裂缝的玻璃管。
陈非!
我的脑袋像是炸开一般,嗡嗡地一直响着,怎么会是陈非?
陈非晃到我面前,拼命的挥动着手臂,韩依……
我像是被催眠一般,眼睛跟着他的手臂移动,渐渐明白他并不是在无谓地挥动手臂,他是要指给我看他的伤口,只是手臂已经僵直,怎么也打不了弯。
韩依……他突然把脸贴到我眼前,冲我诡异的笑着:是你杀了我。
我没有……我退后一步,不是我……
就是你!他恶狠狠地说着,声音骤然清晰起来:就是你,这都是你干的,你是凶手!
他的双手疯狂的舞动着,我盯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是黑色的一片,干结脱水,但仍然可以看到翻出来的皮肉,陈非狂乱地笑着:这是你干的……
不是我……我徨然的后退着,不是我……
就是你,他阴恻恻的笑着,僵硬的脸上的笑容莫名的诡异,双臂挥舞地越来越快:你看,这是你弄出来的伤口。
他摇摇摆摆地向我逼过来:我不要死,你把我的命,还给我!
说话之间,一双干枯的手,疾然向我的脸抓过来!
我没有!我拼命的大喊了一声。
走道不见了,陈非也不见了,我大汗淋漓地坐在床上,惊魂未定。
啊呜在房门口探了下脑袋,怯生生的看着我。
呼啦!我向窗外看去,似乎有一个影子掠过,太快了,我看不清楚。
我回过头来,看见啊呜也在看着窗外,或许,我没有听错。
我请了假,去看陈非他们。
我真的没有杀你们,真的。我坐在地上,喃喃地自语着:真的不是我……
就是你!
那个冷森森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韩依,你赖不掉!
我仓皇抬头,看到陈非的遗照上,他居然在诡异的笑着。
我晃晃头,再去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我慌忙站起来,再不敢做一刻逗留,逃也似的离开。
在墓地的主道上,我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我喏喏地说着,不敢抬头,怕被人看我满脸的汗。
“韩依?”一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你怎么了?”
我颤抖着抬起头,晴朗的阳光下,秦涛正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鹊桥仙
回复'26':我定了定神,秦涛的出现让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我好想把一切告诉他,让他分担我的恐慌,但还是制止了自己,我不能告诉他,一个死去的人,在深夜的时候,在我的梦境里,指认我是凶手。
谁会相信我?
运气好的话,他会把我当成是个怪物,运气不好,也许,我会搬到那个著名的精神病院去住上一段时间。
“我没事……”我垂下头,“我要回公司了。”我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白菊花,“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等等,”秦涛轻轻碰下我的额头,“韩依,你流了好多汗,到底怎么了?”
“没事的,真的。”我慌乱的冲他笑笑,“我走了。”
“韩依,接受别人的帮助很难吗?”秦涛轻轻的一句话,把我钉在了原地。
“秦涛,你说什么?”我勉强的笑着,“我没有什么事的。”
“韩依,”秦涛叹了口气,“要是不忙着去公司,可不可以先陪我去看看一个朋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甚至可以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我疑惑地看他:“你要去看庄宇?”
“嗯。”他点点头,“他曾经是我和晴晴最好的朋友,他的离世,是我们最大的遗憾。”
我凝视着秦涛忧伤的双眼,犹豫着。
“听完故事,我送你回家,”秦涛拍拍我的肩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你离开。”
“那你为什么不先送我回家?”我低低的说着。
“听完一个故事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也许还会对你有点帮助。”秦涛淡淡的说着,“当然,如果你坚持,我可以现在就送你回家。”
“他的故事怎么会和我有关?何况还会有帮助?”我嘟囔着,但还是跟秦涛向庄宁的墓走去。
秦涛把菊花放在庄宇的墓前,就开始久久的沉默,我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哀伤的注视着庄宇的相片,没有说话。
“庄宇是自杀的。”秦涛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嗯?”我猝不及防地看他,“你说什么?”
“晴晴告诉过你吧?我们有着法国的血统。”秦涛看我点头,就接着往下说,“那个时候,我们住在欧洲,没有固定的住所,我和晴晴都喜欢漂泊的生活。但是我们并不寂寞,我们始终有一个朋友陪在身边,陪我们漂泊,陪我们流浪。”
“庄宇?”
“是的,”秦涛慢慢的点着头,“庄宇和我们一起长大,你可以明白吗?那种如同手足一般的情谊?”
“嗯。”我轻轻点了下头,示意他说下去。
“在瑞士的时候,庄宇遇上了他今生的新娘,一个美丽的中法混血儿,也许是共同的血缘和爱好,他们很快就热恋起来,短短的几周时间之后,有一天晚上,庄宇回来,告诉我们